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真真三兩口就扒完了一大碗刀削麪。詹子寒的碗裡卻還有很多。
她毫不客氣地將碗伸了過去:“分給我一點。”這男人還真是很挑剔耶,這麼好吃的刀削麪,吃得這麼慢,不幫他吃一點的話,還不知道要磨蹭到幾時。俞真真惦記着快點去接秦息安,又不想浪費這麼好吃的食物,肚子雖然已經飽了,不過,她決定還是可以再吃一點。
“全給你好了。”
詹子寒將碗推給俞真真。
這女人,他吃過的東西她就不介意嗎?
詹子寒可沒有跟着別人分吃同一碗東西的愛好。
俞真真可不管詹子寒怎麼想,埋頭猛吃,兩分鐘類迅速解決完畢,並且迅速地掏出錢來付了帳,大聲地稱讚了老闆的面很好吃,便拉着詹子寒匆匆離去。
詹子寒被俞真真拉着朝停車處飛快地跑,暗夜中俞真真的長髮飛揚,詹子寒不合時宜地突然覺得這樣的感覺倒挺像私奔的。隨即又爲自己無聊的想像楞了一下,真是,跟這女人呆時間長了,竟然連想法也被她同化了。
今夜,似乎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俞真真接了個電話。想了一下,雙手合十地拜託詹子寒。
“你能不能幫我去接息安,大姐她也喝醉了。”
俞真真想了想,息安她大概也不會怎麼喜歡自己看到她這個樣子,見了面也有些尷尬,於是,決定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詹子寒了。
真是的,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啊,或者在還沒有喝醉之前回家,怎麼都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呢?這又關他什麼啊?所以,詹子寒最討厭跟別人牽扯不清了,因爲隨之而來的就是麻煩,無盡的麻煩。
俞真真看他臉色不怎麼好看,趕緊撒嬌,並且伸出一根食指在臉前。
“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詹子寒不適地將俞真真推得離他遠了一點,這是什麼語氣啊,噁心死了。
“知道了,不過,就這一次,記清楚了。”
見詹子寒答應了,俞真真高興地道了聲謝,就去開車門,詹子寒制止了她,不情不願地道。
“你開車去吧。”
這麼晚,女孩子打的不太安全。
俞真真一笑,領了他的好意。讓詹子寒接到人了就給她打個電話,然後,開着車向着藍玉真所在的方位進發。
而詹子寒過沒了多久,就開始後悔自己難得一次的紳士風度了。
爲什麼這女人開車走了沒幾分鐘,就下起雨了呢?而更可惡的是,今天也不知出了什麼邪,明明這裡也不是多麼偏僻的地方,竟然半天都沒有的士來。最後,詹子寒不得不跑到了站臺,坐了生平第一回的公車,而更可惡的是因爲沒有硬幣,差點面臨被公車師傅轟下車的畫面,最後是一個年輕女子替他付了錢,不過,一路上,詹子寒都被那個坐在他身邊的女人騷擾了一個徹底。
詹子寒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而這筆帳,他全記到了俞真真的頭上。
在詹子寒咬牙切齒的時候,俞真真已經趕到了“好聚好散”酒吧,希望在這一回能趕在藍玉婷徹底醉倒之前將她給帶走,要不然,這回詹子寒不在。她可沒有本事對付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剛纔給俞真真打電話的就是藍玉婷本人,要俞真真趕緊過來陪她喝酒,然後就掛了電話,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酒吧裡放着聽起來十分悲傷的藍調,客人們大多西裝革履或衣着典雅,只是安靜地喝酒,或跳舞,沒有一般酒吧的喧鬧,不過,光線卻是一樣的昏暗。
俞真真不得不到處繞了一圈,近距離的觀察,希望能找出藍玉婷的人影來。
不過,她這樣一個長得漂亮得過分的女孩子,這裡轉那裡轉,看起來尋人未果被人放鴿子的樣子,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雖然這個酒吧的客人大約衣冠楚楚,不過,有這麼一個類似的詞,同樣有“衣冠”兩個字,竟然卻截然不同。那就是衣冠禽獸。而這樣的人,到哪個地方卻是都不讓人少見的。俞真真沒有找到藍玉婷的人,卻有一個自詡風度翩翩的衣冠禽獸走了過來,當然,俞真真現在還不知道他就是衣冠禽獸的事實的,畢竟,這樣的人深具表面的欺騙性,很有魚目混珠,讓人分不出他的真面目的才能。
“小姐。你找什麼人,或許在下可以幫個忙也說不定。別的地方不敢說,在這裡,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衣冠禽獸笑得十分有風度,看起來很像好人。
不過,俞真真畢竟不是小孩子,雖然她也沒有懷疑此人的用心,但並沒有隨便向陌生人求助的愛好,她客氣地笑了笑。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自己找就是了。”
說完,俞真真就繼續前進。
誰知道一隻胳膊不知從哪裡伸來的,緊緊地攬住了她的腰,將她往一個包廂裡帶。
“客氣什麼呢?你這樣的美女在下自然應當效勞的。”
“你幹什麼?”
