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元第一個響應:“以後我不當值的時候就去同濟堂坐堂吧!不過,診費可得多算點。~??”
陳敏兒笑道:“沒問題,在座的御醫若是肯捧場,診費全歸你們。”
梅御醫聽了笑道:“有這樣的好處,老夫倒是願意去湊個熱鬧。”
柳御醫也道:“算我一個。”
其他人也有心動的。
陳敏兒瞭解京城的行情,一般的坐堂大夫,只提取二成的診費,知名的大夫可以和藥堂五五分賬,若是御醫這等級別的,三七開或是二八開也有的。但她一分不要,爲的只是個名氣,試想同濟堂若是能隔三差五的請個御醫去坐堂,那得有多氣派。這會兒就體現出她負責考覈評定這門差事的好處來,誰都得賣她幾分面子。
楊光年氣的肋疼,本來他是想發難,結果卻使得例會變成了同濟堂的招攬大會。
“說來奇怪,現在的藥材爲什麼這麼貴?難道年成不好,藥材收成欠佳?可是不能啊!這風調雨順的。”韓少元貌似不經意地瞥了楊光年一眼,困惑問道。
“就是,到底有多貴?使得同濟堂開不下去,那白老先生我是知道的,醫術不比我們在座的差多少。”梅御醫同樣感到困惑。
這個許閱最有發言權:“像白朮,當歸,元胡這些普通的藥材價格都翻了一倍不止,名貴藥材更是翻了幾番。”
宋知舟訝然:“這是怎麼了?這也太離譜了,難道是有人故意擡高藥價?那老百姓可怎麼活?還能看得起病?”
楊光年聽的眼皮直跳,心虛地瞄了華紹堂一眼,華紹堂正對着他不懷好意地笑:“那就要問楊副院使了。”
楊光年在心裡將華紹堂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沒好氣道:“這個問我作甚?得問藥監司。”
“楊副院使怎麼動氣了?我又沒說擡高藥價的人是你,相信你一個人還沒那本事,不過是因爲楊副院使掌管尚藥局,御醫院的藥材採辦都是楊副院使負責,想來楊副院使知道的會比我們這些人多一些,故而說問問你看。”華紹堂不溫不火,慢條斯理地說道。
在座的,誰不是心裡明鏡似得,楊副院使的兄弟和小舅子乃是京城最大的藥商,幾乎壟斷了藥市,其中的貓膩,楊副院使能不清楚?說不定還是他的主意呢!
史院長嘴角抽了抽,今年尚藥局報上來的採辦藥材所需的銀兩比往年要高了許多,他還擔心內務府不會通過,勸楊光年收斂一點,誰知上頭問都沒問就批下來了。
楊光年的臉黑的都快滴出墨來,悻悻道:“藥價是藥監司定的,我哪知道什麼緣故,御醫院採購藥材也是按市價辦的。”
史院長怕再問下去,這例會又要變成討伐楊光年的大會,畢竟他也有拿到好處,追究起來撇不清,趕緊總結陳詞:“總之一切要以御醫院的事務爲重,不可爲了私事影響了公事,陳御醫,戚貴嬪如今有了身孕,你要特別謹慎,切勿託大。”
陳敏兒微然頷首,戚貴人剛查出有一個多月的身孕,馬上從貴人晉升貴嬪,這是好事,她自然會特別用心。倒是史院長,對於藥價一事態度曖昧的很吶!莫不是他也從中得了不少好處?若真如此,那可真叫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