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定峰!司馬兄謬讚了,我家祖父哪有那般本事,不然妹妹也不會被個女修,在這武王城中,差點被打死了!”爲首的青衣男修同樣深揖做禮,開口卻不客氣的道。
穆婉靈被她的‘烈哥哥’擋在了身後,只露出半個身子,本來就故作柔弱的姿態,聽了盧定峰和鳳陽的對話後,就更是差點腿軟摔倒。還是拽住了鳳陽的衣袖,纔將將穩住了身形。
盧家堡雖然在修真界中少有知道,但一些流傳久遠的大世家宗門,還是有些記載的。她就被自家祖母,耳提面命過。若碰上盧家堡的人,雖不用繞道走,卻也不能得罪。他們用毒的方法,千奇百怪,任你修爲多麼高深,也不能避免。而且,就算不會被要了性命,也會影響修爲。
此時她是真的後悔,她怎麼知道,這個貌不驚人的小丫頭,就是什麼盧家堡的小姐啊!否則不就一個法寶鞭子,犯得着得罪這麼一尊大神麼!
可是世上哪裡有賣後悔藥的,只能想辦法脫身了。看着擋在身前的‘烈哥哥’,她心中才鬆了一分。雖然她是方長老寵愛的侍妾,但要是讓他得罪盧家堡,那肯定是不會幹的。現在她也只能祈禱,靈寶閣這位少主,能看在天道宗的份上,給自己周旋一番。
鳳陽也沒讓她失望,緊接着就道:“不敢。盧兄且末動怒,文烈還不知其中緣由。只是這位穆姑娘,既然是本店的主顧,又是天道宗方長老的人,文烈自然要先問個清楚,諸位先請進怎麼樣?”說着往後推了一步,做出請的手勢。
盧定峰皺着眉頭,思考的一會兒,沒故妹妹在後面的拉扯,還是從善如流的入內坐定。那小姑娘,和一衆青衣修士,則站在了他身後。
這時鳳陽纔看到成管事過來,心中無比怨念。這個司馬文烈,真是坑人的玩意兒。說什麼計劃趕不上變化,到時候再告訴她下一步怎麼辦,若非她自己還算見多識廣,勉強能隨機應變,這不就瞎了。好在成管事過來,站在鳳陽身後的功夫,就傳音將司馬文烈的下一步計劃,三兩句告訴了她。
鳳陽這才讓成管事,將之前穆婉靈和青衣小姑娘的糾葛,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鳳陽也是這才知道,原來還是穆婉靈搶人家小姑娘的鞭子,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可是她還得替這作死的妖孽擺脫麻煩,深感司馬文烈這小子坑人。
她側頭看了一眼穆婉靈,見她果然一臉慘白,柔弱的跟朵白蓮花一樣,盈盈雙眸含着幾點晶瑩,要哭不哭的樣子,端的我見猶憐。可惜她這一番作態,全白費了,她同樣是個女人,再怎麼讚賞她演戲演的不錯,也不會有一點動心。
只得控制着面具上的表情,做出憐惜的表情,暗自傳音給她道:“靈兒,盧家堡擅用毒,害人於無形。你最好還是不要惹上他們,否則麻煩不小。不如……”
穆婉靈聽到傳音,心中有些歡喜,想這司馬少主真正知道憐香惜玉,是個謙謙君子,還爲自己想法脫身,便也傳音回問道:“烈哥哥,那要怎麼辦?”
鳳陽暗道: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想着勾引漢子,我不佩服都不行。面上卻假意悄悄打量了一眼對面的盧定峰,見他正皺眉聽着成管事說來龍去脈,便繼續跟穆婉靈傳音道:“不如將那鞭子送與那小姑娘。或者我們靈寶閣,再贈送一件貴重寶物,作爲賠罪之禮?”
穆婉靈很感動,這不就是英雄救美麼!她這裡遇到麻煩,‘烈哥哥’爲她善後。可剛剛鳳陽已經代表靈寶閣,送了她一艘飛梭,就已經是自己佔了便宜。若還讓人家替她賠罪吃虧,那豈不是有眼皮子淺的嫌疑。
她可不能讓‘烈哥哥’以爲,自己是那樣不堪的女子,就算賠罪也要體面些不是,遂堅定的傳音推辭道:“烈哥哥爲我的心意,靈兒心領了。那法寶靈鞭,自然要作爲賠禮。但靈寶閣的重寶,還是算了。你送了我一艘飛梭,已經是重禮,我怎麼好再讓靈寶閣破費。大不了,我就將這飛梭做賠禮就好了,謝謝烈哥哥爲我着想!”
反正她還覺得,這飛梭好是好,但要發揮作用,還要吃上品靈石,她也不太用的起。這時候借花獻佛,正好又得體面,又解了麻煩。
她不知道,這樣的轉送,還不如讓靈寶閣再出重禮。鳳陽真想翻個白眼,這穆婉靈真是假模假樣,想要體面又不想自己付出代價。這兩樣東西,本來就都是靈寶閣的,她還口口聲聲不要靈寶閣賠禮,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可她還要強忍着,不能讓這兩方人,看出她的異樣來,只能在心裡罵了司馬文烈千萬遍。
頂層的司馬文烈突然連打了好幾噴嚏,憤憤的瞪向笑開了的李瓊機,嘟囔着罵道:“你這倒黴媳婦,肯定是在罵我,不愧是跟你一家的。不識好人心。我這麼算計,還不是爲了你們辦事。還反過來怪了,哼!白眼狼,沒良心…!”碎碎念個不停。
這時盧定峰已經聽完了成管事的述說,臉色倒是好看了許多,畢竟成管事說的,跟他妹妹說的沒有太大出入,說明靈寶閣還是比較誠懇,沒有想要推脫之意,便皺眉看着鳳陽道:“司馬兄也聽到了,並非我盧家堡無理取鬧,而是這位搶奪法寶在先,霸道傷人在後。我盧定峰,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靈寶閣還是不要多加干涉!”
“盧公子莫要生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小姑娘家的恩怨,我們男人之間何必爲此針鋒相對。”鳳陽說着,站起身給盧定峰倒了一杯靈茶,見他面色一緊,話鋒一轉跟着又道:“不過,既然是穆姑娘得罪了盧家小姐,那讓穆姑娘賠罪就是,我們靈寶閣正好做個和事老,給她們兩人調解調解,豈不是更好?”
說完舉杯,示意盧定峰對飲。這就有以茶代酒,請盧定峰讓一步的意思了。
盧定峰雖然氣憤,自己妹妹在靈寶閣吃了虧,差點傷了半條性命。固然盧家堡的醫術無人能敵,號稱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妹妹受了罪,卻是真真的。何況,還有面子問題,他不得不出頭。
但若能挽回顏面,還不得罪靈寶閣,他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便就坡下驢,順着鳳陽的意,舉杯對飲了此杯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