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雅的肚子漸漸大起來了,這段日子,楚思雅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讓雲翎靠着她的肚子,跟肚子裡的孩子聊天,或者讓雲翎給肚子裡的孩子讀書。
這一日,雲翎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楚思雅的眼神閃了閃,“怎麼了?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
雲翎坐到楚思雅身邊坐下,然後跟以往一般,伸手摸了摸楚思雅的肚子,“鎮北侯府的財政真的有問題。”
“真的有問題?怎麼會這樣,鎮北侯府當年可是開國元勳,那時候打仗,聽說可是積累下不少的好東西。我聽娘說過,外公當年也是一員虎將,在戰場上得的應該不少。”
怎麼短短的幾年就弄到敗家的地步呢,這簡直是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反正楚思雅是覺得讓人難以理解。
“當年的鎮北侯府確實是發了不少的財,可外公是個好將領,他總是將他的私房補貼給那些受傷殘疾的將士,手底下留着真的沒有多少。
至於兩位舅舅,以前是在戰場上拼搏,立了不少軍功。可後來兩位舅舅受傷閒賦在家,鎮北侯府這麼多年,怕是除了每年那一點俸祿,就沒有其它的經濟來源了。”
“莊子呢?”按理說,大戶人家,莊子上應該都是有些收入的吧。”
“兩位舅母管理不善,這些年莊子上的收入也不怎麼樣。”雲翎說着不禁嘆了氣。
得了,說白了,就是不事生產了,楚思雅頓時覺得有些無語了。
楚思雅和雲翎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迷惘。
“雲翎,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的。原先不知道,那先不說,如今既然知道了,你是個什麼想法?”
“我自然是想幫的,可——”雲翎的眼底閃過一絲爲難,楚思雅頓時瞭然,就雲盡忠和雲盡孝那兩個,他們就算是死,肯定也不會接受雲翎的好意,說不定還要以爲,雲翎是在拿錢侮辱他們呢!別說這不可能,楚思雅覺得這實在是太有可能了。
楚思雅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纔開口,“雲翎,雖然,我對你兩個舅舅也不是很喜歡,可你要幫他們,我絕對是沒意見的。不過,這件事,咱們得從長計議,咱麼要是真的直接拿錢給鎮北侯府的人,你兩個舅舅怕是要以爲咱們是在侮辱他們了。”
楚思雅說的,雲翎怎麼可能不明白,就是因爲明白,所以心裡才愈發的不舒服。
楚思雅見狀,不禁沉思,幫是一定要幫的,可不能傻乎乎的直接拿錢,到時候不說好了,肯定要被人狠狠埋怨一番,尤其是雲盡孝那火爆的性子,說不定直接將他們轟出來了!
楚思雅不禁覺得有些頭痛,有誰像他們一樣,幫人都要小心翼翼的考慮人家的感受。
“雲翎,我聽娘說過,外公和玉堯的父親關係不錯的!”楚思雅眼睛一亮,連忙開口。
“這事情我也知道,當年外公和玉堯的父親可是一起上過戰場的,兩人絕對可以說是生死之交。”
楚思雅狠狠一拍掌,倒是嚇了雲翎一大跳,“你這是做什麼,難道都不知道痛?”雲翎說着,連忙拿起楚思雅的手檢查,生怕她手痛。
“沒事。我方纔就是太激動了。我想到了,咱們不方便直接幫忙,可以讓老南平侯幫忙啊!”
