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楚思雅替雲翎換了一套常服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要不是熟悉雲翎,她都要以爲雲翎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我最近正在轉交我在邊關的權力和事務,我還想等到全都安排好了再告訴你。不過,既然你如今問了,那我就說了。”
楚思雅不可置信的看着雲翎,語氣中也帶着濃濃的不可思議,“你——你以後不打算回邊關了。”
雲翎的黑眸中閃過濃濃的笑意,他最愛看這小女人欣喜驚訝的表情。
“嗯,爲夫哪裡捨得嬌妻獨守空房?”
要是平時,楚思雅早就羞紅了臉,可這次因爲太震驚了,她真的是連驚訝都忘記了。
“你——你捨得?”楚思雅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鬧哄哄的,腦子就像是一團亂麻一樣,怎麼都理不清。
雲翎看着楚思雅小嘴微張,一臉單純可愛的樣子,差點沒忍住想要親上去。
不過,她最後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將楚思雅拉到牀邊,親了親她的嘴角。
“有什麼不捨得的。”
楚思雅現在可沒有心思陪着雲翎談情,別過頭,“你鎮守邊關這麼多年?你真的捨得?我是很想你能留在樑都陪我,可你要是不願意——”
“什麼不願意。楚思雅,你聽好了。從前我一直在邊關鎮守,不是因爲我喜歡。而是因爲我寂寞,只有上場殺敵,才能喚醒我戲中的激情,纔會讓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人。不過,現在不同了,我有了更重要的,那就是你。這世上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事情能比你重要。自然,陪伴你,也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事。”
楚思雅心裡微酸,先是爲雲翎說的這麼可憐感到微酸,再聽到後面的甜言蜜語,楚思雅不禁臉紅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厚臉皮了,厚臉皮的簡直讓人是無法忍受!
楚思雅心神一動,伸手捏了捏雲翎的臉。
雲翎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思雅。
“我看看你有多厚臉皮,纔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楚思雅嘟着嘴巴道。
雲翎好笑的將楚思雅的手拿下,“我的臉皮從來不厚,我對你,只說真心話。”
“油嘴滑舌。”楚思雅心裡受用,可嘴巴還是一點都不饒人。
雲翎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油嘴滑舌,那你看看我嘴到底油不油!”
雲翎說着就要往楚思雅的嘴上親,楚思雅笑着躲避,不過雲翎也就是說着玩玩兒,沒有太過分。
笑鬧了一番,楚思雅的臉就如同染上了胭脂一般,髮髻微微有些鬆開,眼眸流轉,瀲灩動人。
這樣的楚思雅,不禁讓雲翎看呆了
楚思雅沒好氣的打了一下雲翎,“你看看,我如今這樣子,待會兒怎麼出去!”
“那就不出去了。”雲翎無所謂的開口。
“晚膳都還沒吃呢,你不餓,我餓。”楚思雅頓時沒好氣的開口。
雲翎幫楚思雅有些鬆開的髮髻整理好,楚思雅平復了一下心情,才依偎在雲翎的懷裡。
“雲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這輩子能嫁給你,真的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聽着雲翎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楚思雅只覺得很安逸很幸福。
雲翎緊緊環抱着楚思雅,只覺得抱着楚思雅,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般。
“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此生能擁有你,也是我雲翎此生最大的幸福。”
楚思雅笑着搖頭,好像雲翎從來都沒有說過。
“那我今天告訴你。我雲翎此生能夠擁有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楚思雅緊緊依偎在雲翎的懷中,恨不得依偎的再緊一點,再緊一點。恨不得將自己融化在雲翎的懷抱中一樣。
“我楚思雅今生能夠嫁給你,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這一刻,兩人緊緊相擁,儘管身體沒有契合,可此刻他們的心卻靠的很近很近。
良久,楚思雅才退出雲翎的懷抱,“好了,咱們倆還是趕緊出去吃飯。否則那些猴崽子肯定又要想歪了,我可不想當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楚思雅嘟着嘴巴道。
嫁進忠勇侯府這麼些日子,楚思雅也差不多瞭解了這些人的性子了。
清風向來是個葷色不忌的,只有他說的你汗顏。流月看着正經的不得了,可實際上也是個悶騷的不行的。倒是跟雲翎挺像的。只是如今的雲翎不是悶騷了,而是直接改成明騷了!
