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兒,你站門口做什麼?不知道白家派的人已經上山了嗎?";千金看到王氏堵住了絹兒,就知道王氏肯定是來找麻煩的,就率先開口訓道.
";噢,我這就去,";絹兒也不理會王氏陰沉的臉色,直接從她身邊走了.
不是她心狠,而是王氏心太冷,根本不管她們兩姐妹的死活,她又何須管那麼多呢?若不是小姑,她的屍骨都已經化成塵土了,哪裡還有王氏來堵自己的事.
王氏見絹兒走了,千金還在,就雙眼眨了一下,笑眯眯的道:";千金啊,阿姆病了,我來看看她,";會裝樣子的又不是周泉一個人,她也會.
看着臉皮厚的連子彈都打不穿的王氏,千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我娘正養病呢,不喜歡見外人,還是免了吧!";
";什麼外人?";王氏一聽,立刻尖聲叫着:";我是她大兒媳婦,來看她是應該的!";這老婆子肯定攢了不少的私房錢,不然的話,周泉爲何走的那麼勤快,肯定是有什麼好處的——不然,柳氏那陰暗的傢伙怎麼肯讓周泉來看餘氏呢.
王氏是不知道柳氏跟周泉之間的嫌隙,想着柳氏孃家人打了餘氏,千金拒絕了柳氏卻讓周泉進屋照顧餘氏,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所以心裡急的跟貓爪子在撓似的,別提多難受了.
應該的?千金聽了她那冠冕堂皇的話,很想大聲的質問一番:當初,餘氏病危的時候,她怎麼不來看看?哪怕不來看看,總要爲餘氏抱不平,可去爲餘氏抱不平的是周順夫婦跟一切村民,她是縮在一旁看熱鬧,不聲不響的當餘氏是個陌生人.
如今,卻來跟她說應該的,讓她很想仰頭大笑.
這王氏的眼裡,除了銀子,是別的什麼都沒有了.她想照料餘氏是假的,是想從餘氏身上搜銀子纔是真的.
唉,餘氏後悔自己挑媳婦的時候,雙眼沒有擦亮,這句話,讓千金頗爲贊同.她覺得,餘氏性子是好,人也不錯,就是看人的眼神太差了,挑的兩個兒媳婦,都是極品中的極品.
";不勞費心了,我買了人,專門照顧我娘,她會過的很好,不會受委屈的,";諷刺的話語從嘴裡溢出,她希望王氏適可而止,卻不料人家根本不懂她話中的警告.
";別人怎麼能跟我比呢?我是她親兒媳婦,這照料的事,當然少不了我了,";王氏不管千金的拒絕,就是想要進屋子去.
不怪她這樣,這兩年,不是魚荒就是倒春寒,這家裡的日子是越發的不好過了,可週宏不但不緊張,反倒拿着家裡那點微薄的銀子去賭,弄的她現在都要擔心下一頓了,所以她才死纏着千金,想着不管怎麼樣,有一點是一點,總好過餓肚子.
千金要是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估計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這怎麼了?吵吵嚷嚷的,大老遠都聽到了,";問話的是從碼頭回來的,剛好路過千金家門口的.
";啊喲,";千金想要解釋一下,卻不料被王氏突然的哭嚎嚇了一跳,眉眼跳了一下,忍不住扶額無語了.爲什麼這些婦人一耍潑,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呢?能不能換換,好可怕的啊!?
";我知道我阿姆病了,想要看看她,照顧一下,千金卻偏偏攔着,死活不讓我進去,我是擔心我阿姆啊,也不知道外人照顧的怎麼樣?";王氏一見有人來了,就連忙哭訴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千金給她多少委屈受了呢.
人家一聽,都皺皺眉頭,完全不信王氏突然會良心發現,所以誰也沒有開口.
這樣一來,王氏的表情就得不到共鳴,那尷尬的安靜,弄的她上不來,下不去,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弄的千金都快忍不住想笑了.
";不是我不讓你照顧,而是你還有孩子要照顧,地裡還有活,等漁船進港了,還要賣魚呢,再要是照顧我娘,忙壞了身子,可不是我的罪過嗎?";千金見她還是不死心,雙眼裡閃過一絲譏諷,故作爲難的道.
";我不忙,不忙,";見千金好不容易鬆口了,王氏興奮的就差大笑了,完全沒想過千金會挖個坑給她跳了.";只要讓我照顧阿姆,我忙也是應該的!";
";千金,我看你大嫂也是真的關心你娘,不如讓她去看看吧!?";人家見千金都開口了,以爲千金是鬆口了,就跟着勸道.
";是啊,這照顧老人是該做的,就讓她去做,免得讓你膈應.";人家嘲弄的看了一眼王氏,說的話也是不客氣的嘲弄.
王氏纔不管呢,她想着只要能進了餘氏的屋子,餘氏是個傻的,什麼都不知道,到時候自己搜一搜,那銀子,還不是穩當的落在自己手裡了.
千金聽了王氏跟衆人的勸說後,故作無奈的嘆息一聲,有些爲難的道:";唉,我原先想着,早在分家的時候,我娘就歸我照顧,就不想勞煩兩個哥哥嫂嫂了,可如今大嫂這麼的強烈要求,若我不答應的話,好像我是純心不想讓我大嫂盡孝,這就是我的不是了……,";
王氏一聽到她說到這裡,心裡喜的跟什麼似的,嘴角微微上揚,根本掩飾不住自己的得意.只是,她聽了千金下面的話後,完全傻了——爲什麼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既然大嫂想要盡孝的話,那我就把我娘送到大嫂那邊去,反正大嫂如今也不忙,不像我跟絹兒,成天忙着山上,海邊的那些東西,連家都顧不了,連孩子都是讓人照顧的,還是大嫂體貼我,知道我的難處,來給我解難了!";她就不信了,自己這樣說了,王氏還會堅持.
若她還見識要照顧餘氏的話,她就真的會把餘氏搬過去放在她那裡,看她的嘴角還翹不翹的起來.
";什麼?搬我哪裡去?";王氏一聽,哪裡還鎮定的了,臉上根本連絲血色都沒有,嚇的雙腳都打顫了,就怕千金會堅持把餘氏搬到她哪裡去.
捂爪,偷笑……在老孃家當了十來天的廢物,又得自食其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