俞真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大膽的人,衆目睽睽之下,竟然公然擄人。她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心裡不由一陣厭惡,感覺一隻鹹豬手竟然由自己的腰部向着臀部移了過去,俞真真厭惡地用力地推了那衣冠禽獸一把,他一個不防,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怯生生。膽子不大的美人竟然還敢推人,他原是看準了,這種類型的一般就算碰到這種事也不怎麼敢反抗的。不過,他顯然找錯對象了,俞真真雖然是隻兔子,平常對於麻煩也是能省則省,別人說她兩句,罵她兩句,她懶得與人爭辯,寧可選擇沉默,只要事情過了就完了。不過。一旦超過她的底線,她雖然變不成老虎,不過,好歹也是一隻會咬人的兔子。
那男子終日打雁,如今卻被雁啄了眼,尤其是他大意之下,完全沒有防備,被推得後退了幾步,向後倒了下去,偏又不巧,後腦勺撞到了桌子上,腫了好大一塊。雖然沒有出血,不過,疼痛讓這個男子的面目變得猙獰起來。
他爬了起來,對着俞真真氣勢沖沖地走了過來。
俞真真有些害怕,不過,還是站得直直的。依依說過,碰到這種時候,絕對不能退縮,要不然,只會被欺負的更厲害。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這男子敢對她不客氣,她也要使出依依教的絕招,然後,立馬跑出去打電話報警。
不過,一個人卻比她的動作更快。
“死肥豬,你想對我的妹妹做什麼?”
隨着話語,一隻手對着那衣冠禽獸的臉狠狠扇了過去,隨後又是一腳,命中紅心。俞真真倒抽一口氣,不過,看到那衣冠禽獸抓住了藍玉婷的頭髮,俞真真再不猶豫,跟着也一腳狠狠地踢了過去,眼睛下意識地就想閉上,不過,又立馬睜了開來。她一口氣也不停。連着幾腳踢得全不是要害,但又最會讓人感到疼痛的部位。那男子慘叫不停,下意識地鬆開了抓着藍玉婷的頭髮的手。藍玉婷本來看俞真真碰到了麻煩,她自己也是一肚子的不舒服,酒勁上來,便不顧一切想找個人出氣,沒有想到,這個平時少語的妹妹,竟然會這麼彪悍,這落水狗打得相當及時,藍玉婷反應得也快,她們兩個女人,真打起來可比不過這個看着粗壯的男人,越他病,要他命,藍玉婷毫不猶豫,加入了踢人的行列,藍玉婷的尖頭高跟鞋可比俞真真的平跟鞋給力多了,沒幾下,那男子就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這時,跟那男子一起的另外幾個人見勢不妙也圍了過來。
藍玉婷一見勢頭不妙,立馬就報了警。
那個受傷的男子被他的同伴扶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說要告到藍玉婷和俞真真坐牢,追究她們的刑事責任。
俞真真度過了危機,這時看到那男子的慘狀,有些不安起來。
不會真把人踢出了什麼問題吧?
雖然對於踢這個男人俞真真是一點兒後悔的念頭也沒有,可她長這麼大,進過警察局也沒有幾次,而且,沒有一次是做爲犯人被帶進去的。
俞真真可不想在自己的檔案上留下什麼不良紀錄。
藍玉婷這會酒也醒了,不禁也有些後悔,真鬧到警察局裡去了的話,風聲難免傳到家裡去,本來,章秀芝就已經開始懷疑她和肖志偉的婚姻關係出了什麼問題,這一下,更是證據確鑿了。如果不是這樣,她爲什麼深更半夜的不在家裡,竟然在酒吧。還是和俞真真一起?雖然俞真真從小到大都跟影子差不多,可誰都知道她不是會到這種地方的人,更何況她是跟詹子寒住在一起的。
但,都已經報警了,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現在想逃跑,這一夥人能放過自己兩個嗎?
“玉真,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時候,從二樓的包廂裡出來了一個人,雙手支在樓梯扶手之下向下跟俞真真打着招呼。不過,俞真真聽到了這個聲音,可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
竟然在這樣狼狽地情況下碰到了這個人。
詹子寒的哥哥——詹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