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雅接下來倒是挺繁忙的,每天都忙活着製藥,然後又親手畫了喜洋洋和灰太狼的漫畫,打算下次去慈寧宮的時候,把畫本送給朱雲,讓她能開心一點。
這一日,楚思雅覺得製藥有些累了,忍不住帶着冷霜在府裡散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遇到楚文煜在池塘邊緊緊的盯着那未開放的荷花。
那池塘是楚思雅讓昭慧長公主挖的,荷花蓮藕也是楚思雅請昭慧長公主幫忙移植的,就是希望等到了夏天,能賞荷花吃蓮藕。
楚思雅原本是打算上前去跟楚文煜打個招呼,不過見楚文煜目光凝聚在一個點,甚至面上還帶着傻傻的笑容,姑且先認爲楚文煜的笑容是傻傻的吧。
楚思雅給冷霜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她離遠一點。
冷霜會意點頭,她懂武功,所以要想悄無聲息的離開,是半點困難都沒有。
楚思雅見冷霜離開,於是提起裙襬,躡手躡腳的來到楚文煜身邊,猛地拍了一下楚文煜的肩膀。
“啊!”
果然楚文煜嚇了一大跳,在看到來人是楚思雅的時候,還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妹,真心是要讓你嚇死了!”
楚文煜頗有些驚魂未定的開口。
楚思雅雙手負立於身後,圍着楚文煜走了起來,“二哥,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況且,如今可是大白天的,你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趕緊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說到最後,楚思雅看向楚文煜的眼神還帶了一絲的審視。
楚文煜有些彆扭的別過身子,不去看楚思雅那雙燦若星辰般的眸子,好像自己的心思都逃不過楚思雅的眼睛似的。
“二哥,你不會是在想你的心上人吧?”
剛纔楚文煜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真有幾分相思病的模樣。
楚思雅原本還只是猜測,可誰知她話落後,楚文煜一張臉漲的通紅,支支吾吾了一大半天,卻是半個字都沒有擠出來。
楚思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還真讓她猜中了。
賞花宴後,昭慧長公主也沒有問楚文煜到底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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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那賞花宴辦的真心是有些糟心,先是文氏帶着趙元香和文嫣來膈應人,之後又有上官冰像個瘋婆子似的闖進來,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昭慧長公主還想再找個機會邀請各府的小姐,來長公主府聚一聚,好讓楚文煜能挑一個真正合心意的女子。
不曾想,看楚文煜的表情,好像真的是有心上人了一樣。
“二哥,跟小妹我說說,你的心上人是誰?你放心,小妹我的嘴巴可是牢靠的很,絕對會幫你保密的!”
楚思雅邊說邊轉動眼珠子,說不出的狡黠靈動,也不知道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楚思雅見楚文煜久久不開口,頓時有些急切了,她二哥到底是喜歡哪個女子啊!原先不知道她二哥有心上人還好,如今知道了,她卻不知道是誰,這不讓她難受死!
見楚文煜一直不開口,楚思雅忍不住開始猜測,應該是參加賞花宴的姑娘,趙元香和文嫣?楚思雅立刻搖頭,她二哥的眼神要是那麼爛,她都不想認她這個二哥了!
楚思雅的眼睛倏地一亮,猛地開口,“不會是那位林依柔林小姐吧。”
楚思雅仔細想了想了,好像在賞花宴上,只有林依柔的表現是最落落大方,又得體宜人的。
楚思雅話落,見楚文煜有些羞澀的低下頭,甚至連白皙的耳根都紅了,頓時就知道,她是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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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林依柔啊,他二哥眼光倒是不錯,她也挺喜歡林依柔的。
“二哥,你既然對林姑娘傾心,怎麼不跟孃親說呢!”
好姑娘就是要提前下手,否則讓別人訂走了,那她二哥該有多吃虧啊!
楚文煜的身子晃了晃,良久,才落寞的擡起頭,“小妹,我是有些傾慕林姑娘,可我跟她八成沒可能吧。”
“爲什麼?”林依柔能讓她娘邀請參加賞花宴,那家世肯定是過關的,不對,冰玉說過,林依柔可是當今林皇后的親侄女,身世那絕對是沒話說了。楚文煜爲何會說他跟林依柔沒緣分呢?
