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一年之約

“我要去,”周梓木一直站在門口,從姚管嵐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在了,“但我會回來!”那是孃的遺願,他必須要做到,否則這輩子心難安。

他相信,千金能明白自己的不得已。

姚管嵐聽到身後傳來的堅定聲音後,才知道千金問的是周梓木。當他聽到周梓木的回答後,很是不屑的道:“你想回來就回來,你以爲京城是什麼地方?你外公會讓你回到這個鄉下地方,跟個村姑成親嗎?”

千金沒有回答,只是冷眼看着姚管嵐,再看看周梓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她說自己相信周梓木的話,那就顯得矯情了,因爲京城的形勢到底怎麼樣,他們根本不知道。或許等待周梓木的是人家外公不喜歡他,冷眼相待,他待幾天就回來了。可另一種情況,或許就如姚管嵐所說的,一去不回。

可她明知道周梓木或許會一去不回,但她不能出口拒絕……若自己真的開口說不許,那麼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就破裂了。他不爲別的,只想完成他孃的遺願,若是不答應,等待他們的就會是相互怨恨了。

“千金,咱們回去了!”周梓木見千金並沒有對上自己的雙眼,就在心裡無聲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出聲喊着,想着有什麼事,回家慢慢的跟她說,絕對不能在姚管嵐的面前,露出讓他們覺得高興的表情。

“……,”依舊是沉默,但腳步卻聽着周梓木的話,慢慢的從姚管嵐跟雲柔的身邊過去。“我最不起喜歡的,就是有人動我的家人……我寧可白送給段家提鮮味精的方式,也不會留給你們,”走到雲柔身邊的時候,千金突然的擡頭,嘴角掛着決絕的冷笑,說話的語氣更是不客氣。

“你……,”雲柔一聽,立刻炸毛了。“你個賤人,別不知好歹,”

“呵呵……,”千金沒有生氣,反倒冷冷的睨了一眼,從她的身邊踱步而去。

“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不知好歹,”千金頭也沒有回的回答着,“就是不知道雲家跟段家想必,誰會更厲害……雲家大小姐,嘖嘖……,”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卻帶着濃濃的嘲弄,很是讓人抓狂。

“你這個臭丫頭,竟然不知好歹,你別給我後悔,”雲柔被千金的態度刺激的抓狂了,跟她徹底撕破臉,怒吼道。

從雲柔身邊從容的走過,千金沒有回頭,只是嘴角揚起了一抹淡定諷刺的笑容,心裡想着:雲柔,別的我可能怕你,但做生意,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前世的千金,是自己一個人掙扎着生活,最拿手的,就是在夾縫中賺取屬於自己的金錢,苦苦的往上爬。這一世,她不想跟上一世那麼辛苦,只想守着一些銀子,跟餘氏過淡然,沒有大起大落的自在日子。

可是,人家不願意,那她只能全心的奉陪了。

單單一個雲家,有底蘊在,以自己的本事,真的很難撼動。但是,有個段梓軒,有個段家,那她可以盡力試試,最後的結果到底是誰得意,就看誰有本事了。

“走吧,”周梓木連看都不看一眼姚管嵐,牽起千金的手,往門口去了。

坐在馬車上,千金一直在閉目養神,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周梓木說,只能逃避。餘氏見千金從上了馬車就一直緊閉雙眼,以爲是她這幾天累了,纔沒有打攪她,想讓她好好的休息,完全不知道醫館裡發生的事。

餘氏病倒了,所以年三十的年夜飯,是千金跟絹兒拾掇的。周梓木帶滿滿,玉蘭最拿手的,就是燒火,所以一切忙的井然有序。

餘氏要休息,所以沒有出來,千金把每樣菜都挑了一些送給了餘氏,並在屋裡陪了她一會兒,才被趕出來。其實,她主要是不想面對周梓木,這幾天,藉着忙碌,兩個人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說話。

過了年三十,明天大年初一,大家都開始閒了,有些事情,就要面對了。

“多吃一些,”落座後,千金見玉蘭一直雙眼茫然的盯着桌上的菜,沒有動手,直到千金來了之後,眼神中才有一些改變,千金拿了筷子,給她夾了一些菜餚,讓她慢慢的吃……。

“小姑,”絹兒狐疑的看了一眼沉默的周梓木,又望望小姑那冷靜的表情,有些擔心的問:“你們沒事吧!?”這幾天,總覺得他們很不對勁,說話是在說的,笑也在笑的,可總覺得他們怪怪的,很是不對勁。

