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外國的森林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十年又十年。

在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火後,現在在臺島居住的人民們,民族組成結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臺島本土有很多古老的民族,如17世紀就移居的本土高山族、自明朝起陸續由內地流入臺島的客家、漢族,還有戰後遷入的部分漢族。臺島原本有許多屬於本土的古老文化,但在現代化衝擊下,原住民已經被同化殆盡,古老的文明很多已經喪失傳承,湮滅與長長的歷史中。

但文化傳承中,有一種口口相傳的文明無法被時間抹去,依然在臺島範圍裡橫行無忌,這就是臺島民謠。

這些無法考證由何人、何時創作的歌謠,在每一代臺島人民中互相傳播,清新、親民、又有豐富的本土氣質和民族精神。雖然民謠遲早也會消失,但這需要一個非常漫長的時間,而且現代音頻的保存手段極爲豐富,民謠可能消失在民間,卻會以音頻的方式,永遠記錄在歷史的文獻中。

這個浮躁的年代,要是颳起一股復古民謠風,不知道效果會是什麼樣。而且特別巧的是,玉林就是個本土高山族後裔。

說起臺島民謠風歌曲,江清川腦袋的庫存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過既然要打好本土文化和外來文化霸佔市場的這一仗,江清川肯定要不吝選擇,找出那些明顯標記着時代烙印的好歌。

三天緊急培訓後,玉林出師了。

歌曲沒肯定什麼問題,可江清川最近在糾結玉林的藝名。一個歌手一定要有一個響亮的藝名,才能被市場接受,被歌迷認同。可想破了腦袋,江清川也沒想出個有文化的名字。

“玉林兄,你說,我們給你個什麼名字好呢?”

玉林高中畢業就跑出來打工,更別提臺島高中教育水平是個什麼樣。憋了半天,玉林纔想出個蹩腳的名字——玉如意。

“算了,太女性化,還不如玉林好聽呢。”

葉語嫺在一邊笑個不停,惹惱了江清川:

“你個死丫頭,這都快愁死了,你還在一邊風涼笑!來幫忙一起想啊!”

“我覺得叫玉鳴挺好的。”

“玉鳴……勉強湊合,算個備選吧。”

葉語嫺在江清川后腰上掐了一下:“什麼叫湊合?那你起個好聽的來!”

“哎呦!姑奶奶別掐,我這不是沒有更好的嘛!好了好了,就叫玉鳴好吧。”

身邊的玉林一頭黑線——這名字起的太隨意點吧,您二位能再好好雕琢下不?

“要不……要不叫玉卿?我記得小時候我們村子隔壁的老丈說我有官相,改名叫玉卿會有前途……”

“玉卿……”

江清川挺喜歡這個雅緻的名字,不過轉頭一想,貌似上世臺島也有個唱民歌的,也叫玉卿……

“歷史真是驚人的相似!”

玉林的名字暫時定了下來,可一邊的沈柏輝不幹了:

“喂,我出道也沒個好名字,您給我起一個唄。”

江清川一翻白眼:

“你們看見藝人名字都是自己起的嗎?”

“我……沒文化嘛。”

“找紫筠給你起啊!”

提起妹妹,沈柏輝一泄氣:“算了,她最近吃了毒藥似的,和蓉蓉天天玩命,我總感覺她會把肺唱壞。”

聽到沈紫筠和林詩蓉現在的狀況,江清川皺了皺眉——凡是講究個循序漸進,特別是練嗓子!欲速則不達啊……得勸勸她們!

“清川,喂……你倒是給我個參考啊!有個方向也行……”江清川擡腳剛要走,沈柏輝便在身後叫喚他。

“你叫伍柏吧。”

江清川基本沒過腦,張口就喊出這麼個名字。

“伍柏……還不錯,有什麼含義嗎?”

“兩個二百五。”

沈柏輝這纔想起,自己妹妹沈紫筠和她的好姐妹林詩蓉,當初就是這麼被人損的。

……

沈紫筠和林詩蓉都是肯爲理想玩命的女人,性格執拗得很。江清川衝進練歌房時,兩個女孩仍然在嘶喊着音階。

“好了,都停下來!”

江清川的命令頗有成效,兩個女孩都不再發聲,停下來氣喘噓噓。

“我只說一句話,你們要是不想要嗓子了,就繼續練。”

林詩蓉不知道,但沈紫筠對江清川還算有一點了解。眼前這個男孩越是說話穩重,就說明他生的氣越大。

“清川……對不起……”

“別和我說對不起,你們啞了還有別的歌手能繼續唱,我又不愁沒人唱歌。”

“我們不練了,我們馬上休息……”沈紫筠沒有掙扎牴觸,很順從地拉着林詩蓉跑出練歌房。

林詩蓉很奇怪沈紫筠的表現,這妮子平日裡注意正着呢,就連她老哥都不敢保證說的話沈紫筠會聽。爲什麼江清川簡單兩句話,她就跟個小貓似的,難道……

“紫筠,你不會是看上這個神經病了吧?”

“神經病?”沈紫筠一時沒鬧明白她在說誰。

“江清川啊,這個首席打雜的。”

“你要死啊!誰會看上他……而且他也不是打雜的,你見過哪家公司指導藝人時候派來個打雜的?”

“這倒是……可是……我總覺得他不是很靠譜誒……哎,紫筠你說,是不是公司打算放棄我們了?”

