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啓新是莫家的男人中,唯一願意理會李月萱的。而且他雖然是遠親,卻很受藍奶奶寵愛,歲數和李月萱相當,長相也不差,也難怪李月萱會對他下手。
此刻兩個人都趴在桌上睡着,應該是寧邵晨給他們下了什麼迷藥。
看了一眼寧邵晨,瑾萱道:“那個男人是莫啓新,他的房間在……”
等到瑾萱說完,寧邵晨施展輕功便離開了,瑾萱也沒進門。其實她想過將兩個人擺到牀上去,但是那樣,就有些做過頭了,到時候藍奶奶遷怒,自己肯定也會被莫家的怨恨上的。
她走進院子的時候,看到了琉璃站在門口,隨即琉璃詫異道:“小姐,您怎麼不在屋中?”
“嗯,剛剛去了趟耳房。”瑾萱笑了笑,隨即推門進屋。
本是一夜好眠,可是還沒等瑾萱起身呢,就見到琉璃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小姐不好啦不好啦!”
瑾萱其實是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但是她卻惺忪的問着:“何事如此慌張?”
琉璃眼神閃躲,看了看周圍沒人,才壓低聲音對瑾萱道:“是月萱小姐那邊出事啦,現在藍老夫人還有老夫人都趕過去了,您猜猜怎麼了?聽說是那個莫啓新公子,在月萱小姐的房中過夜了!”
“竟有此事?”瑾萱詫異的問了一句,實際上想的卻是,不過就是在放中單純的睡了一夜,到了琉璃口中,竟成了這般曖昧的樣子。
在琉璃不斷的點頭中,瑾萱也坐了起來,絲被滑落,露出了她裡面纖細的身子:“伺候本小姐洗漱,咱們也去看看。”
等到瑾萱感到李月萱的院子中,見到院子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
瑾萱看到了莫靜婉,便走到了莫靜婉的身邊問着:“現在情況如何了?”
莫靜婉一看到瑾萱來了,馬上就拽住了她的袖子:“瑾萱姐姐你可算是來了!你都不知道祖母有多生氣!現在沒有一個人敢進去的!剛剛祖母都派人去搜正則哥哥的屋子去了!”
瑾萱昨晚同寧邵晨分開後,便沒有再看到他,但是他辦事,瑾萱很放心。
果然,那派去搜屋子的人,很快便過來了,還帶着一封信和一件“信物”。
瑾萱知道好戲要來了,這會兒她怎麼還能站外面呢?於是對着莫靜婉笑了笑,她也走進了院子。
一進門,就發現李月萱和莫啓新一同跪在地上,兩個人都是昨晚的那身衣裳,因爲這麼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夜,所以衣服上都是褶皺。
而這兩個人應該也是沒洗漱的,李月萱臉色蒼白,莫啓新倒是一臉的淡然。
李月萱現在腦子是一團漿糊,怎麼也想不通哪裡出了錯。本來昨晚她是用了兩個計策,先是邀請寧邵晨子時去瑾萱那裡,到時候自己再帶着人去捉姦;而另外的一個計策便是,她都要離開了,還沒尋到合適的夫君,就將目光放在了莫啓新的身上。
所以她邀請莫啓新晚上到自己這裡來。本來她是要訴衷腸的,哪裡想到,才喝了一口酒,竟然就睡了過去!而今早,那酒壺竟然不翼而飛了!
甚至她計劃好的,要去捉姦,都沒辦成!
正在李月萱還愣着的時候,卻發現一封信被遞給了藍奶奶。她還覺得這信怎麼這麼眼熟呢,藍奶奶直接就將信團成團,扔到了莫啓新的身上:“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弄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一個男人難道不知道避嫌麼!她邀請你子時去,你就子時去?”
莫啓新打開信看了一眼,也愣住了,隨即看向李月萱:“你什麼時候派人給我送信了?”
李月萱不解,接過那封信看了一眼,身子猛地一僵。
“這信……”
怎麼會在莫啓新這裡的!不是已經被送到世子爺府上去了麼?李月萱知道了,這一切肯定都是瑾萱做的!怪不得她昨晚會睡過去呢,怪不得這信會出現在莫啓新的房中!
“姑奶奶,這並不是月萱送的!月萱冤枉啊!”李月萱跪在地上,哭着說着。
“你還說不是你寫的!那正則怎麼會大半夜跑去你的屋子中?你們是沒發生什麼,但是現在莫府上下都知道正則在你房中過了一夜,若不是發現了這信,你現在是不是還要哭着求本君讓正則直接娶了你!你說!”藍奶奶喊完這番話,直接就茶杯就朝着李月萱給擲了過去,還好李月萱跪得遠,不然這茶杯還不砸得她一個頭破血流。
莫奶奶現在也是非常的生氣,李月萱雖然平素行爲不端,卻怎麼也沒想到,李月萱能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若是兩個人情投意合,自己去找藍奶奶說說,讓兩家結親,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現在,自己還怎麼拉得下這張老臉!
藍奶奶又將手邊的一個物件給擲了出去:“你看看,連信物都有!”
李月萱一看到這信物,臉變得刷白,慌忙的搖着頭:“姑奶奶,這真的不是我的東西啊!求求您明察!”
李月萱喊完,瑾萱狀似無意接了一句:“這髮簪,怎麼這麼像雨萱姐姐的東西?”
瑾萱此話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李雨萱也和這件事有關係?
此刻李雨萱還沒趕過來,因爲李月萱和瑾萱鬧得越大,她越高興,所以這件事她壓根沒想管。
當聽到老夫人叫她過去問話的時候,她也楞了一下,隨即卻安慰着自己,反正她也沒和李月萱說什麼,她就算是在老夫人面前說出話來,也牽扯不到自己的身上。
到了屋中,李雨萱一眼便看到了李月萱手中的簪子,還疑惑的問着:“這不是我的簪子麼?怎麼在你那裡?”
李月萱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解釋纔好。
這信是她親筆寫的,擔心別人截下看了內容,她故意沒寫名字,可是現在,原本該出現在世子爺手中的信卻出現在了莫啓新的房間中,而李雨萱的簪子也隨着信一起。
莫啓新還在自己的房間中過了一夜,她的名聲這算是徹底壞了。
“雨萱……我也不知道這封信怎麼會出現在莫公子那裡……還有你的髮簪……也是在他房間中找到的……”
李雨萱的臉色當即變得很不好,往後退了一步:“月萱姐姐,你說什麼呢?你的意思是,這信是我寫的,邀請莫公子和你見面,然後還將我的髮簪給送去了?”
李月萱一時啞然,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想着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藍奶奶此刻看了一眼李月萱,又看了一眼李雨萱,終於失望的說道:“你們兩個姐妹,本該是和和樂樂的,現在卻弄出這樣一樁又一樁栽贓嫁禍的事情來,真是給李家丟臉!”
莫老夫人也呵斥着李雨萱:“你還不給我跪下!”
李雨萱連忙跪下,可是卻爲自己辯解着:“祖母,孫女真的不知道這髮簪和信是怎麼回事!姑奶奶說孫女嫁禍姐姐,孫女也不承認!明明是他們喝了酒,在房中睡了一夜,和孫女有什麼關係,還請祖母明鑑!”
莫啓新對於昨夜的事情絲毫不記得,只知道自己喝了一口酒神智就不清了,現在酒壺找不到,那些證據也就找不到了,他也是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