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翎一回來,就知道府裡發生的事情了,一張俊美至極的臉透出是森森的寒氣。
連翹見狀,心裡不禁有些害怕,低着頭,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之前侯爺和夫人相處的時候,眼底深情幾乎能溺死人,黃芪怕就是這麼陷進去的。
若是黃芪看到侯爺如今這猶如殺神降臨的模樣,還會不會想要做雲翎的姨娘。
經過早上的事兒,楚思雅的心情正不好,整個人懶懶的躺在牀上,沒精打采的。
雲翎心疼的坐到楚思雅身邊,伸出手小心的拍着楚思雅的背,“一個背主的奴才罷了,壓根兒就沒必要給她什麼臉面。也就你心善,還將她一家子重新送到蘭姨那兒。”
楚思雅鬱悶的起身,雲翎見狀,連忙扶着她,“你還懷着孩子呢,小心點!”
“你現在心裡只有孩子了是吧,你心裡還有沒有我啊!”
黃芪想要爬雲翎的牀,這固然讓楚思雅心裡不舒服,可楚思雅最不舒服的,還是自己有了身孕後,雲翎別真的去找其她女人,這會讓她活活慪死!
雲翎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楚思雅,這又是發的什麼脾氣。
不過雲翎還記得女人懷孕後,這脾氣就會變得愈發古怪,所以他也不惱,好脾氣的笑道,“你又胡思亂想了不是,你肚子裡的是我跟你的孩子,因爲你,我才期待咱們倆的孩子。”
雲翎的話還是說的很動聽的,反正楚思雅就聽得蠻高興,不過一想到他如今懷孕,以後會慢慢胖起來,而且跟雲翎又沒有夫妻生活,這人不會出去偷吃吧!
其實楚思雅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胡思亂想了,不過一位懷孕,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能這麼胡思亂想下去。
“雲翎,你不會揹着我去找其他的女人吧!”楚思雅眯着眼不悅的看着雲翎。
雲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舉起左手作發誓狀,“我發誓,這輩子我就只要你一個女人,其他的女人,我真的都看不上眼!”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楚思雅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不過一想到有那麼多女人覬覦雲翎,這心情就不怎麼美妙了。
忽的,楚思雅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着雲翎,眸若星辰,一張臉好似刀削劍刻,立體迷人。難怪這麼能吸引女人,楚思雅恨恨的想。
楚思雅一邊想,一邊憤恨的伸出手,狠狠捏了一下雲翎的臉,“都怪你這張招桃花的臉!”
雲翎被捏,也不敢還手,真要是還手了,這小妮子還不更生氣,讓她捏捏出出氣也好。
楚思雅一隻手捏了一會兒,好像是覺得不夠解氣一般,又伸出另外一隻手,雙手齊捏,將雲翎的臉捏成各種形狀,別提多好玩兒了!
雲翎不禁慶幸,幸好這裡沒有其他人,否則他真的是什麼面子都要丟光了。
楚思雅捏了好一陣兒,才收回了自己的手,不過在看到雲翎的臉真的被她捏紅了,心裡不禁覺得有些抱歉。
“你怎麼就這麼傻,難道都不知道躲一下啊!臉被我這麼捏,難道都不嫌痛?”
“只要能讓娘子消氣,這一點痛算什麼?”雲翎說着拉過楚思雅的手細細的揉了起來,方纔這丫頭捏他的臉可是下了大力氣,可別累到自己。
楚思雅看着雲翎小心翼翼的動作,眼底的目光不禁更加溫和。
“好了,我的手不痛。倒是你,臉都被我給捏紅了。我給你上些藥。”
像是金瘡藥這些東西,楚思雅都是隨身帶着的,要取,是十分的方便。
“還是我自己上吧。你身子重,待會兒怕是會累到。”
“我又不是泥捏的,你放心沒事。況且你的臉紅成這樣,要是這麼出去了,人家指不定怎麼想呢!”
楚思雅氣憤過後,神智就回來了,自然知道她這事情做得是有多不地道了。
雲翎見楚思雅堅持,也就不再反對。
楚思雅在給雲翎上藥的時候,狠狠罵了自己兩句,就算生氣,也不能這麼下死力氣捏啊!看看,把雲翎的臉都給捏紅了,真是太不應該了!