“外公的性子強,他怎麼都不可能直接要別人的幫助,尤其是老南平侯,這在外公眼裡,這與乞兒的行爲有什麼差別!外公肯定不會同意的。”
“我怎麼可能這麼傻,讓老南平侯直接給外公銀子,這不是在羞辱外公嘛!我是這麼想的,玉堯的生意做得這麼大,你可以讓玉堯幫忙去鎮北侯府,就說他資金短缺,可一時間也不知道找誰去湊。所以特地請外公幫忙,這錢也不算是白借的,就當是入股玉堯的生意,這樣以後每月都有分紅。”
“好是好。可我擔心鎮北侯府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雲翎說着忍不住蹙起眉毛。
楚思雅的小臉一下子垮下來了,拿不出這麼多錢,這也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啊。
“要不然就別拿錢,外公就算補貼將士,想來身邊留下的珍寶應該不少了,就用那個入股吧!”楚思雅忽的想起,雲翎之前不也是很喜歡自己補貼受傷的將士,感情是從老鎮北侯那裡學來的。只是雲翎錢多,一點都不在意。
“玉堯若是沒錢,難道會不知道找我借,如今直接找上外公,怕是——”雲翎說着就忍不住苦笑一聲。
楚思雅也知道自己這法子其實不算太聰明,可就算不聰明,也沒法子了,錢不能用他們的名義給,也不能直接了當的給,要顧忌人家的自尊心,所以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確實如雲翎說的一樣,老鎮北侯不是傻子,怕是玉堯找上他的時候,他就能把事情猜到七七八八。
“雲翎,我覺得外公會同意的。”
“這麼確定?”雲翎皺着眉道。
“確定,外公肯定能知道這是我們的一片好心,而且他心裡也肯定希望我們能跟,大舅舅和二舅舅的關係能好一些,所以他一定會同意的。”
“只怕大舅舅和二舅舅知道了,會——”
“雲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頭畏尾的了,知道就知道唄,反正他們又不敢鬧出來。”
就雲盡忠和雲盡孝兩個愛面子的,難道他們好意思讓所有人知道鎮北侯府的財政緊張?這絕對是不可能的!而且知道了就知道了,他們最多就不接受他們的錢罷了,楚思雅心道,就當自己少花一筆錢了!
雲翎盯着楚思雅,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隨後點頭,其實楚思雅的法子確實算是最好的,暫時先這樣吧。大舅舅和二舅舅知道,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對了,皇帝舅舅要去祈福祭天,這次你會跟去嗎?”乾風帝要去祈福祭天,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可以說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這件事。
不對,與其說是盯着這件事,不如說是盯着這件事代表的深意,皇帝祈福祭天可是代表着一個重要的信號,尤其是哪些皇子會跟着一起,更是代表了皇帝舅舅的一種態度。這些落在那些大臣眼裡,可就成了誰以後會上位的信息了。
“不去,你正懷着孩子,我要陪着你。”雲翎想都不想的開口。在他眼裡,只有楚思雅腹中的孩子最重要的。其他的,在他眼裡什麼都不算。
其實楚思雅也知道雲翎不會去,不過在聽到他親口說,這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楚思雅故作矜持,“算你識相!”
“其實我就算想去也不行,莊王可是要進樑都了,皇上可是讓我看着他!”
雲翎話落,腰上很不客氣的被楚思雅狠狠捏了一下,這一下絕對是不帶着任何的水分。痛的雲翎眉頭都要打結了。
“你難道就不知道說一些好聽的讓我開心一會兒啊!”楚思雅氣鼓鼓的看着雲翎,真心覺得這個男人孺子不可教!
“我留下來,最主要的還是爲了你。”雲翎就知道方纔的話說出來一定得不到什麼好,可沒法子,誰讓他這輩子就算是栽在楚思雅受傷了,所以也就只能任命了。
“哼!莊王,我記得他母妃是先帝的德妃。”
楚思雅對莊王的大名也算是聽過不少了。聽說莊王是先帝的幼子,最是受寵不過。當初先帝甚至還想廢了太子,也就是如今的乾風帝,改立莊王爲太子。不過後來也不知道就這麼無疾而終了。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楚思雅忍不住搖了搖頭,仔細想想,她的外婆,也就是當今的太后,確實是個厲害的。她當年可是將先帝的幾個兒子全都殺的殺,軟禁的軟禁,只留下一個莊王。
不過楚思雅還真挺好奇,莊王當初的勢力這麼大,自己的外祖母怎麼就願意放他一馬,讓他直接到了封地,這麼多年都沒有找過他的麻煩。
“在想什麼?”
“在想莊王,雲翎你說,當年外祖母這麼厲害,以鐵血手段爲皇帝舅舅幾乎殺完了所有的敵人,怎麼就留下了一個莊王呢?”