還有齊管家,看着沉穩大氣的不行,可事實上也是個愛說八卦的,一個男人這麼愛說八卦,將來八成找不到老婆,楚思雅恨恨的在心裡賭咒。
雲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手下的那幾個,原本也就趙飛稍微單純一點,不過他跟清風和六月混了這麼就,早就是近墨者黑了,所以整個忠勇侯府的人,貌似都挺黑。
“夫人。那個大家擔心您和侯爺沒有吃晚飯,就直接睡了,對你們的身子不太好,所以——所以讓我來喊你們。那個,我不想來的,是被逼來的。我——我這就走。”
聽着門外急促的離去聲,楚思雅的臉徹底黑了。
雲翎其實很想笑,不過見小女人氣的不輕,他也就沒這個膽子了。
楚思雅咬牙切齒的看着雲翎。
“都怪你!你看看你是怎麼教導下屬的!冷霜原本是個多正經的,跟趙飛接觸多了,竟然變得蔫壞蔫壞的!真是——”
楚思雅實在是有些氣的不輕,就想狠狠捏一捏雲翎了。
“咱們還是趕緊出去吃飯吧,否則那些人又要想歪了。”雲翎自知沒理,所以連忙轉移話題。
楚思雅冷哼一聲,她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沒節操的傢伙!要讓他們知道,有些笑話,不是他們能看的!
花廳
冷霜做事倒是越來越幹練了,已經將飯菜都準備好了。
不過楚思雅一想到自己讓人看笑話了,心裡有有些不爽。
“主子,您跟夫人這麼快就出來了,是不是冷霜方纔打攪你們了。”清風膽子最大,一雙眼睛不停的在楚思雅和雲翎身上亂飄,眼底的曖昧,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
楚思雅眯着眼,打量着清風,這人的膽子很肥啊!
流月同情的看了一眼清風,這人將來絕對是會修理的很慘的!
楚思雅默默收回視線,開始跟雲翎吃飯。
清風不禁有些傻眼了,他還以爲楚思雅會出什麼招兒對付他呢!沒想到啥都沒有,真真是讓他覺得有些失望了。
在樑都的日子太無聊,有人陪着消遣消遣也好啊!
清風在心裡默默的想着。
幸好楚思雅不知道清風的想法,否則肯定兩個拳頭上去,你丫的嫌無聊,就故意撩撥本小姐,乃個欠揍的!
飯吃到一半,楚思雅才提起羅氏的事兒。其實她是打算雲翎一回來就說的,可被雲翎說的以後要留在樑都,給嚇了一大跳,所以暫時性的就把這事情給忘了。
雲翎的臉色也有些不好,“梅家的姑爺?江正?”
“你也知道那人渣?”楚思雅有些驚訝的開口。
雲翎冷哼一聲,“不記得,那纔是奇怪了!你忘記了,當初梅家可是靜伯手上的一把刀,祝掌櫃劫持你,可就是梅家間接指使的。”
因爲時間太久遠,楚思雅都快要這麼一遭事情了,如今經過雲翎這麼一提醒,楚思雅忽的想起來了,梅家,感情那梅家當初還幫着靜伯一起要她的命,那對梅家她也用不着心慈手軟了!新賬舊賬一起算!
“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動靜伯府,可如今——”雲翎說着,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讓人不寒而慄。
楚思雅挑了挑眉,他一點都沒覺得雲翎有哪裡做的不對。人家都要殺你了,難道你還乖乖的站在哪裡不懂,讓人欺負,那你還是直接去買一把刀來自盡算了!
“我信你。”
短短的三個字,表明了楚思雅對雲翎的信任。她相信自己挑選的男人,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得好好的。
楚思雅和雲翎兩人是濃情蜜意,可看的一旁的人,牙齒快要酸倒了。
可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十分羨慕楚思雅和雲翎,他們之間的真情厚意也確實是讓人覺得羨慕。
一直沒打算成家的清風和流月,忍不住想,他們是不是該找個女人了呢?
