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已經搜索了兩天了。”
宋凌瀟眼眸微閃:“一點消息也沒有,僅是從海底打撈出了炸燬的汽車。”
季宴澤目露希冀:“沒有屍體,說不定還有生還的希望。”
“但願吧。”
宋凌瀟黯然嘆息,沒有告訴他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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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宋凌煙閉着眼睛躺在牀上,任由醫生和護士圍着她轉悠,着急上火。
“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正常,爲什麼會這樣?”
心內科的值班醫生,急得揪着頭髮,頭頂都快揪禿了。
宋凌瀟從病房外走進來,關切的握住了妹妹的手。
“大哥。”
宋凌煙睜開眼睛,語出驚人:“我想出院。”
宋凌瀟心神大驚:“你的病還沒好……”
“我沒事。”
宋凌煙硬撐着從牀上坐起來:“我的病我自己清楚,再住下去也沒用。”
宋凌瀟下意識的阻止:“在醫院裡至少有醫生在,心臟疼了能及時治療。”
“沒用的。”
宋凌煙堅持要走:“你也知道的,我這是心病,藥物治療不管用,再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不如振作起來,去國家隊集訓。”
宋凌瀟目露擔憂:“你現在的身體這麼虛弱,能堅持高強度的訓練嗎?”
“能。”
宋凌煙坦然面對大哥,給出了自己的理由:“我現在需要的就是高強度的訓練,只有這樣,纔不會胡思亂想,任由自己頹廢下去。”
“你已經想好了?”
宋凌瀟心緒複雜,又問了一遍:“確定要這麼做?”
“是的。”
宋凌煙目露堅定:“我已經想好了。”
“好吧。”
宋凌瀟黯然一嘆,不再相勸:“你再休息一會兒,大哥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謝謝大哥。”
宋凌煙得償所願,舒心的笑了笑,復又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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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對不起,你罵我吧,你罵我,我心裡多少還能好受一點……”
季宴澤見宋凌瀟出去了,紅着眼眶又來到病牀前。
“我說過了,這不是你的錯。”
宋凌煙自嘲的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苦澀:“是老天爺懲罰我,懲罰我太貪心,重活一回兒還不知足,想要覬覦更多。”
“煙煙,你在說什麼?”
季宴澤有點懵,目露茫然:“什麼重活一回兒……”
“聽不懂就對了。”
宋凌煙扯了扯嘴角,強行扯出一絲笑容:“我隨便說說,逗着你玩兒呢。”
“煙煙。”
季宴澤眸色暗淡:“你不怪我,我心裡更難受。”
“別亂想了,回去吧。”
宋凌煙不想再多說:“天快黑了,歌迷都在等着你呢,還有我媽,凌睿和旺財,我去外地比賽,訓練的這段日子,他們就拜託你照顧了。”
“你放心。”
季宴澤拍着心口保證:“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快走吧。”
宋凌煙莞爾,笑着攆人:“別磨嘰了。”
“哦,對了。”
季宴澤整理好心情,正想離開,忽然瞳孔一縮,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黃毛知道許少雄出事,情緒很激動,要回酒吧給他報仇,林筱筱拉都拉不住他。”
“唉。”
宋凌煙眸光一暗,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算是有點義氣。”
季宴澤心緒複雜:“只是,我擔心,許少雄不在,就憑他們幾個小混混,想和道上那些窮兇極惡的人爭地盤,估計不會有好結果。”
“算了,不管他了。”
宋凌煙心緒煩悶:“命數天定,酒吧的事,咱們不宜摻和,你要是真的擔心他,就報警吧,讓警方去處理。”
“好。”
季宴澤點頭答應,不再耽擱時間,離開了病房。
宋衛國夫妻倆知曉女兒要出院,心急火燎的從家裡趕了過來。
奈何女兒心意已決,夫妻倆勸說無果,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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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國家射擊隊集結的日子到了。
宋凌煙和父母在機場告別。
宋衛國夫妻倆經由首都轉機前往米國。
宋凌煙則是和劉教練,石磊一起乘機前往H城。
本屆亞運會在H城舉辦,華國運動員有地利優勢,可以提前來到比賽場館適應場地。
射擊比賽在H城奧體中心的射擊館舉辦。
國家射擊隊在H城的集訓地點,就在奧體中心。
劉教練帶着石磊和宋凌煙下了飛機,果不其然又是鑰星集團派車來接。
吳特助笑得一臉鮮花燦爛,拉開車門,畢恭畢敬的請大小姐上車。
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敢在心裡腹譏小宋姑奶奶是假千金。
就衝宋衛國夫妻倆寵女兒那架勢,說是從小養大的親閨女,也不以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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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城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內陸城市,街道兩邊隨處可見枝繁葉茂的梧桐樹。
酷夏的季節,有樹蔭遮擋陽光,騎着摩拜單車環遊整個城市,欣賞獨屬於江南水鄉婉約秀麗的美麗景緻,不失爲一種享受。
墨黑色的商務車沿着筆直的大路前行,由西往東穿過大半個城市,來到H城舉全城之力,爲了舉辦亞運會新建的奧體中心。
奧體中心是舉辦亞運會的主體育場,環繞着這個恢宏龐大的建築,另建了四個小型的體育場館。
其中之一就是射擊館。
亞運會8月中旬舉辦,運動員村尚且沒有對外開放。
國家射擊隊的運動員沒有入住運動員村,而是住在了相距奧體中心不遠的一個五星級酒店。
3號是集合的日子,參加集訓的國家隊運動員陸續來到酒店。
商務車停在酒店大堂門口,恰好遇到了從ZJ省前來參加集訓的兩名隊員。
兩人一男一女,恰好也是半個月前,參加過世錦賽的選手,和宋凌煙,石磊的關係比較密切。
熟人見面,分外開心。
在酒店大堂登記住宿的時候,四人十分自然的分成了兩個房間。
和宋凌煙同住的女運動員叫劉穎,練習十米氣步槍,在世錦賽上爲國家隊摘得首金。
她年齡不大,只有二十歲,不僅射擊水平高超,也是一位性情豪爽,開朗活潑,貨真價實,不拘小節的女漢子。
“小果子,真巧了,咱姐妹倆剛巧碰上,住在一個房間。”
住宿登記完,劉穎將房卡隨意的往隊服口袋裡一塞,哥倆好似的搭上了宋凌煙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