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藥丹譜(三)
一片硝煙散去,那四人成爲了血人,呼吸全無,這般狠利的手段,一下子讓還清醒着的陳佳不禁目露狂喜,看着那齊東洋,眼底更是露出一陣陣的熱切,她捂着肩頭站了起來,剛想出聲請求他治好姐姐的傷,卻沒想齊東洋反手之間,甩出又一道劍光,直穿陳佳的心臟,落點停在陳玉身上,然後又是一個爆字,兩人身亡。
這番變故之下,修七毓深知絕非他的對手,爲今之計,便只有一個逃字,心中如是想着,腳下如生了風一般,身影驟然直衝向內陣而去。
只有內陣裡的地陣複雜,才能阻止齊東洋的腳步,否則的話,以外陣那廣袤的一片荒野,哪有他躲藏之處。
齊東洋冷笑,心中絕計不會讓他逃跑,畢竟他殺了天門之人之外,還有□□閣的女修士,這要是傳了出去,那他齊東洋一介散修,沒有任何背景,如何也逃不過天門和□□閣兩廂追殺。
“飛獸,去把他抓來。”齊東洋從儲物袋上一拍,頓時一頭長着兩隻牛角,體形如虎的靈獸從那儲物袋子裡驟然飛出,在齊東洋看來,小小的煉氣期更本不足以讓他一個假丹修士出手。
那頭飛獸得到主人的命令立馬朝着向內陣飛射而去的修七毓猛然衝去。
齊東洋看着這一幕,嘴角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本來在沒有與傀儡合體之前,他只有築基頂峰的實力,但因爲合體後修爲的提升,再加上他修煉的功法特殊,所以對於天地靈氣十分敏銳,而眼前這個少年環繞其周圍的居然有靈氣團,這說明什麼,齊東洋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此人靈根絕佳,甚至純靈根都無法聚集的靈氣團都吸引過來,更是說明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比起陳玉那兩姐妹的資質,此人勝過百倍,作爲鼎爐雖然修爲過低,但培養一番後,卻是有助於他修煉功法幾倍不止,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殺掉了陳玉姐妹,一則是爲前面原因,二則,陳玉姐妹畢竟是築基期修士,沒有失去純元之身的築基期女修士,還是能給他增長不少靈力的,再加上□□閣中修士靈器法寶多,殺人奪寶,自然不用多說。
而這些所有的想法,都建立在周圍沒有任何修士,而唯一一位只有煉氣期的修爲,這才使得齊東洋藝高人膽大,殺心頓起。
而那頭的修七毓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當下更是毫不吝嗇體內的靈氣,瘋狂運轉之下,速度更是提升了兩分。
正在此時靈獸突然狂吼了兩聲,此牛犀獸以力量著稱,雖然是低級靈獸,但一頭撞來,煉氣期修爲的弟子不死也重傷,修七毓眼看就要被撞上了,忽然身形一閃,抓住兩頭牛角,身體一旋,飛身上牛,頓時手上用力,緊緊抓住牛角,嘴裡利喝,“火焰術!”
兩簇火焰以燎原之勢,從牛角上蔓延,頓時讓那頭牛犀獸痛叫狂吼不已,修七毓的火豈是單純的火焰,天生火靈根便註定了此火非同凡響,再修七毓估計之下,就算這頭靈獸兩頭最具有攻擊性的牛角不毀,也差不多佔時不能使用。
不過一眨眼的功法,修七毓快速的跳下牛身,正準備發動下一番攻擊,卻驚詫的發現,他的火焰術居然生生的把那牛犀獸身體最堅固的牛角燒燬融化,甚至連着的頭皮都被殺掉了一半,露出裡面如潰爛的血肉的模糊狀態。
這一番變化着實讓修七毓吃驚,什麼時候他那單純的火焰術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威力了?但顯然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下修七毓趁着那頭靈獸痛叫,失去戰鬥力的時刻,立馬閃了過去,身形一閃,離內陣只有三步之遙的路徑。
哐噹一聲,突然局勢再次發生變化,齊東洋畢竟是假丹修士,吃驚之餘,神識都密切着注意着周圍,當下看到修七毓想逃,那肯讓其逃過,立馬揮手,一個困咒符把修七毓籠罩在裡面了,腳下也不停的來到了飛獸牛犀獸的旁邊,面色古怪的望了一眼修七毓,眼底一時驚喜,一個警惕。
“好,非常好,等我把你練成鼎爐,想必我日後修煉速度可快至五倍,呵呵”半晌齊東洋突然哈哈大笑的說道,顯然被修七毓那一手簡單的火焰術給驚喜了。
修七毓站在透明的困陣裡,臉色不明,目光中閃爍着冷光,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容,既然他的火焰能把堅固的犀牛角融化,那麼爲什麼不可以破着困陣符呢!
