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妹兒琢磨許久, 也弄不清楚信件裡關於‘收音機聽到的小故事’指什麼, 問葉媽媽與王溢希, 他們同樣一頭霧水。
“你寫一封信, ‘偷偷摸摸’寄給梅丫頭,你們可以成爲筆友。”葉媽媽笑眯眯建議道,“不過要用你自己的工錢,這次我可以借給你。”
她真是特別開明的家長。
郵票兩分錢, 寄一封小信件, 平寄水灣縣約分錢, 包裹按照重量往上疊加,這還不加掛號費,掛號費是一毛二,全部加起來可以在供銷社買紅薯或芝麻糖。
衆所周知, 郵政收掛號費是爲信件更加保險。種花國規定,平信不登記,沒有收據,丟失不包賠。
但掛號信每封都登記在案,並且給寄者收據, 若丟失,按信件郵資兩倍賠償,這是此年代軍人職工會放心用郵政寄現金的原因,有安全保障。
重量疊加?!
甜妹兒眼睛雪亮,這是展現‘甜老大’真正技藝的好時機。
“叔叔你等一等,我回家拿工具。”
甜妹兒撒歡朝着家裡狂奔, 像一道閃電,速度太快,山娃娃們根本追不上。
“等——”
王溢希阻止都來不及,眼睜睜看着她離開,只好與葉媽媽跟在她身後。
既然郵政速度快起來,他們也想寄一點東西到王家,縣城速度是村裡無法比的,只要能出碧山鎮就好。
甜妹兒回家裡,一邊快速跟老輩長輩打招呼,一邊縮回屋裡,快速進入空間中,轉眼間手裡多出一個小籃子。
小籃子裡面有小剪刀、薄竹片,以及用特殊密法處理後,快速烘半乾的席草、蓑草、棕葉、麻、藤條等。
穿之前,能從城市公主病,短時間混成村裡老大。除去體力智力領導‘魅力’外,還有一些與衆不同特別技能。
草編是她學會的最贊技能之一。
是跟少數民族老太太學的,她族的草編也是種花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之一。
用栩栩如生的小動物、□□、汽車、羊娃娃等,吸引不少男孩丫頭,成功打入村裡娃娃內部,最後憑藉實力,混得孩兒王地位。
這草編可不止是農村常見的螞蚱類小昆蟲,而且材料經過特殊加工處理,至少可以保存一年以上,如果有未來化工材料,保存幾年都不是問題。
“老大,你要做什麼?”
山娃娃們一個個圍觀過來,大海寶將自己的寶貝板凳擡過來,給甜妹兒坐。
“大海寶,謝謝,編東西。”
甜妹兒把小粉團交給大哥二姐照顧。
這小傢伙抱着她腿撒嬌,小奶音‘咕咕’直叫,一定要跟着她出門,不然就橫躺在院門口,四隻朝天耍賴。
結果猴弟猴崽小熊貓,也跟在他們身後,陸陸續續來到白家大院,讓本來熱鬧的地方,越來越熱鬧。
白家老倆口笑呵呵看着人羣,老倆口一直都喜歡熱鬧與孩子。
“老大,我也會螞蚱,還有小蜻蜓。”
村裡女娃娃都編過一些簡單的昆蟲,通常是在放牛驢的時候,但那難以保存一天,就會變形或散架。
“以後教你們編大熊貓、猴子。”
小竹籃放到旁邊,裡面的竹片竹棍是之前特別做的,後因小粉團的事情,將它們遺忘,現如今重新撿起來,手生不少。
甜妹兒選擇從簡單做起。
她將棕葉硬邊撕下,拿一片扇子葉交替地編織,作爲昆蟲軀幹。再用剪子、針修剪兩下,翅膀眼睛都有。最後螞蚱的觸鬚和腳爪,是用葉子撕成,一絲一絲。
最後用根莖穿在蚱蜢腹部,一顫一顫的,像是螞蚱跳動,纖細精緻,活靈活現。用時不到五分鐘。
“哇哇,比喜娣編得還漂亮。”
“老大,你咋會這個?”
山娃娃們驚喜不已,有心靈手巧女娃娃也拿草在一旁學着編,甜妹兒並不阻止,還會抽空擡頭指點一二。
其他娃娃編得螞蚱,與甜妹兒編得一對比,就知道差別挺大,逼真程度以及靈動韻味,是他們難以編出來的。
而甜妹兒卻不滿意,她低價頭繼續編織,一雙手將青草繞成圈,纏到削得薄薄竹片上,動作相當麻利。
從簡簡單單的材料到草編工藝品,不到三分鐘,一隻栩栩如生草編誕生。
緊接着猴子、山鳳凰、蝴蝶、大熊貓、老鷹、王溢梅女娃娃等草編工藝品一個個新鮮出爐,花費時間最長是最後做得女娃娃,王溢希一眼就能認出那是自家妹妹。
別說山娃娃,連大人們都情不自禁圍過來,看見她白白嫩嫩的小肉手,左一挽右一穿,驚歎不已,贊聲連連。
“這些草編,比城裡賣的玩具都要好。”
崔玉濤拿起一隻威風凜凜老鷹,真的愛不釋手,要讓他花錢買下也是願意的。
陳教授大開眼界,原來草編還能這麼玩,做得如此精緻,他請求甜妹兒幫忙編織幾個大熊貓,寄回家給孫子玩。
調皮搗蛋的娃娃,把草編大熊貓遞到小粉團的爪子裡,一大一小,兩隻神情一摸一樣,尤其是‘汪汪’,耍賴皮的時候。
甜妹兒有點遺憾道:
“可惜時間太着急,不能染成黑白滾滾,動物全身都一個眼色。”
她做幾十只草編動物以後,挑選一隻草編憨態粉團幼崽、精緻小蝴蝶、逼真女娃娃等,將它們打包進小包裹裡,再買一張嶄新的郵票。
本來想給粉紅色水晶,甜妹兒前些日子艱難地做出一個漂亮小兔子。
但葉老爺子看到後,只允許她們在家裡玩,並認真地對小輩們講:“前些年,鎮上家裡凡是有金項鍊金手鐲的人家,可能會歸類成不良分子。”
有錢人家誰沒有幾件金首飾金元寶,但都埋在地裡,不敢顯擺出來,怕惹出麻煩,說來有點可笑,‘窮’倒是成爲一件好事。
包裹裡寫下縣城學校地址。
這是王溢梅要求的,因爲她揹着舅舅舅媽花光自己的‘小錢袋’。
“小同志,我可以給你用郵票換草編嗎?”
