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雷域秘境中出來,梅筱樂就發現,她的修爲就遇到了瓶頸。那時在東海里,她還和羲和真尊討教,努力磨練心境和神魂,卻依然無所存進。
後來回到宗門,東華用採陽補陰的方式,助她突破出竅期,之後便是一系列變故。直到她閉關前,心境都已經進入分神期,神魂也強大到,不知什麼境界,修爲卻還是出竅初期。
那時她閉關,也並非全是因爲東華不知所蹤,傷心無奈之舉。實在是神識內視,肚子中的小東西,根本不見長大,讓她憂心不已。
可是,她閉關這段時間,小東西倒是長大了些,修爲卻不增反退了。不但吸收的靈氣,都被小東西吸收,就連自己修煉時,丹田和經脈中的靈力,也逐漸被小東西吸收,致使她不得不停下來。
若在這樣下去,孩子無法成功長大,恐怕她自己也會被廢了。
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發現,烈火和焚天,每次窩在她懷中撒嬌的時候,獨自中的小東西,都會很‘生機勃勃’,讓她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烈火和焚天,都是神獸,血脈中就帶有元力。這種元力,狹隘的想,應該跟修真界的靈氣,和仙界的仙氣同源。就像魔修修煉出的魔氣,鬼修的鬼氣,和濁氣同源一般。
而靈氣、魔氣之類,可能要比仙氣、濁氣更稀薄,元力應該也是如此。
而自己雖然是出聲在修真界,主要吸收靈氣就可以修煉。但東華卻是誕生在仙界,本身就是仙靈之體。孩子在修真界不長,有可能就是仙胎,無法吸收仙氣,自然不能正常生長了。
可她身在修真界,去哪兒給孩子找仙氣?再說,即使有仙氣來供養,她這個母體也受不了啊!別孩子沒成長,她這個母親就爆體而亡了,這還真是左右都難啊!
於是她就想到,烈火和焚天,在修真界的成長,也是極其緩慢的。會不會跟仙胎一般,也是修真界的靈氣,不足以供他們成長,纔會出現這種情況。之後她就越想越覺得對,借用烈火的隨身洞府,進入傳承大殿中,翻找相應的典籍。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讓她尋到了蛛絲馬跡,神獸在修真界出現,果然不是自古就有。而是神龍和鳳陽一族,待得修爲大成,便有穿梭空間的神通,他們是偶然來到修真界定居的。
可是年幼或修爲不足的神獸,是無法穿梭時空,或突破大世界壁壘的,所以才需要和人類修士一般,待得飛昇之時,通過接引天光,才能順利進入仙界。
而神獸一族,自遠古以來,在修真界出現,幾乎都飛昇回了仙界。除了修真界衰落後,那些意外隕落的神獸,還有萬年前被玉林屠殺的…。這些,可不是光憑壽元長,就能實現的。
梅筱樂想,神獸一族在修真界,若都靠靈氣修煉,怎麼可能無一例外的全部飛昇?就算神獸得天獨厚,她聽說也是和人類一樣,資質有優劣之分的。
但若他們,有和仙界類似的修煉環境,從幼年修煉之仙人境,想來是輕而易舉的吧?!
而若真有這樣一個修煉環境,很有可能,就隱藏在鳳凰和神龍兩族的族地。黑沼森鈴附近的鳳凰族地,是挨着巨人族的。那時他們一羣人,去那邊折騰了一番,完全沒有發現異常。
當然也許是他們那時,沒有往這方面想,所以纔沒有發現。但比起鳳凰族地,北部荒原那邊,更讓梅筱樂疑心。畢竟當初烈火和隨身洞府,都是在北荒的天極秘境所得。
而且據說,南海變黑海,西海大陸消失,等等這一系列變故,都是李瓊機那個上古時代之後,纔出現的。只有北荒,自遠古時期,就有零星記載,那裡就是一片地火荒原了。而且和黑海不同,北荒是真的人跡罕至,沒有人真正穿越過此地。
因此,梅筱樂懷疑,若神獸一族真有這樣的修煉之地,最有可能就是隱藏在北荒之中。她即使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小腹中的孩子,也要鋌而走險一回了。
否則她只能在修真界,修爲停滯,小包子也不成長,空等到壽元耗盡。或者狠心舍下腹中小包子了。這兩樣,她都不能接受。
“哎,我都這樣了,你們倆還用羨慕的眼神看着我幹嘛?也想左右爲難一回不成?”梅筱樂跟衆人解釋完了這些,抱着靈果汁喝了一口,翻了個白眼,對李瓊機和鳳陽嘲諷道。
“閨女,怎麼說話呢?還不把白眼收起來!?”佟怡真不像個女修士,反而活似凡間的大家閨秀,講究什麼德容禮儀,向來是個賢妻戀母,此時見女兒如此不顧形象,立刻出糾正。可她那溫柔淺語的氣度,只能讓梅筱樂再次翻了個白眼。
她跟自己孃親,也好久沒坐在一起相處過了,都忘了小時候,是怎麼在佟怡手底下生存的了。白眼翻了一半,又趕緊收住,拉着佟怡的手‘呵呵’道:“娘,女兒這不是好久沒有娘約束,得意忘形了麼!呵呵,呵呵!”
這才止住了佟怡要拿出帕子拭淚,再上演一出慈母哭訴教女的戲碼。
鳳陽倒是毫不在意,她本就是個爽利的人,更加不會跟個孕婦較勁,反而繼續羨慕的道:“我倒是也想有你這煩惱呢,可惜幾十年都沒成功。你說你這仙胎都能懷上,爲何同時修真界出品,我們偏偏不行?”
她這話說的沒毛病,但聽在梅筱樂耳朵裡,意思可就多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趕緊抱起靈果汁喝了一口掩飾,幽幽掃了一眼李瓊機,似笑非笑的道:“其實也沒什麼,畢竟都是老妖精了,還有什麼害羞的,有問題還是早點找人看看,諱疾忌醫就不好了!”
在衆人愣神間,她又看向司馬文烈道:“對了,不說聽說師弟在武王城,算計了盧家堡的人麼?藥王據說是個好大夫,找他就不錯!”
“哈哈哈哈哈~!梅師姐,在促狹和大膽直這上頭,師弟我還真是望塵莫及啊!哈哈哈~!”司馬文烈頓時爆出一連串大笑聲,震得旁邊的水潭,都出現漣漪了。
別說李瓊機臉色鐵青,就連鳳陽臉和脖子都漲紅了。一同咬牙切齒的瞪着梅筱樂道:“你果然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伯母說的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