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房的時候顧風白都陪在身邊給意見。
走累了，兩人就鑽到小吃街裡。
看着對面穿着正裝感覺矜貴又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秦清月欠啦吧唧地問了一句：“你這一天天的陪我軋馬路，公司和產業都不要啦？”
一擡眸，女孩眯眼笑得像是一隻狡黠的小狐狸，顧風白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於是無奈搖頭。
“那要不咱們商量件事？”
把勺子裡的醪糟湯圓一口塞進嘴裡，秦清月一愣，問：“什麼事？”
“我把顧家的產業都送給你，你管理，然後每月按時發我工資，我就可以天天陪你軋馬路了。”
聽他說完，秦清月丟給他一個你莫不是瘋了的眼神。
“我可僱不起你這麼個大老闆。”
雖然她不知道顧家產業到底有多大，但是她又不瞎，往少了說，顧家也絕對是能在全國排得上號的。
在西京，吳家那樣絕對是算有錢了，但秦清月覺得顧家不會比吳家差，只不過顧風白這個男人實在是低調而已。
“很便宜的，你可以問問看。”
男人尾音像是透着誘惑，暗藏着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繾綣。
“不用問，我這麼做了我怕被我媽掃地出門。”秦清月撇撇嘴。
見姑娘死活不上鉤的模樣，顧風白不由得在心裡輕嘆。總覺得自己當初自己錯過了大好時機。
當初那個時候的自己怎麼就那麼欠呢？
爲什麼不直截了當的說明？
那時候的小姑娘還是一心撲在搞事業和掙錢上，多好的機會啊，就被那時候的自己錯失了。
當真是昏了頭了。
結果現在好麼，拱手白送小姑娘都不願意要了。
秦清月吃着喜歡的甜品，哪裡知道現在正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心裡那千迴百轉的思緒啊。
“顧風白，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麼？”
許久後，秦清月才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不是因爲別的，只不過她一直回想着上輩子發生的事。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總感覺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
“或許吧，宇宙那麼大，沒有完全絕對的事。”
顧風白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但也沒有完全否定這樣的言論，原因很簡單，他想到了秦清月那兩次救命的夢境。
其實上輩子的記憶秦清月已經有些模糊了，她潛意識裡不願想起那痛苦的一段，但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想到曲菱。
上輩子自己出事之後，周敏和曲菱的人生走向也不是像現在這樣的。
她記得曲菱如願考上了大學，但是最後沒讀完，進了文工團，後來好像是當了明星還是什麼。
秦清月就只記得夢裡在周敏他們一家輝煌的襯托下，自家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慘敗模樣。
可是現在——
那天曲菱的面色看上去並不太好，而自從周敏那時候來告訴了老太太一句他們要換房子搬家後也再沒出現過。
秦清月也不願意太關注周敏他們的事，但這幾天卻老是無緣無故地蹦出來。
這就像是提示一樣，讓她覺得這兩者之間或許存在着什麼因果關係。
可當初在火車站的人販子已經被自己送到了警局，現在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想要再追過去問清楚的話估計也很難，畢竟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了。
顧風白見小姑娘坐在那久久沒有開口，一雙秀眉還皺着，“怎麼了？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忙的？”
看向顧風白，秦清月在心裡糾結了片刻，隨後斟酌着把當初發生的事選擇性的告訴了他。
對於顧風白，她是信任的。
“當初這事我沒告訴家裡人，怕我媽他們擔心害怕。”
秦清月就只說了差點被人販子拐走，並沒有說曾經真實的情況是她已經被拐走了，並且死過一回。
任誰也不可能會相信這樣怪力亂神的言論吧？
可她不知道的是當顧風白聽完她說的，表面上什麼都沒表現出來的男人此刻心底早已經掀起了憤怒的風暴。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沒機會見到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小姑娘了。
這一刻的顧風白是憤怒且又慶幸的。
“這幾天我回漢江一趟。”
顧風白低下頭，把碗裡最後一口食物吃掉，以掩飾他此刻眼眸裡的情緒。
“不用了，這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估計也查不出什麼來了，我只是現在想想覺得有些地方不合邏輯而已。”
“嗯？你說。”
“就是我回想起那時候，那個男人叫我妹妹，那眼神看上去好像也認識我似的，雖然我當時沒承認。”秦清月回憶着，但最後她卻搖搖頭：“或許是我記錯了，說到底還是那時候天真，吃一塹長一智，好歹也長了記性。”
雖然秦清月這麼說着，但是顧風白卻壓根就沒想過要放棄追查這件事。
對人販子，他深惡痛絕。
過了幾天，安排好留在西京的人順便陪着秦清月去把買房手續簽了之後顧風白就回了漢江，剛好也還有一些需要收尾的事。
*
“都說了，沒事不要約我出來。”
屋裡，女人站在那，臉上滿是嫌棄。
沒開燈，空氣裡隱約還殘留着一股子藥水和腐臭混雜的味道。
“要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會主動找你的。”
說着，對面的男人虛弱無力地輕咳了兩聲。
如果曲菱還在，她肯定會認出來，現在在出租房裡的兩人不是別人，是她的父親曲良，和前幾天她纔剛見過的，吳夢寧的母親。
“說吧，什麼事？”吳倩一刻都不想待在這。
“我之前安排曲菱去跟着寧寧，可是她卻不小心得罪了寧寧，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你找我來就是爲了說這事？”吳倩皺起眉頭。
她可沒工夫聽這男人說他女兒的事。
“之前跟你商量的，小倩，你也答應了可以跟我合作，幫我......”
曲良並沒有把話都說明白，他看向吳倩。可吳倩卻被他喊自己小名的模樣給噁心到了。
“曲良，不是我不幫你，你知道現在吳家我說了可不算！”
“所以你放心，到時候曲菱回來，我會讓她去跟寧寧道歉，有什麼事曲菱會協助你和寧寧，到時候還怕搞不定一個小丫頭片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