“先帝曾經留下遺旨要保莊王。太后當時的手段太過血腥,可是讓掌管宗室的族長都有些不滿意了。”
遺旨?果然是這樣,她就說,自己的外祖母可不像是一個會對敵人心慈手軟的人。
“好了,天色也晚了。趕緊睡。”雲翎看着楚思雅一雙熠熠發光的眼睛,忍不住提醒。
楚思雅撇了撇嘴,她還想再聊一會兒呢。不過看雲翎一副不想再多說什麼的模樣,她也就訥訥的閉上了嘴巴,什麼都不說了。
楚思雅閉上眼睛的時候,雙手不自禁的覆蓋上自己的小腹,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一個小小的男娃,正甜甜的對着她“無齒”的笑呢。
雲翎看着楚思雅嘴角邊的笑容,眼底閃過一絲滿足,將楚思雅輕輕納入懷中,此生有她足以。
翌日
雲翎和楚思雅就請了玉堯。
許久不見玉堯,他倒是顯得有些落寞,身上也不見從前的盛氣凌人和從前的貴公子模樣。
楚思雅和雲翎對視一眼,雲翎的眼中有過一抹無奈,昔日意氣風發的好兄弟成了如今這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都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玉堯,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雲翎抿着嘴,沉重的開口。
玉堯似乎想要瀟灑一笑,可是他那副滄桑的模樣,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她有多瀟灑。
“兄弟,我是這麼傻的嘛!”
“你現在看起來就很像是一個傻的。”楚思雅毫不客氣的說道。
玉堯眼睛一瞪,恨不得直接把楚思雅瞪出一個洞!
“瞪什麼瞪!玉堯,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是爲了冰凝那種女人,所以才意志消沉,那我真是瞧不起你!”
“不是!”他要是說自己還因爲冰凝傷心,那他真是可以早點買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那你這麼一副死人的樣子給誰看呢!”
“雅兒。”雲翎皺着眉頭,不悅的看着楚思雅。
“你對我兇什麼,你看看你這好兄弟,他現在這樣,不就跟個死人沒有任何的區別!玉堯,你這樣子是給誰看啊!雲翎是你兄弟,他肯定會擔心你。想來老南平侯最近也是爲你操碎心了吧。冰凝的事情,都過去多久了,你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放下!”這是最讓楚思雅覺得鬱悶的事情了,一個大男人,爲了冰凝那種拜金女,要死要活的,簡直就不配做一個男人啊!反正楚思雅就是這麼想的。
“你給閉嘴!誰爲了那女人難受,沒有放心啊!我是早就放心了!我也知道她已經死了,死在林三爺那些妾室的手上,這些我都知道。”
“你不會是因爲人死了,所以爲她傷心了?”
“呸!要不是看在你如今是孕婦的份兒上,我絕對要扇死你!”
楚思雅默默的翻了一個大白眼,就玉堯,還扇死她呢,他在白日做夢還差不多。要扇死,也是楚思雅扇死他!
“玉堯,你這幅樣子真的是很讓人擔心。”雲翎淡淡的開口。
шшш★ тт kдn★ C〇
“你們少瞎操心,我最近只是在迷惘,雲翎,你說說,我長得也不比你差多少,家世也沒差多少。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我比你有錢啊!不過我就是好奇了,那些女人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一個個的就像是被人下了藥似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你,上官冰就不說了,愛你愛的簡直跟入魔了!孫思穎也不說了,那女人也是愛你愛的發狂了,還有一堆不知道的,說不定到現在還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雲翎死命的給玉堯使眼色,只希望他能趕緊閉上他的嘴巴。他都有些懷疑,這玉堯是故意的吧,竟然當着雅兒的面說這些!
“玉堯——”楚思雅陰測測的看着玉堯,他竟然在她的面前說雲翎有多少愛慕者,他是想死吧!
玉堯這才“後知後覺”的看着楚思雅,一臉不好意思的開口,“抱歉,一時間說的有些太激動了。說了實話惹人煩了。”
玉堯俊美的臉上滿是不好意思,似乎真的對自己方纔的話感到抱歉。
要不是今日有事情要找玉堯幫忙,楚思雅發誓,她絕對要這男人好看,不把他打個十七八拳,她都不解恨!