楚文煜眼神毫無焦距的看向遠方,“小妹,你知道林姑娘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吧。”
楚思雅點了點頭,她知道啊,這有什麼不對。
“皇長孫最近的動作是越來越大了,林家作爲皇長孫最大的外戚,他們的動作也是不小。
最近我去翰林院的時候,經常看到林姑娘的父親林大學士,詢問我的狀況,話裡話外就是想我當他的女婿,然後有意無意間都提到了皇長孫。
要說我之前還有些不太明白,可回來仔細一想,我也明白了。
林家是看重了孃親長公主的身份,大哥如今也是工部侍郎,前程似錦,我又是新科探花,在文人間也是有一定的影響力,他們是希望我能娶林姑娘,然後我們一家子都支持皇長孫。”
楚思雅明亮的眼眸閃過一絲訝異,話說,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那麼多,只以爲楚文煜既然喜歡林依柔,那就娶了她就是,何必弄這麼多的花花繞繞,可一聽楚文煜的話,楚思雅頓時明白,古代高門大戶聯姻,要考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牽一髮而動全身。
“二哥,那林小姐對你——”楚思雅試探
對你——”楚思雅試探着問道,林依柔好像沒跟楚文煜相處過,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二哥。
要是林依柔也對她二哥有好感,那兩人還真是兩情相悅,不過看自家二哥這樣子,怕是不會娶林依柔。
楚文煜忽的正了神色,“小妹,這事關林姑娘的清譽,以後你就不要再說了。”
楚思雅扁了扁嘴,她是可以不說,但楚文煜心裡能不想?那才真是要見鬼了!
不過楚思雅也打定了主意,要私下跟昭慧長公主說一下楚文煜的想法,要是能成最好,不能成——那就只能嘆一句他倆是苦命鴛鴦了。
轉眼,已經是五日後了。
楚思雅帶着配好的藥,跟着昭慧長公主一起進宮。
還未到慈寧宮,竟然碰到了林皇后。
林皇后身穿暗紅金線繡雲紋蜀紗鳳袍,頭上戴着明珠閃耀的鳳冠,說出的端莊大氣。
“見過皇后娘娘。”
“給皇后娘娘請安。”
昭慧長公主和林皇后還是平輩,所以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楚思雅很老實的給林皇后行了一個禮。
“是長公主和榮安郡主啊!趕緊起來,咱們都是一家人,行那麼多禮做什麼。”
要是之前不知道楚文煜和林依柔的事兒,楚思雅還不會多想,可如今,楚思雅是真忍不住多想了,林皇后這一家人,是不是說楚文煜娶了林依柔之後,長公主府和林家的關係就更近了。
“昭慧啊,本宮孃家有一個侄女,叫依柔的,可是對你家的二公子一見傾心,你看,咱們本是一家人,文煜那孩子也是本宮看着長大的,若是咱們親上加親,那絕對是一樁美事啊!”
楚思雅的嘴角抽了抽,對你們林家是美事吧。
昭慧長公主則是眯着眼睛了,應該是在想那個什麼依柔是誰,忽的,一張清秀淡雅的臉映入腦海中。
“孩子們的事兒,本宮向來不會多插手,只要煜兒喜歡就好。我正要和雅兒去見母后,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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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昭慧你和榮安是要去見母后啊,趕緊去吧,本宮就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林皇后“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
楚思雅一直等走到老遠之後,纔開口,“娘,這皇后娘娘是不是出現的太巧了。”
好像是專門在必去慈寧宮的路上等着她們似的。
“是巧啊!她那番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那番姿態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的。”昭慧長公主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楚思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第一次,她發現這皇宮真不是人待的,每個人每說上一句話,做上一個動作,都是有無限的深意,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掉到坑裡去。
“娘,其實二哥也挺喜歡皇后娘娘的那個侄女。”
楚思雅沒有叫她林依柔,相反用皇后娘娘的侄女來形容,這就是在着重表明林依柔的身份。
昭慧長公主忽的眯着眼睛看着楚思雅,眼神莫名的有些危險。
“娘,我是無意中發現這件事情的。不過這幾天我忙着配藥,心想忙過這段日子再跟您說。”楚思雅一見昭慧長公主眼底閃爍的危險光芒,於是忙不迭的開口說道,她確實是沒打算瞞着昭慧長公主。
昭慧長公主聞言,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楚思雅的話。
“你二哥是什麼想法。”
“二哥?他想的倒是挺多的。他好像擔心自己娶了皇后娘娘的侄女,咱們一家都要綁在皇長孫的船上。”
昭慧長公主緊緊抿着脣,眼底好似蒙上了一層薄紗,讓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娘,您是怎麼看這件事的。”
“你二哥說的沒錯。”
那就是同意楚文煜的觀點,不會讓楚文煜娶林依柔了!
