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月,你是不是撞壞腦子了?”秦朗無語地看向妹妹。
好好的非得把個討厭鬼喊來家裡住。
“都是親戚。”
一見她語氣調侃,似笑非笑的模樣,秦朗就知道她是有事瞞着自己。
沒一會,周茹喊兩人下樓吃飯。
秦朗不樂意,扒了幾口之後就溜了。
而秦清月卻一改往日的態度,還給曲菱遞了一瓶汽水。
就像是秦朗猜的那樣,吃過飯後,並沒有人來接曲菱。
“姨媽,外婆,我先回去了。”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曲菱揹着書包站起身。
“你這......”隔着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烏漆麻黑,周茹不放心,擡頭就朝樓桑喊:“秦朗!你下來送菱菱回去。”
喊了幾聲之後,沒聽見動靜,但霍清卻邁着小短腿噠噠跑了下來。
“外婆,秦朗哥哥讓我告訴你他睡着了,沒空。”
周茹臉色一僵,看向一旁站着的曲菱:......
自己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蠢玩意哦!
“那菱菱,你等大姨一下,待會我......”
周茹本來想說她收拾好之後再送她回家,但這時秦清月卻開口了。
“你家那情況回去也沒人顧得上你,這周就住這吧,我跟香香他們睡,你睡我房間。”
聽秦清月這麼說,曲菱倒是一愣。
一旁的周茹立馬點頭:“你表姐說的對,等你媽他們把事情處理好了你再回去,就住大姨這啊!”
對於孩子,周茹都是莫名的寬容。
最後曲菱被周茹搶過了書包,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和秦朗不一樣,霍香和霍清得知秦清月要跟他們住一間房,高興得不行。
秦傢什麼都不多,就衣服多,周茹給曲菱送去了兩套新的。
洗完澡,曲菱知道秦朗不待見自己,於是就早早回了房間。
周茹給她拿的是他們賣的衣服裡質量最好的,純棉的裙子穿在身上,曲菱躺在那,沒開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曲菱留下來了,秦清月倒是挺開心,哄着兩個孩子睡覺,還惡趣味的給他們講了個兒童版的恐怖故事。
原本以爲兩個孩子聽完後會害怕,找自己尋求安慰呢,誰知道霍香卻一本正經地說:“姐姐,這個世界上肯定不會有鬼的。”
小姑娘語氣篤定。
“嗯?爲什麼?”
經歷過重生的秦清月其實晚上一個人有時候心裡也會發毛。
“因爲要是有鬼的話,爲什麼我沒看見玲玲、小勇他們呢?”
“玲玲和小勇是誰?”秦清月問。
“我知道!”霍清趕忙舉手:“玲玲姐姐和小勇哥哥以前跟我們住在一起,後來玲玲姐沒要到錢,她沒飯吃,小勇哥哥是生病了,後來也不動了哦,他身上還好多的蒼蠅蟲子呢,臭臭。”
“後來他們不見了,姐姐說,他們覺得當人辛苦,就當鬼去了,可是阿清從來沒見過當鬼的小勇哥哥呢,或許鬼不住在我們這裡。”
在人販子那雖然很苦,但作爲姐姐的霍香卻把弟弟保護得很好。
會餓肚子,但霍清還是個單純的孩子。
秦清月想着霍清說的畫面,忽然頭皮一麻。
張家房子隔音很好,曲菱躺在牀上許久,只能隱約聽到隔壁傳來笑聲。
她翻身坐起來,爬到了牀的最裡面。
牀的靠着牆放的,緊貼着牀有一條小小的縫隙,剛好夠伸進去手指。
貼着牀邊,曲菱摸索着。
不一會,她的動作一頓,摸到了一層膠帶。
手指輕輕的把粘在牀沿的膠帶掀起來,曲菱把順勢帶出來的銅錢捏在了手裡。
這是她上次來,藏在這的銅錢。
不知道價值幾何,但她想試試,這枚銅錢到底是不是曲良的,所以那天她也把這消息告訴了曲良。
但曲菱萬萬沒想到的是,因爲她藏的這枚硬幣,會讓家裡出那樣的事。
其實今天秦清月不喊自己,她也會找個機會來秦家。
捏着銅錢,曲菱陷入了沉思。
原來、值五萬塊吶......
週六,剛好是農曆十五。
老太太一直以來都有初一十五燒香拜佛的習慣,來了西京這麼久也沒來得及去找個廟。
老太太又怕麻煩,也沒跟女兒提起過。
周茹失憶了不記得,但秦清月記得啊。
“外婆,今兒我帶你出去走走怎麼樣?”
“哎呀,沒地方去,出去看風景還得花門票錢呢。”老太太擺擺手。
“聽我同學說,咱們這附近有座廟,可靈驗了。”
老太太一聽秦清月這話,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不動了。
見她這樣,一旁的老爺子放下報紙樂呵呵地接過話:“今天天氣好,咱們帶阿清他們出去走走也好。”
“那、那行吧,好多年沒逛了,是該走走再看一眼。”
秦清月也沒哄着老太太玩,她是特意去查過的,離這不遠是有一座廟,香火還挺旺,據說是宋代就有了,躲過了戰火紛飛保存下來的。
等吃過早飯,周茹去了店裡,秦朗不想看着曲菱,說了一聲後就去找同學了。
“菱菱要不要一起去?”
出門前,老太太隨口問了曲菱一句。
祖孫倆不親,老太太也沒想着曲菱會跟着去。
在她看來,年紀輕輕的孩子,怎麼會喜歡燒香拜佛呢。
“一塊吧,外婆好不容易來一次。”
沒等曲菱開口,秦清月就堵死了她拒絕的話。
“好。”
要說之前秦清月還能時不時的感受到她隱約的怨氣,今天曲菱的模樣可謂是異於往常的乖順了。
“外婆你們先往前走,我關門。”
“你把裡面的門也鎖好,咱們這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呢。”老太太囑咐着。
“我知道了。”
看曲菱扶着老太太往前走,霍香姐弟倆跟在老爺子旁邊一蹦一跳地走遠了,秦清月纔拿着鑰匙去關門。
隨手把門掩上,鑰匙秦清月也直接放在了牆邊的窗臺上。
“出門啊?”
剛走出院子,迎面走來一個人跟秦清月打起了招呼。
“是呢王叔。”兩人笑着寒暄了幾句,秦清月才小跑着去追老太太她們。
等她走遠了,王叔才往旁邊一看,秦家的院門微微敞着。
那個叫王叔的人嘀咕了一句:這丫頭真馬虎,怎麼門都沒關嚴實呢?
走進去轉了一圈,見大門關着,那人順手把秦家敞開的窗戶帶上了才又出來幫忙關好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