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蘭畢竟不再是以前的姜淑蘭了,更何況鄧寧心剛剛用的這一招,正是她不久前用過的。
苦肉計!
姜淑蘭用力點了點頭,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媽,對不起,都怪我沒想清楚就……”
“我不怪你,我只是在教你,對付不要臉的人,就要用不要臉的辦法。”
說着,往着張秀琴那邊看去。
張秀琴早已經狼狽的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艱難的走到了家門口,渾身疼痛的倚着門框,朝着門外有一聲沒一聲的呼喊着。
果然有人聽到了她淒厲的叫聲,慢慢朝着沈家老宅這邊跑了過來。
“沈三嬸,你這是怎麼了?這是……這是在家裡摔了嗎?”
“這怕不是摔了,是被誰給打了吧?秀琴,你們家沈茂追不是向來老實嗎?怎麼還敢動手打你了?”
衆人七嘴八舌,張秀琴看了一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該足夠當證人了吧。
當下膝蓋一軟,朝着這些人就跪了下來。
“我這不是沈茂追打的,我這是……我這是被姜淑蘭打的呀,你們……你們快看看吶,姜淑蘭那個小娘皮仗着凌雲和我二嫂都在家,當着他們的面就把我這個三嬸兒給打成了這個樣子,嗚嗚嗚……”
姜淑蘭打的?
衆人聞言紛紛覺得詫異不已,姜淑蘭幾時能打得過張秀琴了?
而且鄧寧心爲人最是和氣,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兩個人打架?
“沈三嬸,你……你不能什麼事情都往淑蘭身上推吧,她跟你,她哪是你的對手啊?”
“沈二嫂不是在家嗎?她那人,能看着你被欺負了去?”
張秀琴一聽,這些人居然不信自己的,不由得咧開嘴就繼續抹淚。
“是不是他們打的,你們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們都在家呢,而我男人早就下地去了,我怎麼摔,才能摔成這樣?”
聽到張秀琴這麼一說,有兩個人不禁上前來看了一下,驚訝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才道。
“這些傷好像是剛剛打出來的,可是早上的時候,我的確看到他們家沈茂追下地出工去了,她兒子也不在家。難道,這真的是姜淑蘭打的?她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就在這時,一道尖酸的女聲響了起來。
“人家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以前沈凌雲不待見她,她敢惹哪個?現在沈凌雲護着她,仗着沈凌雲在,她有什麼不敢做的?三嫂,你這……姜淑蘭下手也忒毒了點吧。”
在屋內的姜淑蘭聽到這個聲音,急忙擡手揪住了沈凌雲的衣袖。
“這個人是誰?去年三嬸兒冤枉我偷人的時候,這個人也在,跟三嬸兒一塊誣賴我來着。”
沈凌雲眸光一閃,“那是田家七嬸兒,平時和三嬸兒關係最好。”
“先別說了,你們倆扶着我出去吧。”
人都來了,他們可不能由着張秀琴紅口白牙一張,就把所有的罪名按在了他們的頭上。
正當所有人都快達成一致,認爲姜淑蘭太過分,太狠心的時候,一家三口來到了家門口。
“秀琴,你莫要認爲淑蘭老實就好欺負了,今天的確是她打你了,可她爲什麼打你你不知道嗎?”
張秀琴顯然沒想到他們一家人已經達成了一致,整個人有一點點的怔忪。
可就在她怔忪的時候,鄧寧心擡手指了指自己心窩處的腳印。
“今天早上起來,淑蘭和凌雲就去買豬仔了,我趁着中午回來休息的檔口想把豬圈收拾出來。他們倆回來的時候,秀琴也在,見淑蘭抓了四隻豬仔,不管不顧就要搶兩隻,這都是花錢買的,淑蘭當然不樂意。秀琴就不願意了,撲上來就準備給淑蘭一腳,虧得我動作快,要不然這一腳就要踢在淑蘭身上了。她那個小身板,哪裡值得住?”
衆人一看,那一腳的腳印十分深刻鮮明,可見當時踢的人是用盡了全力的,當下轉過頭,看着張秀琴的眼神都變了。
張秀琴一慌,加上身上的傷痛得很,眼淚嘩啦啦的就落了下來。
“你們胡說!我……我不過是想分兩頭豬過來養,你們就不肯,不肯就算了,還讓姜淑蘭來打我。”
“好好的,淑蘭怎麼可能憑空打你?要不是你先踢了我媽一腳,當時我媽就倒在地上差點沒起來,你還不肯罷手,衝上去就要打淑蘭,她會下了狠心回過頭來打你?”
“我……”
“你別以爲你是長輩就能夠隨便誣賴人,我媽這一腳是不是你踢的吧?大家夥兒看着呢,你要是不認,行,把你的鞋子脫下來,咱對對這腳印?”
沈凌雲說着,朝着姜淑蘭就使了個眼色。
“淑蘭,去,把三嬸兒的鞋子拿過來比比。”
姜淑蘭點了點頭,就要過來,張秀琴看着她,頓時覺得身上的傷口更疼了。
急忙搖了搖頭。
“你別過來,是……是我踢得又怎麼樣?還不是你們……”我那是怕鄧寧心也衝上來打我一頓,才先下手的。
怎麼就成了她先打了人,然後姜淑蘭受不了鄧寧心被她打了,才又把她打了的了?
“你這也太狠了,那一腳正中心窩子,要不是沈二嬸替淑蘭擋了,就淑蘭那小身板,怕是當時就倒地不起了吧。”
“就是,人家自己買的豬,憑什麼就要分你兩隻?不分就搶,搶不到就打人?這是個什麼道理?”
“呵呵,以前她就沒少欺負淑蘭老實,還好,淑蘭現在變聰明瞭,凌雲也比較護着淑蘭,不然,真不知道這一輩子要怎麼被欺負呢。”
看熱鬧不嫌事大,你一言我一語,拉得兩房仇恨值飆升。
張秀琴瞪着這些人,又瞪了瞪姜淑蘭一家三口。
“你們……你們這是胡說八道!她老實,她一點都不老實,以前那都是裝的!”
看看她的傷啊,是個老實人能打出來的嗎?
“就算是秀琴想要兩隻豬忍不住先動了手,可是淑蘭的下手也太重了一點吧?你們看看,秀琴那臉上,還有好地方嗎?”
田七家的又站了出來,輕輕用手撫着張秀琴臉上的傷痕,小聲指責着姜淑蘭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