衆人往下一看,竟然是個罈子,不過所有人都以爲那個巫蠱人偶必定是放在罈子裡了,不然怎麼這麼湊巧楊花隨便一指就能挖出東西來。
正是因爲衆人都
尤氏看到桂樹下果然挖出東西,當即就是一喜,她同祈氏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今天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二房天大的把柄,尤氏豈能不高興,再加上慕婉漣惦記自己內定的女婿這麼久,如今正好能一起解決掉。
“下面有東西,楊花說的果然沒錯,慕婉漣我看你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慕婉兒這會兒也忘了害怕,指着慕婉漣叫囂道。
慕婉漣冷笑一聲,“巧青含蓉,你們兩個繼續挖,不過可要小心點,別把罈子弄壞了,罈子裡的東西,我可是廢了好大的功夫呢。”
慕興鴻和祈氏一見樹下真的挖出了東西都嚇壞了,可是一聽慕婉漣這話,心裡就有了譜,祈氏冷哼一聲,“還真是有不少人巴不得挖出點什麼來呢。”
聽了祈氏這話,慕興瑞的老臉一紅,雖然慕興瑞剛纔也大放厥詞要將慕婉漣送去刑部,還想借着這件事能削弱慕興鴻在朝中的地位,但是巫蠱之事可大可小,他也怕一個不小心連累到自己,權衡利弊之下慕興瑞還是覺得自己握着這個把柄最好,但是他想歸想,事情做的還是大義凜然的,等一會兒若是真挖出了什麼,他在說個什麼一家人不忍心之類的話,既能放過慕婉漣,又能讓二房覺得虧欠自己,豈不是一舉兩得。
可是慕婉兒這話一出,祈氏一語道破了他的想法,慕興瑞怎麼能不臉紅。
“咳”,慕興瑞乾咳了一聲,道:“瞧弟妹這話說的,誰也不想自家裡有這樣的事,婉兒說話無狀,弟妹何必同她一個小兒計較。”
祈氏聽了這話只哼了一聲,慕興瑞說的對,這個頭祈氏不能替慕婉漣出,不然傳出去就得說她以大欺小欺負小輩了。
就在說話間,巧青和含蓉已經將那罈子給抱了出來,瞬間就有幾人的眼神就都亮了,其中就包括慕婉琳。
慕婉琳也是知道的,巫蠱之事朝廷最爲重視,剛纔慕興瑞已經有意將慕婉漣送去刑部了,那慕婉漣就算落不下一個死罪,但是名聲也就全毀了,將來想要嫁人完全沒有可能,誰會娶一個敢做巫蠱之事的女子,萬一她一念之間給自己種下個巫蠱,說不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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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慕婉琳也想了,就是今日之事被壓了下去,那她也有辦法將這事宣揚出去。
一旦慕婉漣完了,二房就剩下自己一個女兒了,再加上因爲慕婉漣之事對二房必然有影響,找個高門聯姻還不是最好的出路,至於那個聯姻的人選,除了她慕婉琳還能有誰。
慕婉漣在巧青和含蓉兩人將罈子抱出來的時候,就去看在場所有人的神色了,慕婉漣想,既然有人要害她,自然不會放過在這裡看好戲的機會了,不管是這些姐妹還是丫鬟婆子們,慕婉漣都飛快的掃視了一遍。
慕婉兒的心思慕婉漣早就知道,她也不認爲慕婉兒會有這個腦子能想出這樣的辦法算計自己。
就是慕婉琳的心思,慕婉漣都能猜到幾分,唯一讓慕婉漣意外的,就是慕婉柔眼中閃過的意思複雜和糾結,還有慕婉漣沒來得及看清的慕婉妍眼中的東西。
慕婉漣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慕婉妍應該也是怨恨自己的吧,四皇子畢竟是慕婉妍心裡早就認定的夫君,可是偏偏四皇子提出皇貴妃有意讓他娶自己爲妃,這不是明晃晃的打了慕婉妍一個耳光嗎,雖然慕婉漣明確的拒絕了,但保不準慕婉妍還會有其他的想法。
慕婉妍一向高傲,但是不像慕婉兒那般傻傻的表現出來,大多數的時候慕婉妍都是大方有禮的,慕婉漣還是有些欣賞慕婉妍,願意同她親近一些的,可是今日如今她心裡當做寶的東西被自己扔掉了,慕婉妍的心裡能平衡?
