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不理二人,尤其是不看南離塵那有些戲謔的眼光,徑直往前走,兩個皇子就這麼跟在瑾萱的身後,南離塵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在瑾萱的身後問着:“瑾萱的生辰在何時?”
既然李雨萱都過生辰了,瑾萱是不是也快了?
瑾萱沒想到他會問自己的生辰,怔忪了一下,回過了頭:“是……四月二十五。”
這回輪到南飛羽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四月二十五?”
南離塵不大明白的問着:“四月二十五怎麼了?”
這回輪到南飛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南離塵:“七皇兄你不是吧,四月二十五是李雨萱出嫁的日子啊,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的。”
南飛羽自然也不是也已記住的,只不過聽別人說了太多次,什麼端王在四月二十五那一日就能坐享齊人之福,他才隨便記住的。
瑾萱也明白南飛羽爲何震驚,李雨萱出嫁是大事,不光是清國候還是老夫人,都非常在意,甚至這件事本就是宮中幾位相爭的產物。而若是選在這一日,李雨萱風光大嫁,估計也就沒人記得瑾萱的生辰了。
其實瑾萱都已經習慣了,從小到大,她也沒什麼過生辰的習慣。畢竟自己在外面流浪了這麼多年,生辰本來沒有怎麼過過。
李雨萱便不一樣了,她是候府二房的嫡女,往年的生辰雖然沒有今年過的如此盛大,卻還是讓全府的人都惦記着的。
她沉默的想着這些往事,臉色也是平靜的很,倒是讓南飛羽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了。
南離塵卻是順着南飛羽的話說着:“本王爲何要記住這一日是李雨萱出嫁的日子?她和本王沒有半點關係。倒是瑾萱的生辰,本王記住了。”
瑾萱聽到這話,猛地一回頭,就看到南離塵也在看向自己。南離塵此時的眼神似乎比以往更加愛柔和一些,雖然不再說話,但是那眼中的關切卻並未消散。
他剛剛說,李雨萱出嫁,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並且,他記住了自己的生辰。
瑾萱心中瞬間就被感動所溢滿。是啊,這便是南離塵,縱然全天下的人,都在議論李雨萱嫁給端王做平妻的事情,他不願意關心,便是不會放在心上。
自己早就該明白的不是麼,或許南離塵沒有直說,但是自己在他的心中,早就有很重的分量了,雖然瑾萱不知道比不比得過前世,但是如今的狀態瑾萱也是很滿足了。
從相識到現在,瑾萱努力的希望南離塵可以愛上自己,希望兩個人能夠如同上輩子一樣相愛,這一刻忽然有了些成果,她自然感動的不得了。
而且那感動中,還多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比如她現在看着南離塵,就怔忪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南飛羽也將瑾萱的樣子都看在了眼中,別過頭嘟囔着:“要不怎麼就七皇兄就是喜歡作弊,哼,這次算是本公主不如你。”
嘟囔過後,他又瞬間擡頭,看向瑾萱:“喂,死女人,本公主在那一日會爲你準備生辰禮物的,你就莫要想着那一日不會有人記得你生辰了。”
瑾萱亦是感動的看了南飛羽一眼,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嗯,飛羽有心了。”
南飛羽嫌棄的看着她,躲着她的手:“你別總揉本公主的頭!再說,誰准許你叫本公主飛羽的,叫我五公主殿下!”
瑾萱還是在微笑着,頭一次感覺,自己重生了一次,原來竟然有很多事情,被改變了那麼多。
瑾萱的眼圈有些酸澀,不過還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解了那想哭的衝動,隨即繼續揉着南飛羽的頭:“有什麼關係,揉一下又不會讓你不長個子,你看你現在,都快要比我高了呢。”
“醜女人,本公主長高怎麼可能是你的功勞!快點放開!”瑾萱就這麼欺負着南飛羽,南離塵也不制止,只是帶着些許貪婪,又帶着些許依戀的看着瑾萱,自己永遠不會發現,眼神是有多柔和。
瑾萱本來就是要帶着兩人逛一逛這院子的,這會兒便走在了南離塵的身邊,和他們解釋着院子中的東西。
瑾萱的院子再大能大到哪去,走一圈,便全部都看過了。不過這裡着實是候府最幽靜的地方,尤其是佛堂中,瑾萱每次在路過的時候,都會放低腳步,就連聲音都是降低了兩分。
又帶着他們走了走自己院子,瑾萱對他們道:“剩下的便是我的屋子啦,你們想進去麼?”
其實那女子閨房,瑾萱不該領着他們進去的,不過想着反正裡間不讓進就成了,外間還是能讓他們進去看看的。
南飛羽顯然是非常感興趣,剛要答應,南離塵卻皺着眉頭說了一句:“五妹妹,你出來這麼久了,青嶼會擔心,回去吧。”
南飛羽詫異的看了南離塵一眼,嘴中指了指那間屋子道:“可是……”
“回去。”南離塵在同南飛羽說話的時候,便已經恢復了以往冷清的神色,並且話語很短,卻非常有震懾力。
南飛羽是打不過他這個皇兄的,而且心中還有點小怕,最重要的是,幾個皇兄中,南飛羽最敬佩的便是七皇兄了,所以這會兒南離塵發話了,南飛羽便只能撇撇嘴,恭敬道:“那我告退。”
說罷,轉過身就這麼走出了院子,琉璃站出來,帶着南飛羽回去了前院。
瑾萱站在原地楞了一下,南飛羽這就走了?於是她看向南離塵問着:“離塵怎麼把她攆回去了?”
發現在沒有外人的時候,瑾萱才能叫自己離塵,南離塵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剛剛她叫的那幾聲殿下,着實讓他心中感覺不舒服。
南離塵清咳了一聲,只道:“你的閨房,怎麼能讓她隨便進。”
可是雖然是這麼說着,他邁向瑾萱房間的腳步卻並未停下來。
他也說不上是怎麼了,剛剛就想着,瑾萱的房間,絕對不能讓別的人進去才成,所以她就攆走了南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