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所住的這一排房屋後面是條小河,早上來河邊洗衣服的倒是人多,不過像這樣傍晚時分,卻是沒什麼人。
謝桃追着小奶狗跑了幾步,終於將它逮住,抱進了懷裡,轉身剛要往回走的時候,似乎聽見了她二哥謝楓和一個陌生人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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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叔叔,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幾位師父的意思?”
“你不同意?他可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如果這次能夠除掉他,對將來我們所圖之事來說,只會事半功倍。”
“這並不是合適的時間和地點!”
“這是最好的時機,若是等他順利到了祁河府,再想下手可就難了。”
“我們現在還在暗處,若此時在商船上動手,一旦失敗,就會露出了我們的老底,那師傅們多年苦心經營將會毀於一旦。”
“只要做的乾淨,又有誰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賑災銀兩去向不明,這次他自己選擇不聲張的微服出巡,那些把銀子吞進了自己肚子裡的人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
“那你的意思是等到祁河府的地界上再動手?”
“不錯,借刀殺人,置身事外。”
“好!好!沒想到你年紀雖小,處事卻已經能如此沉穩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我回去便向你的幾個師傅說明。”
大鬍子刀疤臉說完最後一句話,忽然察覺到身後的岸上有人,立刻瞪眼怒斥了一聲:“是誰在哪裡!”
謝桃手裡還抱着那隻小奶狗,她張了張嘴,有些驚慌失措:“二……二哥……你怎麼會和”
這個大鬍子的刀疤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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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桃桃呢?我剛纔好像聽到她說要去門口看看阿楓回來沒,你後來有看見她再進來嗎?”
李玉嬌在盛起一盤菜的空檔裡問謝鶴江。
“我沒有在意。”
“奇怪,我剛纔去房裡拿冰糖好像也沒看見她啊,要不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去找別家的小丫頭玩耍去了,天要黑了,趕緊把她叫回來。”
“好!”謝鶴江放下手中的火鉗,站起了身子。
李玉嬌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她的笑聲被謝鶴江給聽到,他便回頭問她:“你在我背後偷偷的笑什麼呢?”
“偷笑還能給你聽到?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笑好麼?”
“伶牙俐齒,那你說說,你到底是在光明正大的笑什麼?”
李玉嬌抿抿脣:“我笑啊,從前我一個人在這個廚房的時候,也沒覺得這個廚房有多麼的矮小。可是自從你一進來,尤其是你站起來的時候,我忽然就覺得整個廚房都變的逼仄矮小了起來。”
謝鶴江聞言,忍俊不禁:“夸人你倒是個好手,你便是直接誇我高大英武就是了,何必拐彎抹角。”
“哼,沒有一點情調,去吧去吧。”李玉嬌揮了揮手中的鍋鏟,“趕緊的,一會兒回來還要給我燒火呢。”
“遵命,娘子!”
李玉嬌聽了,嘴角不禁彎起個弧度來,怎麼聽謝將軍對她說遵命、心裡忽然就莫名的涌起了一股成就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