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你很失望?”東方邪將她失望與戒備的目光盡收眼底,心苦澀的痛着,原來一廂情願的愛,是如此的苦澀。8
曾經她的熱情,他的冷漠,只要她靠近自己,不是將她推開,就是疏遠她,而現在她對他也如此,心難受的痛着,真不知道她當年是如何堅持在他身邊四年。
東方邪想,假如四年前他沒有對她趕盡殺絕,她依舊是那具身體,她是否還是愛着自己。
其實,對他而言,她恨自己也好,愛得越深,恨得越濃,無論是愛,還是恨都是一種情素。
西門疏冷笑一聲,她習慣醒來第一眼見到端木夜,突然之間變成東方邪,說不意外那是假的。“你怎麼進來的?”
如果她沒記錯,木夜沒陪在她身邊,鳳焰也會守在門口,東方邪再能耐也不可能過得了鳳焰這關。
轉念西門疏又想到,在軍營裡甘力雨就將鳳焰迷昏過,然後潛入她的營賬。
“走進來的。”東方邪難得跟她調侃。
他有這個心,西門疏卻沒有。
西門疏清冷的目光如薄冰,粉脣開啓提醒道:“東方邪,這是質子府。”
他能撂倒鳳焰,質子府是沒多少人,但她相信端木夜很快會發現。
“你確定這是質子府?”輕輕揚起嘴角,東方邪看着她,原本冷冽的目光,此刻溫柔的彷彿可以膩出水來。
西門疏一愣,並非因他的話,而是他的目光,他果然愛上了甘蕊兒,因爲他都不曾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
倏地,西門疏斂起思緒,環視四周,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不是她在質子府的房間,這是她在晉王府的房間。
她在這裡住了四年,四年啊!
房間沒有變,跟以前一樣,這張牀她睡了四年,這裡面的擺設她看了四年,可是,事是人非。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門疏坐起身,被子下的手緊攥成拳頭,隱約知道他知道自己是西門疏了,不然,他也不會帶她來晉王府,但是,他不點明,她也不會主動開口。
東方邪沒回答她的話,起身朝門外走去。
西門疏錯愕的望着他的背影,他居然就這麼走了,以前無論是在晉王府,還是在相府,一句話說不到一起,他轉身走人,給她看背影。
對於此,她已經習慣了,只是這次讓她很火,不明不白將她擄到晉王府來。
鳳焰守在她門外,都被他得逞,他的手段她見識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人命,不是他在乎的人,生命在他眼中如草芥。
她真擔心鳳焰,若是因她而出事,她會愧疚。
鳳焰是木夜的人,忠心於端木夜,才照顧她,保護她。
還有木夜,如果他發現自己不見了,他會如何?
會不會發瘋似的找自己,或是直接殺到皇宮,找東方邪或是奔雷拼命。
東方邪對她心懷叵測,奔雷也對她虎視眈眈,在某種情況下,被東方邪擄來總比落到奔雷手中強,端木凌瑾跟東方臣都是死在木夜手中,
她還真擔心,奔雷爲了報仇雪恨,對自己出手,畢竟殺了自己,比殺了木夜更讓木夜痛苦。
西門疏起身,因她是睡着被偷走,所以除了白色褻衣,沒有外袍,室內生了爐火,不覺得冷,若是走出去,不被凍死也會凍僵。
這具身體很嬌氣,動不動就風寒,她現在有身孕,不敢就這樣走出去。
有時候骨氣跟身體健康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木夜。”西門疏喃喃念着木夜的名字,她擔心木夜,也擔心鳳焰,不可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目光落到一旁的衣櫥上,西門疏揭開被子起身,赤着腳朝衣櫥走去。
打開衣櫥的門,看着裡面的衣裙,目光微微一怔,這裡面不光只有她曾經穿過的衣裙,還有新增的,有些她根本沒見過,顯然是她死後有人增進去。
西門疏打開旁邊的衣櫥,全是冬季的衣裙,跟剛剛那個衣櫥裡的衣裙一樣,除了她穿過的還有新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西門疏喃喃自問,她都已經死了,誰還會爲她增新衣裙,她可不敢自戀的以爲是東方邪。
壓抑着滿心的疑惑,西門疏取下一件她穿過的衣裙,穿回身上,並不沒有許久未經人穿過,或是沒人打理過的黴臭味,衣裙上散發出的薰香味是她喜歡的味兒。
顯然,這些衣裙即使沒人穿,卻依舊有固定的人清洗,拿出去曬。
只是,那人會是誰呢?
