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3章 被遺忘的危機

Beyond去島國已經個把月,專輯也做的差不多,來自李伊蓮那邊的最新消息,黃家俊帶着兄弟們正四處跑通告打歌。看到Beyond露面的節目單時,江清川知道三棱集團在宣傳方面給予的支持力度確實夠大,島國的幾個主流音樂發佈平臺他們都榜上有名。

內地歌壇除了“超越之歌”和鵝場的“愉樂”外,市場上的彩鈴運營商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遍地開花,開啓了名副其實的“彩鈴時代”。這其中,首屈一指的自然是葛斌老闆的“魔音咕”平臺,其次便是後來居上的鵝場的“愉樂”平臺。而隨着彩鈴的普及和推廣,彩鈴平臺也成了不少名不見經傳的網絡歌手們發歌的絕佳場地,很多新歌手和他們的新歌發佈時,並不會選擇已經停止下載服務的“超越之歌”,而是選擇在鵝場或大大小小的彩鈴平臺。

“清川,超越現在的壓力很大啊,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恐怕市場會被鵝場他們盡數佔領嘍!”

龍星河現在已經徹底信任江清川提供的戰略方向,因爲這孩子對待商業化藝術產品,確實眼光獨到,而且對市場的預期非常準確。不過信任歸信任,讓超越這麼大的集團賺不到錢還丟失市場份額,對於首席執行官龍星河來說,結局就不那麼開心了。

“別急龍叔,再堅持最多一個季度,我相信咱們的戰略就會開始發揮作用!”

“希望是吧。”

……

藉着原創歌曲復甦的東風,秦朝集團也陸續收納了很多小團隊,成立了由秦朝投資的獨立音樂工作室,最近他們在超越之歌上發了很多新歌,效果很不錯。

秦旖雪已經認同江清川所謂的“音樂層級理論”,所以她最近忙着給這些中小型音樂工作室製作新專輯,並在母體級市場做宣傳準備等事宜,而這秦朝時代第一張改制後的專輯,正是蘇雅萍的《陽關》。鑑於這張專輯的市場預期很高,秦旖雪也和超越之歌簽下了網絡**和線上購買的合同,預計五月初,這張專輯就會正式面世。

趨於穩定的秦朝一切都開始走入正軌,風雨飄搖後的秦朝時代依然傲立羣雄,而分割出去的那個秦朝藝人集團,早已被標榜徹底在華語樂壇中抹去……

……

“……秦小姐,我的親姐,這都大半年了,我們合作也差不多了吧?”

“大半年?這纔將將半年,中間還有很多時候你在搞超越那邊的事!江清川,你自己說你對得起你拿的這份薪水嗎?”

秦旖雪辦公室裡,江清川和秦旖雪正臉紅脖子粗地“對賬”。

“可是……現在秦朝一切都穩定了,我看也沒什麼你搞不定的……還有,我又不是回火星,有什麼麻煩了再聯繫我嘛,作爲朋友和合作夥伴,我肯定隨叫隨到!”

“鬼才信你!”

秦旖雪臉上寫着“你騙誰呢”的表情,讓江清川也無可奈何——在過去的這些日子裡,自己的表現確實有點不厚道,所以現在自己的各種用人格擔保的承諾在秦旖雪面前……毫無效用。

但江清川也確實有他的苦衷——那邊《梅花三弄》馬上開機了,江清川要去片場盯着那頭爛蔥以防自己的幾顆美麗花朵被“鬆土”;Beyond在島國也要發專輯,江清川總擔心會出什麼意外,他也要着手準備;自己主導的第一部、也很有可能是最後一部的微電影《老男孩》即將上映;童畫和溫柔的復出也要開始籌備歌曲……眼下很多事都等着自己去奔波,江清川試問,自己哪還有閒心陪着秦旖雪在天京玩耍呢!

“或者……我還有另一個方案……”秦旖雪見他確實有難言之隱,終於鬆了口:“你接受秦朝10%的股份,做一個掛名的‘戰略總監’如何?”

“這樣不好吧?……”

秦朝再怎麼也是個集團公司,市值就算沒一百億,八十億也總有了——注意,是美刀——突然送給自己八億的資產,江清川自認沒這麼好的命。還有就是,自己沒幹什麼就收人家這麼大的好處,他總感覺秦旖雪這安排裡有什麼貓膩。

“哼,你這人……要不把你的收入和秦朝捆綁起來,我怕就算是秦朝倒閉了你也不會再來關心一下!”

“咳咳……怎麼會呢!”

好說歹說,江清川就是死也不幹……

見這貨油鹽不進,秦旖雪實在沒轍,只能出了她最後的“殺手鐗”:

“……那我找語嫺說說吧,聽說她最近進展不順,我讓她買下秦朝10%的股份,先賺點小錢……”

死穴!

葉語嫺絕對是江清川的死穴,所以毫無疑問,秦旖雪戳中了他最柔弱的部分。

“語嫺……好久沒聯繫她了,她最近怎麼樣?”

見一提及葉語嫺,江清川立馬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這讓秦旖雪心中泛起了一絲酸楚:

“她……不是很好,最後一次聯繫我時,她說她自在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日子……什麼意思?她到底怎麼回事?”聽了秦旖雪的描述,江清川心中一緊,雙手不自覺間抓住了秦旖雪柔弱的雙肩,手指幾乎陷入她肩膀的肉中。

“痛,痛……你先放手……”

“啊,對不起……”

忙放開雙手,江清川尷尬地張開手掌,顯得有些無措。

“她家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很複雜……如果你真的關心她,去巴蜀幫幫她吧!”

“巴蜀……”

江清川突然想起,已經是2008年五月,那……地震!

天啊!

