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就太好了易醫生,快跟我走一趟吧,我媳婦在家突然又吐又暈的,臉色看着可白了,麻煩您快給她看看。”
張全簡單的把重點說了一邊,着急的催促道,急的額頭上的汗珠滴落都來不及擦。
“好,你別急,我先戴上藥箱。”
易醫生一聽也覺得事情可大可小,也顧不得吃飯,走進屋內背起藥箱就跟着張全上路了。
“白天沒有什麼異常嗎?”
路上,易醫生詢問起張全媳婦的情況。
“白天?我想想看。”
今天一大早安新月就出門了,發生什麼事情他也不知道,只有送午飯的時候見過。
“中午送飯的時候還沒什麼不對勁的,就是戴着斗笠,臉上還蒙着面紗,打扮的比較嚴實,我心想大中午的日頭猛也沒什麼。易醫生,該不會是捂壞了吧?”
張全一拍額頭,連忙向他求證。
“先別下定論,具體怎麼樣還得等我檢查過後才知道。”
易醫生首先想到的是中了暑氣,不是隻有夏天才會中暑的,入秋的氣候多變,人的抵抗力降低了也很容易中招。
“說的是,那我們快些走吧,家裡就剩老人小孩在,有點不太放心。”
張全心繫家裡的老小,只好催促起易醫生來。
“你走前面帶路,我儘量跟上。”
說起來易醫生也有些歲數了,這夜裡本來山路就不好走,要不是張全打着燈籠這一路都得走的夠嗆的。
張家大門口,張嬸子站在門口左顧右盼的,等着張全找醫生回來。
“奶奶,爸爸去哪兒了?”
蹲在一旁玩耍的張慧如好奇的看着門口,不解的問道。
“慧如乖,你爸他去找醫生給你媽看病了。”
“媽媽生病了嗎?那會不會很痛?”她記得三歲多的時候有一次肚子的哇哇大哭,最後喝了好苦的藥才治好的,現在一聽到生病這個詞就有些後怕了。
“呵呵,不會的,這是喜事,你很快就要當姐姐咯。”
張嬸子雖然很想抱個男孫,但對這麼乖巧的孫女也同樣喜歡的緊,只是老一輩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的印刻在他們的思想裡,幾乎生了女孩就意味着將來要倒貼錢,嫁出去後就幫不上孃家忙了。
“姐姐是不是比較大呢?”
張慧如不懂的問道,在有史以來的記憶裡,還沒有人告訴過會當姐姐這個事情。
“呵呵,那當然是最大的,以後你就要帶着弟弟玩,疼着弟弟,不要讓人給欺負了去,知道嗎?”
“噢,好的奶奶,我以後會帶弟弟玩疼弟弟的。”
張慧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繼續玩着手裡的泥沙。
“媽,我把易醫生帶來了,新月怎麼樣了?”
張全最先跑到了家門口,見張嬸子站在外面急急問道。
“她睡下了,就是啥都不想吃,阿全,你說的易醫生在哪呢?”
“在後面呢,我跑的快就先回來了,帶會讓您見着他給他帶下路,我先進去看看新月。”
張全等不及易醫生到來,吩咐了兩句就先進去了。
“爸爸回來了。”
張慧如一看到張全就黏了上去,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屋內。
“新月,我帶了醫生來了,哪裡不舒服待會兒都告訴他。”
張全佈滿繭子的掌心輕輕的觸摸着安新月的臉頰,聽見她呼吸勻稱的睡着,但心裡懸着的石頭遲遲不敢落地。
“爸爸,奶奶說我要當姐姐了,以後就要帶着弟弟玩了。”
一旁的女兒睜大着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瞧。
“那慧如想不想當姐姐呢?”
張全抱起她坐在牀邊,聽着她小大人似得語氣覺得可愛的緊。
“想,姐姐是最大的。”
“哈哈……”
父女倆的笑聲吵醒了安新月,她醒來時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也跟着揚起了微笑。
“爸爸,快看媽媽,她醒了。”
張慧如率先發現了醒來的安新月,開心的從張全身上滑下去,想要鑽進她的被窩裡。
“乖女兒,以後可不能隨便在你媽媽身上爬了。”
張全把她一把摟緊懷裡,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往安新月肚子上踩了上去。
“爲什麼呢?”
沒等張全給她解釋,門外的張嬸子領着易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來了阿全。”
“易醫生,辛苦您了,麻煩您給我媳婦看看。”
張全把女兒抱給了張嬸子,起身搬了張凳子放在牀沿邊給易醫生坐下。
“嗯,我先檢查下。”
易醫生緊趕慢趕的,還是跟不上張全的步伐,剛一進門氣都沒喘一口就忙着給安新月檢查起來。
他放下身上揹着的藥箱,從裡面拿出了聽診器掛在脖子上,又拿出根水銀體溫計。
只見易醫生給安新月檢查了體溫和心跳,又給她把了把脈。
“除了噁心乾嘔,還有什麼症狀?”
在張家母子的緊張目光下,易醫生向安新月詢問着。
“做事沒啥力氣,還有聞到油煙難受胸悶。”
安新月回答着他的問題,沒有任何隱瞞。
“易醫生,檢查出什麼了嗎?”張全上前緊張問道。
“是啊醫生,我兒媳婦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
張嬸子也緊跟着問道,就差沒直接問出有沒有懷上。
“嗯,心跳正常,體溫也不正常,不像是中暑。”
“聽聽,我就說肯定不會是中暑的。”
得到肯定後,張嬸子高興地跟張全使了使眼色。
易醫生把聽診器跟體溫計放進藥箱裡,推了推臉上的鏡框,繼續問着安新月問題。
“我問你,最後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
安新月聽了臉一紅,看向婆婆期待的眼神,丈夫緊張的目光時,好像隱約知道了什麼。
“應該是七月底走的。”
“七月底,也就是說你月事快一個月沒來了。”
“嗯,算起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