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們也算是露水夫妻一場,他會給鳳卿卿一個痛快。
鳳卿卿捂着嘴,萬分驚詫,她根本就沒想到秘密會泄露得如此之快。
那是她的護身符啊!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夜臨風怎麼會放過她?
“臨風,這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不要生氣,我替你找到泄密之人好不好?”
“你以爲我不知道這泄密的人是誰嗎?還用你去查?!”
有本事三更半夜無聲無息出現在了他房間屋頂上的人,能有幾個?
夜臨風已經想到了是夜鸞煌所謂,可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證實他的猜測,就算篤定又如何,依舊不能拿夜鸞煌怎麼樣。
鳳卿卿慌亂極了,不知道該如何懇求夜臨風放過自己。
“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臨風,你不能這麼狠心。”
“狠心?”夜臨風可笑地反問:“今天才知道我的性子嗎?我警告過你太多次,是你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如果今天不了結了你,你還會給我惹出滔天大禍來!”
“這裡是丞相府!你要是殺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有你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兒,就算殺了你,相爺也不會覺得心疼。”
留着這樣的禍害,遲早會壞了他們的大事,威脅到他們的生命,還不如趁現在給解決了。
夜臨風的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此時他根本就不再隱藏自己的殺氣。
他是真的要殺死自己,在明知道自己還懷着他的孩子的份上。
夜臨風漸漸逼近鳳卿卿,那股冷冽的氣勢令鳳卿卿顫抖不已。
到底該怎樣才能阻止他的念頭?
鳳卿卿害怕至極,臉色已經煞白一片。
這時候,腹中傳來一陣絞痛,疼得她頓時彎下了腰去。
“放過我吧,臨風,我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過我。”
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求饒的鳳卿卿,夜臨風沒有半分同情的意思。
在他看來,鳳卿卿此刻不過又是在演戲罷了。
這個女人爲了活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是鳳卿卿已經疼得在地上打滾了,不像是在做戲。
夜臨風擰起眉頭,不明白鳳卿卿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你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我的,休想用他來威脅我!鳳卿卿,你現在就是一顆無用的棋子,不除掉你,只會礙我的眼!”
就在夜臨風準備下手的時候,幾名丫鬟聽到鳳卿卿的痛呼,忍不住走了進來。
“二小姐,你怎麼了?”
夜臨風連忙收起手來,他還真沒膽大到公然在丞相府行兇,更何況要殺的人還是鳳卿卿。
見狀,鳳卿卿明白了,夜臨風還是忌諱自己丞相府千金的身份的。
“快,去請大夫,把我爹也請過來!”
即便鳳卿卿再不願意見到鳳鴻澤,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鳳鴻澤就是她最後的保命符。
丫鬟們還快便離去,夜臨風不禁冷笑。
“我可以留你一條賤命,但是你給我記住,今後沒有我的指示,你敢輕舉妄動的話,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你不敢的,只要我爹還在,你就不敢動我!”
看着躺在地上,疼得氣若游絲還要嘴硬的鳳卿卿,夜臨風只覺得可笑之極。
他蹲下身去,死死捏住鳳卿卿的下頜。
“不敢動你?要不要試試?鳳卿卿,識相的就給我乖乖聽話,不然,我連後悔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夜臨風眼中的戾氣讓鳳卿卿不敢再多說什麼,小腹傳來的疼痛也讓她十分緊張。
“你,鬆開!”
“我告訴你,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上,除了聽話,你別無選擇。”
鳳卿卿有理由相信夜臨風的心狠足夠令自己死一萬次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鳳綰衣都還沒有死,她怎麼能就此倒下。
忍着疼,鳳卿卿只好點頭應允:“我……答應……你。”
這還差不多。夜臨風鬆開手,站起身來看了她一眼,然後迅速離去。
心情已經差到極點的夜臨風一回到王府,便砸光了書房裡所有能砸的東西。
下人們都不敢靠近,只有捧着一封信的總管,大着膽子靠近了這裡。
“王爺,有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誰送來的?”
“不清楚,應該是城外的人。”
“下去吧。”
夜臨風難得沒有怪罪他,總管如釋重負,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
還沒看見書信的內容,夜臨風便已經想到了夜鸞煌。
昨晚的人,真的是他。
夜臨風揚起脣,笑得很是陰冷。
展開書信,竟是約他在酒樓見面一敘。
真是好笑,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敘的?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局面,何須再假惺惺地維持表面上的和氣?