雲翎接觸到楚思雅心疼的目光,目光微動,突然覺得自己被楚思雅捏捏臉,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幸好楚思雅不知道雲翎的想法,否則指不定怎麼生氣呢!
好不容易上完了藥,楚思雅悶悶的靠在牀上,雲翎早先一步給楚思雅拿了一個軟枕讓她靠着,就是擔心楚思雅不舒服。
“你怎麼長的這麼好呢!”楚思雅只要一想到雲翎的爛桃花,這心情就沒法子好,歸根究底,還是雲翎這張臉長的太好,而且整個人又太有魅力了!
想想,雲翎才25歲啊,就憑藉軍工封了侯爺,再加上相貌堂堂,可以說,一個男人該有的,雲翎都有了,那些個小女生怎麼會不一個個跟蒼蠅似的盯過來。
這麼一想,楚思雅在看到雲翎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心情不禁更加鬱悶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雲翎可憐兮兮的看着楚思雅,似乎真的在爲自己長得太好而煩惱。
“最好這張臉只讓我一個人看。”
“好,我馬上讓人去打一個面具,你看這樣怎麼樣?”
“纔不要。你無緣無故的帶着面具,別忍還以爲你怎麼了呢!”楚思雅想都不想的就搖了搖頭。
“別人怎麼想是別人的事情,咱們沒必要放在心上。只要你開心就好。”
楚思雅努了努嘴,“現在弄面具遮臉做什麼,別人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相貌,那些喜歡的,早就喜歡上了。就算現在戴面具,也沒用!”
“唉,要是早知道爲夫會遇到娘子,那肯定是得將自己的臉遮的好好的!”雲翎故作嘆息的開口。
楚思雅知道雲翎是在逗她開心,可她也真的被雲翎逗弄的笑出了聲,沒好氣的拍了一下雲翎的胳膊,“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放心,我纔不會因爲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讓自己心裡不痛快呢!那些女人愛覬覦你就覬覦你去,那說明我的眼光好,挑選的丈夫是最好的,否則怎麼會讓這麼多女人看上呢!不過她們看上也沒用,誰讓你已經讓我提前拿下了!他們也就只能羨慕嫉妒恨了!”
楚思雅覺得自己確實是沒有必要因爲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讓自己不高興,不就是她家的男人太優秀了,所以纔會有一堆的花蝴蝶圍着雲翎,沒關係,你們愛覬覦就覬覦,反正雲翎連個眼神都不會給你們!
這麼一想,楚思雅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果然啊,人有時候還真不能一個人瞎捉摸,而是該從不同的角度想問題,楚思雅這麼一想,心情頓時是好了不少。
雲翎見楚思雅臉上無異色,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不過想到黃芪,雲翎的眼中還是閃過一絲異色,那種背主的丫頭,照他的意思就該打死纔好,不過如今楚思雅懷着孩子,他也不想造太多的殺孽,死罪可免,這活罪絕對是難逃!
楚思雅可不知道雲翎的想法,她想通以後,心情愉快的跟雲翎用了晚膳。
入夜
雲翎將楚思雅圈在懷裡,楚思雅自從懷孕以來,夜晚睡覺總是很不安穩,還經常翻來覆去,雲翎擔心楚思雅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於是都很小心的圈着楚思雅,生怕她會一不小心傷到自己,而且楚思雅懷孕三個多月了,小腿總是會時不時的抽筋,這纔是最讓雲翎擔憂的地方了,可孕婦腿抽筋是一件極其正常的事情,也不是雲翎不想就可以不抽筋的。
楚思雅第一次因爲抽筋痛的醒過來哭泣的時候,雲翎是嚇了一大跳,那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動,後來經過楚思雅的指導,才知道要幫楚思雅按摩小腿。
所以雲翎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楚思雅半夜要是抽筋,他就要去幫楚思雅揉小腿。
雲翎那時候還擔心自己捏的會不好,所以在大白天,楚思雅醒來後,輕輕的幫楚思雅揉小腿,然後問她,自己捏的怎麼樣。
那時候,楚思雅卻是是感動的。
在男尊女卑的古代,雲翎主動爲自己按摩小腿,這真的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楚思雅無數次在心裡感慨,自己在現代還沒機會找到一個好男人,沒想到古代,竟然讓自己遇上了這麼一個絕世好男人,不能不說,老天爺還是很優待自己的。
雲翎圈着楚思雅,他自己也是睡的十分的舒心,尤其是楚思雅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幽香,更是讓他心神安寧。
忽的,雲翎不禁皺了皺眉,無它,屋外傳來了劇烈的吵鬧聲,不過因爲距離有些遠,所以聽的不是很清晰,可有一點他十分確定,若是再這麼吵下去,楚思雅是一定會醒過來的。
雲翎的眉頭不禁皺的更加緊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雲翎正想小心翼翼的起身,去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楚思雅就迷迷糊糊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夢囈般的開口,“外面怎麼了?”
