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打扮了一番,又換上了在天香閣新制的藕荷色秋裝,形態嫋娜地朝正堂走去。
冤家總是路窄,鳳卿卿剛走到正堂門外,便看見了從裡面出來的鳳綰衣。
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因爲鳳綰衣早就看見她了。
鳳綰衣站在原地,脣畔掛着嘲諷的笑容,眼神裡的嫌棄與鄙視毫不遮掩地落在了鳳卿卿身上。
她們都是相府額千金,憑什麼她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鳳卿卿憤憤難平,站在那裡等着鳳綰衣走近。
“好久不見啊,妹妹看着好像又消瘦了許多,聽爹爹說你日夜在家中溫書練女工,可得當心身體啊。”
“少在這裡假惺惺的,我要去見臨風。”
鳳綰衣聳聳肩,主動給她讓出路來,道:“王爺就在裡面,你想進去就進去吧,別怪我沒提醒你,爹爹也在呢。”
她就不相信鳳卿卿已經膽大到這個地步了,敢當着鳳鴻澤的面勾搭夜臨風。
果然,一聽鳳鴻澤也在裡面,鳳卿卿剛邁出去的腳步很快縮了回來。
“你讓我去我就去啊?那我多沒面子!”鳳卿卿白了她一眼,收回腳步,乖乖地站在原地。
“妹妹真是可愛,說去的是你,說不去的還是你,我不過提醒你幾句,你就跟我急。”
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她這個妹妹還是這般沉不住氣。
鳳卿卿最討厭鳳綰衣這種教訓的口吻,她的親孃都不曾這般教訓過她,鳳綰衣又有什麼資格!
“鳳綰衣,你得意不了多久了,臨風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他是不會允許我嫁給別人的,你就等着吧,你的王妃之位,遲早會回到我這裡。”
她這般自信,也是難得。
只是這話提醒了鳳綰衣,她可是要看着鳳卿卿和夜臨風相愛相殺呢。
這陣子忙着夜鸞煌的事情,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
看着鳳卿卿絕美的臉龐,鳳綰衣笑得很是燦爛。
“哦?我一直在等着你從這裡搶走這王妃之位呢,你是不知道,當王妃,真是太辛苦了。”
說完,鳳綰衣掩着脣發笑,這哪裡是辛苦的模樣,明明就是炫耀!
鳳卿卿氣得牙癢癢,要不是顧忌着這裡是正堂,還有鳳鴻澤在,她一定找鳳綰衣算賬!
丞相府之行,兩人依舊一無所獲。
如果奏摺真的在鳳鴻澤那裡,他也沒必要如此隱瞞夜臨風。
最可疑的人選被排除,鳳綰衣真不知道還可以懷疑誰。
三天的時間,如果找不到足夠的證據,她怎麼能救夜鸞煌出來?
驚天離開京城之後,一點消息都沒有,這種沒有底的感覺讓鳳綰衣整日都沉浸在擔驚受怕之中。
就在鳳綰衣爲這件事情焦頭爛額的時候,軒轅敖又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因着前天晚上在春風苑被他給看見,所以鳳綰衣都不敢再去春風苑。
“好久不見啊南王妃。”
聽着軒轅敖陰魂不散的聲音,鳳綰衣煩不勝煩。
早知道出府散心也會遇見這個傢伙,她一定不會出門!
周圍這麼多人在,她又不能表現得太激動。
“西涼王怎麼還在我大楚?就不怕國中有人趁你不在而鬧事?”
軒轅敖咧嘴一笑,回答說:“寡人以德服衆,國中無人不從,根本不用寡人擔心。”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鳳綰衣只當他在說笑,根本不放在心上,也懶得搭腔。
見鳳綰衣若有所思的模樣,軒轅敖還以爲她是在想西涼的事情。
“我們西涼可是一個和平的世界,怎麼樣,南王妃是不是心動了?要不要跟寡人去一趟西涼?”
一國之王,臉皮還這麼厚,真是難得。
鳳綰衣停下腳步,擡頭笑眯眯地看着他,不過這笑容太假。
“多謝西涼王美意,我們大楚地大物博,本王妃可不想去那蠻荒之地活受罪。”
西涼位於大楚的西北方,氣候刁鑽古怪,寒季長,總是下雪,那樣凍死人的地方,鳳綰衣纔不去。
走了幾步,鳳綰衣停在了一家胭脂鋪子前,本以爲這樣的地方軒轅敖是不會跟來的,沒想到他卻堂而皇之地跟了進來。
“西涼王這是要給國中女眷挑禮物嗎?”
“這些玩意兒,我們西涼也有,而且成色更好,寡人還不稀罕。”
他就是單純地想要跟着鳳綰衣而已。
鳳綰衣氣急,瞪了他一眼,說道:“既然如此,你還跟着我幹什麼?可別讓大楚的東西污了您的眼睛!”
“喂,你別生氣嘛,我跟你鬧着玩的。”
他認錯也沒用,鳳綰衣依舊不搭理他,自顧自地挑選着胭脂水粉。
拽拽鳳綰衣纏在手臂間的輕紗,軒轅敖說道:“跟你說件好玩兒的事情,你相信這世上會存在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心臟“咯噔”一跳,終究還是懷疑了嗎?