“可二哥難得有喜歡的女子,他——”楚思雅有些不死心的繼續開口,想爲楚文煜繼續爭取一下。
“雅兒,你二哥此時能這麼清醒的看待這件事。就說明他對林家的姑娘也沒有喜歡的多深,這時候斷了也好。”
是沒有喜歡的多深,可是情竇初開,初戀是最難以忘懷的。
就在楚思雅愣神之間,她們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慈寧宮。
賢妃更是換上了一身的便裝,楚思雅挑了挑眉,看着賢妃的裝束什麼都沒有說。
太后一看到楚思雅倒是挺高興,“雅兒啊,這次給慎王治腿,你盡力就行。”
太后還是擔心,萬一楚思雅沒有將慎王治好,這也算提前跟賢妃打個招呼了。
“郡主,不如咱們這就去。”
賢妃的聲音裡頗有幾分焦急。
“賢妃娘娘就乘坐本宮的馬車吧。我就留在慈寧宮陪伴母后好了。”昭慧長公主開口道。賢妃今天打扮成這樣,不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出宮了,怕是擔心其他人會出什麼夭折子。
賢妃感激的看了一眼昭慧長公主。
一路上,賢妃不斷的跟楚思雅確定,慎王的腳是不是真的能夠治好,楚思雅不厭其煩的給賢妃作保證。
就這樣,一直到馬車到了慎王府,楚思雅纔得到了暫時的寧靜。
等到楚思雅下了馬車後,看到眼前破敗的府邸,簡直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爲是她走錯地方了。
這是一個王爺的府邸?會不會是弄錯了?這府邸甚至比起一些普通官員的府邸
官員的府邸都要差多了,寒酸的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賢妃一見楚思雅的表情,苦笑一聲,“皇上覺得慎兒生來殘疾,是不祥的徵兆,當初本宮生下慎兒差點就被打入冷宮,慎兒甚至也差點被活活溺死。皇子及冠,差不多就能出宮建府,可本宮的慎兒,今年都已經二十有三了,皇上纔想起有這麼個兒子。底下的人見慎兒失寵,哪裡會給他建什麼好的府邸。本宮的孃家雖然是次輔劉家,可本宮的父親爲官清廉,又哪來的銀子讓慎兒的府邸能建造的好一點。”
賢妃說的很平淡,可楚思雅聽得卻有些感傷,想來這些年賢妃和慎王過得確實是很糟糕吧。
“去敲門。”
賢妃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示意身邊的太監去敲門。
太監會意,很快就去敲門,硃紅的大門沒多久就打開了。
開門的老者看到賢妃的時候,立馬下跪,“小的給賢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對了,慎兒呢?本宮不是提前跟你們說了,今天榮安郡主會來給慎兒治病?”
賢妃原本還想着讓慎兒能親自來迎接一下楚思雅,這樣好歹能拉近拉近他們與長公主府的關係,可巡視了一遍,都沒有看到慎王,這讓賢妃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王——王——王爺他——”
回話的人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全一句,顯然是心虛至極的表現。
“本宮問你話呢,你是啞巴了不成!”賢妃緊緊皺着眉頭,顯然是十分的不悅了。
“郡主,本宮直接帶你去找慎兒吧!”
賢妃久等沒有得到回答,心裡隱隱升起一絲不安,擔心是不是慎兒出了什麼事情。
楚思雅點了點頭,跟着賢妃一起進了慎王府。
至於剛纔被賢妃問話的那人,見賢妃進門,眼底閃過一絲快意,這回那惡婦肯定要倒黴了!
楚思雅跟着賢妃一路穿廊繞道,心裡忍不住搖了搖頭,這慎王府外表看着很破,沒想到裡面也是一樣。
權貴人家,大多喜歡在府里布置花園,亭臺樓閣,一般爲了彰顯身份地位,那是恨不得越精緻越好,可慎王府倒是也有花園,不過就栽種了幾朵可憐至極的小花,一看就知道不名貴,甚至有些還是破敗的。
賢妃忽的停下了腳步,楚思雅因爲剛纔想事情想得太過於認真,所以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好在,在最後關頭剎車。
想來是到了慎王的院子。
“我李佳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運才嫁給你這個窩囊廢!你看看定王、肅王還有皇長孫,一個個的在外面有多風光,可你呢,瘸子一個,還連累的我一天到晚擡不起頭來!”
