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將紀墨霆拉在身後,笑着打諢道,“你也知道他腦子有問題,說來說去就只會說這幾個詞。”
紀墨霆被扯到身後,非常的不情願。
她討厭這女的,非常討厭。
他剛想越過言舒邁過去,掌心突然被溫熱包裹住,他微微一愣, 隨即眼眸迸發出燦若星辰的光亮。
言舒緊了緊手裡攥着的手掌,不動聲色的偏頭,朝着紀墨霆來了一記兇狠的警告眼神。
紀墨霆一下子就乖了。
他眼眸微垂,視線穩穩當當的落在被言舒握着的手上,灼熱的彷彿要將它看穿。
言舒依舊跟方若彤周旋着,努力做出前世那副好忽悠的樣子,對她說的每句話都百分百的信任。
並字裡行間都透露着她不會因爲紀墨霆,而影響到她跟寧洛寒的感情。
只是,她跟寧洛寒有什麼感情?
言舒忍不住心中冷笑一番,響起前世失去的記憶。
也許哪天她找回記憶了,對寧洛寒怕是隻有恨了吧。
言舒肯定沒想到,後來的她的話一語成讖。
約定好慶功宴時間, 方若彤就離開了。
在她離開的瞬間,言舒那條緊繃的弦也鬆弛下來。
忙不迭的看向身後,就見紀墨霆跟個小傻子一般,盯着的手傻笑。
刀削般的冷硬五官,在笑意中多了幾分柔和,跟記憶中的偏執陰鷙的變態紀墨霆相差甚遠。
“真是個大蠢貨。”言舒甩掉腦海被顏值迷惑的瞬間,鬆開握着他的手。
結果沒想到對方反被動爲主動,在言舒鬆開的瞬間,先一步主動握住了她,眸子透着濃烈的佔有慾,“阿舒,手軟軟的~”
言舒觸及他眸子的那一刻,本能的想要後退。
但掌心別人緊緊攥住,輕輕一拉,她就被帶入熟悉的懷抱裡。
熟悉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能清晰的記住,那無數個夜晚裡,某個人不放過她身上的任何一處。
以絕對私有物的強勢態度,將她整個人染上他的氣息。
大概是這段記憶過於不美好,言舒臉色有些沉悶,沒好氣用力將紀墨霆推開。
忘記了對方還是個病患。
哐噹一聲。
紀墨霆倒在牀上,帶倒了牀旁水杯,水杯裡水順着櫃子低落,將地面浸溼了,眼看着玻璃杯要滾下去,言舒眼疾手快的穩住了。
剛鬆一口氣時, 猛然想起紀墨霆帶上的後背,朝牀上看去。
紀墨霆裹着的白布肉眼可見滲出血液 ,竟白布染紅, 最讓言舒不安的是,半個身子躺在牀上的紀墨霆,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喂,你醒醒!你要再敢裝睡,我就要生氣了!”言舒掩飾掉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恐慌,努力板着臉說道。
但牀上之人毫不無反應。
言舒的瞳孔微微瞪大,奔到牀邊,“喂喂,你被嚇我啊!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 ,你......”
看到紀墨霆剛纔還有些紅潤的臉,瞬間慘白慘白起來。
言舒慌了。
她猛按牀頭鈴,在焦急等待過程, 摸了紀墨霆的額頭,冷,十分冰冷,彷彿沒有溫度般。
“怎麼會這樣?”言舒低低喃喃道。
她根本沒有用很大的啊,怎麼紀墨霆一副要死翹翹的樣子。
不行,他不能死!
她都要沒有欺壓夠,還沒有回本,他怎麼能死!
醫生怎麼還沒有來!
就在言舒準備自己去叫的時候,醫生來了。
“你快過來看一下,他突然暈過去了!身體發冷!”
言舒一把門口的醫生拽過來,指着牀上的紀墨霆。
醫生看到面色慘白的紀墨霆也被嚇到了,“病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哪知道,你們不是醫生嗎?”言舒急的不行,語氣發衝,“現在趕緊給我救我。”
醫生面色嚴肅,開始檢查,只是表情越發嚴肅。
“怎麼樣了?看出啥沒?”言舒不由緊張起來。
醫生沒說話,他拿着聽診器在心脈。
言舒沒打擾他了,而是轉頭去門外,給陸少卿打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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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彤從病房離開後,沒有坐電梯下樓,而是順着樓梯上了頂樓的天台。
環顧四周一番,才謹慎的掏出手機。
在響鈴七下的時候,對方接了。
“四爺,事情辦好了。”方若彤語氣尊敬,“不過.....”
對方聲音沙啞,“嗯?”
“不過我剛離開的時候,撞上了言舒,不過四爺你放心,我試探了她, 他並沒沒有看出什麼來,而且對我百分百信任,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方若彤趕緊解釋道。
“言舒?”對方沙啞的聲音透着一股子的陰鬱,“暫時不動她,不過你要看住他,她可是有大用處。”
“四爺,如果那傻子真的是他, 現在可是我們斬草除根的好時機,而言舒這人不就沒任何價值了,可以.....”方若彤的神情狠毒,嘴角上挑,極邪。
一點都沒有剛纔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別動她。”電話裡傳來十足的警告聲。
方若彤不甘,她早就受不了言舒那張臉,也受不了自己還要討好她。
他早就想把那個賤人抓起來,然後一刀一刀的劃爛她臉上的那張皮。
因爲,她沒忍住的問出聲,“四爺,爲什麼不能動她, 她很久就沒有作用......”
“嗯?”
手機突然傳來一道極爲低沉的單音節,透着濃濃的不悅。
方若彤身子一抖,瞳孔倒影着驚恐,再也不敢那質語氣,連忙恭敬認錯,“我錯了,四爺這樣做自然有四爺的道理。”
“剛給讓你注入的藥物不是死藥,他也還不能死,東西在哪裡只要那個人知道,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給我盯緊了這兩個人,不容許出任何差錯,一旦那人有什麼跡象,立即報告。”
方若彤應道,不敢再多問一句。
“還有,你再去給我做一件事......”
電話那頭交代一番後,就掛斷了電話。
方若彤將手機手機,恭敬的神情收起,眸中閃着狠毒的光。
那就在再言舒那賤命幾天,反正她也不急。
等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她定要好好的招待一番,讓她知道她對她多麼的“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