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定候的聲音。瑾萱猛地回頭,發現南青嶼也隨着文定候一同過來了。
這兩位王爺一出現在這裡,讓花廳中的女眷更是一驚。
剛剛的撕扯,讓瑾萱的髮絲已經有些凌亂,不過她還是鬆了一口氣,站在牆角,死死的抱着小金,不說話。
花廳後面還有個房間,文定候臉色鐵青的對文定候夫人道:“都給本候進來,在這裡大喊大叫,也不嫌丟人。”
說罷,文定候便帶着文定候夫人和瑾萱進了裡面的屋子,南青嶼想了想,還是擡腳邁了進去。
可是剛一進門,他就發現文定候夫人抱着文定候傷心的哭了起來,還將自己袖子給挽了起來給文定候看着:“侯爺,妾身對那貓的皮毛過敏,想要將這貓給處置了,瑾萱卻怎麼都不同意!”
“那你就派那麼多人堵着她?”文定候的聲音異常的冰冷,但是礙於還有旁人在,不好再說什麼。
文定候夫人打的主意他怎麼會不知道,就是藉着她候府夫人的身份給瑾萱找麻煩,巴不得她出醜纔好!
文定候夫人聽到文定候的質問,身子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哭得也更加傷心。但是她篤定有南青嶼在場,文定候是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姚府對他來說也是助力,這次他生氣,最多也就是繼續關着自己的禁閉罷了,文定候夫人並不在意。
“殿下可是怪臣妾了?是臣妾衝動了,殿下莫要生氣,臣妾去給瑾萱妹妹賠不是。”
在文定候面前,文定候夫人變臉的速度讓瑾萱歎爲觀止。她被人拉拉扯扯了那麼久,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女眷都是看着的,那般的行爲,讓自己的臉面往哪裡放?
瑾萱看着文定候夫人施施然走過來,還對着她行了一個禮,抹着眼淚道:“表妹,這次真的是我太着急了,冒犯了你,還請你不要生氣。”說完,還可憐巴巴的看着瑾萱。
瑾萱心中帶着火氣,哪裡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文定候夫人?所以她嘴邊扯出了一個笑容,還一下下劃弄着小金的皮毛,指尖一下下的勾着它的耳朵:“姐姐,剛剛妹妹說的,都是真的。”
“什麼真……”文定候夫人的臉色刷的就變白了,盯着瑾萱懷中的貓,面色非常的不自然:“你是說這貓是……”
“對,就是世子爺的。”瑾萱微笑着,那眼神卻是冰死人不償命:“剛剛妹妹一次次的對王妃表姐重申過這件事,奈何表姐不信我,派下人來拉扯本小姐的衣裳便也罷了,但是世子爺那裡可怎麼辦呢?剛剛小金掙扎的時候,似乎都被你那幾個下人傷到了呢。”
這回文定候夫人是真的慌了,她背對着文定候,都能感覺到文定候那刀子一般的目光戳了過來。
山西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那邊甚至有淮國四大世家之一的莫家。而國公府在山西雖然財力不如莫府,但是手中卻有着實打實的兵權,世代的世子爺,都是常年駐守在山西的將領之一。
文定候在世子爺進京後,便去拜見過,想來對那世子爺是極爲重視的。若是因爲自己將拉攏世子爺的事搞砸了……文定候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呆愣的站在原地。
瑾萱還是抱着小金,雖然衣衫微亂,可是氣度卻一絲不減。嘴中的話也是帶着力度一般,始終打擊着文定候夫人。
她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自己若是真的想要報復文定候夫人,有上百種方法,這一次念在文定候夫人沒對她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瑾萱想着嚇唬幾句便足夠了。
文定候此刻也走了上來,不過他看向瑾萱的時候,卻是藏不住的溫柔繾綣。
一個王爺,此刻竟然對着瑾萱賠禮:“瑾萱,這次的事是本候的疏忽,本候給你賠不是,你莫要再生氣了。”
瑾萱搖了搖頭,還微笑了下,不過那笑意卻未直達眼底:“文定候夫人既然已經賠禮過,瑾萱便也不計較了,只是這事情,是要如實轉告給世子爺的。”
文定候下意識的就握住了瑾萱的手腕,眼中帶着一絲懇求的神色。態度也放得更軟:“瑾萱,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本候?”
瑾萱眨巴眨巴眼睛,掙脫開了他的手:“侯爺,您誤會了,瑾萱始終沒生過您的氣,何談原諒?”
文定候見到她不鬆口,只得對着文定候夫人喝道:“還不過來賠禮道歉!你還真的想讓我押着你去世子爺府麼?”
文定候夫人嚇的身子都抖成了篩子,這回賠禮道歉的姿態,可是比上一次要自然多了,顯然是真生氣了。
兩個人都是這般的態度,瑾萱也不能死咬着他們不放,再說讓世子爺將矛頭指向他們,也是瑾萱不願意看到的。
於是在臨走前,瑾萱終於同意了不將這件事告知世子爺,一直沒說話的南青嶼,主動說要送瑾萱回去。
文定候也是想去送她的,可惜南青嶼卻說他該帶着文定候夫人回府,只得作罷。
瑾萱來的時候是坐着轎子,沒想到回去的時候,竟然坐着南青嶼的馬車。
南青嶼與瑾萱還是熟悉的,兩個人插科打諢,沒過多久候府就到了,瑾萱抱着小金下了馬車,對着靜坐在車中的南青嶼行禮:“感謝您送瑾萱回來。”
之後就進了大門。
這麼折騰了一日,瑾萱早就累了,所以在院子中見到顯然等待多時的寧邵晨時,她一點想同寧邵晨寒暄的力氣都沒有,將小金塞到了他懷中,甩了甩自己已經有些痠痛的手,才指了指門口:“大門在那邊,世子爺慢走不送。”
寧邵晨都沒來得及對她說一句話,瑾萱徑直就關上了房門。
只留下那個妖嬈的男人,抱着貓站在原地,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摸了摸小金的後背,寧邵晨還喃喃着:“這是發生什麼了?”
不過瑾萱一副不見客的姿態,他也沒有強求,轉頭就番強走了。
琉璃和曼桃看着寧邵晨那來無影去無蹤的姿態,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露出了個無奈的眼神來。
若是傳出去寧邵晨總過來,想必候府又會掀起一陣風浪了。
瑾萱進門後,很是舒服的泡了個澡,第二日睡到早膳的時辰才起身。
府中沒有了李雨萱,對她的生活也沒什麼影響,畢竟她之前就同李雨萱不怎麼見面。
琉璃伺候她洗漱的時候還說着:“昨晚端王殿下留宿在了雨萱小姐那裡。”
瑾萱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留的是清國候候府小姐的房間。”
琉璃不解,這和自己說的不是一個意思麼?
曼桃卻懂了。只要是候府小姐,端王纔不在意會是哪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