雲翎的眼底閃過一絲懊惱,看來還是吵醒楚思雅了。
“沒事,你好好睡,我去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楚思雅原本想說,要不,她也去看看吧。雖然她心裡也清楚,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大事,八成不知道是哪一個不長眼的,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不過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他可不能這麼陪着她胡鬧。
於是楚思雅懶懶的點了點頭,“嗯,你去看看發生事兒了。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你也比給他什麼面子,直接打出去好了!”
“嗯,我知道。你趕緊睡。不會有人來打攪你睡覺的。”雲翎起身後,溫柔的爲楚思雅蓋好被子,可一轉身,臉上溫柔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氣憤!
雲翎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些個不長眼睛的東西,大半夜的擾人清夢!最重要的,竟然還害的楚思雅半夜醒過來!知不知道,楚思雅自從懷孕來,很少有機會能一夜睡到天明!
這一晚,她好不容易腿不抽筋,安安穩穩的睡着,沒想到大半夜的竟然鬧了這麼一出。此刻,雲翎真真是有殺人的衝動。
同時,雲翎也開始責怪起今晚守夜的人,難道都不知道將人攔住嘛!
雲翎沒想到大半夜擾人清夢的竟然是楚玉亭,看着楚玉亭一臉焦急的神色,雲翎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不過當雲翎掃大楚玉亭帶來的一大堆護衛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寒光,難怪之前的動靜會這麼大,他就說自己的人不會這麼沒有分寸,原來是楚玉亭帶了這麼多人,他們一時間沒有準備,才讓楚玉亭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主子恕罪。是屬下掉以輕心了。”今晚守夜的人是清風安排的,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楚玉亭這廝竟然帶了這麼多的人闖忠勇侯府,雖然他反應過來後,也立馬調集了府內的人馬,可之前楚玉亭大吵大鬧,想來還是影響到主子和夫人的休息了。
其實清風已經做的不錯了,他反應過來後,立馬就讓人將楚玉亭的人逼到花廳,這離雲翎和楚思雅的房間可是很有些距離。
雲翎擺了擺手,“不怪你。”
雲翎這次倒是難得的通情達理了一番,清風對這件事的處置確實是做的不錯,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下,能做到這個份兒上,真的是很不錯了。
可是當雲翎的眼神掃到楚玉亭的時候,眼底立馬帶着濃濃的怒火,“楚伯,你擅闖忠勇侯府到底是想做什麼!別說你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伯爵,就算你如今還是國公,也沒資格闖進忠勇侯府撒野!”
楚玉亭差點沒氣的仰倒,這雲翎一開口竟然就往他的心上戳,他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他被降爵的事情,這雲翎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別忘了,本——我是你的岳父!”楚玉亭差點脫口而出本國公,可雲翎的話再難聽,有一句是說對了,他已經不是國公了,而是楚伯,所以只能話鋒一轉,自稱我了。
“本侯不知道自己有岳父。本侯爺只有一個岳母。”
還岳父呢,雲翎只覺得岳父兩個字從楚玉亭的嘴巴里說出來,簡直是侮辱了岳父這兩個自!
“雲翎,你休要囂張!你別忘記了,我是楚思雅的親生父親,你娶了楚思雅那丫頭,我不是你岳父是什麼!”
“就你?要本侯說,你跟燕南天倒是屬於一丘之貉!”一樣的渣,一樣的無恥!
