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又白和季勝雲等在場的將官們都是一愣,顯然誰也沒有想到這城裡居然會亂起來。
如今他們所在的城池便是不久之前被季勝雲打下來的,叫做達理塔城,原先的守將也是個很有骨氣的人,見城守不住便是自戕了。
季勝雲有交代好生安葬——看在各爲其主的份上。
西昭軍紀嚴明,所以將士們進城秋毫未犯,基本上都駐紮在城外。
再過二十多裡,便是卡諾的下一座城池了。
季勝雲本想着休整幾日再出發,誰知道這個時候竟是鬧出來了亂子。
當時便是什麼都顧不上,帶着人就要走。
陸又白也跟了過去,只是季勝雲見他這麼一起身,唯恐陸又白被傷到,愣是多派了人護住陸又白。
陸又白也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而是安靜的跟着大部隊一起出去了。
這個時候的元帥府是縣衙臨時改造的,季勝雲纔出來,便是看見城中百姓把這裡圍的水泄不通。
“去死!”
“西昭的狗賊!”
“滾出卡諾!”
季勝雲這個時候就無語了,明明當時他們入城的時候,這些人一個個的夾道歡迎,壓根就不敢起亂子,怎麼敢現在鬧出來的?
也不怕被他叫人抓下去打板子。
但是這個時候鬧出來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季勝雲本想着試圖讓這些人冷靜下來,結果冷不防飛過來一個臭雞蛋,直接砸在了他的頭上。
滑膩惡臭的液體像是鼻涕一般從季勝雲的腦門上緩緩流下,季元帥用袖子直接擦掉,都還能聞到那股令人噁心的味道。
結果這有一就有二,很快,爛白菜幫子、臭雞蛋、還有人不知道從哪裡搞過來的金汁,對着季勝雲等人的方向去潑。
“既然好言相勸聽不進去——”陸又白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那就只能以暴制暴了。”
不然還以爲他們西昭怕了他們不成!
就算是爲了卡諾,現在過來跟着他們硬剛,說是以卵擊石都太過於擡舉他們!
得了陸又白這話的季勝雲,總算是不用憋住這口氣,叫了一羣人,加上陸又白的暗衛,三下五除二的把這些人控制住了。
“你們這羣狗賊!”
“大家別怕!只要我們——”
挑事的人很快就被季勝雲那鋒利的長劍割掉了腦袋,鮮血像是噴泉一般炸了開來,居然嚇暈了不少的人。
季勝雲手裡的長劍還在滴血,後者劍鋒指向人羣:
“你們要好好過日子,我們不干涉, 畢竟西昭不傷害無辜的人。”
“但是如果你們執意要對西昭動手,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季勝雲這一通話下來,這些人頓時就慫了。
“呵。”陸又白在心裡冷笑,看似冷眼旁觀,實則已經吩咐暗衛去查。
這些人會忽然鬧出來這樣的亂子,這裡頭沒有幕後推手,陸又白還真的不信。
畢竟這達理塔城可不是西昭的城池,纔剛剛打下來沒有多少時日,其中混進來幾個細作還不一定。
暗衛收到陸又白的示意,很快就去辦事。
抓細作這種活兒,他們熟悉。
畢竟被陸又白派出去辦過好幾次了。
處理完門口的亂子,季勝雲告罪,表示自己先下去收拾一下自己。
陸又白點頭應允。
達理塔城的事情看起來暫時告一段落,然而五天之後的卡諾國都內,收到消息的韓芷柔,便是氣的砸碎剛剛送進來的一套茶具。
“廢物!”
按照這個時候,陸又白肯定不在達理塔城,顯然差不多在打下一座城池了。
韓芷柔很清楚陸又白的手段,所以不敢掉以輕心,纔會暗中叫人在達理塔城裡頭搞出來亂子。
只是沒有想到那羣人雖然好糊弄,但是也膽小。
季勝雲只是殺了一個當做典型,其他人連個屁都不敢放!
所以難怪韓芷柔動怒——銀子花下去了,事情到頭來竟是被搞砸。
她不可能這樣坐以待斃。
上輩子被凌遲的痛苦,韓芷柔現在想起來還是能夠忍不住顫抖——她嘗過的痛苦,程慕嫺也要嚐嚐!
最好是當着陸又白的面把人一片一片活剮了!
她要讓陸又白知道,背叛她的後果是什麼!
只是眼下的情況完全容不得她多想,韓芷柔在自己的寢宮裡頭來回走了幾圈,身後就撞見一個火熱的軀體。
柳懷熙也是被前朝的事情弄得煩躁,便是來了韓芷柔這裡尋歡作樂。
要不是爲了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替自己辦事,柳懷熙壓根就看不上韓芷柔這樣的破鞋!
寢殿外的宮人們一個個低了頭,就差恨不得自己是聾子。
情到深處,柳懷熙問韓芷柔該怎麼辦,後者心裡劃過厭惡,身子倒是更加逢迎:“王儘管放心。”
“妾身自有主意。”
“還請王憐惜。”
柳懷熙得了回答,興致便是更大了些。
——
一轉眼這日子就到了十二月下旬初,天也愈發的冷了下來,這雙方都似乎有停戰的意思,但又似乎沒有。
陸又白早就安排好了足夠的冬衣還有炭火,保證將士們可以有充足的精力上陣殺敵。
至於之前在達理塔城的細作,已經招供是他們王后的意思,就是想要弄亂達理塔城,叫西昭止步不前好反打。
陸又白只是笑了笑,擺擺手叫人拖下去砍了。
事情已經明朗,就不必留着這人的一條命。
想要找他西昭的麻煩,還得掂量掂量他們自個兒,有沒有那個本事!
眼下他們要攻打的,便是卡諾里頭防守最爲堅固的一座城池。
只要打下來這座城池,剩下的就潰不成軍。
爲此,卡諾也是廢了不少的兵力,部署在此處。
就是爲了防止陸又白的人攻破這座城池。
這會子雙方都在對壘,就單看誰先動手了。
只是陸又白還是會偶爾掏出來高平派人送過來的信件看看,裡面都是關於程慕嫺的消息。
才能暫時壓住思念。
只是下次,想念就會來的更加兇猛,更加的着急。
和陸又白不同,程慕嫺今日在壽安宮和太后娘娘一起用銅鍋子,吃着吃着,就忽然停下了筷子。
“嫺丫頭?”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