東方邪當上帝君,依舊保留着晉王府,並沒有賜給誰,換句話說,除了受命於他,沒有人敢來晉王府任意妄爲。
“西門疏,你就因這個就感動了嗎?糾結了嗎?你也不想想,他當年是如何對你,對你們西門家,還有腹中那個七個月大的孩子。”西門疏搖了搖頭,這些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她對東方邪的恨,不會因這些而改變,卻會爲了木夜而放棄。
四大帝國,蒼穹國雖爲首,卻都是互相牽扯,蒼穹國受過祖咒,除了直屬東方皇族的血統,沒人敢覬覦皇位,這也是它會爲首的主要原因。
東方臣死了,東方邪是東方皇族唯一的血統傳人,他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她雖不承認笑笑是他的女兒,但是笑笑血液裡流着他們東方皇族的血液,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實事。8
關上衣櫥,西門疏轉身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的一瞬間,冷風擊來讓西門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攏了攏毛茸茸的衣領。
“這天寒地凍的,你怎麼起來了。”西門疏剛準備邁出門檻兒,東方邪的身影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關心的語氣裡多了一絲責備。
西門疏一愣,對東方邪的突然出現有些無法回神,他不是走了嗎?
目光移到他手中提着的籃子,菜香味兒飄進她的鼻翼,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裝着的是飯菜。
東方邪會爲她準備飯菜,這令她着實驚訝不已。
“外面這麼冷,別站在門口,小心受寒。”東方邪拉着西門疏的手進了屋,快速將房門關上,動作快得讓西門疏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放手,我要回去。”西門疏試圖甩開他的手,他卻越加緊握,西門疏有些心急,她真擔心木夜,怕他因自己失蹤亂了方寸,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東方邪目光一寒,聲音卻平淡的說道:“我會送你回去,但不是現在。”
他將她擄來,並非想要禁錮她,他知道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禁錮了她的身體,得到的只是一具軀殼,他要有愛有恨的西門疏,不要行屍走肉的西門疏。
“你把我擄來這裡有意思嗎?”聽到他說會送自己回去,西門疏心裡還是鬆了口氣,他或許會對西門疏殘忍,但絕不會對甘蕊兒殘忍。19tjj。
東方邪是真的愛上了甘蕊兒。
坦白說,她很不甘心,自己到底哪裡比不上甘蕊兒?
爲了他的背影,堅定不移追尋苦等了七年,成親四年,她在他身上浪費了十一年,她的付出人盡皆知,她的努力有眼的人都能看到,然而,她依舊無法讓他愛上自己,哪怕是一絲憐惜也沒有。
就算他有非剷除西門家不可的理由,但是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每當想到他當時的話,他那無情的一劍,還有那一掌。
西門疏慶幸,那一劍,那一掌只是打在她心口上,而非高隆起的肚子上,否則笑笑再命大也活不下來。
東方邪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將她拉到桌前坐下,拿出籃子裡的飯菜,整齊的擺放在桌面上,飯碗擺在她面前,筷子遞給她,見她遲遲不接,只是用清冷的目光看着他。“不是餓了,趁熱吃,這些都是你最喜歡吃的菜。”
菜不是很豐盛,簡單的三菜一湯。
不可否認,這三道菜都是她喜歡的,若是以前的東方邪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或者說西門疏的喜歡與他無關。
他之所以知道這三道菜是她喜歡的,是因他見阿秀幾乎每餐都爲她準備。
“再喜歡吃的菜,坐在對面的人不對,再餓也不會有食慾。”西門疏依舊沒接筷子,清冷的聲音緩緩劃出,明顯見東方邪眸光黯然,拿着筷子的手一僵。17135517
