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迴應顧飛陽的聲音,更沒有一點屬於沈滴舟的聲音出現,在這偌大的島上,此時此刻,似乎天地之間就剩下了顧飛陽一個人。
他不停的喊,不停的在奔跑,甚至在岩石上摔了幾次,可是這些都不能阻攔住顧飛陽繼續去尋找沈滴舟的衝動。
什麼地震,什麼海嘯,什麼危險,在這一刻似乎統統都從顧飛陽的生命裡面遠去了,他所有的意識裡,所有的思維裡只剩下了唯一的的念頭,那就是找到沈滴舟。
無論是活着的,還是死去……
不,她不可能會死!絕對不可能!
顧飛陽劇烈的呼吸着,肺裡面似乎充斥了滿滿的熔岩將他的整個人幾乎要燒乾了,他的眼睛因爲長期在黑暗裡行走,已經習慣這樣的黑沉,可是饒是如此,他還是沒有發現任何關於沈滴舟的跡象。
遠遠的,他已經看見了服務廳的位置了,腳底的岩石也逐漸被柔軟的細沙給代替,他的腳步越發的快了起來,就好像是在他的身後有着千軍萬馬在飛馳一樣。
月亮似乎越發的紅了起來,空氣裡面瀰漫着一股子沙灘被海水浸潮溼的味道,冰涼又滲出了一股淡淡的腥鹹的味道。四周黑壓壓的,雖然有着暗紅色的月光,可是,打在周圍黑壓壓的雲朵之上,除了給人一種極爲壓迫的鬼魅的感覺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正面的情緒。
“沈滴舟!”顧飛陽聲嘶力竭的叫着,可是他的嗓子已經啞了,就算是這樣叫了出來,他都只能聽見自己的聲音發出了“嘶嘶”的喘息外,並沒有多麼洪亮的聲線流出來。
近了,更近了,顧飛陽終於衝到了服務廳的門口,那道門微微的虛掩着,他快步走上前去,剛剛伸出了手,還沒有摸到那道門的把手,就看見道門從裡面猛地打開了。
那道門裡面走出一個人來,她穿着寬大的長衣長褲,不過因爲那衣服實在是太大,她將袖子鬆鬆垮垮的挽了起來,褲腳也挽了起來塞進了一雙還算是合腳的雨鞋中,她的頭上帶着一頂帽子,背後則揹着一個實在是大得離譜的衝鋒包,看看那上面負重的東西,越發把她襯得嬌小起來。
她似乎也很吃驚在這裡看見了顧飛陽,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驚訝的表情,隨後她便笑了起來:“你怎麼過來了……”
話都沒有說完,沈滴舟就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滾燙而堅實的懷抱裡,顧飛陽緊緊的抱着她,那麼用力那麼的兇狠,就好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全部都揉碎了、融化了,一點一滴的全部嵌入自己的骨血裡面去。
這樣的吻實在是來得太過的兇橫了,沈滴舟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便被他一擊攻破,潰不成軍,她擡起了胳膊,緩緩的環上了顧飛陽的頸子,當他的脣齒終於離開了她的嘴脣,兇狠的吻上了她的脖子上那不斷跳動的大動脈的時候,她輕輕的問:“怎麼了?”