楚思雅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她來給慎王治腳而已,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
李佳?是慎王的王妃吧!楚思雅隱隱記得,慎王的王妃是賢妃嫂子孃家的女兒。
“李佳,你給本王閉嘴!你以爲本王很稀罕娶你這種兩面三刀的女人!當着母妃的面是一副溫柔賢淑的嘴臉,揹着母妃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噁心模樣,你真心是讓我噁心!”
“我讓你噁心?朱慎,你還真是有臉說!有本事你就休了我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休了我之後,還能娶到什麼大家小姐來當王妃!就你這種瘸子,我李佳紆尊降貴的嫁給你,是你的福氣!”
楚思雅發現賢妃已經氣的渾身都在顫抖了,一雙眼睛幾乎也變得通紅。
“怎麼不說話了?哼,你也知道你個窩囊廢——”
“砰——”
賢妃忍無可忍的上前幾步推開了門,二話不說,直接衝到李佳的面前,對着李佳的臉左右開弓。
也不知道賢妃扇了李佳多少個耳光,李佳一張臉幾乎都被打腫了。
賢妃可能也是打累了,微微有些氣喘,可是看着李佳的眼神依舊不善,簡直恨不得將李佳給千刀萬剮了!
“本宮倒是不知道,你嫁給慎兒這麼委屈啊!既然你這麼不願意當這個慎王妃,本宮就成全你!來人啊,把李佳給本宮送回李家!順便去劉家,好好表達一下本宮對大嫂的感激,真是謝謝她把這麼好的侄女嫁給慎兒啊!”
“母妃,兒臣不是——”
“啪——”李佳焦急的想要解釋,可惜賢妃沒有給李佳機會,相反是毫不客氣的又扇了李佳一個耳光,“你給本宮住嘴,母妃兩個字從你的嘴巴里說出來,本宮嫌惡心!”
賢妃真是恨死自己了,當初憑着慎兒的情況,確實娶不到什麼好的姑娘,那時候她可是爲了慎王的婚事愁的頭髮都要白了,還是她的大嫂主動說她的孃家有一個適齡的姑娘,賢妃那時候可是開心的不行,立馬召見了李佳。
原本她見李佳還算是一個善解人意,又乖巧聰明的,這才向皇上請旨,替慎兒求娶李佳。
李佳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一見賢妃的話說的那麼難聽,頓時也受不了了,“噁心?你以爲我叫你母妃,我不覺得噁心啊!你不看看你自己,生了一個殘疾兒子!我原本還以爲慎王再差勁也是一個王爺,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我這才勉強自己嫁給他!可結果呢,大婚之日卻那麼寒酸,只有幾個賓客,還有這慎王府,比起我李家的都不知道要差多少!你真以爲我很稀罕當這慎王妃啊!你不稀罕我,我還不稀得留呢!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給慎王娶到什麼可心的媳婦兒
心的媳婦兒!別是跟慎王一樣,身有殘疾!”
李佳掙脫了要來捉她的人,面帶嘲諷的對着賢妃開口,說完後,整個人就像是一隻得勝的大公雞,揚長而去。
楚思雅看着李佳,倒是莫名的想到了楚思影。這兩人其實還真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楚思影嫁人,求得不是一個如意郎君,恐怕更多的是男人身後的權勢地位,只要能給她帶來榮耀光輝就行!
當初她想嫁給燕翎,就是因爲這個。如今嫁給了趙天楚,恐怕更多的也是看上理國公世子夫人的名頭吧。
這什麼李佳,之前怕是以爲嫁給一個王爺,肯定是光鮮榮耀,可惜最後事實跟想象差距的有些太厲害,她忍受不了,就開始謾罵慎王,一點都不將他當做自己的丈夫。
“慎兒,你怎麼不跟娘說呢!那李佳是不是經常這麼跟你吵?”