早在剛纔慕婉妍開口說樹下的土有送過跡象的時候,慕婉漣就感覺到慕婉妍的氣憤了。
正是因爲衆人的心思各異,所以並沒有看到楊花在巧青和含蓉挖出那個罈子時驚詫的表情。
慕婉漣收回目光,隨即又道:“這裡面可是下個月我要送過太后娘娘的壽禮,你們確定現在要打開?”
慕興瑞聽了這話一驚,正在猶豫的時候,就見慕婉兒突然上前,一把將罈子上面的蓋子給拿開了,“廢什麼話,磨磨唧唧的還搬出壽禮來,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嚇住我們了。”
慕婉兒已經將罈子蓋打開了,就是慕興瑞想阻止她也來不及了,不過反正壽禮都是沒有登記造冊過的,若真的是壽禮到時從他的私房錢或者從他們大房的小庫房裡取一件像樣的賠給她不得就了。
原本尤氏也同慕興瑞一樣多想了一些,但是還沒等她想明白慕婉兒就已經動手了,反正已經打開了,那她自然是要看看裡面放了什麼的。
衆人也都同尤氏是一樣的想法,便向那罈子裡的東西看了去。
慕婉兒見慕婉漣根本就沒有一點擔心,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反倒有些心生退意,可是想起剛纔慕婉漣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慕婉兒現在還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將罈子裡的東西給倒了出來。
尤氏好歹也是大家小姐出身,再加上同慕興瑞夫妻多年,早就猜得出若是罈子裡沒有巫蠱人偶,慕興瑞於情於理都必然會開用大房的東西還給慕婉漣一樣壽禮的,本來尤氏還想若是裡面的東西還能用,自己還能少出點血,誰知慕婉兒將東西給倒出來了。
慕婉兒看着自己從罈子裡倒出來滾落了一地的藥丸當時就驚住了,“這,這些藥丸是做什麼用的?”
其實在場的這些哪個也不是傻子,都知道慕婉漣既然能讓人大大方方的將東西挖出來,這件事裡面肯定是有貓膩的,多數沒有結果,更可能的是慕婉漣借這件事要反咬誰一口,如今很明顯,慕婉兒這個出頭鳥要倒黴了。
“到底這個罈子裡有沒有你們要找的巫蠱人偶?”慕婉漣瞥了傻傻的盯着地上那些藥丸的慕婉兒,反問道。
“這……沒有,楊花,你不是說這桂花樹下埋了巫蠱人偶嗎,這就是你說的巫蠱人偶?”慕興瑞老臉通紅,好在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旁人也看不出什麼,不然他都不知道用什麼面目去見人了。
楊花早在看到樹下挖出的是罈子而並非人偶的時候就已經驚住了,這會兒她反而冷靜了下來,道:“也許是五姑娘將東西換了地方也未嘗不可,畢竟我只是一個小丫鬟,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
楊花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她就是一個小丫鬟,沒見過世面,所以即便是她冷靜了許多,還是擔驚受怕的,所以說出的話也是顛三倒四。
慕婉漣冷哼一聲,問道:“你剛纔不是說,是你剛剛聽了我的吩咐,將人偶埋在了樹下嗎?你被大伯父抓住後,我才同這麼多人一起進來的,你說我將東西換了地方,是認爲我會分身術?”