“放心,你的話一點都不惹人厭!我也知道我的夫君長得好,吸引各式各樣的女人。不過,我也知道我夫君心裡就只有我一個,其他外三路的女人她壓根兒就不會放在心上。夫君,你說是吧。”
雲翎立馬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雅兒,我心裡就只有你一個,其他的人我壓根兒是沒有放在心上的,這一點,你一定要相信我。”
楚思雅得到雲翎的回答滿意了,隨後笑眯眯的看着玉堯,“玉小侯爺,你說呢?”
玉堯看着笑靨如花的楚思雅,只恨不得打掉她臉上的笑容,這女人壓根兒是在給他挖坑啊!他倒是想再說一些“讓人激動”的話,不過楚思雅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要是再說什麼不好聽的,就顯得有些小人了。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楚思雅現在可是懷着孩子,他要是刺激到楚思雅,別說雲翎不會放過他,就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諒他自己啊!
“當然,我這傻兄弟心裡可就只有你一個,你就放心吧。”
“那是!不過玉堯啊,作爲嫂子,我可真得提醒你兩句,你看看你,雖說長得不差,家世也不錯,也有錢。怎麼就沒有多少姑娘喜歡你呢?你還真該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纔是。”
玉堯要是放到現代,那絕對算是一個鑽石王老五啊,不過可惜,玉堯的市場還真是不咋地,主要原因,誰讓玉堯這廝實在是太花心,好人家的女人真沒有多少願意嫁給他的。
“要不你給我說說原因啊!”玉堯皮笑肉不笑道。
“原因,原因還需要說嗎?很明顯啊,因爲你太花心太放蕩了!你說說你自己,之前你也知道,要是跟那些好人家的女孩兒有些什麼,你立馬就得負責了。所以你以前找的都是青樓女子,你覺得這樣的女人方便,就算玩兒了,也不會有什麼事兒,我說的對不對?”
玉堯一噎,說實話他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所作所爲到底算什麼,如今聽楚思雅這麼一說,倒是頗有些醍醐灌頂的感覺。好像以前他似乎真的都是這麼想的一樣。
“玉堯,說實話你哪裡都好,不過責任心不強,而且十足一個大少爺,花心放蕩,你要是什麼時候懂得真心愛一個人,那你也能找到真愛了。”楚思雅淡淡的說道。
玉堯聞言,不禁沉思下來,楚思雅今日這番話倒是給了他很大的觸動,這跟他從前受到的教育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楚思雅看着玉堯愣在那裡,也不再多說什麼,有些事還是需要玉堯自己想通。
不過今日找他,可不是爲了給玉堯當心理醫生。
楚思雅投給雲翎一個眼神,雲翎也知道要將鎮北侯府的窘況告訴一個外人,實在不是一個多明智的選擇,可如今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只能硬着頭皮告訴玉堯了。
玉堯聽着雲翎的話,嘴角不禁抽了抽,他就說這對夫妻今天竟然這麼好心來開導他,果然事因爲有事相求。
不過涉及到正事,玉堯倒是不會不識好歹,反倒是沉思下來,“這件事倒是不難,只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的兩個舅舅知道真想以後,怕是不會給你什麼好臉色,甚至還要認爲你居心不軌。”
“你都能想到,我們兩個怎麼可能想不到。可就算想到,也只能硬着頭皮去做。難道讓我們做小輩的,看着長輩不好不成?”
“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孝順。”玉堯低着頭嘀咕了一句。
很快,玉堯就被一道銳利的眼神瞪着,心道不好,他怎麼就在雲翎面前說楚思雅的壞話,這個妻奴肯放過他,那才見鬼了!
玉堯咳嗽了一聲,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其實咱們可以想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一勞永逸?怎麼個一勞永逸?”楚思雅也希望能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啊!
“就是你方纔說的,讓鎮北侯府跟我合作生意,到時候我每月給分紅。”
“我還以爲你能有什麼好主意呢,就這,你跟我說說,有什麼生意入股以後,每個月都能有一大筆可觀的利潤,真要是有這種生意,我早就第一個去做了!”這話倒是實話,若是有這麼好的生意,楚思雅肯定第一個拿一筆錢,然後去做着生意!