當下手不停頓,掐穴嘴皮翻動,他能瞬發低級的術咒,但如果唸誦出來的話,威力可增加兩倍,這點,從他練習法術開始便知道的,儘管這種變異的形態,在“前世”可是沒有的,但修七毓不覺怪異,反而深深喜悅,畢竟變一爲二,發出的攻擊,不是一加一等於如此簡單。
在齊東洋自信滿滿的眼神後,一簇火焰從修七毓的手上發出,然後漸漸擴大,充斥着整個透明的困陣,而那張高高懸掛在頭頂的困陣符紙居然在片刻後出現了自燃的痕跡,直到消失在灰燼裡。
趁着齊東洋楞神的檔口,修七毓手上不停,五指摒住呈刀狀,衣襬一揚,身形消失在空中,再次出現居然已經站到了齊東洋的面前了,修七毓毫不猶豫的一個手刀過去,兩手交錯,揮舞出一個個狠利的手訣,身形更是飄逸如風,彷彿穿梭在水裡的有蛇。
這連番迅猛的攻擊,讓齊東洋暗惱不已,但心底隱隱爲修七毓越強大,那麼他以後煉製的鼎爐越強大這個想法高興。
不過片刻後,他嘴角的淡笑和戲弄消失了,臉色陰晴不定,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這明明是凡間的武功,卻能抵擋住他靈力的攻擊,反而是他,只要迎擊上修七毓的手刀,凡是過往之處,具是出現了隱隱燒焦的黑灰色。
幾個交手的瞬間,齊東洋衣袖全部被燒燬,面露狼狽的厲色,“怎麼會?你到底使用什麼功法,居然如此稀奇,把它交出來,我便放你一馬。”自然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但爲了使得修七毓相信,他最後加了一句,“我以假丹修爲的尊嚴保證,把那功法交出,我便放了你。”
齊東洋以爲修七毓會相信,畢竟以修爲名義發誓,但凡都會遵守。
修七毓冷笑了一聲,手下的速度更是不停,覆雲手用的如此巧妙,更是把一個假丹境界的齊東洋逼得沒有絲毫出手之餘。
這樣一副局面不是齊東洋可以想象的,他可以想象或許會隕落在高階修士的手裡,但從未想過會在低階修士手裡毫無攻擊餘地。自然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而修七毓則是另一番心情,自從他修爲跌落後,一直從未與人交手,自然無從得知自己的狀況,此刻一與齊東洋交手,身體各種情況直接反饋給他消息。
速度靈力運轉速度堪比煉氣期頂峰,而肉體的堅固程度居然可以硬抗假丹修士的攻擊,雖然皮肉都開始出現微微的紅腫和疼痛,但修七毓心底的狂喜還是無法掩飾的,雖說要一步步再次修行上去,但微微沮喪哪能沒有,此刻有了這身堪比靈器的防禦,再加上他得心應手的覆雲手,一時不落下風。
自然而然也可以理解齊東洋爲什麼說,他擁有厲害的功法了,這等堪比靈器的肉體,是每一個修士都想要獲得的。
但修七毓會信齊東洋那番花言巧語嗎?答案當然是否。
誰會信一個反手間就可以殺了片刻前還是同伴的人,這種人,一心想得到成仙,手段狠厲,誓言什麼的,那還不如一張符紙還得重要。
不過修七毓也知道,他此刻也佔不到上風,如果不是他手段凌厲和那堪比靈器的肉體,給不了齊東洋多餘的時間,否則的話,只要齊東洋一得空,手段出來了,他估計憑藉着一把陳玉送的低級飛劍,把命送在這裡是肯定的。
所以當下使了一個迅猛攻擊,再上火焰術,一小片如散雲的火焰朝着齊東洋猛撲而來,見識過修七毓的火焰厲害,齊東洋更是心生警惕的退後了兩步,手上掐着穴,給自己周圍人籠罩了一層防禦。
可也正是這短短的幾個瞬間的時間,修七毓絲毫不戀戰,身形像是直接折斷的筷子,轉身掉頭衝進了內陣。
等修七毓的身影消失在內陣口時,齊東洋麪色陰霾,身爲假丹修士居然被一個煉氣期的耍弄,這等恥辱他絕對要討回,還有那令人心潮火熱的“功法”,他要把此人生生的煉化成鼎爐,把他的魂魄鑲嵌在爐身上,讓他生生世世記得這份痛苦。
如此想着,齊東洋的身形也是一閃,便衝進了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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