慕婉漣這話一出,衆人也都想起來,楊花適才的確是這麼說的,看來她們都被這個楊花騙了,楊花定然是被人收買來陷害慕婉漣的。
慕興瑞簡直氣的七竅生煙,“來人,先將這個丫鬟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然後本老爺親自審問。”
楊花聽了哭着求道:“大老爺饒命啊,奴婢不敢了,大老爺饒命。”
慕興瑞哪裡會聽的進去,揚了揚手就讓小廝拉她下去。
二十板子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若是下手的人手下留情,雖然看着傷勢會很嚴重,實際上並不會怎樣,可若是下手的人用了手段,別說二十板子打完這人雖然不死,但是也肯定要廢了。
楊花做了那麼多年的丫鬟,這種事情看的多了,哪裡會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再聽剛纔是慕興瑞讓人動的手,又說還要審她,楊花就知道自己若是真捱上板子,恐怕傷筋動骨是小,以後癱在chuang上再也不能下地是大。
若是楊花的這個想法讓慕婉漣知道,那慕婉漣肯定要笑出聲來了,楊花的想法倒是真的簡單,她背後的人交代她做的事沒做成,又被人逮到了,那她背後的人恐怕楊花會說出什麼來,自然不會放過她,她還想着自己會不會癱,應該想一想自己的命還能不能保下來纔是正經事。
慕興瑞沒有開口說放過楊花,小廝自然利索的將楊花拖了下去,很快楊花撕心裂肺的叫聲就傳了過來。
不過在場的人誰都每當回事,一個下人而已,命jian的很,挨板子是理所當然的事,在她們這些主子看來,挨板子都是輕的。
“這個,五侄女啊,你剛纔說那罈子裡的東西是下月給太后娘娘的壽禮,就是那些,那些藥丸?”慕興瑞有些不大相信的道。
這也難怪慕興瑞不相信,誰知道那些個泛着粉紅色的藥丸是做什麼用的。
慕婉漣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給太后娘娘的壽禮,姑母都同太后娘娘說了。哦,對了,皇上聽了說若是這方子的效果真的這麼好,琢磨着給後宮的佳麗都配上一些,那些妃嬪聽了都高興壞了。”
慕婉漣這話一出口,慕興瑞和尤氏頓時着急了,慕興瑞適才沒有阻住慕婉兒,不過是因爲之前被慕婉漣的話擠兌到了那個份上,又認爲罈子裡面不會是什麼值銀子的東西,大不了賠給她一份差不多的就算了,可是這東西已經在太后娘娘那裡掛了名,這事可就難辦了,尤其是皇上和後宮都知曉了。
“那些藥丸到底是什麼東西?”慕興瑞道。
慕興瑞的話剛說完,慕婉妍便道:“不過是些藥丸,五妹妹重做一份也是一樣的,等下五妹妹將方子寫下來,我去給五妹妹配齊。”
慕婉漣聽了慕婉妍的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道:“這些藥丸是我從古籍上面尋出來的方子,名叫駐顏神丹,要用到的東西倒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過是一些雲母粉石鐘乳粉,白茯苓柏子仁,人蔘續斷,桔花桃花玫瑰花,生地白朮等玩意,只需研成細面,再用銅鍋蒸黍米至稀泥狀,在配上藥面拌勻製成小丸曬乾便可。”
慕興瑞見慕婉漣這麼輕易的說出了方子,又聽方子裡的東西果然不是什麼稀罕物,倒也放心了一些,誰知慕婉漣後面的話讓他頓時從雲端摔到了地上。
“不過東西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藥丸要收到瓷罐內,在白露那日埋在桂花樹下,吸收樹下的花香和精華九九八十一天,此方可成。如今還有半月就大功告成了,結果這一打開裡面的精華之氣散盡,這藥算是廢了。”慕婉漣無奈的道。
“這,這可怎麼辦,倒是太后娘娘壽宴那日若是拿不出駐顏神丹,豈不是欺君之罪。”尤氏驚叫道。
慕興瑞聽了也道:“那,那有沒有補救之法?”
慕婉漣搖了搖頭,“自然沒有,不然剛纔我就不會再三阻止你們了,可惜你們不相信我,偏說我藏了巫蠱人偶,不過我爲了證明我的清白,我也只能浪費了這一罈子好藥了。”
“可太后娘娘要是問起來那該如何是好?”慕興瑞追問道。
慕婉漣無奈的道:“還能怎麼說,就實話實說唄,是有人指證我藏了巫蠱人偶,便翻出了這個罈子,大家都不相信裡面是我給太后娘娘準備的壽禮,所以就打開了。”
慕婉漣說到這兒頓了頓,道:“不然大伯說我該怎麼同太后娘娘回。”
慕興鴻聽到這兒還沒回過神來,倒是尤氏反應的快,道:“就說沒配好效果不對重新配了……”
尤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婉漣打斷了:“大伯母只是讓我犯欺君之罪嗎,就算我能守口如瓶,可是誰知道這麼多人裡誰會將此事透露出去,到時可不就是我一個人的人頭能頂事,要定國公府一府的項上人頭了。”
尤氏聽了這話臉上一白,這罈子是慕婉兒打開的,而且還將藥丸倒了一地,不然只差半月就是給太后用了也不會怎樣,可是現在她總不能將沾了土的藥丸放回去再給太后呈上去吧。
尤氏想到這兒,對慕婉兒的莽撞恨得直咬牙,可是慕婉兒總歸是她親生的女兒,不然將她綁了去給太后治罪說不定能免了定國公府一罪呢。
可誰叫慕婉兒偏偏是尤氏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哪裡捨得,不過尤氏到了現在也沒想到慕婉兒這次是惹了衆怒,青春永駐容顏不老這是所有女子的夢,尤其是後宮裡的女人。
“漣兒……”慕興鴻猶豫了半晌纔開口叫道。
慕婉漣知道她的父親要說什麼,無非是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將事情弄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之類的話。
慕婉漣看着慕興鴻的眼睛,可是慕婉漣眼神中的東西讓慕興鴻一時再難開口,那雙眸子中閃爍着的到底是失望,埋怨還是別的什麼?