“定飛機票……對,幫我訂機票,我要去巴蜀,我……去找她!”

……

江清川找葉語嫺的態度決絕,而情緒又進似乎崩潰,這瘋癲的樣子着實嚇壞了秦旖雪——從認識這個時不時傻兮兮的男孩以來,秦旖雪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慌張!

知道自己的話很可能刺痛了他心中某個最柔弱的地方,秦旖雪現在深感後悔。

當然,秦旖雪沒有聽話地給他訂機票,而是慌忙地一番勸說無功後,又通知了馮蔓琳、小穆老師和張佳月……還有方芷珺。在幾個女孩的輪流勸說下,江清川的心緒慌亂了整整一天後才逐漸安穩下來,但是他要去巴蜀找葉語嫺的想法,卻任憑誰也勸阻不了。

“清川,到底發生了什麼?語嫺不是和你有過五年之約嗎,爲什麼你現在如此急迫想要去見她?”

“五年之約……”

說起這個“五年之約”,那還是2005年末超越時代解散後不久的事。

葉氏集團因爲葉開山的離奇去世而大亂,直系的、旁系的,甚至有些個外戚都開始覬覦葉氏的龐大世家資本。葉語嫺作爲直系最後的血脈、葉開山親口指定的繼承人,只能無可奈何地回到位於巴蜀北部山區中葉氏的古老大宅,和一衆葉氏的勢力周旋,力保地位不失、葉氏不散。

最後一次電話聯繫葉語嫺時,她和江清川定下了這五年之約,同時也是她和葉氏族員們約定下的繼承者任務——五年內,她要用葉氏旗下的資源,實現葉氏財富的成倍增長。

至於這個所謂的“成倍增長”是多少江清川並不清楚,但從葉語嫺敘述的口吻中,江清川大致推斷,這財富增長很可能是個100%之類的天文數字,換算成華夏幣,最少也要百八十個億吧……畢竟葉氏的資產,實在太龐大了。

過去兩年半,葉語嫺音訊皆無,江清川信任自己的心上人,所以從未去主動了解她的處境。而從秦旖雪口中片面的瞭解下,葉語嫺在老家好像並不順利,至少過去的兩年間,她在整個葉氏中可以說毫無根基,所以對葉氏的掌控幾乎是零。就算一個王牌的企業家領袖,在短短五年要讓一個集團收益翻倍,若沒有天時地利,恐怕也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吧,再加上葉氏其他成員的刻意刁難和陽奉陰違,恐怕不僅僅是葉語嫺,就算葉開山也要寸步難行……

還有就是上世那場突如其來的里氏8.0級地震,就算傳說中的風水寶地閬州,江清川真不知道受災程度會到達什麼樣的一種規模!

“我去找她,她肯定需要我……在那個吃人的宗族圈裡,她一個人絕對應付不來!”

除了這個理由,江清川也再找不到其他說辭。

和幾個女孩說下個月會地震?就算大家都信他,最多也就是不把他送精神病院,而且八成大家會認爲他純粹是因爲過度擔憂產生了幻覺。至於到了日子若真是地震了的話……江清川很有可能被某些機構拉去圈養起來甚至解剖。

馮蔓琳、秦旖雪都算是大家族走出來的公主,江清川這略顯誇張的說法,她們或多或少都有體會,可除了她們倆,張佳月、小穆老師和方芷珺卻很難理解這所謂的“吃人的宗族圈子”究竟是個什麼概念。

“一定要去嗎?不只是爲了娶……”

張佳月在一邊嘟着嘴吧追問,還一臉的惆悵,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小穆老師一把捂住了嘴。

“別這樣,他心煩呢。”

方芷珺還真是一直把自己當成江清川的情人,而且最近覺得有些失寵……不過很奇怪的是,江清川越是爲身邊的每個女孩操心擔憂、奮不顧身時,她就越開心……還真是一種很奇怪的心態呢。

可以想象,當自己有朝一日因爲某些事而面臨艱難抉擇的時候,他也會奮不顧身爲自己殫精竭慮吧。

不過作爲“情人”和公司的“員工”,方芷珺始終覺得很自卑,所以她一直沒說話,直到有領袖風範的馮蔓琳開口詢問大家:

“我相信清川,他肯定不是爲了自己那點私慾……對不起,我的意思是他不是爲了自己……你們覺得呢?”

小穆老師是江清川的鐵桿擁戴者,自然點頭同意。小女王心裡一百個不樂意,但是姐妹們都向着這個壞蛋,她自然也跟着點頭唄。

“芷珺?”

“我?我……我不知道……可是就算不讓他去,他心也不會在這裡……”方芷珺咬着嘴脣,小聲說道。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一衆女孩眼睛都一亮。

“芷珺說的對……這臭牛氓就算不去,心也不會在這裡了!”

方芷珺沒想到她的一句話,反倒讓所有人心態變了,都紛紛支持起江清川來。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清川,他竟然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方芷珺心臟猛地跳了幾下,心頭浮出一絲小甜蜜……她忙對着江清川微微一笑,權當作迴應。

“不過清川啊,就算你現在過去恐怕也會兩頭牽掛,反倒耽誤事——不如你留幾天時間出來,好好把這邊的事安排一下,然後了無牽掛,才能安心幫語嫺。”

秦旖雪的話很有道理,江清川算算日子還能有個五、六天空閒,自己若是忙着跑過去,確實會兩頭忙,到時候反還容易分心。

“好,我這兩天把秦朝和超越的事掃個尾——秦朝已經步入正軌,小雪你應付的話問題應該不大,若是有急事,可以隨時聯繫我……”

扭頭看了眼“三珺”,江清川撇撇嘴,帶着酸味說道:

“安心拍戲,不許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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