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預言?
這樣的話,在現世流傳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而起源,似乎都是所謂的瑪雅預言。
傳說,瑪雅人擅長推演,能夠算出前後千年會發生的大事。而最後一次預言,則是說明了世界即將毀滅,人類會因此而滅絕。
可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是。
瑪雅,其實只是一個統稱,是對印加大地上那個曾經璀璨,卻又神秘消亡的文明總稱。可是,實際上,瑪雅涉及了很多不同的部落。
雖然,這些部落上都有着各自信奉的神靈和金字塔,可是卻不代表他們是整體的。
他們之間,會相互交易,卻也會爆發戰爭。
就像是地球上的各個國家一樣,不同的國家,有着屬於自己不同的文明。
而現世流傳的末日預言,應該說是瑪雅民族,某個部落遺蹟被髮掘後產生的,至於到底有沒有那個預言,預言似乎真實存在,根本無從考證。
葉雪飛和楚天謬眼中都充滿了疑惑,對老人口中的末日預言,有一種莫名荒誕的感覺。
葉雪飛就不說了,楚天謬是整個人界秩序的守護者,若真的有這樣大的災難,他怎麼會沒有一點感知?
何況,這裡的人,都不知道在地下生活了多少年,又和末日預言有什麼關係?
老人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並不着急回答,而是走上前去,對着圓形祭壇,默默唸誦着什麼。
葉雪飛和楚天謬好奇的等在旁邊,前者絲毫不擔心對方能對自己的戰靴做些什麼。
過了一會,老人彷彿結束了這種唸誦。
他躬下身,雙手攤出,神情虔誠的將戰靴捧了出來,轉身送到了葉雪飛面前。
他雙手上託着的戰靴,已經高過了他的頭顱,可見,他內心對戰靴極爲恭敬。
這一幕,看得葉雪飛面色古怪。
不過是她的戰靴,甚至只有輔助技能,怎麼落在這裡,就被當成是神靈一般的供奉?同時,她心中也升起疑問,那就是戰靴流落到此後,到底做出了什麼驚天大事,才獲得了這裡人羣的尊敬。
不過,心中疑惑歸疑惑,一點也不妨礙葉雪飛把戰靴接過來。
緊接着,令老人那雙橙紅色老眼迸發出精光的一幕就發生了,葉雪飛只不過是拎着戰靴隨便一甩,戰靴就‘歡脫’的飛入了她的雙腳之中,隱沒不見,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這……”老人震驚得已經字不成句。
突然,雙手擡高,不顧身體老邁就這樣‘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匍匐在葉雪飛腳前,口裡說着一些二人聽不懂的話。
“他,這是怎麼了?”葉雪飛脖子僵硬的轉向楚天謬,有些木訥的問道。
看來,她也被老人突來的一幕給震得不輕。
楚天謬面色古怪的笑了笑,對葉雪飛道:“估計,他是把你當做是什麼神靈降世了吧。”
呃……
好吧,雖然萬年前她很牛逼沒錯,但如今她也不過是一個有法術傍身的人類,遠不及當年高度。
做人做久了,突然被人當做是神來崇拜,的確有些不適應。
葉雪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可是身體卻一動不動,根本沒有移開避讓的意思。
“我們是人。”
最後,還是楚天謬出聲,讓老人停止了這種盲目的崇拜。
更老人一起回到前面,來到老人居住的地方後坐下。
楚天謬才仔細問清楚末世的事——
原來,對於末日預言,老人所知道的也不多。他畢竟不是親身經歷者,而是通過一代又一代的祭司口傳得知的。
他是這個小部落的祭司,也是最大的權力者。
據他所說,在千年前,他們的大祭司通過這雙神靴,再加上與神靈溝通的結果,推算出了末日即將到來。
原本,這件事是一件高級的機密,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被傳了出去,在民衆間造成了恐慌。
那個時候,末日的恐懼戰勝了對大祭司地位的敬畏。