剛纔是怎麼個情形,自己的大哥大嫂和侄女們是想要怎麼對待自己的女兒的慕興鴻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慕興鴻話只說了一半,自己就覺得再難開口了。
慕興鴻嘆了一口氣,他此時在想,是不是到了該接了母親分家的時候了呢,畢竟定國公府不是他的府邸。
就在慕興鴻猶豫的時候,突然有小廝渾身哆嗦的跑了過來。
“老,老爺,不,不好了,楊花,楊花她死了……”
慕興瑞和慕興鴻都是一驚,慕興瑞最先反應過來,訓斥道:“我有沒有說過老爺我還有話要問她,誰叫你們打死她的!”
那小廝渾身哆嗦不止,道:“老爺,楊花不是,不是被打死的,她,她七竅流血,是中毒的症狀啊!”
小廝這話還沒落音,衆人都驚住了,慕興瑞和慕興鴻兩人飛快的走到楊花跟前一看,果然七竅流着黑血,顯然已經沒救了。
“姑,姑娘,救,救我……”
楊花這話說完,便嚥了氣,眼睛卻睜得老大,死死的盯着桂花樹下的衆人。
慕婉漣遠遠看着躺在院外突然暴斃的楊花,心裡一陣冰冷,連續死了兩個人,全都是針對自己,慕婉漣不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背後的人這麼不擇手段的要除掉自己。
慕婉漣用雙臂環住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她只是要查出真相,查出自己被害的真相,查出安國公府被人陷害的真相而已啊。
祈氏看到慕婉漣驚恐的樣子,緊緊的將慕婉漣摟在了懷裡,道:“漣兒,娘在這裡,娘在呢,你放心娘會保護你,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祈氏的話讓慕婉漣突然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母親,也是這樣的抱着自己,那樣的溫度似乎還在。
“不能放棄,決不能放棄,誰都不能將我嚇退!”慕婉漣對自己堅定的道。
一場鬧劇過後,衆人全都散去了,畢竟慕老太太的情況還不知如何,雖然祈氏很放心不下,但還是去了清暉院去老太太那裡侍疾。
幾個姑娘都回了自己的院子,當然慕婉兒是例外的,慕婉兒被慕興瑞罰去了祠堂跪着,尤氏雖然百般的不願,可是慕婉兒這次卻是闖了大禍,尤氏也保不住她。
汀蘭苑剛纔還人聲鼎沸,這麼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沒有人在院子裡徘徊了,楊花雖然沒死在汀蘭苑裡,但是去死在了汀蘭苑大門外的小路上,任是誰都不敢大晚上的再出來了,生怕遇見了鬼。
“姑娘,您沒事吧,是不是受驚了,要不要奴婢去煎一貼壓驚的湯藥?”初雁看着臉色還很難看的慕婉漣關切的問道。
慕婉漣搖了搖頭,道:“不必了,讓巧青初雁和菱珀進來,我有話要問她們。”
初雁應了,趕忙將三人給喚了來。
看着眼前的三人,慕婉漣先是開口問道:“剛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花又是怎麼回事?”
