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就希望貴方開始交付我們的坦克訂單！”高速越野行進過程中顛簸不已的坦克，在衆人震驚的時候，哈利·莫桑興奮地咆哮了起來。
十多個靶子，除了之前第一個靶子射擊的時候出現了問題，後面每一個靶子，都是被準確命中。
而且射擊間隙非常小。
最多也就十秒鐘的時間就開火。
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如此快速射擊，並準確命中，坦克的性能，已經明瞭了。
“上校，非常抱歉，我們的坦克，還有很多的測試沒有做，要進行批量生產，至少得等到完成各種極限強度測試，最終定型……”謝凱笑着說道。
“對，現在就投入生產，那是對你們的不負責。”鄭宇成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謝凱明顯是要擺架子了。
“上校，對於359坦克的表現，您可滿意？”79式主戰坦克，到現在爲止，纔打三個靶子。
359坦克已經爬到了那個山坡中間的平臺，炮管高高揚起，孤零零地俯視着整個坦克訓練場。
穆沙拉夫心中確實被震撼到了，一直以來，他都認爲中方坑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弄出這樣的坦克，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概念。
用一個概念坑了他們國家五千萬美元！
畢竟中方的技術很差，比起蘇聯跟美國來說，差了不知道多少，國內自己連二代坦克技術都是從英國引進的，還沒消化掉，就忽悠着巴基斯坦搞三代坦克。
穆沙拉夫自然有理由懷疑，他們的高層被中國人收買了。
所以，一直以來，都對404的人沒有絲毫的好感。
卻沒想到，359坦克，在第一次綜合測試的時候就給了他如此大的震撼。
快捷的攻擊速度，精準的命中率。
坦克炮的威力什麼的，他們也都是清楚的。
面對謝凱的問題，即使心有不甘，穆沙拉夫也不得不承認，“說實在的，359坦克展現出來的性能，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期。對於之前我的態度，我表示道歉！”
他倒也光棍，沒有拒絕承認自己的錯誤。
“上校，一開始我們就說過，我們的項目合作，是爲了共贏！”謝凱笑着把胳膊搭到了穆沙拉夫的肩膀上，後者一點厭惡的表情也沒有。
僅僅今天展現出來的性能，巴基斯坦哪怕花了五千萬美元，在這事情上，也沒有吃虧。
但是他弄不明白，爲什麼一開始會出現那樣的問題。
“難道你們是故意的？採用欲揚先抑？”不僅穆沙拉夫弄不明白，就連哈利·莫桑同樣也是弄不清楚。
開始的情況，確實非常讓人鬱悶。
“不是故意的。我們希望降低成本。大家都應該清楚，359坦克項目，成本太高了。這樣高昂的成本，我們的軍隊根本用不起多少！上面採用的火控系統，不僅是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還加入了用於輔助的計算機系統。這就變成了一套比較複雜的火控系統，造價昂貴，僅僅是計算機輔助系統，每一套的造價高達120萬。當然，高昂的造價帶來的是性能成倍的增長。359坦克在這套系統下，開火之前，就能同時探測到12個目標，並且進行排序……炮長跟車長，只需要確定目標的先後順序……”
謝凱鬆開了搭在穆沙拉夫肩膀上的手，對着周圍的人解釋着。
“這麼貴？”哈利·莫桑問道。
“是的，上校。這成本確實太高，這一點，你們應該深有感觸。一輛359坦克的價格，可以採購6輛69式主戰坦克。”謝凱點頭說道，“所以我們希望能降低成本，在測試的過程中，試一試不使用計算機輔助系統的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的性能……”
“根據貴方之前的介紹，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表現應該不至於如此吧？”哈利·莫桑擔心中方藉着這機會漲價。
讓他們看到更好的，卻給他們更差的。
“不，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真實性能並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在地勢比較平坦的區域，即使不使用計算機輔助系統，也能有着不低的命中率……”謝凱搖頭說道。
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在整個世界，都只有中國有。
