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要哄老婆

男子漢要哄老婆

門這般被轟開了,裡頭人一驚,便回頭來看。

楊蓮亭眯眼,就見一個穿着鮮亮衣裳的人坐在一個圓凳上,正手持妝鏡,持筆描畫。一側過頭來,那臉上已被塗了一層脂粉,厚得連相貌都看不真切了。

可偏偏是這個人,讓他如此眼熟。

正是與上世一般打扮的東方不敗。

楊蓮亭細細觀之,只見這東方不敗持着的是他弄的妝匣中的妝鏡,拿的是他送來的畫筆,穿的是他買的衣裳,塗的是他謀的脂粉……霎時間,那偌大的火氣都消了去。

而東方不敗剛在往臉上勻粉,卻不想有人闖來,他一見是楊蓮亭來了,心裡更覺詫異。他料想,以楊蓮亭今世之謀,若得香主之位,該極是快活纔是,怎地還有心思到他這裡來?便是要來,也至多在外頭滑舌兩句就要走了,不曾想他竟闖了門,還像是發怒了的,難不成是香主之位還不滿意麼。想到這裡,東方不敗心裡一嘆。唉,就算要與他個再高些兒的地位,也得先等一等,蓮弟這番怎地這般短視了……

想罷,他將手裡畫筆妝鏡放到妝臺上,站起身,要聽他說話。

楊蓮亭幾日未見這人,心裡極是想念,滿腔暴怒全憋了住,自個走過去,摟了他腰坐在牀上,緩緩聲調,問道:“教主,你怎捨得要我去那堂口裡?不是說好了麼,待過幾年,我去奪了唐圖的位子,好與你朝夕相伴。”仍是掩不住心裡焦急。

東方不敗垂目,輕輕把他推了開,柔聲道:“蓮弟先且在香主位上呆段時日,我便再找由頭升你做堂主……再過些年頭,還大有前程。何苦拘在這一座院子之中,陪我這……”後頭的聲音竟低不可聞。

這句句話都在爲他着想,楊蓮亭聽着卻覺着有些不對。這東方不敗從前可是恨不能他時時都在眼前的,如今卻怎麼把他往外頭調去?而他以往若去抱他,他定然巧意依偎,這時竟將他推開了。

當下心裡有些慌亂,楊蓮亭過去又把他摟住,果不其然有些掙扎,雖不激烈,卻是在抗拒一般。楊蓮亭心裡一驚,細細去看那東方不敗神情,又被滿臉脂粉蓋住,只好再去看他雙眼,裡頭也透出一些躲閃。

不妙之感更甚,楊蓮亭管不得那許多,一把將人摟緊了,壓到牀上,他用了些內力,東方不敗看他堅決,唯恐用力會把他傷了,只好任他而爲。就被他居高臨下地盯着,無論如何也脫不開身去。

楊蓮亭見東方不敗還要側頭,就伸手鉗住他下巴,把他頭撥正了,說道:“你還在生我氣麼。你我多年夫妻,又同生共死一回,甚麼事不能當面說來?你卻這般小氣,任我怎麼哄來都不肯理睬,真讓人難受死了。”

東方不敗聽了“夫妻”二字,身子一顫,旋即擡起手,撥開楊蓮亭手指,輕輕嘆道:“蓮弟,正是相交多年,纔不願再委屈了你。你如今武藝高強,做個香主還是使得,去了攢些人脈,我再升你,教衆自然心服,正是再好不過。”說完別過頭,嗓音也顫了顫,“只是蓮弟,日後你莫要再來找我啦,我這些年待你如何,你心裡還不曉得麼?若蓮弟真還記掛你我一絲情分,怎會拿那東西欺辱於我……”

話音未落,已是傷心欲絕,淚珠兒簌簌而落。

楊蓮亭聽得心裡大痛,東方不敗已被眼淚弄花了臉,紅一道白一道糊做一團,他卻毫不嫌棄,捧了他頭細細親吻。不曾想他淚水更多了些,楊蓮亭一個慌亂,又擡起衣袖給他擦臉,仔仔細細,漸露出他本來清秀面容,再往他眼皮上親了親,說道:“好老婆莫要哭了,都是我的不是,讓你傷心……”又拿起他手拍自個老臉,自罵道,“該打,該打!”沒兩下已然紅腫。

東方不敗從未被他這般細緻哄過,那面上的心疼擔憂都像是真的一般,頓時心頭委屈,怎地也止不住淚。可手卻收回來,再不肯往楊蓮亭臉上招呼。

楊蓮亭顛來倒去地痛罵自個,一邊喊着“娘子”“心肝”“媳婦兒”,一邊忙着給他拭淚,兩隻袖子竟全溼透了,又獻出一片前襟,也都給水淹了去。

後來終是沒了法子,把人抱進懷裡拍着背哄,只覺得又是無奈,又有幾分甜蜜。想道,老子都這般低聲下氣啦,總不至還趕老子走了罷!