這封信,夜臨風看完便撕毀了。
本以爲可以利用這封信來作爲夜鸞煌擅自進城的證據,可是對方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根本就沒在信中留下任何的破綻。
信中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夜臨風依稀能猜到夜鸞煌想要跟他談什麼。
現在的局面,夜鸞煌可比他要難熬許多,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嗎?他又怎麼會去改變。
城外軍營中,已經收到夜臨風回信的夜鸞煌,沒有半點驚訝。
“綰衣,你猜得沒錯,他果然不答應。”
“他以爲你已經被皇上困得死死的,巴不得如此,又怎麼會輕易答應?”
鳳綰衣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走到他身邊,接過那封信,細細研讀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爲了故意氣夜鸞煌,信上就寫了碩大的兩個“不見”,再無其他。
這樣風格的確符合夜臨風睚眥必報的性子。
“看來我得親自會會這個好久不見的皇兄了。”夜鸞煌揹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鳳綰衣毀了信,點了點頭,道:“原本就是打算直接跟他見面,那封信不過是試探,知道他的態度,事情就好辦了。”
“你就留在營中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夜鸞煌摸了摸鳳綰衣的臉頰,柔聲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
她也想跟着去,易容之後,夜臨風根本認不出她來。
可是她不能拿這樣的事情來冒險,而且她相信夜鸞煌有能力應付夜臨風。
沒有得到允許,夜鸞煌依舊只能選擇悄悄進城。
鳳綰衣送他出了軍營,低聲囑咐道:“若是遇到危險,你就點燃這枚信號彈,我的人會立刻前去救你。”
看着手心裡忽然多出來的東西,夜鸞煌忍不住發笑。
“看來我在你眼裡,跟孩子差不多。好,我收下,別擔心了,快進去吧。”
雖然這枚信號彈很可能用不上,但如果不收下的話,只怕鳳綰衣會更加的擔心。
夜鸞煌將它放在袖口裡,確定方便取用。
“凡事小心,夜臨風很是狡猾,別上他的當。”
“好,我記住了。”
如果收下這些囑咐,能讓鳳綰衣心安,夜鸞煌不介意再多聽幾句。
然而鳳綰衣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囉嗦了,立即住嘴。
都怪她太緊張了,夜鸞煌又不是沒腦子的人,還用她來擔心嗎?
鳳綰衣紅着臉,尷尬地偏過頭去,甚是彆扭地說道:“你快走吧,早去早回。”
“不要亂跑,等我回來。”夜鸞煌揉揉她的秀髮,然後飛身離開了這裡。
畢竟是大白天,夜鸞煌想要悄無聲息地溜進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隱身於一隊商人車馬中,夜鸞煌順利地進了城,便專挑人少的路走。
而夜臨風的人得到消息通知他時,夜鸞煌已經來到了安南王府。
“皇兄,好久不見。”
這一聲稱謂可真是諷刺,他們兩個可都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
夜鸞煌立在書房外的院牆之上,含笑看着夜臨風。
他越是雲淡風輕,夜臨風就越是想抓狂。
此刻隱藏在夜臨風平靜面孔之下的,絕對是驚濤駭浪。
“你膽子真大,沒有聖旨就敢進城,不怕我將你抓起來?”
“皇兄對我一向關愛有加,想必也是不忍心見我蹲大牢的。”夜鸞煌跳下牆頭,無所畏懼地走到了夜臨風跟前。
護衛們早已拔出了身上的佩劍,見夜鸞煌靠近,迅速將他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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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陣勢讓夜鸞煌有些不滿。
“皇兄,我是來找你談合作的,你確定要這樣對我?”
眼前的這些人可不是他的對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了。
“你們先退下。”夜臨風得承認,他對夜鸞煌口中的合作有了興趣。
能讓夜鸞煌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進城來,想必這場合作是能給他帶來好處的了。
轉身請了他進書房,夜臨風甚至沒讓人看茶。
還好夜鸞煌也不在意這些虛禮,他還擔心夜臨風在茶水裡面下藥呢。
既然夜臨風不跟他客套,他也沒必要客氣。
進了門,不等夜臨風發話,夜鸞煌便坐了下來。
“說吧,你想怎麼合作。”
“讓我留下來。”
兩人皆是開門見山,連一個彎子也不肯多繞。
夜臨風挑眉看着他,似乎有些意外於他的直接。
“你覺得我會答應?”
夜鸞煌這一走,他就更有機會大肆作爲了,且不說夜鸞煌是否有命再回京,就算回來了,京城也已經是定局了。
“就是知道你不會輕易答應,所以纔要跟你談合作。”
要是夜臨風輕而易舉就同意了,他還會擔心是不是有另外的陰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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