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說不喜歡,當初雪兒給孩子起名時,你去哪兒了?”甘力風側眸,眸光裡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他就不信,雪兒給孩子起名時,他會不在場,如果不是他同意,雪兒會給兩個孩子取這樣的名。
“今時不同往日,當時我又沒對雪兒動情,她愛給孩子取什麼名,我都無所謂。”見甘力風眸中的鄙夷之色更甚,甘力雨苦惱的說道:“當時與雪兒協議成婚,是爲了斬斷心中對小丫頭的念想,成全你跟小丫頭,孩子是我爲甘家傳宗接代的責任。”
誰知沒成全大哥,反而成全了半路殺出來的端木夜。
甘力風對他徹底不語了,推開甘力雨,卻還是從牙縫裡迸出兩字。“活該。”
“大哥,你可不能在這時候丟下我,你要幫我跟兩個孩子解釋。”甘力雨追上去,拉住甘力風,被甘力風這麼一說,他現在滿腦子裡都是兩個孩子,買醉的心情都沒有了。
“解釋?你要我如何解釋?告訴兩個孩子,你們的父親休了你們的孃親,又將你們的孃親逼走了嗎?”甘力風沒好氣的問道。
“大哥,你可不能這麼說啊!兩個孩子會怪我。”甘力雨拽着甘力風的衣袖,一副你不答應我搞定兩個孩子,我就不放你走的樣子。
“怪你還是輕的,如果是我,準恨你。”要他向兩個孩子解釋,這傢伙想得還美,自己將事情弄到如今的局面,卻要他來收拾殘局。
“大哥,我現在是你唯一的弟弟......”甘力雨用上同情與親情戰術,他就不信大哥扛得住。
兩個孩子對他帶他們出府,與他們孃親分開,本就對他有意見,現在告訴他們,他們的孃親走了,兩個孩子不恨他,也會怪他。
馬車停在大門口,春菊扶着東方傾陽下馬車,剛走進府,春菊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糟糕,剛剛在馬車裡,奴婢忘了讓馬車停一下,酸梅忘了買。”在給給起不。
經春菊這麼一說,東方傾陽纔想起,酸梅的確吃完了。
“辛苦你再跑一趟。”東方傾陽拍了拍春菊的手背,雪兒走了,在這王府也只有春菊能陪她說一會兒話了。
這丫頭單純,沒什麼心機,長得又機靈,對她也真心,不像宮裡的宮女,畏懼她的身份,對她總是畏畏縮縮,說句話都要斟酌再斟酌。
“不辛苦。”春菊心裡一陣暖烘烘,伺候大少夫人這幾天下來,她覺得傳言真不靠譜,大少夫人一點也沒端起公主架子,趾高氣昂,難以伺候。“大少夫人,您先回院子,奴婢很快就買回來。”
看着拔腿就跑的春菊,東方傾陽無奈的笑了笑,將對端木凌雪離別之苦壓抑在心底,攏了攏披風,轉身邁步沒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而去了甘力雨的院子。
雪兒臨走時託付給自己的話,她要轉告甘力雨,雪兒如他所願離開將軍府,離開帝都,回楚南國,他也應該帶着孩子們回將軍府了。
一路上她幾乎沒碰到一個下人,雪兒喜歡安靜,沒有重要事,下人們不會去打擾她。
還沒走到甘力雨的院子,一抹身影如疾風般掠過,掀起紛飛的雪花。
“你是誰?”東方傾陽警覺的看着背對着她的黑影,從體型上看,不似男兒身。
“想知道大少爺爲什麼執意要納阿秀爲妾,就跟我走。”黑衣人背對着東方傾陽,刻意壓低了嗓音,讓東方傾陽一時也聽不出是誰。
“你是府中丫環。”東方傾陽眸光一閃,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若是外人,只會叫甘力風的名字,而不是叫他大少爺,除了府中下人,她不作第二人想。
黑衣人背景一僵,依舊沒轉身,背對着她問道:“怎麼不敢?”
“哼!”東方傾陽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激將法對我無用。”
“並非激將法,只是想讓你知道實情,或許屆時你會改變初衷,想知道就跟上。”話音未落,黑衣人縱身施展輕功離去。
東方傾陽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躊躇片刻,還是縱身跟上,她也想弄個明白,力風不告訴她,那麼她就自己去找尋答案,對自己的武功,她是信得過,別說只是一個黑衣人,就是上千人圍攻,她也能殺出重圍。
當年力風被圍攻,身受重傷,還是她喬裝相救,硬是帶着因失血過多暈厥的力風殺出重圍,爲了不暴露自己,她將昏迷的他交給副將。
見黑衣人進了一所院子中,東方傾陽凌空幾個翻越,腳輕盈的落地,望着牌匾上面的三個字,雅香閣。
如果她沒記錯,那個叫阿秀的丫頭就住在裡面。
東方傾陽不明白,那個黑衣人爲什麼會將她帶到這裡來,到底曾有什麼目的?