人民第一次發生了暴亂,要求大祭司說清楚末日預言的事。
當時有人提出武力鎮壓,可是最終還是被善良的大祭司制止,他答應了民衆的要求,耗費心血再次去感應末日預言的事。
他從戰靴上感受到了一股危機即將到來,而他通過對神靈的感悟,似乎也察覺到了上天會降下懲罰。
可是,卻始終看不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只是知道,這件危難會關係到他們部落的生死存亡。
這對他們來說,就是末日,是部族滅絕之日。
爲了保留一絲香火,大祭司只是告訴民衆,如果想要活命,就儘快離開這塊大陸,越遠越好。
而最終,真正離開的人還是少數,大多數人猶豫着故土難離,還有對外界的恐懼,都遲疑着做下決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幾個月,又或許是幾年。
末日的跡象慢慢到來,大地乾涸,上天不再落雨,無論人們如何祈禱,如何獻出性命去祭祀,都無法改變大旱的存在。
沒有水,人類將走向滅絕。
這個時候,有些人領悟了大祭司所預測的末日預言,帶着家人果斷的離開了部落,去別的部落求存。
可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這次的旱災,波及的不僅僅是這個部落,而是整個印加大地。
或許,到最後能活下來的,只有那些遠離了印加大地的人。
漸漸的,部落的人越來越少。
有一天,大祭司在彌留之際,把自己的直系叫到跟前,對他們說,如果想要保命,卻又不想離開故土,那麼可以遷入金字塔內部生活,從此不再回到地面。唯有這樣,他們這一脈才能得以保存。
而神靴,它會保護他們千年,千年後,會有它的主人來帶它離開。
它的主人,則是第一個進入地下世界的人其中那個女人。如果部落與她交好,則會改變命運,會重新得到昌盛。
這個大祭司在說完之後,便氣絕身亡。彷彿是泄露了天機的懲罰。而他的族人則依循他的話,遷入金字塔內部,從此在地下生活。
大祭司的遺體也被遷入其中,妥善保存。戰靴更是被他們奉若神明,用信仰之力保護。
就這樣,過了千年。
只是,令大祭司沒有想到的是,經過千年,雖然他的後代得以保存,避過了後來無數次的災難,但是卻因爲長期在地下生活,他們的皮膚和眼睛,甚至頭髮都已經蛻化,無法再適應外界有着陽光的生活。
如果出去,他們也必須呆在黑暗的屋子裡。
那樣的話,又何必呢?
在飽受別人異樣眼光,和選擇在這裡隱世而居,想必他們都會選擇後者,繼續在這裡生活下去。
葉雪飛能做的,或許也只是從物質上給他們一些補償,讓他們的生活過得更好。
或許有一天,他們的後代中出現不怕陽光的人,倒是可以回到地面。
一切都搞清楚了,所謂末日,不過就是一場空前的大旱。而在那個時候,這樣規模的大旱,對於人類來說,的確就是末日。
也或許,這正是瑪雅文明消失的原因之一。
想了想,葉雪飛對老人道:“或許,這裡已經不適合你們生活了。外面已經有人知道了這裡的存在,我想他早晚都會找來。”
她說的,自然是打着戰靴主意的阮少主,阮籍。
九天傭兵團拒絕了他的僱傭,葉雪飛卻相信,他不會就此放棄。會找到其他人來繼續這個任務,又或是親自出馬。
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一旦被他們找到這裡,恐怕這些人就再難回到平靜的生活。
“一切,但憑大人做主。”老人倒是乾脆,直接把問題丟給葉雪飛處理了。
葉雪飛嘴角抽了抽,她很不想惹着麻煩上身。可是,念在這羣人保護戰靴千年的份上,她又不能真的做到袖手旁觀。
可是,如今以她的能力,要給這些人一個安身之所不難。難就難在,這個地方,不僅要隱秘,還要完全不見陽光才行。
這就把她難住了,實在找不出這樣的地方啊。
“交給我來安排。”楚天謬一句話,落入葉雪飛耳中如同天籟之聲。
葉雪飛趕緊點頭答應,似乎生怕楚天謬反悔一般。
只是,葉雪飛有些遲疑的看向老人。她不知道,這些人對危險的感知,到底是一種巧合,還是血脈的傳承。
千年已過,這些人如今還能對危險有所感應嗎?