梅家
“你個小賤種,哭什麼哭!再哭,就把你丟出去!”一身着桃紅色繡着桃花褙子,下身陪着大紅色的襦裙,容貌豔麗,可此時卻猙獰着一張臉,狠狠的瞪着眼前一個約莫只有8、9歲的小男孩兒。
這男孩兒就是八歲的寶兒了。
而婦人則是梅家的二小姐,梅茜,也是江正的妻子!
“嗚嗚——嗚嗚嗚——我要娘,我要娘!你個壞女人,走開!走開!”寶兒好害怕,這是哪裡,雖然比他原來的家要大要漂亮,可是這裡有一個壞女人!寶兒想回家!
梅茜一聽寶兒又提起羅氏那賤女人,不禁更加怒火中燒,又狠狠扇了寶兒一記重重的耳光。
梅茜就算再嬌弱,也是個大人,她打寶兒,可真的是下了死力氣,狠狠的動手,兩記耳光打的寶兒眼冒金星,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一般。
“哇哇——你是個壞女人,寶兒要回家!寶兒要孃親!”寶兒被打的,大哭了起來。可梅茜那兩巴掌打的太厲害,寶兒兩邊的臉頰全都腫了起來,他哭也不敢哭的太厲害,否則一牽動自己的傷口,那更痛。
梅茜舉手又要打,突然,梅茜的手讓人捉住。
“好了,寶兒只是個孩子,你跟一個孩子計較做什麼。”
“江正!你現在是不是有了兒子,就不要我了!”梅茜咬牙切齒的看着江正吼道。
江正有些無奈的看着梅茜,從前的梅茜又漂亮又溫柔,江正是打心眼裡喜歡她的,可如今的梅茜,因爲多年懷不上孩子,所以脾氣是變得越來越古怪。
江正從心眼裡有些看不上這樣的梅茜,可他還需要藉着梅家的勢力繼續往上爬,只能硬生生的將心頭的厭惡給壓下去。
“茜兒,我心裡就只有你一個,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一片真心嗎?你放心,除了你以外,世間任何的女子都不能入我的眼,你放心吧。”江正一臉深情的說道。
女人都是感情動物。
梅茜被江正幾句甜言蜜語說的,頓時心花怒放,可臉上的餘怒還是沒有消散,惡狠狠的看着江正,“我告訴你江正,我梅茜爭強好勝跟了一輩子,唯一輸的,就是這肚子不爭氣,這麼多年都不能爲你生下個一男半女。我知道你想有自己的兒子,讓我看着你找其他女人生孩子,除非我死了!爲了你,我能容忍你將那賤女人生的兒子接過來了。當做你的繼承人,甚至讓他將來繼承梅家,也不是不可以。
江正,我梅茜自認爲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可你要是還敢對不起我,讓外面的野狐狸精給迷了心,那我梅茜是絕對不會放過你!”
梅茜說着眯着眼睛,狠狠的瞪着江正,眼底帶着瘋狂的光芒。
江正一點都不覺得梅茜是在開玩笑,梅茜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跟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還是清楚的。
江正害怕的心裡直哆嗦,可面上卻是愈發的溫柔,還帶着一種被冤枉的委屈,“茜兒,難道你都不信我嗎?除了你,我心裡絕對沒有其她女人,之前我一直跟你吵,也只是想有自己的親生骨肉。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是吧。”
“哼!我要是不理解你,怎麼會同意你將這小賤種給接回來。好了,你寶貝兒子纔回來,想來你是稀罕的很,你就好好跟你的寶貝兒子交流交流感情吧。我眼不見心不煩,走了。”梅茜瞥了一眼寶兒,心裡厭惡至極,這是江正的兒子,卻不是她生的!
梅茜離開後,江正的臉倏地陰沉下來,總有一天,她要將梅茜這女人給踹了!
江正陰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再看到腫着一張臉的寶兒,他心裡倒是柔軟了幾分,這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梅茜對江正的佔有慾十分強,所以江正壓根兒就沒有機會娶外面偷吃,梅茜又不是一個能生的,所以江正想要有自己的親生兒子,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可如今一看到寶兒那張跟他有五分想象的臉,江正的心不可抑制的柔軟下來。
江正蹲下身子,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觸碰一下寶兒。寶兒反射性的躲了躲,這個壞人是跟剛纔那壞女人在一塊兒的,他纔不要理他呢!