“怎麼?傾陽公主不敢進來嗎?”正在東方傾陽尋思時,阿秀的聲音從院中傳出來,隨即大門被打開。
傾陽公主?東方傾陽對這個稱呼很不滿,卻也只是蹙了蹙眉。
“那個黑衣人是你?”東方傾陽淡語,卻能聽出語氣裡隱隱帶着絲怒意。
阿秀擡手,連拍了三下,笑道:“傾陽公主好眼力。”
“如果本宮沒記錯,你只是將軍府的奴婢,而本宮卻是將軍府的大少夫人。”她既然左一口傾陽公主,右一口傾陽公讓,那麼她就拿出她身爲公主的身份,自稱本宮,自從追隨甘力風的背影,除了在皇宮,她從沒自稱過本宮。
聽到奴婢兩字,阿秀柳眉微挑,眸光也瞬間冷削尖銳起來,轉瞬即逝,笑容愈加燦爛,說道:“那是以前,幾天後,我就要叫你一聲姐姐,畢竟我們要共侍一夫,關係若是不融洽,我們的夫君會很難做。喔!姐姐,你說屆時夫君會喜歡你這個舊愛多一點,還是我這個新歡多一點呢?喔,錯了,錯了,瞧我這張嘴,你根本稱不上舊愛,因爲大少爺從不曾愛過你,他有始以終愛的人都是六小姐。”
話一落,阿秀便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東方傾陽被她的話激怒的表情。
可惜,東方傾陽只是冷睨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淡漠如冰,讓人窺視不透她心中所想。
東方傾陽彷彿沒聽到阿秀剛纔那番話,邁步跨進門檻兒,無視一邊錯愕不已的阿秀,站在院中打量起來。“聽說這院子是甘家五小姐,甘美兒曾經住過的院子?”
阿秀轉身,靠在門上皺着眉頭看着東方傾陽,一時之間捉摸不透東方傾陽這話的意思。
東方傾陽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深解之意,轉身雙手環胸,以高傲的姿態睥視着阿秀,略帶蒼白的粉脣開啓。“共侍一夫,言之過早,甘力風一天沒納你爲妾,你就一天是奴婢,再說,你就如此有把握,如此篤定,你能成爲他的妾嗎?即便你成功當了他的妾,正室與妾室,還是有一段你攀登不上的差距。還有,甘力風是不曾愛過本宮,本宮也稱不上舊愛,你又稱得上新歡嗎?”
驀地,阿秀臉色煞白起來,眼底射出薄涼而鋒利的寒芒,東方傾陽的話戳到她的死穴,腦海裡浮現出甘力風的話。“這事本就是假,何來倉促之說。”
正室與妾室,是有一段高不可攀的差距,可如今,她連妾室都攀登不上。
如果不是六小姐的關係,如果不是看在她忠心照顧過六小姐,在四小姐他們的欺凌下,陪六小姐吃了不少苦頭,六小姐待她親如姐妹,大少爺根本不會正眼看她一眼。
她說得對,她們都是失敗者,她稱不上舊愛,自己又稱得上新歡嗎?
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大少爺之所以會宣佈納她爲妾,全是爲了吸引淑太妃的注意力,掩護六小姐成功達到楚南國。
東方傾陽不去揣摩阿秀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語氣漸漸加重。“捫心自問,你與我的身份,如雲泥之差,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與本宮共侍一夫嗎?奴婢就是奴婢,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你信不信,就憑你剛剛對本宮不敬,本宮就能將你就地處決。”
此刻,阿秀容顏上佈滿了陰霾,眸光也變得的陰戾,她原本想打擊東方傾陽,卻不料自己卻被東方傾陽打擊,被她說得無地自容。
那一句,奴婢就是奴婢,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對阿秀來說,無疑不是致命的攻擊。
東方傾陽畢竟是在皇宮裡長大,後宮嬪妃們爭鬥,她看得太多,隨便學幾招,就能讓阿秀潰不成軍。況且,她的母妃還是淑太妃,沒被渲染同化,骨子裡也多多少少遺傳了淑太妃的絕決。