燕南天幾次“大義滅親”之舉,如今簡直是沒人不知道的,個個都說他是不顧親情人倫的畜生。
如今雲翎拿他和燕南天相提並論,這讓楚玉亭怎麼能不生氣。
“老爺,正事要緊啊!”楚玉亭身邊一個類似管家的人,連忙在楚玉亭的耳邊提醒。
楚玉亭猛地醒過神,此時不是跟這些人計較的時候!
“楚思雅呢,趕緊叫她出來!我是她親生父親,我來了,難道她都不知道要出來迎接我這個父親不成!”楚玉亭此時也懶得管其他的,死死咬着他是楚思雅父親這一點做文章。
“楚伯,本侯雖然不知道你找雅兒到底是爲了什麼,可本侯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雅兒正在睡,她不可能出來見你。還有,你帶着這麼多人擅闖忠勇侯府,本侯明日會上奏皇上,請皇上定奪!”
“你敢!”楚玉亭沒想到雲翎竟然會這麼不識擡舉,簡直是讓他恨得牙癢癢。
“楚伯可以看看,本侯敢不敢。現在,你趕緊給本侯滾出忠勇侯府!”大晚上的,當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的閒不成。
“不行,趕緊讓楚思雅出來,她的弟弟如今危在旦夕,醫者父母心,更遑論是她的親弟弟!”
雲翎不禁蹙了蹙眉,親生弟弟?楚玉亭今日大動干戈的,看來是爲了趙氏腹中的孩子了,可不對,楚伯府,他一直派人看着,若是有什麼大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雲翎的心中瞬間閃過無數的想法,“雅兒只有兄長,可沒有什麼所謂的親生弟弟!清風,把楚伯和他帶來的人都給本侯趕出去!對了,輕一些,小心打擾到夫人休息。”
“雲翎,你給我站住!我今日是一定要見到楚思雅那孽女,你休想攔着我!”楚玉亭扯着嗓子吼道,同時吩咐他帶來的人動手。
可這次清風得了指令,哪裡還會給楚玉亭機會,直接點了他們的穴道,將人扔出忠勇侯府,原先清風是想着就讓他們在外面呆上一夜,誰讓楚玉亭竟然擾人清夢的!不過想到明日若是有人看到,又會有閒言碎語傳出來,於是吩咐人將楚玉亭一行人送回楚伯府!
大晚上的,誰不想好好睡覺,楚玉亭鬧了這麼一出,更是讓衆人恨得牙癢癢,所以在送人的時候,可是下了不少的狠手,可讓楚玉亭吃了不少的苦。
雲翎回到臥室,沒有立刻上牀,而是先用火爐烤了一下身子,確定自己的身子不涼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寬衣上牀,又小心的將楚思雅攬入懷中。
可動作再小,楚思雅也是有反應的。她迷迷糊糊的,似乎是想要掙開眼睛,可最後眼皮子實在是太沉重,只能悶悶的重新合上了,“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瘋狗找茬罷了,我已經處理妥當了,你趕緊睡。”
楚思雅也懶得問按瘋狗是誰,她只抓住了“處理妥當”四個字。
於是初一放心了,繼續沉沉的睡着了。
雲翎見楚思雅睡着了,不禁鬆了一口氣,也閉上了眼睛,緩緩睡去。
翌日,大雨傾盆,聽着外面“滴啦滴啦”的雨聲,楚思雅猛地醒過來了。
楚思雅一醒,雲翎也醒了過來,他輕輕拍了拍楚思雅的後背,“是不是外面的雨聲太大,吵着你了?”
“沒事。反正我也睡夠了。對了,昨天是誰大半夜的擾人清夢?”
“瘋狗罷了,已經解決了。天還早,你再多睡一會兒。”
楚思雅搖了搖頭,“不想睡了,反正我中午還是要午睡的。瘋狗,哪條瘋狗?”