“沒事!”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着,又對視了一眼,然後飛快的挪開了對視的雙眼,低頭的低頭,擡頭的擡頭,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絹兒一見他們這樣,很是擔心的道:“小姑,姑父,如今家裡不平靜,奶奶的身體也不好,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的過日子,我不想看到家裡被拆的七零八落了。”

沒出嫁前,過年是她最期盼的。雖然王氏不怎麼疼她,但吃的總會有一些……可如今,就算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吃,她的心裡,總有一絲的牽掛跟擔心,害怕那個搖搖欲墜的家在下一刻突然崩塌,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當餘氏病倒後,她也惶恐好不容易的寧靜生活被打破,更擔心小姑的未來——很不確定,裡面充斥着太多的不確定了,讓她有些胡思亂想了。

“別亂想了,你小姑是什麼人,怎麼會有事,快吃吧,菜都涼了,”千金聽到絹兒的話後,想着自己若再不跟周梓木商議好,這個年,大家都糾結不痛快了。

吃完了年夜飯,千金跟絹兒收拾了廚房,大家坐着嘮嗑,也沒說要守歲。這滿滿小,餘氏病倒,玉蘭什麼都不知道,都不適合守歲,所以聊了一會兒後,絹兒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帶着滿滿離開了,順帶讓玉蘭回屋睡覺。

空曠的大廳裡,唯有千金跟周梓木彼此對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千金,”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周梓木終於打破了沉默,看着她很是認真的道:“過了正月初三,他們就要回京了……給我一年的時間,我一定會回來的,請相信我!”他不想過富貴榮華的日子,只想守着千金在周村過平靜的日子。

千金沒把他的保證放在心裡,知道他是走定了,就淡淡的說:“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攔着你……就如你說的,我給你一年時間,若是過了一年,就算你回來,我也不會再讓你進周家,你自己好好的思索一下吧。”

周梓木一聽,知道千金是同意讓他走了,就嚴肅的保證道:“我一定會在一年內回來……,”

“但願!”千金在心裡呢喃了一下,心裡總覺得不安,但並沒有開口挽留。能留下的,主動會留下。會離開的,就算她挽留,也沒有用。

兩個人達成了協議,爲了不讓剩下的幾天充滿不愉快,兩人都收起了心底的不捨跟猶豫,努力的恢復着之前的和諧,雖然已經不一樣了,但努力的維持,在那幾天,沒出現什麼意外。

周梓木走的時候,千金並沒有去送,而是留在了餘氏的身邊,陪伴着她……在確定周梓木離開的時候,她才告訴了餘氏這個消息。

千金覺得,餘氏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生氣,很惱怒,誰知道她聽了之後,目光卻落在千金的肚子上,有些期盼的道:“千金,你跟木兒在一起那麼久了,會不會已經……?”眼裡,滿是期待。

餘氏的話,讓千金囧了一下,但並沒有直接反駁說沒有,而是用模棱兩可的語氣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要看了大夫才能知道。”

如今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有個孩子好,還是沒有孩子的好,徹底的矛盾了。

“那等過了正月十五,你讓於大夫把下脈,看看是否有身孕了,”餘氏的眼裡晶亮,好像已經確定了千金懷有了身孕,眉宇之間的興奮遮掩不住,讓千金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抿了抿嘴巴,什麼話都嚥進了肚子裡。

她見餘氏那麼希望自己有身孕,眼裡露出了期盼,心裡也隱約帶着希望,想着周梓木不在,有個孩子陪着自己,也是好的,心裡也有了寄望,心情也莫名的變好了。

等到日子到了,不用去把脈,一切的症狀都開始了,讓千金徹底的抓狂了。

“嘔……,”聞到了竈間出來的油膩味,千金彎腰捂嘴,痛苦的乾嘔着,連眼淚都出來了……。

“小姑,你怎麼了?”絹兒抱着滿滿從竈間出來,見她捂嘴痛苦的乾嘔着,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千金剛揮揮手想說自己沒事,就被絹兒驚喜的打斷了。“小姑,你是有身孕了嗎?”

“我不知道,嘔……,”又是喉嚨噁心到眼淚紛飛,千金根本沒心情去回答絹兒的疑惑,想着若自己真的是因爲有身孕這樣的話,這日子,要怎麼過啊!?

嗚嗚……淚奔啊,這忙碌的日子,什麼時候結束啊!

感謝裴志勇51,poon74,裴沁的月票,讓我好愧疚啊,無力的更新……撞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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