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菜刀差點就插進她的小腿肚子裡了呀,周氏嚇到現在小腿還在抖,指着李玉嬌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玉嬌撣了撣袖口並不存在的塵土,對李長祿說:“小叔叔,現在是要我去請村長來,還是去叫大爺爺?”
李長祿在村裡的顏面總共就剩下了那麼點,哪兒還有臉找人來公正,扯着周氏就爬了起來。
周圍幾個人立刻轉了風向,指責周氏和李長祿:“黑良心啊,這事兒也能做出來啊。”
“我要是這樣,這全村的地不都是我的了,別說了,還到山上開什麼荒,直接去挖別人家田埂吧。”
“哈哈哈,我看你不敢。”
“我是不敢,我心可沒那麼黑。”
“哈哈哈,走了走了,回家吃早飯。”
李長祿被人戳着脊樑骨,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又想立刻躲回自己家的院子裡。
李玉嬌見狀,往前挪了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小叔叔,我爹還在牀上躺着呢,你們把我家田埂挖了,難道還要指望我一個小姑娘去把它壟起來麼?”
李長祿老臉一紅,低着頭說:“嬌嬌,改……改天好不好?”
李玉嬌還沒說話,聽到他們對話的朱茂旺立刻就撿起了地上的鐵鍬,就要去幫忙壟田埂。
“朱家……”李玉嬌剛想阻止,就見周氏像是抓了什麼把柄似的,忽然底氣足了起來,氣急敗壞的指着兩人大叫起來:“好啊我說這小子下手怎麼這麼狠吶李玉嬌,是不是你指使的?”
說着撒潑在地上哭:“我可憐的大哥啊,還生死未卜啊,我可憐的妯娌嫂子啊體弱多病,你們怕是不知道啊,你們的女兒昨天就拿了家裡值錢的東西跟這個啞巴小子跑了啊,她怕負擔不起你們啊。要不是我看見了給攔住,你們就是死了都沒人給你們收屍啊……”
周氏乾嚎着,對一旁的人說:“你們看看啊,這田不管是我大哥的還是我家的都是姓李的啊,現在這個小蹄子是要把田送給朱家的小子啊!”
周氏哭天搶地,李玉嬌心中卻是冷笑。呵呵,真是個戲精,看來自己真是白活了一輩子,這輩子,她怕是怎麼也到不了周氏這樣的境界了。
她一轉身,對上看熱鬧的人,字字鏗鏘的說:“我昨天是收拾了家裡的銀錢,是找去了朱家,但是我這爲了僱車去城裡找大夫給我爹看病,嬸嬸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城裡明善堂的大夫,他可以替我作證。”
“或者,最簡單直接的證據就是我自己。”
李玉嬌面對着周氏:“因爲我沒有走,我回來了!我不僅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大夫回來,我爹爹他,醒了!”
周氏和李長祿聞言,臉俱是一黑,李長祿的聲音有些抖“你……爹他醒了?”
李玉嬌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一眼李長祿:“小叔叔很失望嗎?”
“沒……沒……好……好……”李長祿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忽然扛起釘耙就往家走,甚至都沒有等周氏。
周氏心裡也有鬼,撥開人羣就去追李長祿。
但周氏不甘心,路上遇見不知情的人問他夫妻倆臉上爲什麼有傷,她就匆匆倒打一耙,說李玉嬌和朱茂旺有一腿,被她撞見了要揍她。
她慌慌張張的,忽然撞到了一個人。這人生的十分高大,周氏撞到了以後,要擡頭纔看得見那人的臉。
這人面生,長的十分剛毅威猛,看起來就兇,以前沒怎麼見過,不過看着有點眼熟,看他背上揹着弓箭,身上掛着不少山雞兔子,像是個打獵的。
周氏不敢惹,要走,沒想到那人卻沒讓路,倒是厲眼問了句:“這位嬸子,請問剛纔說的是哪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