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宇間,感到了一些令人寒冷的熟悉。
與蘇錫相同的熟悉!
她想起了自己的容貌,與前世雖有差異,卻仍有些許相似之處。
心裡突然狂跳了起來,那種強烈的不安充斥着腦海。
這個時候,看着尚郡王起了身。西樓漸漸讓自己平靜下來,剛纔他們說的什麼,也都未聽清楚。
“尚郡王走好,今日還是多謝王爺了,微臣改日再到王府道謝。”
尚郡王抱拳還禮,“孟大人多禮了,小事而已。”
西樓對着尚郡王淡笑道:“禮數不可缺。爺爺公務繁忙,不如下次西樓代爺爺一行?”
尚郡王一愣。
孟諍當即道:“如此亦可,想必尚郡王不會介意吧。”
他笑道:“怎麼會,西樓小姐想來玩本王自是歡迎的,只是什麼道謝一事,還是作罷。”
“那也好,王爺,我們改日再見。”西樓也未與他再多作口舌之爭。
直到他的身影離去,只剩下青色的影子。
孟諍嘴角帶着似笑非笑道:“西樓對尚郡王似乎有些上心,莫非是長大了,多了一些少女的心思?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爺爺以爲呢?”西樓反問一句。
孟諍卻似有些打着太極,“我到底是老了,哪裡猜得到你們年輕人的心思。”
西樓笑了笑,“爺爺心裡有疑惑,不妨去問問傾垣,他昨晚是怎麼回事,在尚郡王府做什麼。”
孟諍點着頭,“那是自然。”
他對着外頭,“劉閏,把孫少爺帶過來。”
劉管家應了一聲便去了。
“西樓對此事是何看法?”約是等待的時候,不想沉默,孟諍便隨口問了句。
西樓絲毫未想,應口答道:“沒有看法。”
短暫的沉默後,傾垣隨着劉管家進了廳,後面是他娘,西樓的三嬸,方氏。
“傾垣,你玩得可好?”孟諍佯裝微怒。
孟傾垣咬了咬下脣,瞟了一眼西樓,然後低下頭。
西樓端着一盞茶,輕抿了抿,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方氏。
孟傾垣像是咬着字一樣,緩緩的說,“傾垣知錯了。傾垣只想去宮裡玩一下,後來找不到皇宮,被王爺見到了。傾垣很怕,不敢回來。”
方氏一開始坦然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突然插了一句,“傾垣怎麼一個人跑出去?”
孟傾垣望着自己的孃親,頃刻後,說,“我沒想那麼多,出去再說。”
西樓看到方氏呆了一瞬,然後笑着說,“這孩子太調皮了,爺爺若要處罰,手下留情吧。”
“好好在院子呆上半個月,多讀點書。”孟諍並未多說了。
西樓不算很瞭解他,但她知道孟諍看出了一些不尋常。
她對傾垣溫和笑道:“傾垣還不謝謝爺爺,以後要乖乖唸書。”
傾垣笑了起來,嘴裡有一顆牙齒還未長出來,露出一點空空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