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三兄弟,自從接手外門雜貨鋪後,跟梅筱樂的接觸就少了許多。
一個是梅寒卿夫婦成了客卿長老,就常住在凌雲宗後山。梅筱樂不用偶爾去雜貨鋪去看望他們了。
還有就是她近些年,不是閉關就是外出,身邊也頻頻出事,他們也沒什麼機會碰面。
如今張蠻已經是化神初期修士,倒是不負他的好資質。可張強和張寶山二人,卻只勉強結丹成功,至今還無法突破金丹後期。其實憑藉他倆的資質,金丹期已經是不錯了。但他們三兄弟感情深厚,又一同經歷很多,不想因爲修爲和壽元,而無法共同走下去。
而這次出來,幫着梅筱樂埋伏凌雲宗這些長老,臨時又改變主意,尋根究底的審問,都讓他們感覺長了見識。只短短兩個月有餘,修爲雖沒什麼長進,但心境居然有了突破。
因此這些天,他們三人就商量好,要跟着梅筱樂一起去北荒,希望能夠尋找到突破機緣。只要有一分可能,就算是身殞,也算是努力過。都說富貴險中求,這些年他們也安逸太過了!
梅筱樂聽他們一通坦白,心中倒也有些感觸。經過這些天的心境變化,她的體會就更加深刻。靈根資質固然是修煉的前提條件,但心境的通達,道心的穩固,以及神識的強大與否,都是修煉的根本。
靈根資質不可逆,而心境、道心和神識,卻都是可以通過努力、參悟提升的。
尤其是心境如果通達,自然悟性高。隨之就會明見道心,強大神識,選擇正確的修煉方向。
機緣,對於每個人來說,也許都是平等的。但是能夠抓住機緣,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只有心境通達,聰慧機敏,才能隨時做好抓住機緣的準備,不會錯過天道的恩賜。
而這一切綜合起來,纔是修真者修煉的全部條件。這也許就是天道,給天生資質一般的修士,留的一條通天的機會。這也符合,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存乎其一的真理。
“你們應該知道,北荒本身的危險性。我這次去北荒,自己都不能保證囫圇歸來,可能根本顧不上你們。如果你們決定隨我北上,真的要做好最壞的準備!”梅筱樂低頭考慮了良久,才鄭重的道。
張強看向張蠻,稍顯猥瑣的面上,露出一絲猶豫道:“大哥,要不就我跟寶山跟着梅師姐去吧,你的資質極高,根本不需要隨我們冒險……”
“老二,別說了。我也不是單爲了你們,才決定去北荒的。其實自從邪修出世,我就像去報仇。可是無論如何努力,修爲也不能一蹴而就。如今我知道,我心中太過焦躁,有些急功近利了。
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修煉,經歷了大劫難。自認歷盡世態炎涼,心境磨礪的足夠通透。可是後來在凌雲宗外門這麼多年,都只顧得拼命打坐修煉,卻忘了心境歷練,不進則退的道理。我們已經安逸的太久了!”張蠻坦誠的對張強和張寶山道。
“梅師姐,我們隨你去北荒,決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修真之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若我們不能自己努力走下去,那當初立下的報仇誓,就都成爲了空談啊!”
他這一番話,讓張強和張寶山的表情,都變得堅定起來,對着梅筱樂猛點頭。
這時司馬文烈他們,已經安排那些兄弟先回宜北城。看着他們紛紛騰空而起,離開了這處山谷。
轉回頭來到梅筱樂身旁,李瓊機也幫着勸說道:“你這一路北上,偶爾對他們提點幾句,也許就能讓他們受益匪淺了。若到了北荒,看情況太危險,就提前讓他們返回也可。”
看到張家三兄弟,站在李瓊機身後,又是一陣猛點頭,梅筱樂終於無可奈何的答應。
“你們這次去北荒,務必做好準備,符籙、療傷丹藥之類,不用我多操心的吧?這裡是我的獨家法寶,就先借給你用用了。”李瓊機拿出一個慘兮兮的儲物袋,遞到梅筱樂手裡,相當認真的道。
本來梅筱樂盯着手中的低階儲物袋,特別想扔回李瓊機臉上。但當她翻着白眼,將儲物袋打開看了一眼之後,便立即攥緊儲物袋,眼睛晶亮的看向李瓊機道:“那個,那個,紫色雷珠?”
李瓊機得意的一挑眉毛,心道:最近總感覺,有一股冷幽幽的目光盯着自己。誰知道是不是那個傢伙,正在監視着自己,就當破財免災了。
梅筱樂驚喜的又打開儲物袋看了一眼,趕緊劃破食指,滴了精血認主。又一邊收起儲物袋,一邊對李瓊機諂媚道:“這就是之前擋血玉蓮的那個珠子吧?雷球我也會瞬發,但是提前壓縮成實體,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嘖!都說了是獨家法寶,你又不是我徒弟,怎麼能告訴你!?”李瓊機心中捨不得,自問自答的調侃道:“好吧!我們急着返回,這塊玉簡裡有講解,你先拿去自己參悟吧。若是資質着急,參悟不透,就等你有命回來的時候,再來像我討教。”
得來鳳陽一巴掌,才老實的變回清風朗月的正經模樣道:“咳咳,一路順利,我們就此別過。希望火焰深淵,我們能如約再遇!”
說着一擡手,就帶着鳳陽,一起拖着狼狽的大長老騰空而去。
“師姐,這是我的印信,去所有司馬家的產業,都可以免費提取所需資源。現在各大城池,基本都有靈寶閣。不過,去武王城的話,你最好小心些,呵呵,你懂得!”司馬文烈拿出一枚墨玉佩,遞給梅筱樂道。
梅筱樂也沒客氣,對於司馬文烈,她一直當親弟弟一般,隨手將玉佩收了起來,對司馬文烈道:“你是回家族,還是凌雲宗?”
“我再去跟師父師母交代一下,也讓他們放心你。”司馬文烈在梅筱樂面前,也沒有對別人的那些欠揍樣,乖乖的說道。
“那也好,你正好待我跟他們說,張家三兄弟,我一起帶走了。外門的雜貨鋪,得再招人看着……”
交代了一通,看着司馬文烈和剩下的玉女殿長老全部離開。梅筱樂才帶着張蠻等人,離開了這片山谷。
沒有人發現,一個葫蘆形的虛影,附在那塊墨玉佩上,靜靜待在梅筱樂的儲物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