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帶相爺離開再說。
“你是?”
鳳文羽並沒有被墨非離打斷的不快,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墨非離,“小王可沒見過你。”
墨非離似笑非笑地點頭:“自然,本王也是這幾日才從金玉國來此。”
“他喚你離王……那你就是那墨非離?”鳳文羽臉上露出一抹驚異,隨即撩起錦袍在墨非離對面坐了下來:“小王也老早就想相識一下離王了,今日碰見就是有緣!小二,來三壇酒!”
“好嘞。”
“三壇酒?”墨非離聳肩:“醉倒了可不行。”
“哦?”
“畢竟在暫住在別人的地盤上,要出鬧出些笑話可就不好了?”墨非離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似笑非笑地看着對面的少年。
“哦,離王現在暫住在哪裡?”
“丞相府後面的小苑裡。”
“嗯?”鳳文羽託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皺眉:“原來是蕭清斐住的那個牢籠,離王說一句話,小王現在就讓人給你騰出一個府邸來,何苦要住在他們那裡來白看別人白眼,多不值得。”拍了拍胸脯,鳳文羽保證着。
墨非離搖頭,眼神裡透出一絲絲愁苦:“本王也是無奈啊,王妃重病,想着蕭丞相有一顆續命珠,想要借來一用,誰知道蕭丞相早就已經……哎。”幽幽一聲嘆息,讓鳳文羽感慨:“離王倒也是個性情中人,不想那蕭清斐就是一白眼狼!”恨恨地罵了一聲,鳳文羽的臉色有些難看,隨即,猛地站起身:“離王放心吧,續命珠的事就交給小王了,小王現在就派人去給你查,等小王消息!”
說完,轉身離開。
墨非離看着鳳文羽的背影,嘆息:“這小傢伙倒真是個直性子。”
“那你還坑他。”青陌悶悶地橫了他一聲。
看她恢復了正常,墨非離無奈的摸着鼻子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如今是鳳氏的天下,我在這裡沒有用武之地啊。”憑他帶的那七十二個人,即使消息再靈通,在這裡也是白費力氣。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找一個對這裡最熟悉,而且……跟蕭清斐有仇的人。
畢竟,仇人的對手就是朋友不是?
“鳳氏?”青陌喃喃自語了一聲,原來,從始至終蕭清斐都沒有搶奪下那皇位。
狐狸眸裡掠過一道諷刺的笑,那麼,蕭清斐,這些年來你到底得到了什麼?
那次出現的那個人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了青陌的心口,每當她入夢就像是有一個人躲在暗處在偷偷地看着她,目光似笑非笑帶了些殘忍的味道,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鮮血淋漓地扒開,然後做成標本死死地釘在牆上,就像那些狐狸一樣。
“墨非離,那些狐狸到底怎麼樣了?”
這次她第二次問墨非離。第一次是在她清醒之後,她問墨非離,他告訴他那些狐狸都被放了,這一次她又問了一遍。
原因,她不確定。
不是不相信,只是……木婉兒太過鎮定了。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也不是,就是感覺有些怪
怪的,以木婉兒的性子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除非……”想到什麼,青陌整個人都有種接近發木的感覺,她轉過頭,整個狐狸眸中都是一種接近驚懼的表情:“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又或者,那晚的那個人是不是跟她有什麼關係?
可如果是木婉兒的人的話,他爲什麼會把她放在懸崖口而不是別的什麼地方?
這……太奇怪了。
“不要多想了,興許只是湊巧罷了。”
這樣安慰青陌,墨非離眸底掠過一道凝重,只有他自己知道,當時找到青陌到底有多麼困難。
那時他找到她的時候,她小小的一團兒縮在那裡,像是死了一般。他怕極了,好一會兒才知道知覺向她走近,直到終於接近了,蹲下身,感覺到她鼻息間那清淺的呼吸,對於他來說,竟然像是經歷了一場劫難一般。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是經歷了劫難之後地狂喜。
他不會告訴她這些,可她會選擇保護。
“離王,你在嗎?”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很輕的聲音,低低的,卻繾綣意味不明。
青陌皺了皺眉,木婉兒?
她來做什麼?
看了墨非離一眼,她轉身跳到了牀榻上,把整個小小的身子都埋在了被子裡,直接來個眼不見爲淨。
墨非離好笑地看着她,搖了搖頭,轉身正了正表情,開了門,看着門外的女子:“二夫人,有事嗎?”