還有巖壁上那些預言的圖案又是出自誰之手?
那些清晰的預言,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感悟危機能夠解釋的。
可惜,在詢問老人之後,葉雪飛二人得知,這些圖案的存在比他們部落的存在還要早。而且,當初存在是在一本書裡,並非是在牆壁上,他們的祖先只是依葫畫瓢般把那書上的內容給搬到了牆壁上罷了。
至於他們對危險的感知,如葉雪飛所想,那是來源於他們血脈裡的東西。
可是,如今他們也只能感受到靠近他們的陌生人,是否帶着惡意而已,已經基本上沒有什麼用了。
道法末微,再一次,葉雪飛又深切的感受到了這四個字的真意。
隨着年代的更替,許多帶着天賦神通的血脈,已經漸漸消失了,遠古術法璀璨的時代,再也無法複製。
“那本書在哪?”楚天謬直接問道。
他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本能預測未來的書,或許就是那一族人所著,不知爲何流落到了印加大地。
但是,老人哪裡知道答案?他搖了搖頭,一臉茫然。
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
“哦!對了,大祭司還給大人留下了一件禮物。”老人突然記起一件事,趕緊說出。
“禮物?!”葉雪飛有些詫異,眼中卻精光閃閃。
禮物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何況,是那個作古千年的大祭司出手,能保留千年,一定不是凡品。
“大人請跟我來。”老人恭敬的邀請葉雪飛前去。
葉雪飛和楚天謬跟着他走進更深處的一間密室。等推開門後,才發現,門後竟然是一個天然的洞穴。
最主要的是,一開門那撲面而來的濃郁靈氣,簡直讓體內每個細胞的舒爽得顫慄。
“大祭司說過,這裡只有大人能進,我們族人是不能靠近的。”老人說完,便退了下去。
葉雪飛和楚天謬交換了一下眼神,倒也沒有什麼可猶豫的。
有這麼充沛靈氣的地方,絕不是什麼險惡之地。
二人步入其中,越是朝裡走,靈氣便越是濃郁。
待二人走入洞底,看清眼前的事物時,就連一向淡然的楚天謬,都忍不住星眸一縮,指尖顫抖。
葉雪飛更是驚叫出聲:“地心乳液!”
在他們眼前,有一潭直徑五米左右的池子,裡面是滿滿的地心乳液,在池子上空,還倒掛着好幾個乳石,在不斷的滴落乳液。
即便是萬年前,地心乳液都是難得的天材地寶。
不要說這麼一池,就是一小碗,都能引發轟動,引來無數勢力的搶奪。
而這裡——
葉雪飛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有些當機,有一種被幸福狠狠砸中的感覺。
一滴地心乳液,就能洗髓伐毛,改善體質,將一個廢材,變成修煉之體。有修爲的人服用後,更是能加快修煉速度,連續進階,且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這麼一池……
“這,這真是一份大禮!”葉雪飛深深的吸了口洞穴裡濃郁得幾乎粘稠化的靈氣,感慨的道。
看着這一池的地心乳液,葉雪飛彷彿感受到了那位大祭司的用心良苦。
他是在用這一份天大的禮,想向葉雪飛換一個保證,保證他後人的安康無憂。
這個包袱可是沉甸甸的。原本之前,沒有這份大禮,礙於情面,葉雪飛可以出手相幫,卻不至於太過。但,眼下這份大禮,卻讓她覺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換上這份恩情了。
“這份禮,我收下了。”少頃,葉雪飛雙手握拳,清冽的眸光落在池面上,堅定的道。
見她做下了決定,楚天謬便不再說什麼。
這一池的地心乳液,就是他看到了也會動心,何況葉雪飛呢?
“既然有如此機遇,不如……”楚天謬傾城的臉上,掛着謙和淡雅的笑容,星眸中泛起碎碎星光,看着葉雪飛道:“一起在這洗個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