江正伸到半空的手愣了愣,不禁有些尷尬,不過想到寶兒這麼多年沒有見到自己,一時陌生也是有的。於是江正放緩了聲音,溫柔的開口,“寶兒,我是爹爹啊。”
寶兒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珠子,上下打量着江正,“你胡說!我爹爹已經死了!”
羅氏從來沒有對寶兒說過江正做的那些畜生事,羅氏不希望寶兒小小年紀,心裡就埋下仇恨的種子。所以就對寶兒說,江正早就死了,所以寶兒一直以來都認爲自己的父親早就已經去世了。
江正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隨即就忍不住生出一抹怒氣!肯定是羅氏那賤人跟寶兒說的,那個賤人,竟然敢說自己死了!害的寶兒對自己如此生疏。
感情江正都忘了自己做的畜生事兒了,拋棄妻子,霸佔妻子的財產,他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來了,竟然還怪羅氏無情!
“寶兒,別聽你娘胡說八道!聽好了!我是你爹,以後這裡就是你家了,剛纔的婦人就是你娘了,記住了嗎?以後——”
“不!她不是寶兒的娘!她打寶兒,罵寶兒!寶兒不要認她當娘!”寶兒撕心裂肺的哭道。
“哭什麼哭!梅茜以後就是你娘!還有趕緊忘了羅氏,那個女人不配當你母親,記住了沒有!”江正本來就沒有多少耐心去哄孩子,見自己說了這麼多,寶兒還是哭鬧不休,頓時就有些煩了,沉着臉說道。
“不要,寶兒要娘!寶兒要娘!你也是個壞人!”寶兒的兩頰高高腫起,倔強的瞪着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江正,不服輸的說道。
“夠了!你要是再敢說這些話,小心我家法伺候!你們好好伺候小少爺!”江正徹底沒了耐心,隨意吩咐兩個丫頭伺候寶兒,恨恨的一甩袖子離開。
梅府發生的事情,楚思雅自然還是不清楚。
楚思雅跟羅氏說了,這事情他們一定會管,一定會將寶兒救出來,讓羅氏不要擔心。
羅氏怎麼能不擔心,梅府在她眼裡,無疑就是毒蛇猛獸一般的存在,江正更是一個畜生,萬一他們傷害寶兒,那她真是不如去死了!
可羅氏心裡也明白,此時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不但救不了自己的寶兒,更是會害的自己的寶兒出事!
楚思雅心裡還是很佩服羅氏的,一般女人要是遇到這樣的事兒,怕是早就崩潰了,可羅氏卻還能堅強着,爲自己想出路,確實是難得。
入夜,雲翎回來後,楚思雅還是默默的爲着雲翎寬衣,隻字不提羅氏的事。
“怎麼不問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楚思雅一邊幫着雲翎寬衣,一邊笑着開口,“你是我夫君,我自然相信你。而且我也不想給你壓力。”
雲翎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這麼說來,我還是娶了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了?”
楚思雅沒好氣的握緊拳頭打了雲翎一下,“我難道不夠善解人意?”
雲翎就勢握住楚思雅的小拳頭,笑着開口,“我的雅兒是最善解人意的了。這三日,我已經將梅府的罪狀都收集了,其中有不少罪狀都跟靜伯府有關係。”
“你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拖靜伯府下水?”
雲翎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因爲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老趙氏姑侄倆讓昭慧長公主受了多大的委屈,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他可都記得一清二楚。
從前是不到報仇的機會,可如今——
雲翎都想着爲昭慧長公主報仇,楚思雅又怎麼會不想,她更是無時無刻不想着給自己的孃親出一口氣!