木婉兒橫了他一眼,頗有些風情萬種的感覺。
手指微微顫了顫,墨非離打了個寒顫,臉上不動聲色,“二夫人……”
“不請奴家進去坐坐嗎?”
“這?”墨非離有些爲難,目光掃視了一圈,正好看到管家正朝着這邊走來,故作遺憾地嘆息一聲:“本來呢,本王是很願意讓二夫人進來做一做的,可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讓外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怎麼會有人……”看到?
“離王,二夫人!”
木婉兒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管家的聲音,表情僵了下來,朝着墨非離笑了笑。
轉身,管家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墨非離:“二夫人,你怎麼來了?不去先看看相爺麼?”
這一句話直接把木婉兒堵死了,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溫婉,“我這也正要去見見夫君,只是剛巧遇到了離王,就停下來打了個招呼。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說完,朝着墨非離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管家皺着眉頭,離王住的地方離門口遠了去了,這還真是“巧”啊?
撇了撇嘴,管家這才恭敬地看着墨非離:“離王,羽王爺派人來了,說是想見離王,你看着?”
“羽王爺來了?”墨非離挑眉,眼底染上了一層笑意:“讓那人稍等片刻,本王這就來。”轉身,走進了房間,蹲在青陌的面前,“我去見他,你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裡沒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青陌揮了揮爪子:“早去早回。”
“乖了。那不要亂跑知道了
沒有?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我在外面給你留了五十個暗衛,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而且都是心腹,如果真的遇到什麼危機的情況,只管出聲呼救,知道了嗎?”
“好了好了,我記下了。墨非離,你越來越羅嗦了……”青陌埋怨地睨着他,可狐眸低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墨非離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這小東西,竟然敢嫌我。”
站起身,朝着正堂走了過去。
半柱香後,墨非離到達那裡,可四周什麼人也沒有,靜悄悄的,很安靜。
環顧四周一圈,並未發現有管家說的什麼羽王爺派來的人,他皺了皺眉,這時,管家跑了過來,看到墨非離一個人,訝異道:“離王,怎麼就你一個人呢?那個羽王爺的侍童呢?”
墨非離臉色變了變:“你說那個人是鳳文羽的侍童?”
“是啊……”管家被墨非離突然變了的臉色嚇了一跳,不明白爲什麼剛剛還好好地,這會兒怎麼變成了這樣?
墨非離眉頭擰得緊緊的:“羽王爺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從來沒有什麼侍童?又怎麼派什麼侍童來傳消息?”
咬着牙低吼出聲,墨非離警覺不對,猛地轉身朝着來時的方向感覺,心裡有股不安在蔓延,慢慢地侵入到他的骨頭裡,讓他整個後脊背都發涼發寒,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一定不要是!
“咣噹”一聲,墨非離猛地推開門。
揚聲的喊道:“狐兒!”
可回答他的卻是一片死寂。
“都給本王滾進來!”低吼出聲,四周立刻出現了五十個暗衛,齊刷刷地站了一屋子,爲首的那個單膝跪在了地上:“爺,怎麼了?”
墨非離有些咬牙:“狐兒呢?”
那爲首的暗衛朝着四周環顧了一圈,整個人臉色都變了:“爺,屬下們一直守在門外,既沒有見到有人進去也沒有見到有人出來!”這可真是奇怪了,怎麼會就這樣不見了呢?
墨非離手指蜷縮在一起:“吩咐下去,都給本王去找!”
“是!”
房間裡很快退得很乾淨,墨非離環顧了一下四周,暗暗罵了一聲自己竟然這麼就被人騙了出去,自從那次出現那種情況之後,他就不應該把狐兒單獨一個留在這裡的,可現在說什麼也已經晚了。
他皺緊了眉頭,走到牀榻前,在青陌最初呆得地方用手指摸了摸。
還是溫的,那麼就應該走不遠。
狐兒動作還是很靈敏的,如果有人突然闖進來的話她應該會掙扎的,而沒有人會想到一隻狐狸會說人話更不會防着它,那麼到底是什麼人帶走了狐兒,還死以這種方式?他眉頭皺得死死地,想要從房間裡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卻發現只是徒勞。
跟着前方的身影走到這裡,青陌整個人都有些木木的。
爪子踩在地上,有種冰涼的感覺,她不想向前走,可卻覺得有什麼在牽引着她向前,前方的那個身影朦朦朧朧的,她想看清楚,卻發現只是徒勞。她的意識還有些清明,可身體卻像不是她自己的一樣,被操控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