雖然缺點不小，高速行進過程中開火會出現停滯，命中率會因爲外界干擾太大無法排除而受到嚴重影響，但是依然不能說這種火控系統就沒有用處。
測試場地的選擇也能影響到測試性能的。
“可在這樣的山地上，或地勢不平坦的越野場地，這種情況就會出現，對吧？”哈利·莫桑問道。
謝凱點了點頭，“有些地方，不需要太先進的，越是先進的裝備，維護保養也就越困難。”
359坦克的潛在客戶，非洲黑叔叔們可也是被考慮到的。
而且，伊朗不是也嫌359坦克太貴麼？
“所以，我們將會根據客戶需求以及客戶能承受的價格，對359坦克進行不同的配置。現在大家看到的有着計算機輔助系統的樣車，就會是最高配置的版本！”謝凱把後世各大汽車製造商玩的那一套學得淋漓盡致。
當然，這可不是汽車，配置不同，對於性能的影響非常大。
“最低配置的呢？”哈利莫桑問道。
顯然，他們對於謝凱的提議非常感興趣。
“只配備跟69式類似的火控系統，發動機，裝甲，坦克炮這些主要系統都不會有差異，配備簡易彈道計算機等，價格也不會太高……中配版本，就是配備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高配，有完整的系統……每一種配置，都保留升級能力。只要客戶有需求，低配很快就能變成中配，中配很快變成高配，甚至低配直接變成高配……”謝凱笑着說道。
低配的359坦克，完全就是乞丐版的三代坦克。
或者說，只能算得上兩代半，擁有三代坦克的大口徑火炮的攻擊力，喬巴姆複合裝甲的防禦力，甚至強勁的動力系統，卻沒有先進的火控系統。
伊拉克人跟巴基斯坦人都在認真記着謝凱說的這些，這將會決定他們如何向國內彙報。
359坦克的表現，讓所有人都高興不已。
唯獨王醒橋這位坦克火控之父。
他蹲在一邊，看着遠處那輛炮管指天，孤零零停在山腰平臺上的359坦克，就想不明白，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爲什麼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成本低，性能可靠，維護方便，這纔是國內缺錢狀況下最合適的先進火控系統。
難道真的得昂貴的才行？
“王總，還在鬱悶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他人都向着旁邊的車而去，準備回基地的時候，謝凱見着王醒橋這位火控之父還蹲在地上抽菸，前面丟了好幾個菸頭。
嘆了口氣。
這次給這位老總的打擊確實不小。
“難道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真的沒有出路？”王醒橋問着謝凱。
謝凱搖頭，“不，王總，這非常有前途。”
“可今天的表現，你也看到了。”王總有些落寞，“一開始你們就在反對下反穩像式火控系統，我卻沒有當回事。”
“王總，事情不是這樣。您研究火控系統的，應該清楚，下反的優點跟缺點。”謝凱提醒王醒橋。
王總堅持下反，本來就是因爲這些優點，一直都在想辦法解決缺點，雙向炮穩系統等，都是爲下反而研究出來的。
甚至99坦克的總設計師獨臂總師一開始選擇下反，也因爲這套系統不需要消耗電能。
坦克裡面的電池組是極其龐大的。
“在外界干擾嚴重的時候，下反系統無法避開干擾。在咱們這坦克訓練場，主要地形都是地勢比較陡峭的山坡，道路崎嶇，坑窪不平，在高速爬坡的情況下，基本上又無法走直線，斜着走來降低坡度……如此路面，自然就比較顛簸，沒有計算機的輔助，光靠着機械裝置……”謝凱怕這位老總老是去糾結這東西。
要是他投入更大的精力來解決下反的問題，99式需要的上方穩像式火控系統那就非得在用了下反發現問題後纔不得不投入研究。
“只要加入計算機輔助系統就能解決？”王總問着謝凱。
謝凱搖頭，“計算機輔助系統，只能解決一部分。今天359坦克的表現讓人震撼，那是因爲國內其他的坦克都得停下來才能確保射擊精度。同時，打的是固定在那裡靜止不動的坦克靶。一旦遇到移動靶，數據計算就將會更加複雜，命中率將會降低很多。”
王醒橋看着謝凱，有些不明白。
恰逢這時候鄭宇成在喊謝凱兩人上車。
“王總，這事兒回去我們詳細討論吧。”短時間根本就沒法解釋完。
王總點了點頭，“對於計算機方面的東西，我還真不瞭解太多。回去你好好給我說說。”
兩人一起起身上車。
謝凱看着王總的態度，知道現在忽悠他去研究上反，就容易多了。
前面雖然擺開了上反火控的研究架子，奈何王老總的興趣在下反上。
“伊拉克催着讓馬上投入生產，開始交付他們的訂單，咋整？沒有定型，使用壽命沒有測試，就連各種極限環境中的測試都沒搞，要是提供給他們了，這不是砸招牌嗎？”謝凱一上車，鄭宇成就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