這話的確很傷人,這句話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陌生,成親第二天,她親自爲他準備了一桌自己喜歡吃的菜,結果他就是用這句話將她精心準備的滿桌菜給掀了。
比起他當時的行爲,她算客氣了,至少沒有動手掀桌。
東方邪張口欲言,卻還是將話壓制住。“吃吧,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西門疏表情一滯,東方邪的話只是關心,然而聽到她耳裡卻是在警告,他用她腹中的孩子威脅自己,這種事他做得了來。
西門疏接過他手中的筷子,卻未動手吃,只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望着他。
是邪對自收。“放心,沒毒,我能讓你爲他生下安安,不會對你腹中這孩子怎樣。”東方邪看出她審視的目光中夾着警惕,接着又加了一句。“再說,若我真要置你腹中的孩子餘死地,不一定非要用毒。”
西門疏緊抿着雙脣,他說得沒錯,若真要置腹中孩子餘死地,不一定非要用毒,但是,辦法有很多種,用毒是最快捷。
這幾年她一直在練毒,接觸最多的就是奇奇怪怪的毒藥,菜裡有沒有下毒,她看得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是想知道他會如何說。
“趁熱吃,真沒毒。”東方邪再次強調,夾了一塊豆腐放在她碗中。
西門疏猶豫片刻,還是端起碗,吃了起來。
東方邪笑了,在他再三保證下,她還是相信自己了,這比他拿下了一座城池更令他有成就感,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愛,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就能讓他得到滿足。
現在的他真的別無他求,他懂她,即便她還愛着自己,能原諒他剷除西門家,但絕對不會原諒他,抹殺了他們七個月大孩子來到這世上的機會。
那個孩子在她腹中七個月,他甚至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子,就被自己......
這是她心裡的痛,心裡的恨,也是他心裡跨不過去的坎。
他怎麼能懷疑,那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呢?他怎麼能懷疑,她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卻背叛了自己呢?
木夜......他怎麼能懷疑她懷上木夜的孩子呢?木夜對她的心,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她真愛上木夜,還會嫁給自己嗎?
成親後,孤守空房三年多,如果她真耐不住寂寞,高傲如她,絕對會向他要一張休書,光明正大的與木夜在一起,如果他們若是有什麼不軌的行爲,她也不會強將那個孩子塞給自己。
她說孩子是他的,就一定是自己的,只是......他爲什麼就不相信她的話呢?反而將計就將,承認孩子是他的,安撫西門丞相,讓他對自己放下警戒,讓他以爲自己真心想要與他的女兒過下去。
“你將我擄來這裡,不會只是單純的請我吃頓飯。”在東方邪陷入回憶時,西門疏已經吃完飯。
東方邪迅速回神,盛了一碗湯給她。“喝碗湯。”
西門疏接過,喝了一口,飯菜她都敢吃,還怕喝碗湯嗎?
西門疏放下湯碗,冷漠的看着東方邪,清冷的聲音響起:“可以說你的目的了吧?”
東方邪遲疑片刻,放在桌上的手,拳頭緊握,暗自吸了口氣,問道:“疏兒,當年我生辰那天喝醉酒,那晚那個人是你嗎?”
東方邪這麼叫她,等於是在直接告訴她,他已經知道她就是西門疏了。
西門疏一愣,瞬間沒反應過來,並非他叫自己疏兒,而是那一夜發生的事,她不可能忘記,成親三年多,因他喝醉酒,他們纔有了夫妻之實,笑笑也是那晚留下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爲何如此問?
難道他不知道那夜的人是自己嗎?如果不知道,爲什麼他會承認孩子是他的?
“原來,你根本沒相信過我的話。”西門疏冷淡的說道,如今她換了具身體,那件事她會忘掉,徹底從記憶深處忘掉。“這不重要了。”
“重要,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東方邪語氣有些激動,伸手抓住西門疏的肩,她怎麼能說不重要呢?