郵遞員離開村的時候,眼饞瞅一眼山娃娃們手裡各種各樣的玩具,轉身對甜妹兒道,那模樣跟拍花子很像。
他手裡有一堆回收的花花綠綠‘廢郵票’,嶄新的,反正都沒用,看這小丫頭挺喜歡,不如換一些東西回家給小孩子玩。
一般認爲,每個國家的郵票永不過期,但是特殊情況下,郵票有可能作廢。
第一是政·權的變更。
第二是郵政部門在特定的條件下宣佈作廢。
第三是貨幣價值變更,種花國第二套人民幣發行後,錢匯率不同,幣值完全變更,舊人民幣值郵票作廢。
郵遞員手裡的自是第三種情況,自此以後,基本不會再出現這類現象。
也就是說,六七十年代老郵票,只要沒蓋過章,沒有特別原因宣佈回收作廢,都能一直用到二十一世紀。
當然,傻瓜纔會把有紀念意義或金錢價值的珍貴舊郵票,當作普通郵票寄出信件,或者玩樂土豪們會。
旁邊思丫頭已經提醒妹妹,那些老郵票雖新,都全都不能用。郵遞員面色一紅,有被揭老底的尷尬。
甜妹兒眨巴眨巴眼睛,心底算盤嘩啦啦撥響。
她不懂集郵,但是按照常理,這些郵票有可能很珍貴,因爲它們不能用,但也算種花國發行的。
“郵遞員叔叔,你有多少張。”
她邊用草編螞蚱逗着小猴子,看它抓耳撓腮的模樣,邊隨口問道。
郵遞員眼睛一亮,笑道:
“家裡孩子調皮搗蛋,郵票帶錯,本來該拿新郵票,袋子裡變成一疊看郵票,裡面各種各圖案都有,隨便挑。”
他想反正都沒用,本來當初應該上交縣城郵政局毀掉,但鄉鎮裡沒這麼多規矩,自己銷燬都行,反正也沒啥用處,只是家裡女娃娃喜歡而已。
只有本地鄉鎮郵遞員,才能累積起來這麼多郵票。
因爲城裡信件往來多,而鄉鎮都是半年或一個月,一疊一疊去郵政局拿郵票,然後存集成灰。歸根結底,種花國的行業崗位職責還未完善。
“一個螞蚱二十張郵票,我要自己選喔。”
“小同志,這郵票裡面有曾經面值二十萬元的,一個螞蚱怎麼可以,再說,小猴子比螞蚱更可愛,還有大熊貓。”
甜妹兒皺皺眉頭,不滿嘀咕道:
“那就一隻草猴子二十張,一隻草大熊貓二十五張。”
“一隻草猴子十五張,一隻草大熊貓二十張。”郵遞員討價還價。
“成交!”
稚嫩童音很乾脆。
甜妹兒臉上表情忍不住失望,老郵票並未有新郵票漂亮,都是天·安·門圖案等有時代特別的郵票,完全不知道它們價值。
郵遞員生怕她後悔,嘴裡吧啦吧啦一串好話說盡。
最後,甜妹兒用山鳳凰、蝴蝶、猴子、大熊貓等草編,換得接近兩百張‘廢物’老郵票,只要沒被他家兒女撕碎,連郵遞員皺巴巴的幾張都換走。
山娃娃們一臉迷糊,以爲自家老大很喜歡小郵票。
郵遞員哼着小曲兒喜滋滋離開。
他準備把所有廢棄郵票,都拿來‘交換’,小女孩果然好騙,廢紙都能當作寶,這類交換,現在可不算金錢資本交易。
得便宜賣乖的甜妹兒:
……突然有點覺得,浪費除夕寶貴玩樂時間,真不值。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麼麼噠~
葉子明天上午要出門,可能明日更新更遲一些,說不定在晚上兩章。
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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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在市裡面看到草編藝人,擺一塊紅布,很簡單的材料,編織出鳳凰孔雀等動物,感覺好快好神奇,都是現場編。
至於第一套人民幣,補充一些之前作者有話的內容:
查一下資料,那時候雖然有五萬塊錢一張。
但糧食價格在19四九年一年間漲了數千倍。
人民幣迅速貶值,五萬也買不到什麼東西。五三年人們用的是五千左右幣值,可能不值一塊錢。
直到第二套人民幣發行,數字恢復到跟現在差不多。
所以說不定仙女長輩真的有存下那時錢幣,哈哈哈~,我家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