在阿秀看來,自己會輸給東方傾陽,全是因上天對她不公,東方傾陽爲高貴的公主,而她則是卑微的奴婢,其實,這也是原因之一,如果她們的身份對換一下,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而東方傾陽也正用了她們的身份差距來攻擊阿秀,她身份高貴,阿秀身份卑微,兩人對峙之下,阿秀明顯矮了她一大截,這便是她置身於不敗之地的優勢。
客棧,甘力風跟甘力雨正在哄兩個孩子,確切的說,甘力雨抱着小然坐在一邊,甘力風在哄小愛,小然是男孩子,不似小愛可以肆意大哭大鬧,哭鬧是女孩子的權力,男孩子哭鬧不僅不會被憐惜,只會被鄙視。
“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要孃親。”小姑娘哭的好不傷心,聲音都有些啞了,心痛死甘家兩兄弟了。
“小愛,別哭,大伯這就帶你回家,但是......”甘力風突然停頓下來,冷睨了一眼甘力雨。“能不能見到你們的孃親,大伯就不敢保證了。”
聽到甘力風前面的話,小姑娘頓時止住哭聲,差點就眉開眼笑,甘力風后面的話,讓小姑娘小臉蛋兒一垮,耷拉着小腦袋,提高略帶沙啞的小嗓門兒再次大哭起來。
小然都忍不住擡起小手,捂住耳朵,甘力雨一拉下小然捂住耳朵的小手,警告的瞪了小然一眼,朝甘力風不滿的哇哇大叫。“大哥,可不帶你這麼哄孩子的。”
對小愛的哭聲,這些天他可領教夠了,開始他還會絞盡腦汁的哄,小愛不給他面子,他也懶得哄,習慣小愛的哭聲了,如果太吵人了,他直接點小愛的睡穴。
他好不容易拉到大哥來,要哄就要哄徹底,哄得半途而廢,等小愛回到府中,不見雪兒,還不又哭給他看。
“不帶我這麼哄孩子的,你來。”甘力風最後兩個字,讓甘力雨果斷的閉嘴,甘力風抱起小愛,批評甘力雨。“你到底是不是他們的爹爹,女兒哭成這樣,你還若無其事抱着兒子坐一邊。”
甘力雨很委屈,低咕道:“太冤枉了,我哪兒是若無其事,我是心力交瘁後的無能爲力。”
“這怨誰?”甘力風瞪他一眼,再次果斷的閉嘴。
他現在是罪人,說什麼錯什麼。
“哇嗚嗚,大伯,爹爹最壞,他不讓小愛見孃親,大伯,小愛要孃親,你帶小愛去找孃親好不好?”小愛坐在甘力風懷中,拉扯着他的衣袖,仰起哭得一臉眼淚,一臉鼻涕的小臉蛋兒。
甘力風低眸,看着懷中的小人兒,原本可愛的小臉蛋兒上掛滿淚水,一雙原本水汪汪的眼睛,更是淚汪汪,眼睛都哭腫了,令人心疼極了,緊緊的將小姑娘抱在懷中,拍着她的小肩膀。“小愛,不哭。”
除了讓她不哭,甘力風也不知道怎麼哄,力雨這個親爹都給不了孩子承諾,他如何給?哄騙了孩子,又見不着孃親,後果更加嚴重。
“大哥,你先把孩子哄騙回府再說。”甘力雨建議道,也授意甘力風騙小愛,說她孃親在府中等她。
“爲什麼你不自己來?”甘力風沒好氣質問,他若將孩子哄騙回去,讓小愛失望,之後小愛還不纏死他。
“我跟你不一樣,我是孩子的親爹,身爲一個親爹怎麼能騙自己的孩子。”這句話甘力雨說得毫無壓力。
現在小愛都說爹爹最壞了,他若是再哄騙,小愛會對他徹底失望。
“你一個親爹不能騙孩子,身爲大伯的我,就該騙孩子。”甘力風真想給他兩腳,這傢伙怎麼會是他弟弟,懷疑他當年是不是娘從哪兒抱來的孩子。
小然算是聽明白,爹爹把他們的孃親弄丟了,小愛一個勁的哭,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正在此時,阿蘭衝了進來。“大少爺,不好了,你快去救救阿秀。”
“阿秀怎麼了?”問話的是甘力雨,如果他能解決問題,他願意跟阿蘭回將軍府救阿秀,將兩個孩子交給大哥。
阿蘭深吸一口氣。“大少夫人氣勢洶洶的衝去雅香閣找阿......大少爺,你快去救阿秀。”
聞言,甘力風跟甘力雨面面相覷,在甘力雨還未回神時,甘力風將懷中的小愛交給甘力雨,縱身直接從窗戶掠出。
阿秀斂起受傷的自尊,一抹陰戾的薄涼浮上眼角,嘴角揚起幾分嗜血,緩緩說道:“失去公主的光環,浮華褪盡,你還剩下什麼?”
在阿秀眼中,讓東方傾陽站上風的她高貴的主公身份。
東方傾陽微微一愣,在這時候她還能反擊,還真是一隻不死鳥,斜睨着阿秀,嘴角嘲諷的一撇。“鳳凰,即使脫去了羽毛,即使折斷了翅膀,它還是一隻鳳凰,永遠不可能變成山雞。”
阿秀冷哼一聲,邁步來到東方傾陽面前。“公主可曾聽過,脫去了羽毛的鳳凰不如雞。”
東方傾陽冷笑,語氣漫不經心。“那又如何?能改變它就是鳳凰的事實嗎?”
