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疏退後幾步,擡手輕揉着脖子,她從來未曾想過,淑太妃能幫她什麼,她靠近淑太妃,只是爲了打擊他跟溫絮,給他們製造危機感。
總之一句話,他們寢食不安,她就心情舒暢。
親情面前沒有正義,只有義無反顧的袒護。
西門疏沒回玉溪宮,去了佛堂,想要更好的打擊他們,就要多去佛堂溜達。
王嬤嬤見西門疏進來,給她拿來一個跪墊放在淑太妃旁邊,西門疏知道用意,並沒跪在上面,而是坐在上面,望着眼前的佛像,淡淡的說道:“我不信佛,它只是心靈的慰藉。”
王嬤嬤跟淑太妃同時一愣,淑太妃放下手中的木魚,側眸看着西門疏。“疏兒曾經也說過同樣的話。”
“是嗎?”不是問,也並非質疑,西門疏只是順着她的話脫口而出。
求佛,只會安撫心靈,解決不了實質問題。
“丫頭,你不用在我面前刻意模仿她。”如果不是這張臉,淑太妃真會覺得,她就是西門疏。
西門疏不語,她不是模仿,可有誰會信呢?
“她請你去御花園賞花?”淑太妃問道,西門疏點頭。
宮中沒有秘密,何況這不是秘密,淑太妃雖在這佛堂唸佛經,對面外的事還是瞭如指掌。
“一邊請你,一邊叫來邪兒,無疑不是借你的手傷自己,即可以得到邪兒的寬慰痛惜,也能讓你得到懲罰,屢見不鮮,這像是她會使用的手段。”明眼人一眼便識破,對邪兒卻是屢試不爽。
正因一眼便能被人識破,溫絮才更加享受,證明東方邪對她的愛,是無盡的縱容。
西門疏不語,不給予對溫絮的評論。
院子裡傳來一陣響動,王嬤嬤出去看,回來時臉色凝重,對淑太妃說道:“帝君跟帝后娘娘在外面求見。”
淑太妃想也未想,閉上眼睛,果斷拒絕。“不見。”
王嬤嬤出去如實回絕,她老人家一直站在門口,任誰都不敢硬闖進來。
西門疏抱膝而坐,看着敲着木魚唸經的淑太妃,女人能狠心,但是一個母親不能,烈日下站着的可是她的親生兒子,西門疏不相信,若東方邪鐵了心不走,演繹一出苦肉計,她能忍心讓他被烈日曬。
外面的太陽有多毒辣,她可是領教過,皮膚都能給你曬脫一層皮。
“李木,帶帝后娘娘回西宮。”烈日下,東方邪不忍心見溫絮陪他一起曬,何況她腹中還懷有孩子,他是鐵了心。
甘蕊兒能用這招,他一樣可以,雖然幼稚,但他願意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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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邪哥哥,我要陪你,求你別趕我走。”溫絮抓住東方邪的手臂,死活不鬆開,苦肉計,誰不會。
“不行,你肚子裡還懷着孩子。”東方邪握住她的手,視線落在她隆起的腹部,黑眸裡流淌着一絲暖意。
“邪哥哥,放心,我沒事,孩子也不會有事。”溫絮抱着他的手臂撒嬌。“邪哥哥,讓我跟肚子裡的孩子留下來陪你,我們一家三口一定能打動母妃,母妃不待見我,還不待見她的孫子嗎?邪哥哥......”
溫絮最後一句話,刻意拉高音,故意說給淑太妃跟西門疏聽,在她看來,孩子是她的本錢,而西門疏什麼也沒有。
所以,這一仗,最後勝利者是她。
東方邪妥協,卻給李木一個眼神,李木立刻會意過來,轉身帶着幾個太監宮女離開。
晌午,陽光最毒辣的時候,西門疏見淑太妃依舊沒有讓他們進來的意思,索性起身去門口看,順便戳一下他們的心。
他們被拒之門外,而她卻在裡面。
來到門口,西門疏目光怔,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兩人此刻正坐在石桌前用膳,一把大大的遮陽傘遮擋着陽光,旁邊還放着幾桶冰,冰一般化了,就有人換新了。
“他們還真享受。”西門疏看着外面的兩人,忍不住說道。“這就是他們的誠意,還真令人不敢領教。”
王嬤嬤睨了一眼西門疏,冷聲說道:“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