“我支持你。娘當年過得實在是太憋屈了!如今,是到咱們反擊的時候了!”楚思雅狠狠點了點頭道。
雲翎和楚思雅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翌日
楚思雅帶着冷霜去了長公主府。
昭慧長公主這次看着楚思雅,還真是沒有多好的臉色,想來還是在爲冰玉的事情生氣。
楚思雅笑着去挽昭慧長公主的胳膊,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娘,您不會還生我的氣吧。我發誓,冰玉的事情我真的是一點都不知情。”
昭慧長公主沒反應。
楚思雅不氣餒的再接再厲,“我的好孃親,我可是您親生女兒啊!難道您就忍心這麼冷淡的對我。那我是要傷心的。”
“你會傷心?你最沒心了!我看你最會的就是傷我這個做孃的心吧!”昭慧長公主冷哼一聲。
肯理她就好。
“娘肯跟我說話了。”
“別靠過來。現在看到你心煩。”昭慧長公主惡聲惡氣道。
“就靠過來。您是我娘,我不靠着您,靠着誰?”楚思雅說着,挽着昭慧長公主的手更加用力了,“娘,我知道您生氣。不過我真的可以跟您保證,二哥和冰玉的事兒,我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我絕對是不會贊同。
以前冰玉只是我的丫頭,她就算和二哥在一塊兒,最多也就只能做妾。其實,我真的很討厭‘妾’這種生物,爲何夫妻之間不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平白插足一個人,真的讓我心裡很不舒服。”
這也是楚思雅第一次對昭慧長公主說她心裡的想法。
昭慧長公主的身子僵了僵,淡淡的開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世上對女人就是這麼的不公平,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女人卻要從一而終。”
楚思雅撇了撇嘴,怎麼會沒有辦法,看看後世,頒佈了婚姻法,有哪個男人敢娶幾個老婆!
“不贊同又如何!在你那丫頭做出這麼丟人現眼的事兒,你就該直接將她給處置了,哪裡——”
“娘,先不說冰玉這件事做的是對是錯,況且,我說句良心話啊,冰玉不是那種爬牀丫鬟,她跟二哥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實話,我還真的有些懷疑。”
昭慧長公主一個眼刀子射過來,楚思雅連忙改口,“當我沒說。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誰對誰錯,再糾結這問題也沒意思了。”
“你那丫鬟冰玉已經死了,以後都別給我提起她!”
“好!好!我懂了,我明白了,冰玉已經死了,我以後也絕對不會再提這件事了。”楚思雅忙不迭的點頭道。
昭慧長公主的臉色這纔好了一點,雖然楚思雅嘴裡的不提有很大的水分,不過她既然願意做出這個態度,他也不會再多說什麼。
“今兒個來又有什麼事兒?”
“我這不是想娘了,所以特地來看您嗎!難道您都不想我啊!”楚思雅笑着開口。
昭慧長公主沒好氣的打了一下楚思雅的手,“少來,娘還不知道你,要是沒什麼大事,你會想到我?”
“娘,您怎麼把我說的這麼沒心沒肺的,我像是這麼沒心沒肺的人嘛!”楚思雅頓時驚呼。
昭慧長公主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是。”
楚思雅揚起的嘴角徹底癱了下來,她就知道自己的孃親如今很不待見自己,只是不曾想,竟然不待見到了這種地步。
楚思雅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長公主也是的,郡主不在的時候,是見天的唸叨着,如今郡主來了,您又嫌棄的不行,萬一郡主真的不來了,長公主怕是要心疼啊!”周嬤嬤笑着開口圓場。
楚思雅的臉頓時神采煥發,“娘,您這麼想我啊!”
昭慧長公主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周嬤嬤,“你這老貨,年紀越大,這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你個死丫頭,就是仗着有那麼多人寵你,纔會越來越無法與天了!”
“纔不是,我是因爲孃親寵愛我,所以我纔會無法無天啊!”楚思雅調皮的回了一句。
昭慧長公主不禁想笑,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好了,有什麼事兒,直接說吧。”
“娘,您不生我的氣了?”其實楚思雅最在意的還是昭慧長公主生氣的事兒。
昭慧長公主好氣又好笑的瞪了楚思雅一眼,“讓你這活寶那麼一鬧,不生氣了!”
楚思雅聞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臉清醒的開口,“我之前就一直擔心,娘你會繼續生我的氣,所以連着好多天都沒有睡好,娘,您看看,我眼底下是不是青了?”
楚思雅說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眶。
昭慧長公主拍了拍楚思雅的手背,“少耍寶了。說說,這次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楚思雅見昭慧長公主是真的不介意之前的事情了,這纔將雲翎給她的東西拿出來遞給昭慧長公主。
昭慧長公主拿過,粗粗看了一遍,眉頭不禁越皺越緊,“這是梅家那羣膽大包天的人乾的?”
