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週六。
記着答應秦壽的事,葉雪飛中午草草吃過午飯後邊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呃……
實際上,她只是不失禮的穿上了前幾日葉芝嵐爲她買的新衣,那套白色的休閒運動服。這已經是她目前來說最體面的衣服了,誰讓葉大師似乎並不怎麼中意逛街購物呢?
或許,現在的她主要的心思還是在修行上,對於吃穿的要求只要能吃飽,有營養。有衣服遮體,不至於走光寒酸就行。
臨出門前,葉雪飛還把自己的運動鞋擦拭乾淨,全身上下都一塵不染了,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出了門。晃悠着從新苑小區走去容城東南方的萬城商業街。
“秦昊怎麼說在容城也是一位人物,自己收拾乾淨些去見他,也算是基本的禮貌了。”葉雪飛嘴裡嘀咕着,邁着穿雲步不慌不忙的走着。
下午的驕陽,晃得人眼暈,即便是身懷靈力的葉雪飛也是躲到了樹蔭下行走,不敢去挑釁烈日下的暴曬。
等她晃悠到萬城商業街時,商業街中裡的鐘塔上已經顯示時間爲16:50分。離約定的時間,還相差十分鐘,可是葉雪飛卻不知道那個‘有間茶館’到底在哪。
心中暗恨自己昨夜沒有向秦壽打聽清楚,不知前路爲何的葉大師只好向商業街的保安詢問。
一問之下,葉雪飛才知道這家茶館新開張不久,位子在整條商業街最偏僻的地方。偏僻也就意味着人少,也代表了清靜。
按理說,這樣地方開設茶館,應該是門若羅雀的。
可是,據保安大哥說,這間茶館開業時,來的卻是容城數一數二的人物,涉及黑白兩道,就連那些通常只在報刊雜誌裡見到的商界名流都親自前來恭賀。
葉雪飛聽得有些咂舌,忙好奇向保安打聽這茶館的老闆是何方人士。
可惜這個保安也所知甚少,只是含糊的說這個老闆來自首都,勢力很大,至少就從開張時那些個大人物的諂媚相,他就能拍胸脯保證,在容城絕對沒有人敢惹這家茶館的老闆。
不管保安是否誇大其詞,在葉雪飛走向有間茶館的時候,她心中已經被這家茶館的神秘老闆勾起了好奇之心。
只不過,這絲好奇只是一閃而過,並未深刻到讓她不解不快的地步。
5點最後一分鐘,葉雪飛出現在有間茶館的門口。
古香古色鑲着銅環的大門外,站着兩個穿着牡丹旗袍的窈窕女子,她們眼中並未出現嘲弄之色,依然按照規矩恭敬禮貌的向身着普通的葉雪飛微微彎腰:“歡迎光臨。”
“有間茶館?”葉雪飛擡頭,看向掛在門上的牌匾。
四個字,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帶着一種張狂霸氣,卻又十分的內斂圓滑,也不知道是出於哪位大家之手。
從表面看,有間茶館不過是兩層小樓。
但是,看它門樓左右連接的圍牆,便可推斷,這其中定是大院套小院,佔地極廣。
整個建築都是仿古設計,任一擺設也都經過精心的設計,讓人感覺仿若一踏入門檻內,就遠離塵囂到達了淨土。
輕輕挑了挑眉梢,葉雪飛雙手插在兜裡,擡腳跨入了門檻。
一進門,雙耳邊那些凡塵俗世的紛雜彷彿突然間如潮水般退去,讓她整個人恍若置身在一個世外桃源之中,鼻尖纏繞着竹香,耳邊有着潺潺流水之聲。
在前堂青磚影壁上,掛着一面刀削斧闊的‘禪’字碑。
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葉雪飛眉頭輕蹙,雙眼釘在那個大大的‘禪’字上,似乎從那個字的筆畫之間感受到了無窮的感悟和天地規則。
‘這家店不簡單。’大眼微眯,清冽光芒一閃而過。葉雪飛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轉身跟着微笑等待已久的諮客進入了茶館中。
穿過前庭,進入院落之中。葉雪飛方纔肯定自己的推斷沒錯,這家茶館的規模遠比外面所見的大得多。
“葉小姐,秦先生已經到了,正在翠羽軒等您。”諮客禮貌的領路,凡是經過之處,都會讓葉雪飛聞到若有若無的茶香,那一進門就聞到的竹香這時反而淡了許多。
“謝謝。”輕點頜首,葉雪飛一邊打量着四周的擺設,一邊跟着諮客進入了一間木製隔斷的花廳裡。
花廳圓門上正掛着一張牌匾,刻着‘翠羽軒’三個字。
這樣的鏤空隔斷,充其量也只是讓這個翠羽軒是一個卡座,難不成以秦昊的身份,在這間茶館裡,都沒擁有獨立院落的資格麼?
葉雪飛心中微微詫異,表面上卻依舊平靜。
“秦先生,您等的客人到了。如果有什麼需要,請搖鈴通知,很快就會有人來爲您服務。”諮客對那茶桌旁悠然倒茶的中年男子稍稍彎腰,禮貌的說完後便退了下去。
翠羽軒中,除了葉雪飛只有三個人,其他兩個肌肉緊繃,一臉兇相的冷酷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秦昊帶的保鏢。
葉雪飛的眸光只是輕微的從二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穿着白色唐裝,容貌與秦壽有幾分相似,卻多了幾分沉穩內斂的中年男人身上。
他,就是容城西南角地下勢力的霸主,耀社秦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