賢妃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楚思雅這纔有機會看到慎王。
慎王長得還是蠻英俊的,一般來說,她皇帝舅舅的兒子就好像沒長的不好的,一般都可以說是美男子了。
“兒子不想母妃擔憂,李佳就是那樣的人,兒子只要忍一忍就能過去了。”慎王艱難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不想賢妃爲他擔憂。
可賢妃看着這樣的慎王,一顆心只覺得更疼了,都怪她,要是她能多瞭解瞭解李佳的品性,肯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一想到她捧在手心的兒子竟然被李佳這麼罵,賢妃一顆心只覺得不是自己的了,痛的恨不得立即死去。
“慎兒,你不會永遠這樣子的,榮安——榮安郡主一定能有法子治好你!”
賢妃急切的想要安慰慎王,其實賢妃在得到楚思雅的回答之後,賢妃就立馬通知了慎王。
慎王目光沮喪,雙手頹然的放在自己的腿上,“能治好?這麼多年了,母妃您一直爲我尋找着名醫,可到最後——”自己還是跛足,這些年來,這腿的情況似乎更壞了。
“慎王表哥,你的病我已經聽賢妃娘娘說過了,是能治好的,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你要是不願意相信我,那就當我今天沒來過吧。”
若是連病人自己都沒有信心。那她這個大夫那麼認真做什麼。
“榮安郡主,慎兒——慎兒他是有信心讓你治療的。”賢妃一聽楚思雅的話,忙不迭的開口,然後急切的看着慎王,“慎兒,你開口說話啊!想當初昭慧長公主的二公子幾乎所有的大夫都說,他命不久矣,可經過榮安郡主的治療,如今楚二公子已經高中探花,身子是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虛弱。”
賢妃急忙的開口,希望自己的話能讓慎王對自己的雙腿有點信心。
慎王雙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長袍,眼底閃過一絲掙扎。
“慎王殿下可以好好考慮,我不急。”
楚思雅溫和的開口,好似三月的春風一般,能拂進人的心裡去似的。
“非我不相信郡主,實在是我的情況——想必母妃是沒有對榮安郡主說實話吧。”
楚思雅挑了挑眉,慎王這纔將小腿上的綢緞褲子撩起,只見上面的肌膚全都已經潰爛發黑,甚至有些地方還有些發膿,真真是醜陋不堪到了極點。
“郡主,慎兒這是因爲小時候跛足留下的,只要能——”賢妃擔心楚思雅因爲看到慎王的腿,就不願意給他治療,於是忙不迭的開口。
“賢妃娘娘,其實你不該瞞着我的。”
賢妃以爲楚思雅也是認爲慎王的腿無藥可救了,頓時天旋地轉起來。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恨不得直接暈過去。
“賢妃娘娘,慎王的腿其實還是能救的,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慎王的情況。說不定他也不用受這麼多苦了。”
要說楚思雅剛纔的話是將賢妃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再也看不到一絲光明,可楚思雅這句話無疑是給了賢妃無限的希望,還有慎王也是不可思議的看着楚思雅,“郡主說的當真?可之前看過本王腿的大夫都說本王的腿是無可救藥了。”
“一般大夫是無可救藥,可我的醫術比起一般的大夫要強上一點,所以難不倒我。只是,賢妃娘娘,您剛纔說,慎王的腿如今成了這樣,是因爲當初天生跛足造成的?”
楚思雅皺着眉頭,眉眼間帶着一絲絲的嘲諷。
賢妃在宮裡沉浮多年,自然是看懂了楚思雅臉上的表情,“郡主的意思是,我兒的腿不是因爲天生跛足的造成的?”
“不是,要我說,八成是因爲中毒了。而且這毒中的還不輕,八成有那麼四五年了吧。”
楚思雅不知道何時走到慎王的身邊,蹲下身子,拿出一雙手套,套住之後,開始按壓慎王的小腿。
“郡主,你——”
慎王不可思議的看着楚思雅,她還是一個未嫁的女兒家,怎麼能——
“我現在只是一名大夫,慎王沒必要這麼激動。而且我有心上人,他呢,也很瞭解我作爲一名大夫的責任,所以慎王無須有什麼顧慮。”
古代表哥表姐什麼,最容易發生曖昧了,尤其是自己如今要給慎王治腿,別弄到最後,慎王喜歡上自己,那真是狗血中的狗血了!
楚思雅感受到慎王渾身的肌肉都還緊繃着,忍不住擡起頭,明眸中閃過一絲戲謔,“表哥,我一個姑娘家都跟你說到這份兒上了,你不會還害羞吧。
還害羞吧。”
“我——我哪裡害羞!”慎王惱羞成怒的開口,好像他跟楚思雅調換了一個位置,摸人的成了他一樣,這都算什麼事兒啊!