阿秀蹙眉,在身份的對峙下,她永遠站不了上風,驀然,詭異的目光從東方傾陽平坦的腹部掠過,微微斜身,俯在東方傾陽耳邊說道:“知道他爲什麼要納我爲妾嗎?”
阿秀篤定,甘力風沒告訴東方傾陽事實,否則她不可能跟自己來到這裡,這對阿秀而言,是天大的好事,或許她可以從中挑撥離間,即使大少爺知情後,她也可以圓滑過去。1bbe4。
東方傾陽一愣,她是很想知道,可甘力風根本不告訴她,越是如此,她越想知道原因。
即使東方傾陽掩飾的很好,還是泄露了她的渴望,阿秀滿意極了,伸手抓着東方傾陽的手。
“拿開你的髒手。”在阿秀的手碰到她的手時,東方傾陽立刻嫌棄的甩掉。
“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嗎?我現在就告訴你。”阿秀執着的又去抓她的手,嘴角旋起陰戾的冷笑。
這次東方傾陽沒有甩開,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她到要看看這婢女到底想拉自己到哪兒去。
“非納我爲妾的原因就在這裡。”阿秀嘴角含着的那抹笑意中夾着一股詭異,拉着東方傾陽的手貼在自己腹部,欣賞着東方傾陽震驚的面容,阿秀挑釁的說道:“想不到吧?很意外吧?難以置信吧?可這是事實,如鐵一般的事實。”
無視東方傾陽愈加慘白的臉,阿秀得意的說道:“大少爺想要這個孩子,這是大少爺的第一個孩子,爲了孩子,即使不愛,他也會納我爲妾,別用這種目光看着我,我很享受母憑子貴的感覺。倘若我早知大少爺這麼喜歡孩子,我應該早點懷上他的孩子,那麼你就沒有機會,就算淑太妃將你強塞給他,也只是妾,我纔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
東方傾陽彷彿墜入了冰天雪地之中,所有的思緒好似被凍結了一般,血液凝結,腦中空白一片,阿秀已經放開她的手,而她的手卻好似生根了般,僵硬的貼在阿秀的腹部,隔着厚厚的布料,彷彿感覺到手心下跳動的小生命。
無法忽視的痛,無法忽略的悲。
耳畔突然響起甘力風殘忍的話。“甘家並非一脈單傳,甚至可以說,多子多孫,就算你懷孕,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唯一,除去小愛跟小然,阿秀也會爲我孕育子嗣,我的第一個孩子,不一定非要在你肚子裡。”
“阿秀也會爲我孕育子嗣......”
“阿秀昨夜暈倒,今早我又被淑太妃召見,我現在要去看看阿秀。”
東方傾陽耳畔全是甘力風無情的話,那夜在書房他的道歉,被她拋之腦後。
這就是他非納阿秀爲妾的理由嗎?這就是他的苦衷嗎?
阿秀懷孕,一定是他的孩子,否則他也不會納她爲妾。
東方傾陽壓抑着無盡的悲痛,深吸一口氣,仰頭將酸澀的淚逼退回去。
“什麼時候的事?”東方傾陽的聲音很平靜,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卻從她壓抑不住顫抖的聲音聽出掩藏太多情緒。
她居然真信了,阿秀真想狂笑三聲,臉上的笑意愈加濃。“兩個月前,也就是你跟大少爺大婚前夕,大少爺來玉溪宮,他將我當成了六小姐,所以我們就......但我不後悔。”
真假一半,無懈可擊。
阿秀聰明的將甘蕊兒拉扯出來,如果她說自己,東方傾陽會起懷疑,說大少爺將她當成六小姐,東方傾陽不僅不會起疑,還會深信不疑。
的確,東方傾陽是相信了阿秀的說詞,只要將甘蕊兒拉扯進來,東方傾陽的自信全布瓦解。
並非不信任甘力風,而是她跟甘力風的婚姻,是她利用母妃逼來的,是她自己沒有自信,甘力風醉酒後能與她發生關係,同樣也能將阿秀當成甘蕊兒,上次他不也將阿秀當成甘蕊兒了嗎?
原以爲......原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對甘力風的愛,偉大到可以容忍所有的委屈,卻也渺小的不能容下第三人,會擠到窒息,堅固的任何力量都摧毀不了,同時也脆弱得一腳踩過就變廢墟。
“傾陽公主,你是公主,身份高貴,想要娶你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你爲什麼要死纏着大少爺不放手,大少爺不愛你,你堅守着這段婚姻,夫妻之間相敬如賓,有名無實,貌合神離,你不覺得精疲力竭嗎?”阿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