沈紫筠愣了一下,然後戳戳林詩蓉的頭說:

“你這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淨胡思亂想!這個江清川沒那麼簡單!我聽十一妹說了,他去港島指導黃家俊兄弟幾個之後,人家就在港音新銳節目裡拿了兩場冠軍!”

“是嗎?”

林詩蓉最近沒有心情關注外界變動,加上臺島地區對粵語一點不感冒,所以港島的搖滾風暴還沒傳進來,只是部分娛樂雜誌和網站刊登了這些消息。

她可以不相信別人,但她絕對相信眼前的好姐妹。

“好吧,反正他說就一週多時間的集訓,還有這麼多人,我倒是想看看他能訓出個什麼。”

“蓉蓉,咱們好好準備吧,我總覺得……總覺得我們的奇蹟就要出現了……”

沈紫筠絮絮叨叨不知在說些什麼,就像丟了魂一樣回房去了。身後的林詩蓉嘴巴一撇,自言自語道:

“還說沒有,他一來你就整個變了個人似的!我看啊,你這就是單相思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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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林的藝名已經定下來叫玉卿,玉林很喜歡這個富有詩意的名字。

沈紫筠苦勸無果,沈柏輝最終咬着牙下定決心,就叫自己伍柏,他要用這個名字狠狠抽那位康翰中製作人的臉。

而江清川給沈紫筠和林詩蓉的組合起了個名字,叫做“姐妹”。這兩個女孩的火山音都是數一數二的,沈紫筠高音的音寬而實,質感十足,她本身氣息又非常了得;林詩蓉中音區域聲音純美自然,有點小穆老師的影子,高音雖然不及沈紫筠的犀利,但卻能很好地包裹起她那偶爾發飄的聲音。

兩個女孩試了下江清川給的一段段旋律,高音組合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OK,到這種程度就已經在華語樂壇組合裡拿到前三名,二位,繼續練習下參差不齊的音,你們還需要多磨合……別累着嗓子,多訓練默契!”

額外叮囑一句,江清川就把二位放在了一遍。

“那個誰……玉卿,你注意氣息控制一下,你聲音非常平,但不一定是壞事,你要控制好兩句話之間的銜接……這就對了,如果你自己都聽不出換氣聲,纔算合格!”

來到沈柏輝身邊,江清川拍了拍他肩膀:

“怎麼樣,搖滾小子?”

“還行,默哥和幾個兄弟的活都非常漂亮!”

蕭默在一邊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伸手示意了下。

“因爲你和他們不是固定合作關係,我沒給你們太多時間磨合,而且你們不像Beyond那兄弟幾個,需要登臺演出。錄音的話,聲部和伴奏可以分拆來錄製,所以只要節拍合得上就可以。”

沈柏輝見慣了小豬賽跑,他當然明白。

“行了,今天到此爲止,你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歌譜就會到這裡,你們要準備三首歌。”

宣佈休息後,江清川又用力拍了拍沈柏輝肩膀:

“阿輝,我聽琳琳說了,Y因爲心中對你們有歉意,所以他這次下了血本。他第一期給你寫了三首歌!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你們要火啊。”

自己終於可以真正唱歌了嗎?

超越時代明星陣容裡,終於會有自己的名字?

期待了多久啊,沈柏輝從一個給妹妹創作歌曲的流浪歌手開始,一步步熬到現在,終於輪到自己了?

“感謝公司,感謝Y,感謝琳琳,感謝……”

江清川照着他屁股踢了一腳:

“你這話留着得獎時候再說吧!這幾天抓緊找找唱搖滾的感覺,還有情歌,你的歌可不單單是搖滾那麼簡單!”

走了兩步,江清川又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

“差點忘了,阿輝,問你個事兒,你看過小鬼子的那本外國的森林嗎?”

“什麼外國森林?……你是說《挪威的森林》吧,看過啊,我和紫筠都特別喜歡這本書。”

“那就好,回頭你找找感覺吧,琳琳說Y寫的歌和這本書有關係。”

……

“十一妹,你那邊有舞蹈設計師麼?太好了,方便借我用兩天不?……好好,回頭我請客,你隨意吃……OK,那你忙,拜!”

沈紫筠和林詩蓉這次不但要唱歌,江清川還安排了她們做些簡單的舞蹈動作。沒辦法,年輕女性組合肯定會有些勁爆的歌,這些歌要是一點沒舞蹈,總感覺硬邦邦的。

時間來不及,江清川只能臨時抱佛腳,給她們加班補課。好在他構思的前幾首歌要求動作不會太多,能漂亮地扭一扭就好。

舞蹈老師下午就會到,江清川正思索着歌曲的事,一個電話突然打進來。

“哈羅,蒂斯意思江清川……”

“你個白癡,英語爛大街了還敢在電話裡亂說!是我啦!”

聽到這聲音,江清川不自覺地用手扶住了腦袋——是小女王張佳月。

“告訴你個好消息啊,我和小穆老師還有琳琳明早的飛機去你那,可是下飛機根本不知道怎麼走……臺島破地圖根本看不懂!”

江清川一臉黑線,你個小搗蛋鬼哪裡的地圖看懂過?

“你們……你們要來臺島了?”

“對啊,哦,還有家華姐和家璐姐!”

“……”

江清川突然覺得,自己美好的生活即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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