楚思雅撇了撇嘴,也不揭穿慎王的口是心非。
良久,楚思雅才站起身,然後將手上的手套拿下,這手套可是用冰蠶絲製成的,很像小龍女用的那白色手套,不過楚思雅是用來看病,小龍女是用來殺人。
“慎王這幾年有沒有再腿上擦什麼藥膏?”
賢妃和慎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看,尤其賢妃的臉幾乎全黑了,一雙眼中更是帶着濃濃的殺氣。
看着這樣的賢妃,楚思雅忍不住愣了愣,隨即還有些好奇。
“不可能吧,他怎麼可能——”慎王倒是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
“我沒說一定,說不定是我多想了。來人啊,去把慎王一直擦的紫金膏拿過來!”
賢妃咬牙切齒的說道。
很快就有人拿了一罐子的膏藥過來,“竟然用玉石罐子裝藥!”
楚思雅有些吃驚的看着來人拿過來的藥膏,沒想到那什麼紫金膏那麼值錢,竟然用玉石罐子裝。
“還請榮安郡主看看。”
賢妃接過那個小罐子遞給楚思雅。
楚思雅接過罐子,打開以後,就聞到一股撲鼻的清香,看來這藥膏不錯。
隨後拔下頭上的簪子,隨意的挑了一點藥膏塗在自己的手背上,頓時一股清涼感悠然而生。
看來這藥的效果不錯啊,楚思雅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即又用簪子挑了一點,然後吃到嘴裡。
沒多久,楚思雅就死命的開始,“呸!呸!呸!”
“郡主,是不是這藥膏有問題!”賢妃忙不迭的開口問道。
“這藥膏裡面加了水銀,慎王這幾年不會一直在用這藥膏擦腿吧。”
“什麼!水銀!怎麼可能!他怎麼會這麼做!”
慎王不可置信的搖着頭,他不信,一點都不信,他們可是親兄弟啊!
“慎兒,難道你到現在還要自欺欺人,肅王那畜生!他母嬪是本宮宮裡的,本宮自認爲待他們母子二人不薄,可他們兩個畜生竟然恩將仇報,給你下毒,害的你的雙腿成了這個樣子,本宮真是恨不得他們兩個賠命!”
賢妃說到最後,眼底已經閃爍着濃濃的殺氣,想來是真的恨不得將肅王和蘇嬪給千刀萬剮了!
肅王,楚思雅是知道他的。生母卑賤,只是一個宮女。不過因爲年長,而且有些才能,再加上娶得是上官無敵的大女兒上官璇,所以爭奪皇位的助力也不小,可沒想到他竟然會給自己的親弟弟下毒手,嘖嘖,這種人要是登上皇位,絕對是社稷之危啊!
“賢妃娘娘,我勸你一句,這事情如今你還是忍着吧。第一,你沒證據。第二,你就算向皇帝舅舅告發肅王,不是我想要潑你冷水,在一個健全的兒子和一個身有殘疾的兒子之間,我覺得皇上選擇的應該會是肅王。第三,退一萬步說,肅王到時候儘管可以說,這藥膏是底下的人獻上來的,他不知道里面有水銀。其實這藥膏確實是不錯,剛開始擦的時候,效果還是有的,只是日日擦,長年累月的,這水銀的毒素就慢慢在腿上聚集起來,這纔會出大問題。”
“畜生!竟然對自己的親弟弟做出這種事情,他還是人嘛!”
賢妃氣的渾身發抖,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畜生!她是哪裡待肅王不好了,因爲慎兒不得皇上待見,又因爲蘇嬪是自己宮裡的人,爲了兒子,她讓自己的孃家劉家靠向了肅王,可那畜生是怎麼做的,竟然這麼毒害自己的親弟弟!慎兒到底是礙到他哪裡了!他怎麼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楚思雅見賢妃真的有些太激動,於是忍不住開口勸道,“賢妃娘娘,慎王的腿還是有的救的,你不要太傷心了。”
“真的還有的救嗎?”
“有!只是慎王的腿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先得解除腿上水銀的毒才行,光這個,怕是就得一個多月,然後才能慢慢的治療他天生的跛足。”
“能治就好,能治就好。本宮如今也不奢求其他了。只要慎兒能平平安安,在本宮有生之年能看到慎兒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本宮這輩子就真的什麼遺憾都沒有。”
“娘,您說什麼胡話呢!兒子要好好孝順你。”
在慎王眼裡,絕對沒有比自己的母親對他更好的人了,他將來還要好好孝順自己的孃親呢!
