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偏偏今天就發作了?夜臨風眉頭緊鎖,急着想要解開心中的謎團,偏偏鳳綰衣就是不醒過來。
“那她發作的時候,就會性情大變?”
“這個蘇兒不知道,蘇兒只記得第一次發作的時候,小姐摔碎了房間裡面所有的東西,還狠狠打了蘇兒一頓,所以蘇兒才記得這麼清楚。”
如果真是這樣,那爲什麼她會那麼乖順地讓夜鸞煌抱?夜臨風快要被心中升騰起來得妒火給吞噬殆盡了。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沒有準兒,有一次小姐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
蘇兒覺得自己胡編亂造的本事越來越強了,要是鳳綰衣這個時候清醒過來,夜臨風一問就會穿幫。所以在鳳綰衣清醒之前,她必須讓夜臨風離開!
既然鳳綰衣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他也沒必要在這裡待下去,免得心情更加煩躁。
夜臨風起身,對蘇兒囑咐道:“等她一醒,馬上來告訴我。”
蘇兒福了福身,低着頭回答道:“是,王爺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姐的。”
已是半夜,蘇兒靠在牀邊打盹兒,一隻手放在鳳綰衣身旁,要是鳳綰衣醒了,她也能立即知道。
忽然,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蘇兒立即清醒,警覺地問道:“誰?”
“是我,南楓。”
聽見南楓的聲音,蘇兒鬆了半口氣,眼眶頓時紅了,立即跑去開門。
“南楓!”一開門,蘇兒便緊緊抱住南楓,白天的膽量早已用盡,此刻她只想抱着南楓大哭一場。可是院子裡面,其他人都已熟睡,她不能吵醒他們。
南楓楞了一下,尷尬地將她推開,小聲說道:“小姐的事情我知道了,這是她讓我去配的藥,你快喂她吃下吧。”
怎麼又是藥啊?蘇兒皺着眉頭,不情不願地接過來,質疑道:“這次又是什麼藥?救命的嗎?那會兒小姐疼得死去活來,直接暈過去了,嚇死人了。”
說着說着,蘇兒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真的好害怕壞了小姐的大事,看她這樣折磨自己,我真的好心疼。”
誰不心疼呢?可是能有什麼辦法,鳳綰衣這也是兵行險招啊。
南楓摸摸蘇兒的腦袋,安慰着說道:“別怕,不會有事的。這藥是緩解小姐疼痛的,你快喂她吃下吧,我在外面守着。”
房門被關上,南楓站在門外,嘆了一口氣,然後席地而坐。
朦朧月色之中,依稀還能看見南楓身上的塵土,頭髮略顯凌亂,滿臉的疲倦之意。這三天來,他根本就未合過眼,只爲了辦好鳳綰衣交待好的事情。
剛眯上眼睛,忽然聽見半空中有衣袂翻飛的聲音,南楓立即睜開眼,便看見一道黑影往花園飛去。
煙雨軒的後面正是花園!南楓睡意全無,立即飛身追了過去。
到處都是寂靜一片,那個身影最終在花園裡停了下來,似乎在等着南楓。
他是誰?南楓在他身後站定,低聲喝道:“你是誰?爲何夜闖王府。”
那人慢慢轉過身來,眉眼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清晰。月光清冷,他的臉比月光還冷,彷彿要將世間萬物冷凝起來。如若他還可以柔情,那也只有一人才能令他如此。
南楓驚訝地看着他,半天才問道:“定北王?您怎麼會出現這裡?”
夜鸞煌向他走近,一把將他拉到自己跟前,低聲問道:“你告訴我,綰衣到底想幹什麼?”
是洞察到了小姐的別有用心嗎?南楓嘲諷一笑,回答說:“如果王爺是想來問這個的,還是放棄吧,就算您要了南楓的命,南楓也不會說的。”
脖頸間的手收緊了幾分,南楓不懷疑,夜鸞煌真的會掐死他,但是,死有何懼?
月色下,兩個男人就這樣對峙着,最終,還是夜鸞煌認輸了,他太想知道鳳綰衣的情況了。
“那你告訴我,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已經沒事了,王爺不必擔心。”
“我讓你回答問題!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帶着你家小姐遠走高飛,誰也找不到!”
一向光明磊落的定北王,竟然也開始威脅人了,南楓無奈,只好交待說:“我只能說這都是小姐安排好的,大婚前一天,小姐服用了女子催經的藥物,原本應該是昨天發作的,沒想到推遲到了今天。”還恰好讓夜鸞煌給看到。
也許冥冥之中,一切都早有定數了。
夜鸞煌鬆開了南楓,木訥地站在原地。他不懂,爲什麼,鳳綰衣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折磨自己有意思嗎?
良久之後,夜鸞煌才輕聲問道:“她現在……還疼嗎?”
南楓嘆了一口氣,寬慰着說道:“王爺放心吧,小姐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已經尋來了解藥,相信明天清晨小姐就會清醒。”
爲了不讓人發現,南楓跑到了鄰縣,找了當地的婦科聖手求了靈藥,唯恐鳳綰衣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如此,他也便放心了,夜鸞煌點點頭,轉身離去。
然而沒有等到清晨,鳳綰衣便清醒了過來。
入眼便是頭頂的緋色羅帳,很好,閻王爺沒有執意帶走她。
沒想到這藥的藥性如此強烈,差點就要了她的命。死裡逃生,鳳綰衣只想好好地喘口氣。
“小姐?您醒了!”耳畔傳來蘇兒激動的聲音。
鳳綰衣無奈地笑了笑,真是片刻不得鬆懈啊,只好重新睜開眼睛,語氣尚有些虛弱,道:“我沒事。”
在蘇兒的攙扶下,鳳綰衣慢慢坐了起來,像是大病了一場,她的嘴脣都是慘白的。
“小姐,您可嚇死我了,早知道那藥這兒厲害,蘇兒說什麼也不讓您吃。”
“我也沒想到啊,可是我現在不是沒事嘛,別擔心了。對了,你怎麼跟那些人解釋的?”
