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阿全,經過這事我也想明白了,對這家人是我寒了心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跟我沒關係。我爹心偏到天邊,萬一有啥好歹那就找三房那家人去,我不會再管的,只是苦了蘭子他們。”
她想的非常清楚了,心軟換來的不會有好結果,打從劉氏進門開始,安老爺子就已經沒有立場了。
“你想認我也不會認,這算哪門子的親戚!新月你別管了,該討回的公道我一定要討,你現在有身孕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有我在。”
張全是鐵了心的,不管她怎麼勸都沒有用。
“明兒我上易醫生那一趟,跟他說明下情況,這些傷可大可小,別給留下病患纔好。”
安新月憂心忡忡,他的好她心裡都知道,想不到的是她被劉氏打的事情會傳的這麼快,張全就是出門一趟就全知道了,那明天張嬸子不也一樣會知道。
“阿全,劉氏那個人你鬥不過的,你想討個說法更不可能。我現在擔心的是媽那邊,等她知道了還不知道她會怎麼鬧的。”
“瞞不住的,外面都傳開了沒理由媽會不知道。”
這時紛紛陷入了沉思,可就是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
“先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張全不忍妻子爲這事煩心,給她掖好被子說道。
“你千萬別瞞着我就跑去青山村,外面的人就喜歡添油加醋,別聽他們亂說。”
安新月還是不放心,睡意也去了大半。
“行,我答應你,那現在可以安心睡了吧。”
拗不過她的請求,張全只好應了下來。
“嗯,說話算話。對了,你吃過飯沒,鍋裡的都該冷了,我起來給你熱熱再吃。”
說着,安新月就要坐起身來。
“我好心你給我乖乖躺着,要熱我自己熱,又不是沒手沒腳。”張全立刻把她按了下去。
家裡一向都是她操心慣了,這會兒還不忘親自動手,但現在不止是他,就連張嬸子都捨不得她乾重活。
母憑子貴,亙古不變的道理。
一大清早,沒等張全夫婦醒來,張嬸子天沒亮就起來,帶着籃子銀錢的就張羅着出門,想着給家裡採辦點新鮮的肉類,大部分都是跟鄰村合坐着牛車去的。
車上的楊大嬸是本村出名的大喇叭,哪裡有風吹草動八卦新聞的就有她的事情。
一開始牛車上只有三兩個婦人,天微微亮時又坐上來三個。
趕車的小江是擺渡人老江的孫子,年僅十八歲就開始了牛車的生意,他拉着鄰村幾個婦人奔着鎮上趕去。
“張嬸子,你這氣色不錯啊,莫不是有啥喜事?”
跟張嬸子熟悉的一位婦人拉着她聊起了天,看她一直笑呵呵的樣子打趣的問道。
“是啊,今天看你精神勁兒十足的樣子,有啥喜事說出來讓我們大夥兒也跟着高興高興。”
幾個婦人跟着附和道,只有那位楊大嬸看着張嬸子一直笑的古古怪怪的。
“你們就別笑話我了,天天下田裡幹活的哪有什麼好氣色。不過說到喜事,還真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張嬸子高興的合不攏嘴,正準備說時就被楊大嬸給搶白了。
“莫不是跟你那兒媳有關?”
“咦?你咋知道?就是我兒媳啊。”
張嬸子心覺得奇怪,畢竟他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事情,怎麼這大喇叭也知道了。
“嗨,就這事你還當成喜事也是沒誰了。”楊大嬸話裡有話的笑着說道,這可把張嬸子給氣壞了。
“我說楊氏,你幾個意思啊?我兒媳有身孕了怎麼就不能當是喜事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別自己生不出就見不得別人好。我告訴你,我張氏也是有脾氣的。”
張嬸子氣的大聲嚷道,別人一聽也覺得這事是楊大嬸理虧了。
“少說兩句吧楊氏,人家張氏要當奶奶了這麼大的喜事你瞎說什麼呢?這不是存心找人不痛快嘛。”
“我……我哪裡知道是這事。”
楊大嬸也覺得憋屈,怎麼說的跟她聽到的都不一樣呢。
“那你說的是哪個事?我兒媳勤勤懇懇的做家務帶孩子,難不成還有什麼不能告人的把柄在你手裡了。”
別的不知道,這楊氏也可以叫楊大嘴了。
“我說張氏,你也別忙着生氣,我這還沒說什麼呢,等我說了再氣也不遲。”
“你!叫你楊大嘴還真是沒叫錯,嘴裡沒句好話。”
張嬸子懶得跟她多話,不高興的橫了她一眼。
“我是大嘴沒錯,可說的都是有板有眼的,張氏,你真的不知道你兒媳的事?”
她故意賣關子的樣子看的張嬸子心裡一咯噔。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要是敢造謠我可饒不了你。”
“那好,你就給我聽仔細了。”
楊大嬸胸有成竹的樣子把車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有的婦人甚至有些不懷好意的揣測,難不成這兒媳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老張家的?
“昨個兒你兒媳可有去過一趟青山村?”
楊大嬸問道,張嬸子不假思索,立即回答:“回孃家有什麼稀奇的。”
“那就對上了。”
“你啥意思?”
只見楊大嬸雙手一鼓掌,斬釘截鐵的說道,但張嬸子卻聽不出所以然來。
“昨天你兒媳回了趟孃家,據說是爲她大哥那幾個小孩上安家說情去了。”
車上不相干的人也來了性質,跟着說道:“哦!就是那三個離家出走的姐弟是吧?我可聽說這孩子的奶奶不是省油的燈,霸着呢。”
“別聽風就是雨的,你們還能知道過我嗎?”張嬸子不喜歡自己家的事情被人當衆拿出來議論,怎麼說都是親家,傳了什麼難聽的話也會順帶拉上他們,這也是張嬸子一開始不喜歡安新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