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沈滴舟呵呵的乾笑了兩聲,終於打破了這種凝固的氣氛:“你這玩笑開的。”
顧飛陽‘脣’角的笑容更勾起來了一下,那雙彎着的雙眼也眯了眯,他眨了眨眼睛,掩飾掉了目光中任誰也捉‘摸’不透的光彩,彷彿不甚在意的一般,輕輕的附和着沈滴舟的聲音:“是啊,這玩笑開的……”
‘花’灑下面的水溫熱而舒服,衝在了皮膚上,不但帶走了薄薄的細沙,更是將參加婚禮一天的疲憊和風塵都洗掉了。沈滴舟,捧起了水拍了自己的臉上,用手將一頭黑‘色’的長髮擼到了腦後。她長長的呼出了口氣,那一直禁錮在‘胸’口裡的氣息終於吐了出來。
‘毛’裡求斯的天氣是炎熱的,再加上沈滴舟洗得又是熱水澡,更是讓整個浴室裡面瀰漫了白白的霧氣。她站在‘花’灑之下,低着頭,看着身上的水匯成了一道道的小溪順着皮膚一直流到了地上,在地漏附近化成了一個個小小的漩渦,最終消失不見。
身體上的疲勞在這溫熱的水下面漸漸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可是,剛纔在婚禮中,所發生的一切卻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特別是顧飛陽最後跟她說得話,她想要忘記都不了。
“我做你的聯姻對象如何?”
“我做你的聯姻對象如何?”
“我做你的聯姻對象如何?”
……
顧飛陽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沈滴舟的腦海裡迴響着,一會兒很遠一會兒很近。她狠狠的閉上了眼睛,雖然她說這是開玩笑,而顧飛陽也回答這是開玩笑,但是沈滴舟卻一直都沒有辦法將那個時候顧飛陽看着自己的目光忘記,那麼專注,那麼炙熱,那麼認真,彷彿,只要她回答是的話,他就能應承一輩子。
一輩子……
沈滴舟光是想到這三個字就忍不住渾身都戰慄起來,到底要有多有勇氣才能真正的去敢嘗試一輩子?
她……不敢。
所以,就算顧飛陽剛纔有什麼秘而不宣,就算剛纔顧飛陽有什麼說不出口,一切她都當作不知道。更何況,沈滴舟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下‘脣’,她跟顧飛陽算什麼呢?
什麼都不算。
在沈滴舟的心裡,男人無非兩種一種是可以利用的,比如她所有的合作伙伴,一種是她不能利用的,比如薛合。而顧飛陽屬於哪一種呢?沈滴舟沒有辦法給他定‘性’,她也無法讓自己給他定‘性’。
這個人就好像是一個奇怪的存在,一直在挑戰她的各種底線,而她似乎又不能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挑戰自己的底線……
這些事情沈滴舟想不明白,她也不願意在想,在她的心中,這些事情如果想不清楚就放開,倒不如看看每天的報表更加讓人覺得欣喜。
決定放開了這些事情的沈滴舟關上了水,擦乾了身體,穿着浴袍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出了浴室,纔剛剛走進屋子裡面,她就聽到了自己手機響起來。
是薛合,而且打過來不止一個電話了。沈滴舟接通後,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事,薛合只是約沈滴舟吃晚飯,這人身地不熟的地方,有熟人一起吃飯自然是好的,更何況是薛合這個美食家的邀約,沈滴舟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