現在這麼安靜,房裡也沒有其他人守着,一定是蘇兒想的辦法支走了他們。
蘇兒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小姐,蘇兒……撒了一個大慌。”然後,她附在鳳綰衣耳邊,將白天的事情全告訴了鳳綰衣。
聽罷,鳳綰衣真想捧腹大笑,無奈沒有力氣。真是難爲蘇兒了,這麼荒唐的理由也被她說得理直氣壯的。
鳳綰衣拍拍蘇兒的肩膀,安慰着說:“真是小姐的好蘇兒,今天你也累壞了,先去歇着吧,我還想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才能應付那幫人。”
見鳳綰衣此刻真的沒事了,蘇兒點頭應允。“蘇兒就在外間歇着,小姐你要是不舒服就叫我,我聽得到的。”
這個聰明的小丫頭還有點囉嗦,鳳綰衣衝她揮揮手,然後自顧自地躺下了,腦子裡卻開始思索着如何對付夜臨風。
她可沒忘記昏迷之前對夜臨風的那一聲怒吼,自己真是痛糊塗了,怎麼就對他吼了出來呢!
一個無心之舉帶來的損失,要浪費多少時間才能挽回啊!
鳳綰衣懊惱地用被子矇住頭,她真是太大意了!
數着更聲到天明,拂曉時分,劉嬤嬤推開了房門,唯恐帶了寒氣進來,連忙掩上。
見蘇兒在外間的榻上休息,劉嬤嬤上前推了推她,連聲喚道:“蘇兒,醒醒,王妃怎麼樣了?你怎麼不在裡屋守着?”
蘇兒迷濛着眼睛,看到劉嬤嬤之後,嚇得一個激靈,立即坐了起來。
“劉嬤嬤,小姐還在睡着,不過已經沒事了,幾個時辰前醒過一次呢。”
昨天疼得死去活來,今天就已經好了?劉嬤嬤帶着疑問走進房間,蘇兒連忙跟上。
準備去早朝的夜臨風此刻也來到了鳳綰衣的房中,見劉嬤嬤正在替鳳綰衣把脈,便站在一旁,沒有言語。
劉嬤嬤還在宮中侍奉德妃的時候,跟着太醫院的大人學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醫術,一般的小病症是難不住她的。
還未等劉嬤嬤探出結論,鳳綰衣已經睜開了眼睛,張口便道:“臨風!臨風你在哪裡!”
聽到嬌妻呼喚,夜臨風連忙上前,握住鳳綰衣的手,說道:“我在這裡呢,綰衣,你怎麼樣了?”
看到這張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臉,鳳綰衣落下了眼淚,一頭扎進他的懷裡,低聲哭了起來。
這又是怎麼了?原本是想質問她的夜臨風瞬間偃旗息鼓,一頭霧水地愣在哪裡。
“臨風,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見不到他,自己該如何報仇呢。
“別怕別怕,肚子還痛嗎?”
鳳綰衣躲在他的懷裡,搖搖頭,悶聲說道:“已經不疼了。臨風,你不要走好不好?在這裡陪着我好不好?”
這個不行吧?父皇最恨懶怠之人。夜臨風撫摸着她的秀髮,柔聲哄道:“早朝很快就會結束,然後我馬上回來陪你好不好?”
一聽這話,鳳綰衣將他抱得更緊了,哭着說道:“就一次,你就陪我一次好不好?你就跟父皇說我身體不適,父皇一定會體諒的。”
“好吧好吧,真拿你沒辦法。”夜臨風緊緊抱着她,似是責怪地問道:“你這麼不願意離開我,昨天卻碰都不讓我碰。”
到底還是問出來了,鳳綰衣擡起頭來,淚眼婆娑地望着夜臨風,委屈地說道:“臨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你看我昨天都疼得暈過去了,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是有心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這倒也是,昨天那架勢,估計誰上前都會被罵,只不過自己太倒黴了而已,夜鸞煌那小子,真會佔便宜!
在房間了躺了一整天,鳳綰衣精神頭十足,而夜臨風雖被折騰得夠嗆,卻是心甘情願的。
總管早就準備好了回門禮,一切都打點妥當,只等王爺跟王妃啓程了。
王府門口,馬車已經等候於此,鳳綰衣在蘇兒的攙扶下,慢步走了出來。在看見馬車之後,神情一愣。
這輛馬車是安南王府檔次最高的一輛,沉香木打造的車身,不僅牢靠而且美觀,行走間還會有嫋嫋清香,沁人心脾,寧人神智。車前兩匹良駒齊頭並進,也免了不少顛簸之苦,奔走更加穩當。
夜臨風還真是下了血本,竟然派了這樣的馬車過來,要知道,整個京城,除了皇上,就只有夜臨風纔有這麼豪華的馬車,可以說,這輛馬車就是安南王府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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