過會子哭聲漸小,楊蓮亭也學得乖了,就要把那日兩人誤會之時說明。

他言道:“我的好教主,你當真誤會我啦!你對我一心一意,我怎不知曉?那物事並非我拿來欺辱與你,實在還有他用。”

東方不敗悶聲道:“那下作玩意兒,除了做下作之事,還能有甚麼用處!”

楊蓮亭在他頭頂烏絲上親了親,說道:“教主,我將你擱在心尖子上,含在口裡都怕化了,又怎會把你當個玩物。”

他把這話說完,偷眼去瞧他老婆,卻不見擡頭,這反應定然是不信了。楊蓮亭想道,老子上輩子騙他多了,這可不是現世報麼!

便嘆口氣,續道:“我自打重活以來,日日想你念你,本想等你來尋我,就跟你上黑木崖去。不想你也回來,竟沒下山來,我只好巴着那童百熊,好不可憐!”

東方不敗動了動,並不接話。

楊蓮亭又說:“到了崖上,也沒見你,後來總算是見着了,就有些情不自禁……”說時他嘿嘿笑了兩聲,“難免孟浪了些。沒料到將你傷成那般模樣,我自然不敢讓你傷上加傷,便直等到旬假時下山,想要尋人討教,再來與你親熱。”

東方不敗聽到此處,心中大震。

蓮弟粗魯與否他倒不曾在意,只上一世也是如此。不過後來那些時日蓮弟雖日日與他共枕,卻不曾再做那事,他以爲是蓮弟嫌棄,原來……卻是心疼麼。

他忍不住擡了頭,就見楊蓮亭正低頭看他,那眼裡就像只容了他一人一般。東方不敗想要信他,又不敢信他,真是既喜且悲。喜的是從未聽蓮弟說話這般真情摯意,悲的是蓮弟上輩子至死不曾愛他,讓他堂堂一教之主,竟如此情怯起來。

楊蓮亭見他終是肯露出臉面,不由大喜,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好老婆,你肯聽我說了麼!”

東方不敗猝不及防,臉上不禁飛了一抹霞彩,之前那柔腸百轉的心思也明朗了些,便給了他蓮弟一個白眼:“我聽着呢。”

楊蓮亭被這一眼看得爽快,就笑道:“我就去了平定州的南風館,問了裡面的倌兒,才曉得原來不能如我那般蠻幹。”又親一下,“真是對不住了,一直都苦了你。”

東方不敗聽得心裡一甜,身子也軟了兩分。想道,我倒要知曉,又與那下作玩意有甚麼干係了!

楊蓮亭忍不住把手滑進他老婆褻衣裡頭,摸了兩把:“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弄來一套不傷你的法子,就想給你慢慢調理着,待你身子好了……”他笑得有兩分曖昧,“……你可得好生陪一陪我。”

說完楊蓮亭方肯把人放開,下了地將那佔了便宜的手指提起來一舔過,看那東方不敗啐他一口、背過身去,才轉頭奔向他自個那護衛房裡,把東西一下都收拾回來。只想這回得更小心些,可不能再被老婆趕出門外啦。

東方不敗還有些羞臊,楊蓮亭卻已然回來了。他仍是拿了那個木盒出來,東方不敗卻不同之前般勃然大怒,而是忍了惱意低頭去看。

楊蓮亭把旁邊一個冊子攤開,翻到頁面兒上,講道:“你看這書裡也寫着呢,男子承歡本屬不易,一不得當就要傷身短命,我還要與你做百年夫妻,怎能捨得如此。”說時以指一一點過,又說,“你看這玉器都做得精細,與那牛角的、樹膠的又有不同。玉能養人,於最小根始,上頭塗了膏子放入受者體內,待身子習慣,就換上粗些兒的……”

東方不敗正聽到緊要處,楊蓮亭卻止了話,他不由擡眼去看,一看又一驚。

只見那楊蓮亭臉上露個笑,抓了東方不敗一個手掌,摁在自個胯下:“……到用上與我寶貝一般大小的那根,就合用了。”跟着嗓音一啞,“我的好教主、好老婆,你來摸一摸,看滿意不滿意、喜歡不喜歡?”

東方不敗被迫摸了那鼓囊囊一副肉具,還未怎地,就只覺掌中之物立時變得粗硬,才這會子就難以掌握,突突跳動,使他心兒也怦怦跳了起來。再聽得楊蓮亭說了這話,便是臉色潮紅,待要縮回手來,不料被人按住。他不覺口裡“啊”了一聲,之後迷迷瞪瞪,不知怎地手被人牽着,從褲腰而下,直到碰着實物,五指皆是火燙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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