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臨是鐵老的外孫,這一點他的檔案上已經明確寫了。
而江寒臨也的確繼承了鐵老的真傳,是一名非常優秀也非常有血性的戰士,他很滿意,也一定會將其留在獠牙,並且可能會當做他的接班人來培養。
可是,那丫頭跟鐵老又是什麼關係?檔案裡,她的身份寫明是孤兒。家庭信息一欄是空白,倒是獎懲欄裡,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嘉獎和立功表現。
“哼!”李少將依然不悅,頓了頓道,“這丫頭是鐵老親自挑中的苗子,寄予厚望!可你卻因爲人家的性別而冷眼相看,硬是要給人穿小鞋,把人逼出來!你是不是要鐵老親自給你打電話才成?”
原來是這樣。
秦淮牧心裡明白了,但四兩撥千斤的本領也高,“首長,我沒有給任何人穿小鞋,我辦事向來嚴明公正,這一點您應該清楚。所有的訓練,所有的戰士全都參加,她既然要進獠牙,自然應該一視同仁,不能因爲她是女兵就給她單獨制定一個訓練計劃!”
“你——”李少將聽了這話,氣得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的確,是一視同仁,可問題就出在這一視同仁上!
女兵跟男兵在體力和生理上有着天生的差距,簡簡單單的“一視同仁”四個字,卻可能要了女兵的命!
李少將沉吟了片刻,聲調愈發威嚴冷硬:“我命令你立刻終止‘戰俘營’訓練,否則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拿你是問!”
李少將當然也不能說出“就得給女兵單獨制定一個訓練計劃”這種話來,所以只能命令部下停止整個訓練。
可是,秦淮牧是誰,他可是整個獠牙最讓上級頭疼的“刺頭兵”。
“對不起,首長,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我既然下了命令,就必須訓練到底!”
“秦淮牧!”
“首長!如果這次訓練出了問題,我甘願接受任何處罰!上軍事法庭也可以!”沒給李少將發怒的機會,秦淮牧搶先又給自己斬斷了後路。
但實際上,在獠牙,在任何一支特種部隊,每年都有一定數額的訓練正常死亡標準,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了意外,也在法理之中。
衛星電話另一邊,李少將沒了聲兒。
這傢伙,向來嚴苛到冷血無情!
秦淮牧又單手舉起望遠鏡,看了看訓練場,程錦兮果然不輸男兵,差不多是在前幾名衝出了鐵絲網。
“首長,其實——您多慮了,這丫頭,讓我刮目相看了。我已經決定,留下她!”望遠鏡裡看着女兵近乎狼吞虎嚥的啃着饅頭,秦淮牧削薄冷峭的嘴角微微扯了下,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漠地吐出一句。
李少將被這前後反轉的態度弄得一愣,大概是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幾秒後才揚聲:“你說什麼?!”
“我說,這丫頭必須留在獠牙!”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態度,秦淮牧欽佩地道,“薑是老的辣!這丫頭,不愧是鐵老看中的人!”
李少將這才確定自己耳朵沒出問題,笑了笑冷嗤,“那是!鐵老吃的鹽比你小子吃的飯都多,還能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