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將復仇進行到底,把何首巫直接弄精神分裂。
她有能力這麼做,只要下比上場比賽還狠的猛藥,何首巫不瘋也得傻了。
第二,她以醫者的尊嚴,堂堂正正比賽。
醫生手裡的刀,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心理醫生也是如此。
仇恨,醫德,理智,情感,糾纏在一起,陳萌卻沒有用太多的時間思考。
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
“你對你師傅,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是什麼驅使着你振作爲他而努力?”陳萌一開口,全場譁然。
這是個神馬問題...?!
何首巫更是被問得臉色大變,剛剛振作起來,卻被陳萌這一個問題差點打回原形。
“我拒絕回答。”
陳萌轉向裁判員,比了下何首巫的方向,按着規則,對方必須要回答自己的問題,不能拒絕。
裁判員也有些爲難,他從沒有見過選手在這個環節問這種無關比賽的問題,但貌似比賽規則裡也沒有寫不可以問。
只能是跟陳萌確認一下。
“陳女士,您確定不問專業相關的問題嗎?”
“我確定。”陳萌穩重如山。
裁判只能對何首巫下令道,“請您如實回答,否則我們將會對您按規則扣分。”
“他是我師傅,我自然是在乎他的。”
這個回答並不能讓陳萌滿意,她追問,“我問的是情感,你答非所問,若你真在乎你的師傅,又爲何會詐死多年不去見他,你若不在乎,爲何又跟我賭這一場?”
一個死都不怕的人,竟會做出這般抉擇,說明她師傅的存在對於她而言,已經大於生死,而她又多年不去聯繫人家,前後矛盾,實在反常。
這時候拿師生感情來解釋,邏輯是不通順的,見何首巫不回答,陳萌大膽假設。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對於他是一種無法控制的強迫行爲,就猶如你對我家人做的那些過分的事一樣,全都是在強迫情緒控制下做出來的。”
“既然知道,又何必問我,浪費寶貴的問詢機會。”何首巫沒什麼力度地反駁,她蒼白的臉色告訴陳萌。
她猜對了。
得到答案的陳萌胸有成竹,又多了幾分勝算。
陳萌對裁判點頭,示意她已經問完了。
何首巫忐忑,她見陳萌在紙上奮筆疾書,很快寫下對自己測試的題目。
聯想到陳萌上一局是怎麼把自己耍到情緒崩潰的,心有不安。
她覺得陳萌要利用師傅跟她的特殊往事,繼續出題問難自己,於是何首巫低下頭,看着紙上她給陳萌出的題。
原本她給陳萌出的,是一道心理治療有關的題目。
根據她對陳萌的瞭解,陳萌現在的水平做這個稍有難度,但聯想到陳萌問她的那些,又怕陳萌搞事情。
於是何首巫低頭,看着自己寫好的問題,遲疑了幾秒,把剛寫的那張紙撕掉,重新給陳萌出了一道題。
這是最後的鬥爭,也是最後的一戰,誰輸誰贏就看最後這一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