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普魯薩克筆下的堅昆(二)

這裡的山都非常高,要到達頂峰,就得從早到晚走個不停。羣山之間有草木茂盛的廣大平原,有岩石裂縫中涌出的最清潔的溪流。這些水流中有鱘魚和其它多種優質的魚。山峰上的空氣非常清潔衛生,凡住在市鎮、平原和山谷的人如患熱病或其它炎症都可移居山頂上,住三四天,即可恢復健康。這一點我就能證明,因爲我對於這種清潔空氣的效能有過親身的經驗,我在來到碎葉之後,曾經得了一場重病,當地道教的傳教士勸我去附近山上住一段時間,換一換空氣,我遵照這位教長的法子,後來果然痊癒了。

道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宗教,他們認爲世界的顏色是黑和白兩種基本顏色,跟希臘時代哲學中的風火土水一樣的元素概念一樣,道教也認爲世界由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構成,與我們不一樣的是,他們要求他們的每一位傳教士都要修習醫學、占星術(天文學)和詩歌、音樂的知識。道教非常強調全面發展,並且能夠獨立面對人生和自然等問題。

據說道教的創始人是堅昆大可汗還有賽里斯皇帝的祖先,他留下了一部極爲晦澀難懂的哲學鉅著,我翻看過拉丁文本的《道德經》,太深奧了,根本無法理解.........

我來到碎葉的第七天,那位傳說中的大可汗,終於在王宮中的正殿接見了我,這位大可汗年紀很小,大約在十七八歲左右,一襲光亮華麗的淡紫色貢品柔緞穿在身上,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那樣好看,形態優美極了。這位大可汗頭戴用珍珠穿成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臉龐,不過我可以看得出,他的膚色很白,幾乎都要跟上日耳曼蠻族的少女膚色了,要不是那一頭直順的黑髮,我還以爲他是個日耳曼人,當天我並沒有看到這位大可汗的真容,後來他設宴款待我的時候,我才得以看到他的面龐,不得不說,這位大可汗是個極爲漂亮的人,沒錯,這種漂亮已經超出了性別.......

這位大可汗以最隆重的禮節接待了我,在他與我的交談中,我驚訝的發現,這位大可汗對我們羅馬人知之甚多,甚至連皇帝陛下他都略知一二。最讓我吃驚的是這位大可汗竟然還懂得醫術,他知道塞爾西斯的《醫學大全》,還知道蓋倫的“三靈氣說”,就連老普林尼的《自然史》他都都知曉,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有過一位來自羅馬的老師,要不然他不會對羅馬帝國這麼熟悉。、

當我問及對薩珊波斯和我們羅馬的看法的時候,這位大可汗毫不遲疑的指出薩珊人是野蠻人,世間有兩大皇統,一是他出身的賽里斯皇統,另一就是我們羅馬皇統,顯然這位大可汗給與了羅馬很高的評價。

雖然這位大可汗對羅馬知之甚多,但有些事情傳到他這裡已經變了樣子,比如前年的雅穆克戰役,我羅馬大軍在迪奧多拉親王的帶領下,大破波斯軍,俘敵十數萬,可是狡猾的波斯人卻說他們幹掉了迪奧多拉親王,我羅馬人方面死傷慘重,顯然這位大可汗也不是全能全知的!(李路旁白:我他孃的知道在我這個時空根本就沒有我熟悉的某教嘛,不過這樣也好,沒有和豚過不去的那羣人,老紙征服世界也能順利一些!作者菌要嘮叨一下,因爲衆所周知的原因,我決定在本書的時空裡,不存在洋蔥頭教,這句話以後不會再提!)

我向大可汗遞上了希拉剋略陛下的親筆信,他明確的表示,願意和我們結成同盟,共同對付泰西封的那位卡瓦德。至於希拉剋略陛下說的聯姻之事,這位大可汗表示,他目前準備迎娶賽里斯皇帝陛下的嫡長女,暫無這方面的打算,對此我也只能表示遺憾了。

我在碎葉城呆了將近一個月,期間與這位大可汗相談甚歡,當他問我爲什麼稱呼他的母國爲賽里斯國的時候,我回答說因爲我們認爲在你們國家一種小蟲子,叫賽爾,賽爾有八隻腳,它蹲在樹上吐絲,把絲纏在自己的腳上。男人們把絲就下來拿回家,女人們把絲織成綢緞。你們是絲綢的國度,所以我們稱你們爲賽里斯斯坦;對於他說他是賽里斯人,我個人認爲這位大可汗有可能在撒謊,因爲賽里斯人在希臘的史籍上寫的清楚,“身高逾十三肘尺,壽愈二百歲!皮與河馬相近,故萬箭不能入”這位大可汗身高不到四肘尺,而且他的皮膚晶瑩雪白,與河馬相差甚遠,怎麼可能是賽里斯人?(肘尺是希臘古代的一種測量單位,一肘尺大約在半米左右。作者菌沒有瞎寫,古希臘人和古羅馬人就是這麼看待咱們華夏人,他們認爲華夏人身高五米以上,能活過二百歲,皮膚如鐵,刀劍不如,簡直就是東方神話中的巨靈神!)

在聽到我的解釋後,這位大可汗只是笑了笑,然後給了我十匹鮮豔的綢緞,這些綢緞我要是帶回君士坦丁堡,我立刻能收穫一萬阿斯的銀幣,感謝大可汗的慷慨。

在我完成了希拉剋略陛下交代的任務,與堅昆國大可汗建立了初步聯繫之後,我被獲准在碎葉城居住一段時間,我這纔有時間瞭解這座規模遠大於君士坦丁堡的城市,這座碎葉城,有左右兩城組成,楚河從他們中間流過,要說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是大可汗的王宮裡的主殿,這座大殿非常寬敞,能容納一大羣人在這裡舉行宴會。

王宮中還有許多獨立的房屋,其構造極爲精美,佈局也十分合理。它們的整個規劃令今人難以想象。屋頂的外部十分堅固,足以經受歲月的考驗,並且還裝飾着各種顏色,如紅、綠、藍等等。窗戶上安裝的玻璃也極精緻,尤如水晶一樣透明。大殿的後面還有一些宏大的建築物,裡面收藏的是大可汗的私產和他的金銀珠寶。這裡同樣也是他的妻子們的宮室。大可汗住在這個清靜的地方,不受外界的任何打擾,所以能十分安心地處理事務。

在王宮的北邊有一個人造的池塘,形狀極爲精巧。從中挖出的泥土堆成了一座小山,小山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果樹。塘中的水來自匯入楚河的一條小溪,池塘像一個魚池,但實際上卻只是供家畜飲水之用。流經該塘的溪水穿出山麓的溝渠,注入位於王宮前面的一個人工湖。該湖挖出的泥土也同樣用來堆建小山,湖中養着品種繁多的魚類。大可汗所吃之魚,不論數量多少,都由該湖供給。溪水從人工湖的另一端流出,爲防止魚順流逃走,在水流的入口處和出口處都安着鐵製或銅製的柵欄,湖中還養有天鵝和其它小鳥,尊貴的大可汗還有睿智的宰相大人都經常在此垂釣,我也有幸在這裡釣過魚,最好的記錄是一天之內釣到了兩條重達一塔蘭同(古希臘人計量單位約合26kg)之多的大鮎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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