“誰說沒有。”玉堯斜睨了一眼楚思雅。
這回就連雲翎都驚訝了,頗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玉堯,“真的有?要是真有這麼好賺錢的生意,你應該早就去做了吧。”
不能不說,雲翎還是很瞭解玉堯這個好兄弟的,一眼就說透了玉堯的本性。
“嘿嘿!還是兄弟你瞭解我。這生意以前不做,是因爲不能做,可現在——嘿嘿——”
楚思雅的眼角抽了抽,她真心覺得玉堯如今這樣子,能用猥瑣來形容,尤其是她那“嘿嘿——”的聲音,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可有一點,楚思雅卻不能不承認,那就是玉堯在說起生意的時候,眼底是泛着光芒的,那麼自信那麼耀眼。
每個人在碰到自己擅長熟悉的領域,都會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芒。
“到底是什麼生意,竟然會讓你玉小侯爺從前不敢做?”楚思雅倒是真好奇了。
“鹽!”
楚思雅和雲翎對視一眼,顯然,兩人都沒有想到玉堯想做的竟然是鹽!
“我說你的眼光夠好啊!一眼就看到最賺錢的生意啊!要說什麼生意最賺錢,還真的是鹽鐵,這種關於民生的生意。”
想想清朝時候的鹽商,那一個個的都富得流油啊!當初的雍正帝去揚州討鹽稅,在那些鹽商的手下都沒有得什麼好!
“怎麼會想到做這個生意?”雲翎顯然也沒有想到玉堯想做的生意竟然是“鹽”。
一說起生意,玉堯臉上的頹廢頓時消失,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神采奕奕。
“誰不知道最好賺錢的生意就是鹽鐵,我算半個生意人,自然也感興趣。不過私賣鹽鐵,可是大罪,我之前可沒想過碰這些。可最近,你們也知道,皇上打算開一部分小鹽田,允許人曬鹽買賣。”
楚思雅對這個消息也一點都不陌生,之前雲翎已經告訴過他了。乾風帝這麼做,也是近年來國庫空虛,允許人曬鹽賣鹽,可是有嚴格的要求,說白了,你自己是能賺錢,可你要往國庫交的錢更多。
玉堯看着楚思雅和雲翎對着消息一點驚訝都沒有,心裡就已經猜到,這兩人怕是知道這消息了。
“唉,這做天子近臣可真是不錯。我費盡心思得到的消息,你們兩個竟然早就知道了,嘖嘖,你們兩個也別這麼打擊我啊!”玉堯說着狠狠的搖了搖頭。
“對這生意,你是怎麼打算的。雖說賺得多,但你也能猜測到皇上這麼做的用意,可不是爲了讓你賺錢,說白了還是想增加國庫的收入。”
“我知道。鹽是所有人都必不可少的東西,做這個生意一定是賺的。要是我拿下這生意,我可以將所賺的一半都獻上國庫。”玉堯想了想道。
“是你說錯了我,還是我聽錯了。一半上繳給國庫?你不是打算跟鎮北侯府合作,這麼下來你能有多少?”楚思雅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玉堯,這人可不是多善良大方的,到了他口袋裡的錢還願意主動拿出來。
“我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這麼做,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了。到時候我跟鎮北侯府也可以五五分啊!”
雲翎深深的看了玉堯一眼,忽的開口,“鎮北侯府有你想要的。”
玉堯愣了愣,隨即大笑着開口,“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猜對了!”
