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蘭子的事兒,自己原原本本地給奶奶說了,家裡人也都知道了。
但是這是蘭子自己的選擇,她的私事兒,所以家裡人也都沒有說什麼。
尤其是蘭子和她的那個對象,貌似相處的不錯。
二端有兩回看到蘭子趕上休息的時候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門去,一看就是去約會。
這樣也不錯,蘭子姐能找到好歸宿,穩穩當當地把婚結了,也就安生了。
看蘭子姐這麼樂意,二端估摸着婚事應該會很快提上日程。
果然二端考完試放暑假了,蘭子的好事兒也近了。
她那個對象還特意來周家拜訪了一次,雖然說周家只是蘭子的主家,娶她不需要經過周家。但是人家來都來了,奶奶還是熱情地接待了。
晚上二端回來跑到奶奶房間聽她說八卦,問起奶奶對蘭子姐對象的印象怎麼樣。
奶奶眯眼養神,緩緩道:“看着倒是個文質彬彬的,禮數也週期。就是這個禮啊,送得有點重,我沒收,讓他拿回去了。”
在一邊兒剝花生的姥姥也點頭,覺得親家母說的沒錯兒。
“蘭子那對象有點太會來事兒了,估計咱家的事兒,蘭子跟他說了不少。”
姥姥慣常是有點犀利的,一說就說到了重點。
“不過這也沒什麼,攀交情這種事兒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兒。我只求蘭子順利成家,日子過得順當,也就沒咱傢什麼事兒了。看情分,小忙能幫,大事兒再說。畢竟廟裡的菩薩也沒有求必應不是?”
奶奶倒也想得開,這些年周家發達了,上門的親故多了去了。要是她不會拒絕,都能把她煩死。
尤其是,爺爺是個話少的,本來就不太喜歡應付這些。答對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的任務就都落在奶奶的身上。
“說的是呢。您能這麼想就太好了!”
二端自然是鼓勵奶奶了,比較老人家容易心軟的,別人一訴苦,裝個可憐,就同情心氾濫。
要不然那些騙子什麼的,怎麼淨挑老年人下手?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等到蘭子的婚事定了,這中間還經歷了蘭子老家父母對男方獅子大開口的波折,最後總算是成事兒了。
二端替蘭子姐高興,不過也替她捏把汗。好在她那對象並沒有因爲她家裡頭的貪婪就放棄跟她結婚念頭。
要知道,人家但凡介意一點兒,覺得一旦結婚以後就得被蘭子姐的父母一直吸血,可能這婚事兒就黃了。
因爲這個,二端還覺得蘭子姐的對象還過得去啊。起碼是個有情義,明事理的人。
聽了她這話,小鹿哥哥倒是在電話裡笑。說二端怕是想多了,蘭子的那對象怕是捨不得蘭子這門親事呢,畢竟通過蘭子能和周家攀上點兒關係。
二端還嗤笑說,這能算什麼過硬的關係?蘭子就是在自家當了幾年保姆,在僱傭關係,難不成雲林集團的所有員工都可以因爲僱傭關係就和周家攀關係?
這裡面也沒啥好處啊。
不過做人真的不能太嘴硬,二端沒說完多久,還就真的有人利用跟周家的關係,做了點兒不地道的事兒。
近幾年,京城的建設在飛速發展,城市面貌也日新月異。
一些老舊的區域,面臨着拆遷改造。這裡頭就涉及一個拆遷補償的問題。
站在不同的立場,地產商肯定是希望花最少的代價完成拆遷。而被拆遷戶自然是希望獲得最多的補償。
寸土寸金的京城,拆遷補償確實是一筆很客觀的數字。
於是乎,兩個不同立場的陣營,發生矛盾就在所難免。
二端雖然是調到了《軍情觀察》欄目組做主持人,但是她原來在《焦點訪問》人緣就不錯。還和原來的同事經常走動。
這天她剛跟組裡的人對完稿子,就被張海靈一個電話叫到了她辦公室。
“端端,你來了。和你說個事兒啊,我們剛接着個消息,說是城南一出拆遷區,發生了暴力拆遷的情況,而且有人員傷亡。”
張海靈看二端進來了,連讓她坐下的話都沒顧上說,就直奔了主題。
二端有點不明所以,叫她來跟她說暴力拆遷的事兒?是組裡人手不夠?需要她去採訪?
“海靈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二端倒是熱心,反正她下午有空。
“哎,不是。你聽我把話說完。施工方態度非常強硬,並且說他們公司背後的大老闆是你們周家。傷者家屬好像受了挑唆,準備上你家公司去鬧事兒。”
張海靈接着這個消息並沒覺得是個很典型的新聞事件,最近的拆遷矛盾特別多,已經有些屢見不鮮了。
只不過這條消息裡頭有涉及二端家的,所以她才特意找二端說一聲。
“啊?這樣嘛?我覺得是不是這裡頭有什麼誤會啊。謝謝你啊海靈姐,特意告訴我這個事兒。我先給我爸打個電話說一下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誤會解開就好了。”
二端倒不是盲目樂觀,只不過周家雖然做房地產,但是從來沒有發生過暴力拆遷這種事情。
“那好,你先打聲招呼,我也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
張海靈分析肯定是有人想借勢吧,畢竟這些年,周家儼然是京城商業方面的頭把交椅。報雲林集團的名號確實挺唬人的。
二端出去給爸爸打了電話,助理接的,說董事長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不過大小姐的來電還是應該接進去的,二端攔住了他。
只把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助理,讓他早做準備,並且調查一下這件事的原委。
生意做的越大,越注重企業形象。
要是經常被這樣抹黑,對雲林集團的形象太不利了。
助理一一應下,說等有了眉目會給二端彙報一下。
周景林的助理真是會來事兒,知道董事長最疼愛他唯一的寶貝女兒,所以對二端也是恭敬有加,應對得體又突顯二端的重要性。
不着痕跡的馬屁拍得不錯,不過二端倒是有些驚訝,因爲爸爸的助理都是男的,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女助理。
倒不是說覺得爸爸有情況,只是這麼多年來,爸爸真的沒用過女助理。冷不丁冒出來一位,她不稀奇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