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靈也識趣,見鳳陽已經將局面穩住,她自然不能拖後腿,幾步上前對盧定峰身後的小姑娘行禮道:“盧姑娘,真是對不住。這次的事,都是我不對,措手傷了你。你看我等在這裡,也是心中忐忑內疚,一直沒有離開……”她說着說着,人已經到了小姑娘身前,拉住人家的衣袖,可憐兮兮的抹起淚來。
“這是你之前喜歡的那條靈鞭,姐姐這就換個你。哦,對了,還有這艘飛梭,也是姐姐剛得來的,就算做賠罪禮,一同送與你,請你原諒姐姐好不好?”
盧家小姑娘,不光外表看着是嫩樣子,人家是真正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哪裡見過穆婉靈這樣面甜心苦的兩面三刀。比她這樣一番唱唸做打,給唬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想着,人家都這樣可憐的跟自己哀求了,又得回了寶物,便有些心軟起來。
可是自己之前傷的很重,心中又有些不平。擡頭看看自家哥哥,見他跟那長相俊朗的少東家,正談的起勁,沒有看自己。便皺着眉頭,將手從穆婉靈手裡抽出來,彆彆扭扭的道:“你,你拿寶物賠罪,本來就是應當應分。但你將我打的去了半條命,也不是兩件寶物就能抵消的。哼,若非我哥哥醫術高明,我現在還得躺在客棧呢!”
氣鼓鼓的樣子,倒好像小姑娘吵架般,沒有一點氣勢。
鳳陽心中感嘆,這就是真的小白兔,碰上假白兔真妖精的強烈對比。他見到穆婉靈媚眼如絲的求救眼神,心中打了個哆嗦,微笑眨了下眼睛,示意她稍安勿躁。便對盧定峰試探道:“盧公子,明人不說暗話,不知……盧公子是否有什麼要求?”
盧定峰也沒再端着,直接了當的道:“聽書穆娘子,是天道宗兩儀峰峰主,方長老的內人,不知是否知道,方長老一顆延壽丹?”他說着,卻沒看向穆婉靈,直直的盯着鳳陽看。
鳳陽聽他如此說,心中一下大定,對司馬文烈的料事如神,深表讚歎。只是面上卻皺起眉頭,疑惑的回看他,又看向穆婉靈。
穆婉靈眼神一縮,有些想要惱羞成怒。那延壽丹是方長老的心頭好,從上任掌門那裡得來,一直捨不得用。她雖然得寵,但說到底不過一個妾室,哪有能耐得到延壽丹,這不是強人所難麼。但看鳳陽看她一眼後,便氣定神閒的道:“恩…盧公子所說的延壽丹,文烈倒也曾聽過。但這種丹藥,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到手的,還請盧公子給些時間。”
盧定峰見着‘司馬文烈’,雖然沒有一口應承,辭間卻很是鬆動,神色又舒展些,轉頭對自家妹妹道:“舒兒,既然穆娘子誠心道歉,你就不要太計較了。之前的事,都是你們女子間的小矛盾,你就先原諒人家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不是?!”
盧靜舒一聽哥哥提延壽丹,就知道這次的事,也只能到此爲止了。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意難平,卻不敢跟哥哥對着幹,到底拿過那兩樣賠禮,一晃收了起來。蹲身行禮道:“多謝穆姐姐厚贈,舒兒不生氣了。”
穆婉靈強撐出一絲笑,也敷衍的蹲了下身,隨便應承了幾句。
直到盧定峰一羣人,約定好了,過幾日再來,告辭離去了之後。穆婉靈纔回過神來,急急的走到鳳陽身邊,抓住他的衣袖道:“烈哥哥,長老的延壽丹,他看的比什麼都重,根本不可能給我的!這樣答應盧家堡的人,回頭我做不到,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靈兒不要焦急,先聽我說。那延壽丹固然珍貴,但天道宗又不止一顆。何況,剛剛盧定峰的樣子,若你不先答應下來,保不準就有性命之憂啊!你現在在靈寶閣,他還不敢直接動手,但你一出門,他們可就不會客氣了!”鳳陽的左手,順勢拉住穆婉靈的手,將她拽着自己右邊袖子的手拉下來,輕輕捏了一下,皺眉安慰道。
頂層的司馬文烈同時一拍巴掌,真心實意的誇讚道:“鳳陽姐姐真是絕了,這撩姑娘的本事,可算爐火純青。可惜她不是男人,不然絕對的萬人迷啊!”
李瓊機氣的仍了一個靈果過去,被司馬文烈險險接住,尤自不甘心的又仍了兩個,依然沒有成功砸到才作罷,罵道:“沒大沒小的,按輩分,我都能當你祖宗了,有這麼說女老祖的麼,混賬小子。回頭找你爹收拾你。”
司馬文烈一點不當回事,哈哈笑着跟李瓊機顯擺:“怎麼樣?混賬小子我料事如神吧?這不就要上鉤了!”
李瓊機聽了他的話,一凝神識,果然見到穆婉靈說道:“那怎麼辦?烈哥哥,可我就算躲過了此劫,拿不到延壽丹,難道我以後都不能出宗門了不成?”
鳳陽擡手按了按額角,一副沉思想辦法的模樣,過了半晌才擡頭,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雙手按住穆婉靈的肩膀道:“靈兒,我想到了。你可以先打聽一下,看方長老有沒有什麼爲難之事。若有,我們爲他排憂解難,豈不是立了大功。到時候他肯定要賞賜你,你再試試,能否跟讓他賞賜你延壽丹!而且,不是說,延壽丹本就是上代掌門賞賜的?若你能幫上掌門的忙,從掌門那裡得到也是一樣的啊!”
穆婉靈卻有些迷茫,喃喃道:“我一個峰主的妾室,哪裡有能耐,幫宗門的忙呢!?”
鳳眼立刻笑開了,拉着穆婉靈坐下道:“這不是還有我麼?我靈寶閣雖然只是商家,但背後勢力卻也不弱。倒時我幫你想辦法,或者借人手給你辦事,有什麼不能行的?”
穆婉靈這纔回過神來,擡頭深情的看向鳳陽的眼睛,感覺滿眼都是寵溺和安慰,心中突然塌了一塊,眼淚刷一下滑過臉頰,哆嗦着嘴脣道:“烈哥哥,你是這世上,第一個對我如此無私付出的人,靈兒絕不會負你的!”說完撲到鳳陽懷裡,嬌滴滴的哭了一場。
頂層的司馬文烈哈哈笑着站起身來,強逼着李瓊機,跟自己擊了三次掌,爲鳳陽鼓勁道:“鳳陽姐姐加油啊,這老鼠馬上要進油壺了,可不要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