其實,他已經調查過,衆多證據指向她,當年得知她懷孕,他也懷疑過那夜是她,然而,在他沒徹查清楚,就被誤導了,他不該太信任胡易。
西門疏隱約知道有人在他們之間挑撥,他們之間似乎存在一個致命的誤會,腦海中浮現出兩人,溫絮和胡易。
他們是在書房發生的事,事後她比東方邪先醒,由於是第一次,東方邪在醉酒之下沒絲毫憐香惜玉。
她記得自己離開書房時,撞見溫絮,當時她只想回自己的房間泡熱水澡,並沒有多上心,也不曾想到,東方邪會將他愛的女子放在她身邊當丫環。
溫絮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般單純,她專於心計。
不用多問,很多事情已經明朗。
“我走後,溫絮進了書房。”西門疏不是問,而是肯定。
“爲什麼不說清楚?”東方邪神情陷入痛苦之中,他早就知道是她,可當向她確定後,心彷彿被撕裂般的痛着。
那個時候,他的心幾乎不由自己控制,他每次提前回府,並非真的只是想早點看到絮兒,而是真的想陪她。
可是,當他知道酒後要了絮兒,尤其,那還是絮兒的第一次,除了茫然,還有就是愧疚,不是對絮兒的愧疚,而是對她。
自那以後,有一個月,他幾乎都刻意躲着不見她,在他說服自己時,卻得知絮兒懷孕了,這對他來說,更是晴天霹靂,他懂她,若是讓她知道絮兒懷了他骨肉的事,她肯定會離開自己。
她對他的愛雖執意,卻不盲目,做人也有原則,也有她的底線,她可以容許他金屋藏嬌,但絕對不會容許他將人娶進王府,更不會容許別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他慌了,第一個想法,便是讓絮兒打掉孩子,理由還冠冕堂皇,其實他是怕被她知道。
絮兒聽了他的話,將孩子打掉了,爲了彌補絮兒,有時間他就陪在她身邊,這一陪便是三個月,在這三個月內,他不是沒見過她,卻不知如何面對她,所以每次都是匆匆離去。
直到他發現,她懷孕了,而且有四個多月了。
他沒有碰過她,孩子從何而來,這不用他多想,她說孩子是他的,是那夜他喝醉酒在書房留下的,他沉默,心裡醞釀着另一個計劃,即便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也要當成是他的。
他讓胡易暗中去查,孩子的父親是誰?
他太相信胡易了,以至於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他做夢都未曾想到胡易會爲了絮兒算計自己。
“還要我說多清楚?如果當時,我若是知道你已經認定是溫絮了,我不會再自取其辱。”想想都覺得可悲,她在說孩子是他的,在那夜他醉酒後有的,原來,他的沉默,並不是默認,而是嘲笑譏諷。
“因爲我醒來,看到的人是她,而且......”後面的話,東方邪說不出口,他的分身還留在絮兒身體裡,鐵證如山,他何曾想得到,與他纏綿一夜的人不是絮兒。
“東方邪,你覺得我們現在爭論這個,還有意思嗎?”西門疏問道,東方邪欲開口反駁,西門疏卻搶先一步。“我是被溫絮算計了,但是,就算你知道那夜的人是我,腹中的孩子也是你的,你會放過西門家嗎?”