果然,反正打死楚思雅都不信玉堯能有這麼好心,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利益讓出來。
“說說看,鎮北侯府有什麼值得你費心的。”雲翎的眼底閃過一絲深沉的光芒,低沉着聲音開口。
“鹽田。”玉堯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
“鹽田?你有沒有說錯,鎮北侯府有鹽田?”楚思雅不可思議的開口。同時懷疑,要是鎮北侯府有鹽田,日子怎麼會過得這麼拮据,蕭氏和藍氏兩個竟然都開始變賣嫁妝,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吧。
“我當然沒說錯,鎮北侯府有鹽田。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的鹽可是不許私自販賣,鎮北侯府就算有鹽田又如何。等於是揣着一堆金疙瘩,可惜卻連用都不能用。”
這一點楚思雅絕對詳細,要是其他人,有這麼豐富的鹽田,明知會犯法,可也會小偷小摸賺上一點,不過老鎮北侯,就楚思雅對他的瞭解,他怎麼都不會知法犯法,同時也會嚴管着小輩不許動。
“鎮北侯府的鹽田,其實還是老鎮北侯的一小塊封地,原先也沒人把它當一回事,可三年前,鎮北侯府留在那兒的管事,倒是個人才,一眼就看出了那地靠着海,極容易曬出好鹽。那管事也是個聰明的,就真的自己組織人手曬鹽,還真讓他弄出了上好的鹽田。
不過可惜,後來老鎮北侯聽到這消息大怒,直接下令,將那管事打了個半死。至於那鹽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最後是留下了,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
“聽你話裡的意思,那什麼管事絕對是人才中的人才啊。憑着自己就能曬鹽鋪鹽田。不錯,確實不錯。等等,鹽田雖然稀少,可也不是太難找,憑着你的勢力想找一處鹽田就不算什麼難事。哦,我明白了,你還看中那管事的能力了。”楚思雅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玉堯挑了挑眉,也不否認,顯然是默認了楚思雅話中的意思。
楚思雅扁了扁嘴,這玉堯可是夠精明的,想來他最近還一直苦惱該如何跟鎮北侯府聯繫上,她和雲翎這麼一弄,不就幫玉堯拉上關係了。
楚思雅越想越是覺得玉堯這人夠奸詐的。
“你要我幫什麼忙?”
“兄弟,我就知道你瞭解我!鎮北侯府那兒,我有信心跟他們合作,要是我去不行,大不了就讓老頭子去,問題肯定不大。不過皇上那兒,就得交給你們夫妻了。要知道想做這生意的人可是不少,就連不少的皇親國戚都懂念頭了,我自認爲沒這麼大的臉,能從皇上那兒求來,到時候就得借你們夫婦二人的光了。”
“難得你竟然會覺得自己沒那麼大的臉,這可真是讓我覺得驚訝了。楚思雅說着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可思議。
“雅兒,玉堯算是幫了我們大忙了。”雲翎不贊同的看着楚思雅。
楚思雅撇了撇嘴,不再言語。
“皇上最近要去祭天祈福,怕是不會搭理這種事。還是等皇上回來後再說,你覺得如何?”
玉堯點了點頭,雲翎既然已經同意,想來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了,所以他也不必很急切,“好,那我就在這裡謝謝兄弟你了!”
“你怎麼不謝謝嫂子我呢!”
玉堯嘴角抽了抽,“這事當然得謝謝嫂子你了!”
“乖。”
玉堯莫名的惡寒,被小自己這麼多的人喊“乖”,他真心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雲翎看着玉堯這模樣,莫名的想要笑,真心覺得玉堯太可樂了。
玉堯可沒興趣當雲翎和楚思雅兩人的笑料,可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好兄弟,你說皇上這次去祭天祈福,會帶誰呢?”
雲翎的眼底閃過莫名的神色,“你怎麼也突然在意起這種事情了?”
玉堯沉沉的嘆了口氣,“兄弟,實話跟你說,最近肅王可是時不時的來登我家的大門,搞得我家老頭子都要稱病了。你讓我心裡如何不焦急?”
“肅王最近一直登南平侯府的門?”楚思雅可一點都不相信肅王就是純粹的去走門子,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就肅王那種滿腦子想着皇位皇位的,他做的事情,絕對不會跟爭奪皇位無關!