楚思雅點了點頭,“其中有不少是靜伯在背後撐腰的。像那些賣官鬻爵的事兒,就一個小小的梅家,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靜伯?他的膽子向來都大,他可是跟楚國公府有姻親關係,他的膽子怎麼可能不大。”昭慧長公主無不嘲諷的開口。
楚思雅自然也是聽出了昭慧長公主嘴裡的嘲諷,沒有接話,反倒是說起了正事,“娘,老趙氏姑侄倆欺負您這麼多年,現在是時候討回利息了!”
一個小小的梅府,確實只能算是利息。
昭慧長公主深深凝視了一眼楚思雅,她能看出楚思雅是認真的,心裡不禁有些安慰,自己的女兒,果然,心裡還是有自己的,她真的是該安慰了。
“做好萬全的準備了嗎?梅家的背後到底是站着靜伯府,就算靜伯的爵位到趙博濤就要結束了,可你也該知道,靜伯不是一個好惹的,梅家的大小姐可是靜伯最寵愛的姨娘。”
“娘,你放心,雲翎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纔會動手。這次我來找您,其實也是希望您能進宮跟皇帝舅舅說一聲,這一次,也是好好打擊靜伯的好機會。”
雲翎和楚思雅都覺得要動就動大的,就算這次搬不動靜伯,可也要讓他好好傷筋動骨一番!
如今的靜伯府,就像是一棵風雨飄零的大樹,枝枝葉葉都已經被剪的差不多了,只要再給他沉痛一擊,就能將那樹根連根拔起了!
昭慧長公主原本想要再提醒楚思雅兩句,可在看到楚思雅勝券在握的神色,就什麼都不說了。
她老了,以後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這些孩子以後要做什麼,也不是她能管的了。
自己以後還是好好的在他們身後看着,適時的幫一點就是了。
“好了,你的意思,娘都明白了,你放心,娘會進宮給你皇帝舅舅說的,想來你皇帝舅舅也會很高興。”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娘,那個錢大小姐和二哥的事兒,咱們不說,可大嫂,已經進了長公主府的大門,是您的兒媳了,您也不要老拿過去的事情說了。”
“你又是覺得我哪裡對你大嫂不好了!”昭慧長公主覺得自己就不該給楚思雅什麼好臉色,這纔多久,就又提起自己不想聽的人!
“娘,您別生氣啊!您忘了,二哥的事情爆出的時候,您可是說了一句,可不想被人硬塞兒媳。您還有印象嗎?”
“沒印象!”
楚思雅的嘴角撇了撇,“娘,最近大嫂的身子是不是一直都很不好。”
昭慧長公主皺着眉頭,不解的開口,“你問這個做什麼?”
“郡主說的沒錯,大少夫人最近一直都說自己的身體不舒服,已經很久沒有出過屋子了。”
“娘,那天,你說了這句話後,我看見大嫂的臉都變得慘白了。其實我說句真心的,大嫂對您這個婆婆真的是很孝順,當然了,她做的可能是有些不盡如人意。”
“我說你個死丫頭,怎麼就那麼喜歡幫人家說好話!你怎麼不看看,你娘我讓人氣成什麼樣子!”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照她看,她這女兒的心是從來就沒有擺正過!
“娘,我不是爲了她們說好話,其實我爲她們說話,是希望您能過的開心。”
“你還真敢說,爲了你娘我好,要真是爲了你娘我好,就趕緊的閉嘴!你娘我,這輩子都沒興趣聽你說這些!”
“娘,您知不知道其實您有病,而且還病的很嚴重。”楚思雅一本正經的開口。
周嬤嬤一急,連忙開口,“郡主,既然您知道長公主病的很嚴重,就趕緊爲長公主治病啊!”
楚思雅搖了搖頭,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娘得的是心病。娘,您有沒有注意到,您很在意大嫂和端王妃之前逼着皇帝舅舅下旨賜婚每次大嫂只要有一點事情做錯,或者有一點跟這件事沾邊,比如說二哥這次的事兒,您就會立馬反射的提起大嫂當初逼婚的事情來。
而且,娘,您有沒有察覺到,您每次說完這些,看到大嫂難過,您就會覺得很激動,甚至隱隱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昭慧長公主可能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可週嬤嬤卻連連點頭,因爲她發現昭慧長公主似乎真的有這樣的跡象。
昭慧長公主倒是十分的不以爲意,“這又如何。當初你大嫂和端王妃做的事情,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們的!”
