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道:“爲了替人頂罪。”
陸正聽李玉嬌這樣說,扒飯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
李玉嬌看出來了,他這個意思很明顯,是對她所說的話感興趣了。
於是接着說:“如果我殺了人,還被死者抓傷了手臂,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死者留在我身上的傷痕給遮掩住不叫人發現。
可是她卻穿着輕薄的紗衣,不用擼袖子就能看到她的傷口,這未免也太明顯了,更像是刻意讓我們發現。
而她的指甲又比較長,所以一旦裡面藏了東西就很難完全清洗掉,我剛好又在她的指甲裡面找到了皮屑,所以我認爲她左臂上的傷是自己抓出來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剛剛被捕的時候應該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爲,直至你逼問她交代同夥,她隨後才選擇自殺的,對不對?”
陸正從飯碗裡擡頭,盯着李玉嬌看了看:
“你沒猜錯,一開始被抓的時候她還很鎮定,但是問她具體細節的時候,她卻說的含含糊糊,漏洞百出。
因此我也更加斷定她有同夥。但是她卻一口咬定殺人是自己一個人所爲。後來就被人發現死在牢裡了。”
“那就是說現在是死無對證了,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李玉嬌忽然譏誚了聲,“結案嗎?”
陸正挑着眉毛看她:“查!當然是繼續查下去!我陸正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罪的人,也不會放任何一個兇手逍遙法外。”
“真的嗎?”李玉嬌忽然笑了笑,“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陸正眉毛一擰,回她一個譏笑:“我管你怎麼想我!”
“哈!”李玉嬌笑笑,搖了搖頭,心道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她剛纔還以爲他一定會問‘那你是怎麼想我的?’呢。
陸正匆匆吃完,自己又去添了一碗飯。
李玉嬌從前一碰到案子,工作起來就是沒日沒夜的,吃飯就更打仗似的。
雖然比不上陸正和陸仵作這樣快,但是幾乎也沒怎麼落後他們。
吃完以後,陸正把碗筷拿在手裡,問他爹:“誰洗碗刷鍋?”
李玉嬌先是愣了愣,隨即準備開口主動攬下這活兒。
不料陸仵作卻搶先一步道:“當然是你了,有的吃了還想讓你老子我刷麼!”
李玉嬌看他們父子倆的樣子,好似平時在做家務這塊的分工就很明確,於是默默的閉上了嘴。
其實她來陸家本來就沒交房租,剛纔吃的米和菜也都是陸家現成的,要說乾點體力活來回報陸仵作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
古代沒有洗滌劑,而且沒有水槽和自來水,這裡是京城市區又不是農村、出門還有條小溪小河什麼的,最重要的是也沒有塑膠手套。
讓她洗碗的話,真的是有點下不去手。
還好陸正這人並沒有打她的主意,似乎覺得讓他洗碗也沒什麼,又或許是因爲從小就沒了娘所以就養成了這個好習慣吧。
總之,他很快的就把碗筷收拾好,去了廚房。
其實在這以前,李玉嬌還不知道男人在收拾碗筷上也是比女人有優勢的。
他手大、胳膊也使得上力氣,李玉嬌需要花兩次才能拿走的碗碗碟碟,他一次性就全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