楚思雅算了算日子,上官璇的喪事已經辦完了,可肅王還是什麼差事都沒有,他的差事全都給了慎王。
想到上官璇,楚思雅的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兒,那樣明豔的女子,要不是嫁給了肅王那樣的渣人,她的日子肯定能好過不少。
“你是怎麼做的?”雲翎淡淡的問道。
“怎麼做?還能怎麼做,人家再怎麼樣,也是王爺,我總不能把人關到門外去。我和老頭子只能硬着頭皮見了。你是不知道,肅王的的嘴巴里從頭到尾也就那麼幾句話,什麼皇上的年紀有些大了,什麼南平侯府也該想想以後的路了,什麼投靠他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等他大事成了以後,絕對是不會虧待南平侯府。”
“這不很好啊,怎麼,難道你都沒有動心?”楚思雅說着挑了挑眉。
“好什麼好,皇上還在那兒,況且肅王,說實在的,就連我都不怎麼看好他。”
“哦?你怎麼不看好他?說來聽聽。”楚思雅倒是挺好奇的問道。
“肅王的生母出身卑微,只是一介宮婢。雖說英雄不問出身,可哪裡有真的不問出身。看看歷朝歷代的皇帝,哪個不是出身煊赫,當然了,那些農民皇帝排除先。”
楚思雅點了點頭,肅王的身份確實是太低了。低到很多人都看不起他。其實楚思雅倒是有些同情肅王,生母卑微,無論她做什麼,都不會有人贊同他。
要是肅王能老老實實的當一個閒散王爺,他的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到底是個皇子。可他卻一心想當皇帝,行,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也不是好皇子。
可肅王錯就錯在過於自卑了,是的,在楚思雅眼裡,肅王是真的過於自卑了。
八成是因爲小時候的經歷,所以他拼命的想要往上爬,爲此他可以不擇手段,哪怕像慎王這樣,原本是個瘸子,已經失去了爭奪皇位資格的弟弟都不願意放過,這就讓人心寒了。
“在想什麼?”雲翎看着楚思雅出神,輕輕推了推楚思雅。
楚思雅猛地醒過來,搖了搖頭,“沒什麼。擔心你的好兄弟呢!”
“多謝你關心了。那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幫幫我啊!”玉堯一臉期待的看着楚思雅。
“沒有。我看在肅王沒事幹之前,他肯定會纏着你們的。”這一點楚思雅絕對相信。
“唉,那我可就慘了,照皇上的意思看來,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想過要給肅王什麼差事的。那我和老頭子不是得繼續讓人纏着了。”玉堯哀嘆一聲。
楚思雅和雲翎好笑的看着玉堯耍寶的樣子,要說玉堯有多擔心這事兒,她倒是不怎麼相信的,肅王對他來說最多是煩人的蒼蠅,而且老南平侯心裡應該也是有準的,乾風帝怕是不會讓肅王當下一任皇帝,所以玉堯父子對肅王也不必多忌憚。
“行了,要耍寶回去耍,你嫂子身子重,就不招待你了。”
“雲翎,以前我覺得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尤其對着兄弟更是肝膽相照!可如今看來是我錯了,你是典型的重色輕友啊!想想之前我爲你可是出生入死啊!你竟然就這麼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有你這樣的兄弟,真是我玉堯的悲哀!”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別提,雲翎看着還真有那麼一點意思啊!
“既然知道,那還不趕緊走。”
玉堯頓時覺得自己被深深的傷害了,再看看這兩個無情的,更是一點愧疚都沒有,玉堯頓時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記得把事情辦好。”在玉堯要踏出門檻的時候,雲翎幽幽的開口。
玉堯差點沒被門檻絆倒,俊美的臉都扭曲了,憤恨不平的開口,“知道了!說完,玉堯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要是再不離開,他可真擔心自己要被活活氣死!
“玉堯其實也挺可憐的。”想來他以前就被雲翎氣的不輕吧。不過楚思雅可不會同情他,只會覺得他自作孽不可活。
“你同情他?”
“不同情。活該。惡人自有惡人磨。”
“哦?聽娘子你的意思,是說夫君我是惡人了?”雲翎頗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
楚思雅縮了縮頭,“你怎麼會是惡人呢。你是天底下都找不到的大好人了!”楚思雅默默在心裡吐槽自己,真是一點節操都沒有了。
------題外話------
推薦七七完結文《盛世神醫妃》《寵妻無度之郡主太囂張》已經完結嘍,親們可以盡情開啃哈!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