“娘,您別以爲您這種情況很正常,是人之常情。我想告訴您的是,您這種情況很不正常。
娘,您拜佛這麼多年,應該懂得佛家說的心魔吧。
您如今心裡就有心魔。
佛家說的心魔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人的執念,您在心裡不斷的跟自己說,無論大嫂做的多好,您都是不會原諒她,照樣討厭她,因爲她當初和端王妃逼婚的事兒,您就是討厭她。
您一次次的在心裡給自己做心理暗示,然後這念頭在您的心裡就越來越深。
娘,若是哪一天控制不好,您整個人都會變得很偏激。”
楚思雅無不擔憂的開口。
其實昭慧長公主如今的情況,說白了,就是現代說的心理病。
楚思雅原本還想着自己時不時的幫昭慧長公主解解心結,開導開導,可如今看來,這效果實在是不怎麼樣。
經過楚思雅這麼一說,周嬤嬤也總算是想起來,好像長公主提到纖柔,這心情就很激動,以前只覺得正常,可這麼一說,還真是察覺出不對勁兒的地方了。
“照你的意思,我還得將纖柔當做祖宗一樣供起來了!”
楚思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娘,您跟大嫂之間,我肯定是跟您比較親啊!您可是我的親孃,好不好。您自己仔細想想,您是不是沒有了之前的淡定寧靜?”
昭慧長公主此時哪裡聽得進去楚思雅的話,任誰被說成有病,心裡都不會舒服,昭慧長公主尤甚!
楚思雅一見昭慧長公主的模樣,也猜到這次將長公主的病情說出來,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楚思雅轉了轉腦子,笑着開口,“娘,要不您到忠勇侯府陪我住上一兩個月?”
既然昭慧長公主一時間不可能改變對纖柔的看法,那就還有一個好法子,隔離她們算了。
“哪有丈母孃住到女婿那邊去的,不行。”昭慧長公主想都不想的開口。
楚思雅拉着昭慧長公主的胳膊甩啊甩,一臉討好道,“娘,您跟女兒分開這麼久,難道都不像我的。而且,您不想知道雲翎對我好不好?”
“看你這樣子,就知道翎兒對你很好,娘很放心。”昭慧長公主一眼就看出楚思雅的想法了。也忍不住回憶,她看到纖柔,甚至只要有一點事情跟纖柔有關係,她都會忍不住暴怒。
難道她真的有問題?可隨即,昭慧長公主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她那裡有問題,任哪家被逼婚,要是還能有什麼好臉色,那纔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楚思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娘,那我們去莊子住一個月怎麼樣?不是說我的一處陪嫁莊子發現了溫泉,我最近讓人鑿了一個溫泉池,不如咱們去泡溫泉吧。”
泡溫泉最是能讓人舒心凝神了。
“你跟翎兒去。”
“娘,女兒就想您一塊兒去,娘!”楚思雅可憐兮兮的看着昭慧長公主。
昭慧長公主一是受不住楚思雅的撒嬌,二也真的是對溫泉感興趣,這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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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色淡然,溫軟呆萌。
她是妙手回春的神醫,亦是殺人於無形的毒醫!
她擁有一雙可以透視的水眸,亦擁有一身詭異的元氣!
世人皆說:安亦晴要救的人,閻王爺也要讓三分!
他,冷冽孤傲,俊美如神。
他是古武世家最傑出的子孫,亦是華夏國最年輕的將軍!
他是從黑暗鮮血中走出的帝王,手握重權、執掌生死!
當溫軟淡然的她和冷冽孤傲的他相遇時,又會擦出怎樣的火花?恩愛篇:
安亦晴問:“唔,聽說你喜歡我?”
顧夜霖一僵:“是!”
安亦晴眼眸垂下,聲音毫無起伏:“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原因。”顧夜霖聲音暗沉,心臟一抽一抽的疼,他中了毒,唯有面前這隻小白兔是他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