雲翎見楚思雅對這個問題不依不饒,無奈,只能將昨日楚玉亭來的消息告訴楚思雅,“是楚玉亭。說什麼你親弟弟出事了,要你去救人。”
楚思雅愣了愣,親弟弟?過了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楚玉亭嘴裡的親弟弟應該是趙氏肚子裡的孩子了。
“是趙氏肚子裡的孩子?不對啊,楚伯府,咱們是有人在的,若是趙氏肚子裡孩子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咱們早就該知道纔對。難道是大半夜的動了胎氣?可也不對,大半夜的怎麼會好好的動胎氣?”楚思雅擰着眉,只覺得這裡不通,那裡不通。反正是哪裡都不對。反正任憑楚思雅怎麼想,都不會將楚玉亭嘴中的親弟弟,套到其他人的身上。
“管這麼多做什麼。楚玉亭大半夜的讓人闖進忠勇侯府,無論是爲了什麼,我都可以奏他一本!想來皇上也是十分願意看着楚玉亭倒黴的。”敢讓他的嬌妻晚上沒休息好,雲翎對付起楚玉亭,是一點都不會心慈手軟!
楚思雅點了點頭,“對楚玉亭是壓根兒不需要心慈手軟,我的親弟弟?真是好笑,我只有兩個哥哥,哪來的什麼親弟弟。楚玉亭還真是能說,而且我肚子裡也還懷着孩子,他怎麼就不想想,我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呢,這麼大半夜的讓我去看趙氏,她怎麼就不想想,我會不會出事!”
楚思雅真的忍不住想,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人,而且最倒黴的是,這麼自私的人竟然還讓她給碰上了,真不知道是該說她運氣差,還是什麼。
雲翎一見楚思雅生氣,立馬心疼的將楚思雅攬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背,“不生氣,爲了楚玉亭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我會心疼的。”
“誰生氣了。要是我對楚玉亭那人渣有過期待,我還會傷心生氣一下,可對楚玉亭那人渣,我是半分的期待都沒有,反正他心裡從來沒有過我這個女兒。要不然,我一出生,怎麼就被人抱走了。孃親日夜爲我擔憂,可楚玉亭那廝,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心裡從來沒我這個女兒。如今倒好,趙氏的孩子一出事,就忙不迭的去來找我救人,壓根兒就沒想過我也身懷六甲,也不會想,我會不會累,會不會難受。”
“雅兒,我突然覺得咱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是被自己的父親拋棄的人。”
楚思雅搖了搖頭,“不一樣。就算我再不想承認,可也得承認,楚玉亭那人渣真的是我親生父親。血緣關係確實是無法抵賴。可說實在的,我覺得燕南天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這是楚思雅第二次提出這話題了。
楚思雅想了想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你之前不是去查這事兒了,有什麼頭緒嗎?”
雲翎搖了搖頭,“沒頭緒。畢竟過了二十多年了。可能最瞭解真相的就只有——”
雲翎說到這裡頓了頓,楚思雅卻明白雲翎口中的爲盡之言,只有鎮北侯府的人知道真相,不過老鎮北侯若是想告訴雲翎他的身世,那早就會說了,至於雲家的兩個舅舅,呵呵,他們見到雲翎,就恨得牙癢癢,他們會說,那才見鬼了!
“行了,別糾結這事兒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不過,就算燕南天真的不是我親生父親,而我齊聲父親另有其人,那又如何,這麼多年,我娘去世,我一個人艱難的生存,好幾次都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他人在哪裡?若是他死了,我無話可說。可他若是活着——”
若是活着,卻對雲翎遭受的一切,漠視不管,那跟燕南天也是沒區別的。
楚思雅伸手緊緊握住雲翎大大手,“這一切不都還是隻是猜測,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下定論未免有些早吧。”
“對,現在下定論還有些早。昨兒我可是鬧騰了很久,沒怎麼睡好,你既然醒了,那就陪我再睡一會兒。”
楚思雅努了努嘴,真當她是傻子啊!雲翎明明是想她能多睡一會兒,才這麼說的。
“好,咱們再睡一會兒。”楚思雅說着主動靠着雲翎堅挺的月匈膛,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漸漸又睡着了。
再次醒來,是被雲翎搖醒的。
楚思雅迷迷糊糊的掙開眼睛,入目處,是雲翎俊美含笑的臉,“趕緊醒醒,你現在是孕婦,一日三餐要按時吃。”