慕婉漣對菱珀三人並不是訓斥,而是疑問,最開始的時候慕婉漣聽楊花說自己做了巫蠱人偶,要加害慕老太太的時候也是一驚,她原本以爲這次必然要被人栽贓陷害了,當時僅憑自己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扭轉乾坤,慕婉漣想加上之前慕老太太中毒一事,雖然自己能想辦法證明不是自己,可是兩次事情加在一起誰會相信她。
雖然剛纔慕婉漣抓出了錢婆子,可是錢婆子只知道是思懿堂丫鬟小燕逼她這麼做的,緊接着小燕就死在了裡汀蘭苑不遠處的井裡,完全有可能有人說是她們背後的人就是慕婉漣,是慕婉漣指使她們這麼做,然後殺人滅口。
小燕的死還沒有定論,隨即要是又從汀蘭苑挖出帶着慕老太太生辰八字的巫蠱人偶的話,慕婉漣這次想要脫身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可是慕婉漣突然看到含蓉同她使眼色,讓她拖延時間。慕婉漣一向是很信任自己身邊的這幾個丫鬟的,再加上之前菱珀察覺到汀蘭苑外總有陌生丫鬟鬼鬼索索,便讓幾個丫鬟多注意着,所以慕婉漣以爲是她們抓到了什麼證據。
“姑娘,咱們這次可是讓人給算計了,那些眼生的丫鬟根本就是來擾亂咱們的視線的,讓咱們都以爲是有人要混進汀蘭苑做些什麼,誰想到早有人收買了楊花,外面的人吸引咱們的注意力,裡面楊花趁我們不備竟然埋了這個在院子裡。”
菱珀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布偶來,一邊說道。
慕婉漣接過布偶,看到布偶上寫着的生辰正是慕老太太的,而布偶上面的字跡,乍一看果真像是慕婉漣的字,那些字上還有密密麻麻的針眼,只是上面的針已經不見了,應該是被人拿下去了。
“你們怎麼將這布偶偷樑換柱的?”慕婉漣問道。
菱珀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老爺進來的時候奴婢正好去了茅廁,才一出來就看到大老爺一臉煞氣,奴婢不知出了什麼事,就沒有現身,誰知聽到楊花說是姑娘您指使她埋了巫蠱人偶在院子裡。好在奴婢原先做粗活曬得計較黑,就在姑娘們都來進來的時候就一直再找,誰想到真的讓奴婢找到了樹下的布偶,奴婢原想拿走就算了的,可是見那土被送過很是顯眼,便自作主張將前些日子姑娘盛藥丸的罈子放了進去。”
慕婉漣聽了也是一笑,誇讚道:“做的很好呢,虧得你機靈。”慕婉漣說道這裡頓了一頓,而後又道:“多虧了有你們幾個幫我,否則……,好了,折騰了一晚上你們也累了,去休息吧。”
幾個丫鬟紛紛福了福身,這才都退了下去。
另一個院子裡,一個女子獨自坐在漆黑的屋裡,眼神中的狠厲直叫人覺得如同地獄中的惡鬼。
“竟然又叫你逃掉了,哼,我就不信你逃得過一次,還能逃得過第二次。”女子自然自語道:“不管是誰,只要擋了我的路,我誰也不會放過的。”
“姑娘,人到了。”一個丫鬟輕叩了幾下房門,輕聲道。
女子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改之前的狠毒,帶笑起身去打開了房門。
“來了。”女子道。
來人同樣是個模樣出挑的女子,不過穿了一件大斗篷,戴上帽子連臉都遮了起來。
“嗯,你的丫鬟說你找我有要事我便來了。”
“我要同你做筆交易。”
“什麼交易?”
先前那女子輕笑了一聲,道:“你幫我的忙掃去絆腳石,我讓你美夢成真,如何?”
穿着斗篷的女子臉色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若無事我要走了。”穿着斗篷的女子說完,起身便要離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不會逼你,你回去想清楚了再來告訴我,不過時間不要太長,別等到慕婉漣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那時就是你再肯幫我,也沒有價值了。”先前那女子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另外那個女子一眼,便對丫鬟吩咐道:“送客。”
穿着斗篷的女子手中的帕子已然攥出了褶皺,猶豫了半晌,女子道:“你說的是真的?若是事成之後你反悔了,那我怎麼辦?”
“你以爲你有選擇的餘地,和說不的權利嗎?還是說你的婚事你有把握自己能做主。”
“……好,我答應你,你說吧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