“對,孃親要好好的活着,孃親還要看着慎兒娶個好媳婦。還有這仇,母妃一定會幫你報!”說到最後,賢妃的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殺意,看着一旁的楚思雅都忍不住小心肝顫抖了兩下。
楚思雅在慎王府一呆就呆了一個下午,纔算將慎王腿上的毒給去了大半,然後又給慎王開了藥,內服外敷的,說用上一個月,她再看效果,至於其他的藥,都先停用。
賢妃自然是千恩萬謝,暫且不提。
楚思雅見到昭慧長公主後,就將肅王可能給慎王的事情說了。
昭慧長公主聞言,差異的看向楚思雅,“雅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確定?”
“那藥膏是肅王送的,他到底知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水銀,那我可真的不敢保證。”
楚思雅可不敢保證,萬一這中間有什麼誤會呢。
昭慧長公主搖了搖頭,
搖了搖頭,“肅王是個不簡單的,否則就他一個宮婢生的孩子,怎麼可能一步一步的走到百官的視線,甚至成爲皇位的競爭者。他給慎王下毒,也很合理啊!他是害怕萬一哪天有人能治慎王,那他不就多了一個對手,而且劉家也絕對不會再堅定的站在他身後支持他。”
“皇宮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楚思雅忍不住悠悠的開口,就爲了那麼一個皇位,卻弄得父子猜忌,兄弟相殘,想想,還真是有些可悲。
“是啊,可怕。”
昭慧長公主幽幽的開口,語氣裡難掩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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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死的!我讓你叫文氏帶着趙元香和文嫣去長公主那裡串門子,這都多少天了,什麼動靜都沒有!你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老趙氏拿起一個青花瓷的茶杯狠狠的砸向趙氏。趙氏不敢躲,生生的受了這麼一下,茶杯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而趙氏的身上也潑了不少的茶水,茶葉也濺到她的身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文氏是有帶着元香和文嫣去長公主府,可她們壓根兒連門都進不去啊!”
難道還讓趙元香和文嫣兩個女兒家,去楚文煜上翰林院的路上堵着他?
老趙氏緊緊抿着脣,一言不發,想來是因爲事情沒有按照她想好的一樣發展,讓她心生不快。
“老夫人趕緊來嚐嚐這蛋糕,可是香甜鬆軟了。”
老趙氏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連忙拿着一小塊蛋糕遞給老趙氏,最近樑都新開了一家糕點鋪子,就是賣這個蛋糕,老趙氏吃過一次,喜歡的不行,哪怕這麼一小塊蛋糕也賣上二兩銀子,可老趙氏喜歡吃,楚國公府的下人自然要投其所好,每天去給老趙氏買。
老趙氏看着那散發着香甜氣息的蛋糕,臉上的神色總算是好看了一點,拿起銀勺,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聽說這賣蛋糕的還是落霞鎮的一個縣令夫人,她的本事可實在是不小,這兩年,可開了不少的鋪子,就是賣這什麼蛋糕。好像這蛋糕是用西漠人喝的牛奶做成的是,所以她就特地向西漠人買了不少的奶牛,專門養牛。”
大丫鬟見老趙氏吃的開心,也就將這些從外面聽來的事情跟老趙氏說。
趙氏聞言,不屑的冷哼,“什麼縣令夫人?以前不過是一個破落戶罷了。還有這蛋糕也不是她做的,是楚思雅那賤丫頭搞出來的。我聽說那什麼雲郡主倒是很喜歡吃這蛋糕,還特地跟太后吹噓過呢!”
老趙氏聞言,吃着蛋糕的動作停了下來,擡頭,斜看了一眼趙氏,“是楚思雅那丫頭做的?你怎麼知道。”
“姑媽,其實我也是猜的。不過您想想,那什麼縣令夫人,我之前也聽說過,好像是楚思雅那賤丫頭養母的女兒,從小就是個笨拙的哪裡能做出這麼好吃的糕點。倒是楚思雅那賤丫頭,腦子裡都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倒是經常弄出這些稀奇古怪的吃食。”
不能不說,趙氏總算是聰明瞭一回。
老趙氏看着小碟子中放着的吃了大半的蛋糕,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毒計也慢慢的在她腦海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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