東方邪不語,不會,他不會爲了她而放棄滅西門家。
“滅西門家一直都在我的計劃之內。”東方邪停頓了一下,接着又說道:“當年西門丞相也就是你爹爹,他是支持東方臣的人,父皇本將皇位傳給我,你爹爹是父皇最信任的人,父皇讓他擬寫傳位聖旨,是他故意將東方邪寫成東方臣,父皇太過於相信他,以甚至寫好後,根本沒看一遍。”
“讓你爹爹將聖旨收起來,等他歸西后,便將聖旨拿出。當時的東方臣是太子,所以你爹爹在宣讀聖旨時,沒人懷疑過,連我都不曾懷疑過,若非父皇身邊的太監知道實情,這個秘密將會隨着父皇的死而無人得知。”
“你爹爹千算萬算,沒料到在他滅口之前,那個太監將真相告訴了我,甚至還告訴我,父皇之所以會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全是你爹爹跟東方臣的計謀,在父皇喝的茶裡下慢性毒。我之所以會妥協娶你,不光是你向我拋出一條捷徑,真正目的是報復你爹爹,他苦心爲東方臣得來的皇位,他的女兒卻要搶來給我。”
西門丞相忠心東方臣,卻更愛他的女兒,爲了能讓女兒過得好,不惜背叛東方臣,倒戈向他。
即使如此,依舊改不了他滅西門家的決心。
西門疏壓抑着心裡的震驚,這就是他滅西門家的理由嗎?的確,對他來說十分充足。
皇位本就是他的,卻因爹爹,皇位落到了東方臣手中,她也不懷疑他的話,爹爹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清楚,那又如何,爹爹再壞,他也是她的爹爹,對她的疼愛不假,不然他也不會爲了她倒戈。
其實,真正算下來,她根本沒有用四年時間,從她懷孕開始,爹爹就全力幫助她,有了爹爹的支撐,東方臣支撐不了多久。
爹爹爲將功折罪,又加上東方邪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豈知,東方邪根本沒當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至少,我會讓孩子生下來,甚至也不會這麼對你。”這句話東方邪是真心的,他不是沒有猶豫過,不是沒幻想過孩子真是他的,每次看到木夜關心她跟她腹中的孩子,他就嫉妒的發狂,從而失去判斷力。
“我要謝謝你當初對我的無情。”若不然,她根本無法面對自己的心,她對東方邪只是一種執念,恩情多於愛情,在端木夜面前,她才知道,什麼是真愛。
接待府,專門修建給各國使者住,除了一國之君,東方邪都會將使者安住在接待府。
飄舞挺着個大肚子,在奔雷的保護下,來到接待府,兩人一身的黑衣,黑夜幾乎將他們吞滅。
“真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君莫離看着兩們入侵者,目光落在飄舞高隆起的肚子上,詭異的眸中閃爍着玩味的光芒。
“離王,無事不登三寶殿。”飄舞開口說道:“你也看到了,我身體不便,如果不是重要事,非來不可,我不會冒險而來。”
“飄舞公主,你讓本王情何以堪。”君莫離捂住胸口,一副心痛的樣子,原本是北蒼國與西涼國和親,卻因飄舞公主執意要嫁給端木夜,要與楚南國和親,楚南國也有此意,所以,他看中的人,被端木夜搶走了,雖說是有人強加給端木夜。
對他而言,端木夜同意和親,娶了飄舞公主,這就是搶。
“離王,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飄舞冷聲說道。
君莫離斂起玩味的心態,一臉嚴肅的問道:“不知攝政王妃深夜拜訪,所謂何事?”
“溫絮不是北蒼國公主。”飄舞正顏道,她這麼說等於是推翻先前了說詞,也等於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所以,她親自跑來告訴他,奔雷的身份畢竟不如她,以她西涼國公主的身份,楚南國攝政王妃的身份,說一句頂奔雷說十句。
“不是?”君莫離臉色一沉,眉宇間有着一種傲然的氣勢,冷聲質疑問:“什麼叫不是?說她是我們失散公主的人是你們,給我們證據的也是你,我們認回了公主,將消失傳回給我們帝君,這會兒你又跑來告訴我們,好不是,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們。”
“還記得端木夜所說的話嗎?還有那個侍衛。”飄舞停頓了下,接着又說道:“他們的話是真的,你們的公主已經死了,給你的那些證據是我們故意僞造,如果你們有心去查,一定能查去,溫絮是胡家的人,當年胡夫人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將生下的女嬰換成男嬰,這些事並不是我們關心的事,我只是告訴你,溫絮不是你們的公主。”
君莫離沉默,轉身朝窗戶走去,推開窗戶,任何冷風吹進,黑髮在風中肆意飛揚着,凜冽的目光靜靜地注視着前方,神情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凝重。
“我知道這事是我們不對,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因他是背對着飄舞跟奔雷,他們看不到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這事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等於是耍着他們玩。
他們也想過,編一個謊言混過去,但是他們更清楚,君莫離是個厲害角色,絕對輕易便能矇混過關。
“你們可知,就因你們故意僞造的證據,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損失與精神傷害嗎?”良久,君莫離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長眉入鬢,目如朗星,表情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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