自從宮裡來了一個照顧她養胎的嬤嬤,雲翎簡直是將那人當做師傅一般,對女人該懷孕後的一切注意點,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楚思雅懷孕三個多月了,這胃口倒是沒有以前的好,雲翎見楚思雅吃的少了,所以讓廚房想方設法的多做一些菜,然後沒種都少裝上一點,這樣楚思雅就算只吃一點,可每樣都吃一點,這樣加起來也真的不少了。
楚思雅明白雲翎的心思,所以儘管胃口不怎麼好,可還是硬逼着自己吃,同樣也是爲了腹中的孩子。
好不容易吃完早飯,就看到清風一臉八卦的走進來,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風太激動了,眼前有人都沒有發現,差點撞倒人家,清風反應夠快,在人要暈倒的時候,立馬上前將人扶住。
被扶住的正是連翹,她正幫楚思雅拿了一些蜜餞,沒想到突然有這麼一場無妄之災
清風將人扶住以後,一看,竟然是連翹,於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是我方纔沒看路,差點撞倒你。”
連翹此時也注意到清風,臉不禁有些微紅,隨後搖了搖頭,“沒事。奴婢還要給夫人送蜜餞,就先告辭了。”
連翹說完就急匆匆離開了,方纔離清風這麼近,倒真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清風看着連翹離去的背影,眼神不禁閃了閃,方纔連翹的身上好香啊!聞着就讓人舒服。
“你幹嘛呢!流月!”清風還在回味呢,突然被人推了這麼一下,心情頓時不爽了。
流月還是一張面癱臉,面無表情道,“阻止你繼續發騷。”
清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才發騷呢!”
這流月真是太討厭了,平時不說話,一開口,就讓人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給縫上!
“方纔你看着連翹的眼神恨不得想把她吃了。”流月繼續面無表情道。
清風嘴角抽搐的看着流月,此時他才知道,流月這廝到底是有多悶騷多無恥。
誰想吃那連翹了,不過是覺得那丫頭有些意思罷了!
清風正想張嘴解釋一下,可突然想起,他幹啥要給流月解釋啊,這廝又不是什麼好的,指不定要想到哪裡去。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一解釋,不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了,所以清風決定還是不跟流月這廝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了。
清風“哼哧——”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當清風進了偏廳,看着連翹小心的給楚思雅遞蜜餞的樣子,心跳的莫名快了一點,就連臉也不禁有些泛紅,他暗暗唾棄了一下自己,不對,他唾棄自己做什麼,要唾棄,也該唾棄流月那悶騷,不要臉的!要不是他在自己耳朵邊說那些有的沒有的,他哪裡會想歪哦!
楚思雅是壓根兒不知道清風和連翹能有什麼事兒,在看到清風的時候,好奇的問了一句,“清風,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清風一愣,連翹隨即一愣,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方纔的場景。
“咳咳,因爲這廳內太熱了!”
熱?這偏廳哪裡熱了,雲翎就是擔心楚思雅熱,所以燒的炭都是適量,既不會讓人覺得冷,也不會讓人覺得熱,相反倒是給人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
“我看是你病了吧,這種溫度竟然還能嫌熱。”楚思雅扁了扁嘴,毫不客氣的毒舌。這清風當初有多過分。竟然敢當着她的面取笑自己,如今有機會了,她要是不趕緊報復會來,那才奇怪了!
清風也知道楚思雅是在報復,可就算知道也沒法子啊,誰讓人家是主母,而他只是個小護衛呢!
“好了。”雲翎見清風尷尬,倒是難得善心的幫他解圍了一次,“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
說到正事,清風一下子嚴肅起來,“侯爺,趙氏肚子裡的孩子很好,什麼事情都沒有。”
楚思雅不可思議的看着清風,甚至很傻的問了一句,“你嘴巴里的趙氏不會是楚伯府的趙氏把!”
清風的嘴角抽了抽,都說懷孕的女人特別笨,以前他沒見過,如今見楚思雅這樣,他倒是相信了。
也不知道她懷孕的時候會不會變傻呢?
清風想着,眼神不禁往連翹身上放,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風的眼神太過火辣,連翹忍不住低下頭,害羞的同時,也在心裡罵清風,怎麼能在主子和夫人的面前這麼沒規矩呢!
要是以往,楚思雅肯定早就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可如今她滿腦子好奇的是清風方纔的話。
倒是雲翎看向清風和連翹的眼神閃過一絲深邃。
“你發生愣了!我在問你話呢!”楚思雅不禁有些生氣了,這清風怎麼能在她的面前發呆呢!