鳳綰衣放下手中的胭脂盒子,故作鎮定地走到另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你也相信對吧!”軒轅敖滿臉的興奮,湊到她跟前,說道:“本來之前我是不信的,你和你們家的那個妹妹一點都不像,更何況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呢?可是前天晚上啊,我還真就見了鬼了。”
他這樣說到底是在試探還是隻是單純地跟自己談笑?
一時之間,鳳綰衣也說不準軒轅敖的意圖。
“哦?你見到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那你可要小心,要是這人被歹人利用,你的王位,可就不保了。”
“哪兒能啊!我見到的可不是跟我一樣的人,而是跟你一樣!”
鳳綰衣扭頭驚愕地看着他,指着自己,驚詫萬分地問道:“跟我一樣?就在京城?這怎麼可能?”
見她不信,軒轅敖急了。
“你別不信啊,這是真的,寡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那人是個小公子,我可真就以爲是你了。”
“那我問你,你在何處看見的?”
鳳綰衣挑眉,裝作很感興趣的模樣望着他。
“我在……”軒轅敖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說道:“春風苑。”
“好啊你!太過分了!”鳳綰衣生氣地扔下手中的花面鏡,轉身走了出去。
竟然拿她跟一個出入春風苑的人相比較。
見她生氣了,軒轅敖連忙跟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長袖。
鳳綰衣大驚,連忙甩開。
這個軒轅敖是瘋了不成,這可是在大街上,他公然跟自己拉拉扯扯,是要將自己置於何地?
“西涼王你別太過分!辱我在先,現在又公然調戲於我,你當真以爲我大楚是好欺負的嗎?”
鳳綰衣慍怒的神色讓軒轅敖意識到自己的行爲的確有些過分,於是連忙道歉。
“好好好,寡人知錯,寡人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趣事。”
在京城待了這麼多天,誰都沒工夫搭理他,他實在是無趣得很。
見他態度還算誠懇,鳳綰衣才平息下自己的怒火。
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鳳綰衣冷聲問道:“所以西涼王一直纏着我,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件事情嗎?”
索性軒轅敖並沒有見過南楓,不然那晚是怎麼也躲不過的。
軒轅敖打開手中的摺扇,又恢復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當然啊,這麼神奇的事情,還是跟你有關的,我當然要告訴你啊,說不定那人還是你不小心失散的弟弟呢!”
“夠了,你欺負我不夠,還要侮辱家父家母的名聲嗎?”
見她又要激動,軒轅敖連忙解釋。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這麼大火氣嘛。”
“既然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西涼王請便吧,本王妃要回府了。”
被他這一攪和,鳳綰衣心情更亂,哪裡還有心思逛街。
就在鳳綰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了街角處的一名女子。
她站在雨傘小攤前,見鳳綰衣身邊還有一個軒轅敖,迅速離去。
鳳綰衣擰起眉頭,不悅地看了軒轅敖一眼。
都是這個傢伙礙事!
“南王妃今天心情不好,寡人就不煩你了,你回府吧,小心。”
算他還有點自知之明!鳳綰衣收回視線,坐上了停放在路邊的馬車,徑直回了王府。
煙雨軒中,南楓和蘇兒都在焦急地盼着鳳綰衣,見她進了院子,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有消息了。”南楓跟在鳳綰衣身邊,低聲說道。
“我知道。”鳳綰衣心情很是不悅。
那名女子正是她的暗探,今天突然出現,肯定是驚天那邊有了消息,可偏偏被軒轅敖給攪了局。
想到這裡,鳳綰衣就很是氣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蘇兒毫無防備,被嚇得一哆嗦。
“小姐,您怎麼了?”
“軒轅敖!”鳳綰衣憤憤地念出這個名字。
南楓和蘇兒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的茫然。
“是那個西涼王嗎?他怎麼了?”南楓試探着問道。
“今天要不是半路遇見了他,我早就跟紅纓碰面了!”
紅纓正是之前的那名女子,是鳳綰衣背後被厲害的暗探之一。
這個軒轅敖,一定是老天爺派來考驗她的!
“南楓,你以後多注意點,別再讓他發現你跟我的關係。”
就算軒轅敖猜測,只要自己不承認,他也沒招,前提是他不會發現南楓的身份。
都怪她那日太過大意,竟然讓毫不掩飾地讓南楓出現在了春風苑中。
不管多危險,今晚她都必須去一趟春風苑。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接過蘇兒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鳳綰衣冷靜了許多。
軒轅敖非敵非友,她還不能徹底與之交惡。
“春風苑的事情你暫時別管了,我有另外的計劃。”
說完,鳳綰衣衝兩人勾勾手指,然後悄聲說了好一番話。
“這件事情會很辛苦,所以不必每天去做,切記要千萬小心,若是被人發現,首先保全你們自己,明白嗎?”
她不會繞過自己的人做無謂的犧牲,別人的命也是命,一樣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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