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過後,楚睿琴和金燮這對新晉小夫妻唯一做的事兒就是抓緊時間在一起。雖然之前楚睿琴也想過做軍嫂面臨的困難,不過真的要面對的時候,她還是有點難受。
金燮自然看得出離自己歸隊的日子越近,小琴的情緒就越焦慮,他知道這的分離日子近了,對於新婚的姑娘來說,確實難捨難分。
其實他心裡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一想到要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小琴,他這心裡就翻騰的厲害。
可誰讓咱是軍人,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就得耐得住寂寞,忍得住離別。
不過他也想好了,儘快調回省城軍區吧,這樣小琴工作再調動到省城,倆人也就算團聚了。
這個事兒他結婚之前就跟家裡合計過,難得爸爸也支持他,估計老頭子也是急着抱孫子。
等金燮把要調回來的事兒跟楚睿琴一說,她驚喜極了,但隨即就意識到金燮這全都是爲了自己吧?不然留在京城軍區多好,發展空間更大。
“你看你,我不回來,難道留你一個人在家裡遭罪?你別忘了,咱爸可是省城軍區的一把手,我回來也挺好的。”雖然金燮不會去靠老子的隱蔽,但是這樣安慰小琴,她應該能放心多了吧?
“說的也是,你這麼能幹,到哪兒都能有發展。”楚睿琴明白金燮的一番苦心,也就不再糾結,她就想着以後和金燮好好過日子,纔不辜負他對自己這麼好。
“另外就是你工作調動的事兒,過完年這事兒就能辦成,把你調到國稅局去。不過你最好利用業餘的時間參加一個成人自考,拿個大專文憑,以後肯定學歷的限制要提高的。”不得不說,金燮的想法太有前瞻性了,他這次的提醒,讓楚睿琴以後的考證之路順暢了不少。
“我調動工作的事兒,咱爸媽是不是得託關係呀?”楚睿琴倒說不出那種靠自己不用家裡託關係的話,這人活在世上,有些時候自立自強是對的,但有些時候完全沒必要。明明可以一步跨過去,何必繞彎子?
“沒事,這關係就得用,你幫我來我幫你,誰還沒個求人的時候?不費什麼事兒。你調到省裡來,這樣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和媽媽能互相照顧。這樣我和爸爸在部隊上也比較放心。你知道的,我家就我一個,也沒什麼親戚在跟前兒。爸媽歲數漸漸大了,我也確實應該盡孝。可攤上我也是個軍人,這個擔子可不就落在你這位可愛可敬的小軍嫂身上啦?”金燮擁着楚睿琴,輕聲細語地把事情仔仔細細地講給她聽。
要說二端這小姨夫挑的,真夠絕的。楚睿琴吃軟不吃硬,金燮簡直就是給她量身定做的丈夫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那麼讓她舒心。
靠在金燮溫暖的懷裡,楚睿琴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認真地保證:“你放心,我指定好好照顧咱媽。絕對不給你丟人。”
媳婦善解人意,金燮心滿意足。使勁在楚睿琴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表達他的喜悅之情。
扭頭嗔怪地瞪了金燮一眼,楚睿琴纔不會承認,其實她心裡美滋滋的。
“你討厭,親我一臉口水。”
“這會兒嫌棄我啦?看來親的還不夠!”金燮收緊手臂,讓他懷裡的這隻小貓兒量不出爪子,只能任他爲所欲爲。
被金燮胡亂親在臉上,楚睿琴一邊笑一邊躲閃,兩個年輕人又笑又鬧地滾成一團兒。
雖然外面冰天雪地,可誰也擋不住這炙熱的****,足以融化冰雪。
好在小姨結婚是在過年之前,所以很快,大年初二,小姨又可以回孃家了。
作爲石橋鎮的一枝花,楚睿琴的出嫁不知道多少少男的心要破碎了。不過來圍觀過迎親場面的人都覺得,人家楚家的老姑娘嫁的可真夠好的。
仔細一打聽才知道,人家是嫁到高幹家庭了。羨慕嫉妒的都有,那不甘心的也歇了心思。
年初二金燮再次開車載着媳婦回孃家,一條街的街坊們倒是適應了,楚校長這小女婿是個軍官哩,瞧人家那大包小裹的。以前都說二女婿對岳家好,回回來都忙前忙後,帶一堆東西,現在看來,這小女婿也不差。
“小金吶,以後可不興再拿這老些東西了。咱家啥都不缺。”姥姥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老人家受用得很,這女婿孝順讓她在鄰里之間很有面子的。
“媽,這也沒啥,就是些吃的喝的。小琴剛出嫁,你們二老可要照顧好自己,別讓小琴擔心。”再過一天金燮就得回部隊了,這臨走之前怎麼也得在老丈人丈母孃面前再刷一把好感。
可不是說媳婦娶到手了,就不需要在岳家好好表現了,這項工作是需要長久的持續的堅持。
說白了,對老丈人丈母孃好,媳婦自然看在眼裡,回頭就能對他爸媽好,什麼事情都是相互的,得將心比心。
要說這金燮也是煞費苦心,生怕他不在家,媳婦和公婆關係處不好。倒不是說不相信小琴的人品,可人和人之間畢竟存在差異,相處融洽也得需要一個磨合的過程。勺子哪有不碰鍋沿兒的?
只希望有小摩擦的時候,小琴能想想自己對她的好,不和媽媽對着幹就行啦。這樣想有點狡猾,不過戰術戰略得用起來,他可是見過不少戰友後院着火的例子。
婆媳關係自古以來就是一個難題,想處理好,除了婆媳倆人要努力,作爲兒子和丈夫的他,也得多多調和,做她們的潤滑劑。
二端要是知道她小姨夫這麼居安思危,深謀遠慮,估計要給他頒發榮譽證書了。太敬業了!簡直是三好小姨夫!
等楚睿琴和婆婆兩個人眼淚吧差地送走了金燮,梨樹屯周家就接到了周景然部隊打來的電話。
可惜這電話帶來的不是好消息,是一個噩耗。一個讓全家人再沒有心思過正月的消息。
周景然身負重傷,一直沒有甦醒,轉移回京城軍區總院,部隊就聯繫了家屬。話裡話外的意思,可能不太樂觀。
奶奶聽到消息,當時就暈過去了,爺爺也晃悠了兩下,好在沒倒下。
二端此刻的心情極其複雜,因爲上輩子並沒有這件事啊?老叔怎麼就上戰場了呢?算算時間,他這是參加中越自衛反擊戰去了?
爲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脫離了原有的軌跡呢?老叔是空軍,這場戰爭沒他們空軍什麼事兒啊。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改變了老叔的生命軌跡呢?是因爲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