清風咳嗽了兩聲,這才反應過來,“啓稟夫人,我說的趙氏就是楚伯府的趙氏。”
“會不會搞錯了,要是趙氏腹中的孩子沒事兒,昨晚,楚玉亭怎麼跟瘋子似的帶着那麼多人大鬧!還有親弟弟,什麼親弟弟?”
“楚玉亭的外室。”雲翎淡淡的開口。
他和楚思雅一樣,在聽到楚玉亭說親弟弟的時候,不約而同想到的都是趙氏,倒是忽略了楚玉亭的外室了。
“對了,楚玉亭的外室是誰啊,話說這麼久了,我倒是問了。”
“咳咳,他的兩個外室,你都認識。”雲翎的臉色有些不好。
楚思雅眨巴了一下眼睛,“我認識?他外室是誰啊?”
雲翎將目光投向清風,不過清風此時倒是沒看到雲翎的眼神,因爲他將全副心神都放在連翹了,之前怎麼沒覺得連翹長得不錯呢,之前怎麼沒發現連翹這麼有女人味呢?清風只覺得自己心頭的一池春水都被攪渾了!
“咳咳!”
這次雲翎重重的咳了兩聲,清風總算是清醒過來了,他方纔竟然當着主子的面,看着連翹發呆發了這麼久,真的是不不應該了。
清風偷偷瞄了一眼楚思雅,她的心神倒是全放在楚玉亭外室上,倒是真沒有在意清風的發呆發愣,否則要怎麼嘲笑清風。
“主子您問什麼?”清風方纔看連翹太入神了,所以還真不知道雲翎和楚思雅方纔說了什麼。
楚思雅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清風,“你方纔走神走到哪裡去了,我們放在在說都不知道。我們方纔是在說楚玉亭的外室!”
“楚伯有兩個外室,一個是樑嬌,現在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
“誰?樑嬌?”
楚思雅只覺得自己今兒個的刺激受的有些大,“楚玉亭的腦子八成是被驢給踢過了,樑嬌啊!那個跟家裡的家丁通女幹,甚至還壞了孽種,最後孽種沒了,樑家還想將樑嬌送給馮宇墨當更妾室!樑嬌的臉幾乎可以說是早就沒了個一乾二淨了,楚玉亭竟然白癡到納樑嬌當妾室?”
楚思雅只覺得楚玉亭噁心的不行,什麼香的臭的都往自己的屋子裡拉。
“爲他生氣做什麼,平白的讓自己不舒服。楚玉亭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爲他生氣,不值得。”雲翎見楚思雅一副被噁心到的表情,頓時心疼的開口。
“我知道不值得,可楚玉亭這麼不要臉,我的心情就是好不了。要說我娘多無辜,堂堂的長公主,金枝玉葉,什麼好男人嫁不了,怎麼就偏偏毀在楚玉亭這這人渣的身上!”與其說楚思雅是生氣楚玉亭的無恥,倒不如說楚思雅是在爲昭慧長公主心疼,她的母親何其無辜,之前有趙氏,行,就當趙氏是楚玉亭的真愛,可如今呢?楚玉亭那人渣,竟然找外室,行,外室就外室,反正昭慧長公主也不在意楚玉亭那渣,可她竟然不要臉的找樑嬌,這簡直是存心在膈應人啊!
“兩個外室,我都認識?另外一是誰?”楚思雅覺得另外一個肯定也不是一個好的。
“是夏苗苗。”清風看了一眼雲翎,似乎了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在看到雲翎點頭後,於是開口。
這一次,楚思雅比之前震驚多了,夏苗苗,竟然是夏苗苗。楚思雅已經好多年沒聽到她的名字了,原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
之前聽趙老闆說過,夏苗苗來了樑都,還找了一個富貴人家,她當時聽過只是笑笑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富貴人家竟然是楚伯府。
“夏苗苗已經懷孕6個月了。楚玉亭昨日大鬧忠勇侯府,就是想爲她請大夫,據說她的胎很不穩定。”
楚思雅聽了倒是什麼感覺都沒有,對夏苗苗她真的是沒有半點的感覺。
“她胎像不穩是她的事情,以後她的事情沒必要跟我說。對了,楚玉亭外室的事情,也別跟我說,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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